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甘愿当瞎子
魏伊人身子微微的站直,她就说郑婉怎么会将那么大的把柄落下,原来是有后招。
眼下最要紧的是,将那婆子寻到。
在这个时候下头问话的人已经回来了,说是这婆子除了平日里接触的人外,就是在郑攀出事当日,曾被魏伊人叫去问话过。
至于说的什么,那自然是只有婆子跟魏伊人知道了。
现下,永安侯的视线很自然的就落在了魏伊人的身上。
魏伊人随即看向郑婉,她以为郑婉只会勾引男人,没想到竟有几分手段。这样的人,还总爱装无辜。
感觉到魏伊人的视线,郑婉连忙去拉永安侯的袖子,“二弟,你莫要怀疑弟妹,此事定然跟弟妹无关。”
“无关?我瞧着却是她深思熟虑之后的!”永安侯说到这突然一顿,看向魏伊人的眼神更像是带刀子一般,“你打一开始就存这个心思吧?怪不得让府医离开了,就是怕我的攀哥儿被顺利救回,怪不得一个劲往我阿姐院子里塞人,我便说你何时这么大度了?原来是想着一群人来祸害我的攀哥儿。好狠毒的妇人!”
这么一说,永安侯是越想越说的通。
魏伊人坦然的迎上永安侯的视线,“侯爷这些都是臆想吧?我若真容不那孩子,他绝活不过三日!”
永安侯不是说自己满腹心机?那自己就坐实了这个说法,“我若让他死,但凡往他的药里下点什么,就他那小身板能受的住吗?”
既然府医都被自己指使了,放点东西还不容易?
“说的好听,你不过是怕闹大了!”永安侯一副他最聪明的样子,那眼神好像在说他早就看透了魏伊人了。
魏伊人都被逗笑了,“闹大了又能如何?将我送衙门?可侯爷若是真有这个心,无论那孩子何时去死,想必都不会放过我。”真闹到官府了,魏伊人这个妇人,有多厉害的手段能瞒过衙差?
“还是说怕与侯爷离心?难不成若是那孩子前几日真被我害死了,侯爷便能与我重归于之前?”这个问题,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不行的。
打从郑婉跪在地上哭哭啼啼说孩子是急着来找他,他一辈子都过不去这个槛,所以魏伊人绕了这么一大圈,为了就是让旁人猜到自己身上,那不是傻么?
看永安侯沉默,魏伊人将视线重新放在郑婉身上,“倒是阿姐,无论什么原因,当时只有阿姐看孩子是不是?”
“弟妹这话是什么意思?攀哥儿害怕与婆子们在一起,我不愿意因为这等小事,叨扰二弟,就亲自照看孩子,可是有什么过错?”郑婉抽抽嗒嗒的,也是奇了,旁人哭的厉害,要么就干哕,要么就眼泪鼻涕控制不住的一块往下流。人家郑婉就不是这般,瞧瞧哭了这么久了,还是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怜惜。
果真,永安侯连忙低声宽慰郑婉,“魏氏,你到底想说什么?”
“侯爷大概没见过那个井圈有多宽多高,不然再试验一遍,我就想知道,阿姐当时离着郑攀有多远,竟然能来不及将孩子扯拽下来?”郑攀本来就比同龄孩子矮小,再加上每次魏伊人见郑攀,几乎都是被抱着的。
小男孩这个时候正是皮的爱闹的时候,能这么抱着不折腾,怕是平日里也是走动的少。一个不常活动的孩子,你想爬上去也不是一瞬就能完成的事。
“再则,那个院子阿姐怕是比我都熟。”魏伊人又缓缓的补了一句,所以,你正常一个当母亲的,知道那里有井,你还会放任孩子走远?
魏伊人就不信了,郑婉一个年轻人,能看不住一个病秧子孩子?
就算真的追不上了,你郑婉不会喊人?就算再不相信侯府的人,有谁敢当着主子面直接将孩子扔井里的?
魏伊人送过去的人都是活契的,她们可以不怕死,难不成家里人也都不怕死了?
郑婉的手段是高,可再高也经不起推敲。
在魏伊人声声质问下,郑婉的脸色越来越白,“这,我当时慌的厉害,着实记不清楚了,弟妹没做过母亲,该是不能理解,我相信在那个时候,任何一个母亲都不能那般冷静从容。”
幸好魏伊人对永安侯没有任何念想了,不然这一句没做过母亲,又是往魏伊人心口扎刀子。
她原本好好的身子,是为了侯府操劳才熬垮的,若是嫁给旁人,五年不定都生俩了。
本来心口就胀疼胀疼的,现在连腰间两侧都开始疼了,许是同岔气一样一抽一抽的。这两日的药,被郑婉这么一折腾,白喝了。
永安侯摆了摆手,却突然让左右人的退下。
屋门刚关上,永安侯突然将桌子,哗啦一声就掀翻了。
郑婉是跟永安侯站在一处的,所以桌子是朝着魏伊人掀的,魏伊人本来就被郑攀发脾气的时候弄脏了衣裙,现下更溅的满身狼狈。
“你们莫要吓到孩子。”在里屋的老太太,被这动静恼的憋不住,出来斥了一声。
可是永安侯连眼皮的都没抬一下,只是冷冷的看着的魏伊人,“你的意思是,我的阿姐诬陷你?用攀哥儿的命诬陷你?”
永安侯往前迈了一步,“你的道理再多,也多不过一个母亲的本心。”
母亲啊,是在这个世上最无私的人,无论是人还是畜生,母亲护自家的孩子都是本性!
“更何况,我阿姐这么做求什么?”说道这永安侯的眼眶红了。
求什么?魏伊人身子疼的后背都开始出虚汗了,可依旧让自己挺直了腰杆。郑婉所求现在不已经实现了?
现在这个局面不正是郑婉想要的?
只是魏伊人还没说话,永安侯突然将郑婉的手臂抬起,看着因为愤怒脖间的青经都凸出来了,可是在解郑婉手腕上的丝帕的时候,却格外的轻柔小心。
魏伊人原还以为郑婉这是学的什么时兴的样式,没想到露出来的是一条细长的丑陋的刚结痂不久的疤痕,“就你那善妒的心,估摸只能想到阿姐存了旁的心思。今日我便让你看看,阿姐素来堂堂正正,是我求着给阿姐名分,阿姐坚决的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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