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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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这姑娘只是运气好吗？亏我们这么信她！”
邻座的赌徒不悦地拍响桌子，露出烦躁的模样。
“贪婪的代价，按照概率，你押对一次已是狗屎运，本来就该立刻收手。”伏黑甚尔也等着冷嘲热讽，露出一副“我就说吧”的表情。
铃科百合子不想跟他解释概率学的问题。
就算除去一切外界因素，□□上的数字一共三十八个，如果只押注一个数字，那么完全猜中数字的概率是三十八分之一。
而下一次押中的概率也不会因为上一局的结果发生改变。
铃科百合子本想无视面向他的情绪，却发现身后的咒灵因众人的负面情绪加快了恢复速度。
不会吧。
难道只要是负面情绪，都会转换成有利于它的能量吸收吗？
那正面情绪呢？会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铃科百合子冷笑道：“才输了一局比赛就恩耐不住了吗？大人真是比想象得要没用啊。”
“你说什么？”
“既然你们，反正我下局一定会赢。”
铃科百合子特意和□□手对上了眼神，对方没什么表示，铃科百合子便分出几枚筹码，先行下注，几个急躁的青年便跟着她的数字赌。
□□手推动了□□，铃科百合子聚精会神，看着不断转动的转盘。
最后即将停止下注之前推出了剩下的全部砝码。跟着押注的几名赌徒立刻跟上了上去。
而小球停下，正好落入她押注的格子内。
“厉害！真的赢了！”
赌徒们的抱怨声化作了喜悦和夸奖。
铃科百合子回头看身后的咒灵。
它的恢复速度似乎也因此缓慢下来了。
铃科百合子瞥了眼一脸困惑的□□手，拖着下巴对他微微一笑。
之前输出去的筹码回收完成，现在她依旧又四百万筹码。
紧接着第五轮预备开始，所有人都将焦点放在她的身上。
和之前一样，她先拎出几枚筹码，随便压了个数字。
而在转盘手起手推出的瞬间，铃科百合子对着转盘手开口了：“可以问个问题吗？”
“好的，什么事？”
“我能可以移动刚才的筹码到其他数字上吗？”
“您只要在原先的格子内，并且在停止跟注前移动的话，没有问题。”
除了0和00号。
在场的格子一共三个，也就是0~12一组，13~24一组，25~36一组。
如果她知道了答案，还有三分之一的概率能把开局前的小筹码移动过去。
“谢谢解答。”
铃科百合子在移动小筹码的同时，又把所有筹码推出去，放在了数字17上面。
而这一次，小球完美的落在数字17上。
转盘手明显出现了一丝动摇，而赌场的监控也在这时对准了她。
可惜，她根本没有作弊。倒不如说，在赌场上，没被发现的作弊就不叫作弊。
铃科百合子的筹码一下到了八百万。
第六局和第七局，她决定收敛，只要赌到格子内就足够了。
几分钟后，铃科百合子便将装着三千两百万的桶推到了伏黑甚尔的手上。
“现在够了吗？”
“够了，你先等着，我也要玩几局。”
伏黑甚尔直接坐在他刚才的位置上跃跃欲试，铃科百合子只叹了口气。
“你赢不了的，你和我不一样，没有幸运女神相助。”
“真啰嗦啊，我都没试，你怎么知道我就不行？”
这家伙肯定没有所谓的存款意识，完全在游戏人生吧？
劝说失败的铃科百合子也只能耸了耸肩。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把这些筹码全部输回去，这个赌场的老板也不会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了。
铃科百合子兴趣缺缺地坐在一旁等待，完全没有相助的意思。
在伏黑甚尔连赌十七次，将所有筹码都输了个精光，他终于愤懑不满的离开了□□桌，表情阴郁的像是现在就要出门砍人。
“看，贪婪的代价，明明只要带着我赢得筹码去变现就行了。”
铃科百合子将他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伏黑甚尔不悦地挠头咂舌：“反正两千万我已经收到了，你用不着担心。但你能赢应该不是幸运吧？”
“知道想在赌场胜出需要哪三种能力吗？看穿对手心理的观察力和布局能力，高超而不会被抓住的作弊能力，最后一个才是靠拿捏不住的运气。”
“你靠的是什么？作弊？”
她笑道：“你猜猜看。”
其实，答案应该是全部，还有超能力。
第一轮，盘手看见她十分随意的筹码全部推出去，以为她确实在生气，所以先借这个机会，让她赢得胜利，引起她的兴趣，并把周围的顾客吸引过来。
这一点，伏黑甚尔也看出来了。
第二轮，铃科百合子故意慢了几拍下注，故意露出不确定的表情，将大量筹码推向一处，但又拿出几枚押在了别的地方。
她这么做为的就是让转盘手认为鱼已上钩。
即使她表情不显，但实际却让□□手认为，他已经对这个赌局产生兴趣，于是又让她赢了一局，将其套牢。
第三轮，铃科百合子继续留在俄罗斯□□面前，并把快速押出一半的赌注，完没有赢的意思。
放下心的转盘手在这一盘开始收割韭菜。
铃科百合子和其他玩家同样颗粒无收，但是这一会儿工夫，她计算了□□的转速、球的运动轨迹和□□台上所受的摩擦力，以及和□□台的倾斜角度。
数据化完毕后，成功将其转换成公式。
第四轮，她确实打算借机检验情绪对咒灵的影响，但也夸下海口，和转盘手对视，暗地挑衅。
这一局，她偷偷使用矢量操作，将结果朝向对自己更有利的这一面。
转盘困惑的神色也让他确认，这个人有办法让小球落在自己想要的数字上。
为了不让对方看出些什么，铃科百合子向转盘手露出胜利的微笑，让他误以为是自身的心理要素让她找到了可乘之机。
从第五轮开始，她便通过转盘手的动作，转盘的转速，直接推算了结果。
剩下的对话都是插科打诨，去扮演一个不懂规则的女孩。
她的演技有多少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分散一下转盘手的注意力。
要是他不再靠自己的微操能力去推动转盘，她会非常苦恼。
第六轮和第七轮，完全是故技重施，她便这样赢得了伏黑甚尔所要求更多的金钱。
至于他去选□□，也是因为，在诸多荷官中，只有转盘手在事无巨细地观察着所有人的表情和动作，思考揣测他们的想法。
加上可以微操□□的技术，这看似不起眼的青年确实是个厉害的角色。
但正因为他试图猜出自己的想法，才好对他设下圈套，让自己获取胜利。
虽然拿到手的钱一分没有，还损失了在路上的情报费，但这次收获颇丰。
她已经赚取了两千万，让伏黑甚尔答应解决自己身后的咒灵，同时故意透露「铃科百合子」的行踪，以保「城雪铃奈」这个马甲的安全、尽量将两者向善恶好坏两个极端分散，减轻两者的联系。
而在其中，她检验了正负面情绪对咒灵的影响，则是一种意外收货。
最后一步，就是将自己的价值展示给甚尔，让他对自己的博弈术产生兴趣，并心甘情愿教导自己如何祛除咒灵，试图从他口中获得一些经验。
这个目的，就在刚才完美达成了。
伏黑甚尔想从她身上得知赌博的一些技巧，而铃科百合子也想更加了解所谓的咒灵和咒术界。
她知道这个男人可能隐瞒了什么，或许不是什么正经的咒术师，能教的东西十分有限，但仍然是了解咒术界和咒灵的好机会。
铃科百合子随他走出赌场，打车来到一处无人问津的废弃工地。
这是的天外已经挂起了火红的云霞，而伏黑甚尔向她丢出了一把没有剑鞘的短刀。
铃科百合子一把接过，银刃在橘红的光线下透出一股奇特的魔力，似乎在彰显它与普通刀剑的不同。
“既然你能看到咒灵，我就直接说了。”伏黑甚尔摸着下巴想着措辞，显然不擅长教导和解说，“人的身上一般都有咒力，但你很倒霉，就比普通人高出了那么一点，正好能看到咒灵的存在。你那点咒力顶多就对付一下低等的四级咒灵。”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嘲笑。
“啊，差点忘记说了，你身后的家伙是准特级，如果再放任一段时间，就应该成特级咒灵了吧？”
“这家伙？特级？最厉害的那种？那咒灵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铃科百合子没有回头，用大拇指指着背后的咒灵，充满了藐视的意味。
长着山羊角的黑影咒灵显然被她所激怒，却又因为仍旧支离破碎的身体无可奈何。
“你会这么觉得，完全是因为这只咒灵发挥不出自己的实力，你在社会上是不是挺有名的？有几万人崇拜祝福着你，弱化了你身后的咒灵。”
伏黑甚尔说完，铃科百合子才觉得至今以来潜藏在心底的违和感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在第一次看见这个咒灵时，她内心对危机的警报疯狂响彻，诉说着对方的危险，所以她当时没有犹豫，透支脑力进行攻击。
但奇怪的是咒灵做的都是掐她脖子，限制她的行动，意图制造车祸事故和煤气事故这种人类喜欢的谋杀方式。
如果是受了某种限制，那就说得通了。
人们对她的负面情绪会成为咒灵的养料，反之亦然。
可是，竟然会有又几万人愿意祝福和崇拜自己？
如果说，她现在的身份还和幻境一样，是立于二百三十万人之顶点的一方通行，倒是理所当然的接受着全部能力者的崇拜。
但是现在，一方通行是素体，她则是拥有瑕疵，却有着巨大潜力的复制人。
她无法理解这种身份会迎来他人的祝福。
可这么一来，祝福就只可能来自于「城雪铃奈」。
奇了怪了，嘴不饶人的毒舌人设难道还能受欢迎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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