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擂台大赛(四)
“宴映桃,你是不是打算偷偷跑去仙宗测资质!”
话落后,那带着黑狗血的木棍又打在孩子的后背,她的衣服早已破开一部分,有一部分混着血的皮肉甚至往外翻。
鲜血与棍上原有的狗血混在一起,女人觉得不解气,她心底的怒火并没有随着打向少女的木棍而消失。
她吐了一口痰在那孩子的头上:“行吧,打你打多了,你皮变厚实了,连哭叫都不会了,是吗?”
她喘了口气,继续骂到:“你在妄想什么?你不过是一个孤女,你配吗?你在这个大山村,不是修真世家或者是京城里的商户之女。你还去参加那四大仙宗招弟子测试,那可是仙宗,里面的任何一个人,我们都称一声仙人。你一个出生时命运都被决定了的孤女,也望想成仙?”
大道疏途,长生之道,强者为王。
这世道妖魔鬼怪谁不想成仙?
宴映桃眼尾殷红,后背火辣辣伴着疼痛。
不过更让她感觉恶心的,不是后背上的血肉。是头发上的浓痰,混着口水流下来,滴落在她长期日晒的脸上。
她无父无母摸爬滚打很久,随着年龄的长大被人盯上,想把她卖到花楼里。
不过她独自一人长大并不是好欺负的,把那个自称仙人的人杀了后,得知这里有仙宗招弟子,就凑了很久的银子座船来到这里。
可她的运气好像天生就很背。
遇到了他们这一家人,之前在杀那所谓仙人时,她就受了内伤。
这山村里的人家一户连着一户通风报信,像张密不透风的网一样,将她困在这里。
今日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出去又被逮住。
想逃出去,想找到出路。
想成仙,想有人爱自己。
好不甘心,为什么会这样?这就是她的命吗?
她不甘的想着,只希望分散注意力能降低痛觉。
熬着熬着,发现女人一直没出声,周围的房屋有一片寂静。
抹掉了脸上的口水,抬头望去——
耳边突然出现了一遍遍哭泣,原本傲气的女人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仙子!放过我吧。”
青衣少女走到她面前,宴映桃还没反应过来。
那人抬手捏了个结印,宴映桃感觉浑身一轻。
像沙漠中的人遇到了一阵青风。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宋师姐看出她的窘迫,给她施的净尘诀。
很多年前的事了,她记得不太清楚。
当年宋师姐带着她回宗门,看她爬过了青涯宗的云梯,把她介绍给长老。
后来,在青涯宗遇到了不懂的事情贺沉舟师兄也帮助过她。
打开青涯宗的玉简看见上面说的双绝,也理所当然的觉得他们很般配。
此时此刻,贺沉舟问她结侣道的事,她更加的觉得自己想对了。
宴映桃激动极了,她一见到宋师姐就忍不住脸红。
容易想起第一次看见宋师姐时,她的窘迫。当时一定给宋师姐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场面在宴映桃说完那激动的话时,就变得异常寂静。
贺沉舟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不过更让他惊讶的不是宴映桃惊人的脑回路,而是宴映桃本身。
宴师妹!你人设崩了你知道咩!
她难道不是个高冷师妹吗?而且柳行本人也十分高冷孤僻,不过他们相处时气氛并不尴尬,反而有种异常的和谐。
不过正因为两人平时都不喜说话,单身钻石王岑九才让贺沉舟去打听打听,他们是不是真的打算结成道侣。
贺沉舟一直都知道,青涯宗的玉简上一直有谣言传他和宋亦安的事。
不过他不知道现在已经传的那么离谱了,连宴师妹都破防。不过他和宋亦安只是纯纯的利益关系,身正不怕影子斜。
同时作为宋亦安的老熟人,他知道亦安这人看似多情无比,实则无情至极。
最多情者也是最无情之人。
她不会在意这些,比起这些谣言,她可能会更关心沉香阁有没有出新品灵酒。
贺沉舟解释,“我指的是你和柳行结道侣之事,我和宋亦安并没有要结成道侣的想法。我和她只是师兄妹,亲人,朋友。”
宴映桃看着他解释的那么干净利落,就连眼神里一点恋爱的感觉都没有,只好作罢。
行吧,没有关系也行,反正她更喜欢宋师姐。
抬手掏出芥子袋中的一本记录书,递到贺沉舟旁边翻看。
手指扶过一页又一页,低着头看着纸张给他解释,“我和柳行结成道侣的事。估计得在很久之后,在选择场景规模上,我和他的意见出现了很多分歧。我觉得到时候邀请些认识的人参加就行了,他却坚持要很多人来观看。为此,我和他还吵了一架。”
她的手指无意识的抓了那本书上的纸张。
贺沉舟惊讶挑眉,“柳行还会和人吵架?真是少见多怪。”
宴映桃说声渐停,想起了柳行。
在宋师姐把她带回宗门的那一刻,她感觉整个人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就好像压在身上的重担都消失了。
她喜欢像清风一样温柔的宋师姐,感谢过帮助她的贺师兄。
在很多个瞬间,在人间历尽很多艰辛时,她那颗敏感又多疑的心,都想过她真的要和柳行结为道侣吗。
不过,在看着柳行眼睛的时候,这种想法就会消散。
她迟疑过很多个瞬间,要不要继续爱他。
但瞬间过后,一直都是他,爱他的那颗心,坚定不移。
贺沉舟知道了她的意思,记在心底,到时候和师傅交代。
带着不知道为什么呆愣的迦年离开前,宴映桃走向前摸了摸迦年的毛发。
“这是宋师姐的灵兽吧,真可爱。”
迦年扭过头去,不,他不是灵兽。
因为任务一很久没有动静,他都快忘本了。
他不是灵兽啊,迦年带着那颗呆愣的心被贺沉舟带走。
他原以为原女主会高冷无比,不理人。
会戴着张单纯面具,藏着颗泥泞的心。
没想到,她那么……
好吧,他此时清晰的意识到,这世界不是原书了。
它是没有轨迹的真实,不是依照剧情行走的傀儡。
谢逸艰难的换上了一身玄色的衣袍,外面还披了一件薄薄的黑白长衫。
他把头上的发带系紧了些,打量了眼房间的摆设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就往宋亦安的大殿走去。
等走到大肥鹤旁边时,他终于忍不住的咳嗽几声。
咳的把腰弯了下去一些,低着头,用手捂住嘴。
他抬手一看,手上沾了几滴鲜血。
他偷偷跑了出来,身上的伤还没好全。
经脉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当时朝级面傀人放出的毒素还残留在他身上。
等过了一会儿到达大殿时,他急忙跑过去。
没见到宋亦安,他眸色一暗。
心中多了一些不清不楚的波纹,他依然站在原地。
看向天色,寒风凛冽的吹在人身上,漆黑的天空映着一轮明月。
月光柔和而透明,看起来十分轻盈。
明月如同流水照映在青竹林中,影子落在地上,地上突然多了个人影。
宋亦安眯着双眼看着眼前的人,有些迷茫。
“师弟,你怎么跑过来了?”而且看着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周围仿佛多了成戾气。
她的语气听着没太大问题,但是仔细听还是能听出有几分顿意。
谢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不知道怎么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跑过来。
只是他当时在医药堂没看见宋亦安,心底突然生出想把她杀掉的心态,就过来了。
可是当寂静的夜十分安逸,青竹的影子落在地上,他看着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是来杀你的,他想。
谢逸朝她走进了一步,就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灵酒的气息。
她刚才是突然出现在这的,周围的灵气没什么波动,她应该是才从那个阵法出来的。
那是她和她情人私混的阵法吧,是谁呢?
是和她熟识的贺沉舟,隔壁挽月宗的旧友还是渲春宗的媚修。
他这个师姐向来最是多情。
他看得出来,她明明对贺沉舟没有分好意思,却懒得辟谣。
她明明没有多喜欢他,却只身强闯朝级面傀人救他。
可是为什么要把他一人留在医药堂呢?
他讨厌被抛弃,准确点来说是他得到的向来很少。
宋亦安半晌没等到他回答,开口:“师弟,擂台大赛已经进入尾声,魁首是你,你想好要向我许什么愿了吗?”
她顿了一下,继续慢道:“我和你师兄,师傅他们准备去参观其他宗门的比赛,参考些技巧。”
谢逸反问:“为什么不带我去参观其他宗门?”
他那双清凛的眼眸盯着她重新长好的那截发丝。
宋亦安没多想,“你的伤很重。”
谢逸摸着被风吹到肩上的发带,散漫地笑着,“好,我知道了。那么师姐,我要许愿了。”
宋亦安看着他那双干净的眼眸,薄唇上扬的笑着。
青竹的影印在地上,月光有几分落在了他的脸上。
不知道为什么,宋亦安微眯着眸想着。
这少年此时此刻看着不像少年,更像恶鬼。
她一定是灵酒喝多了,才在这儿乱想,这可是她师弟。
谢逸笑着,眼眸都微弯起来。
“师姐,你带我去你隐藏起来的那个阵法吧,这就是我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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