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医院行凶案
杭州萧山区第一人民医院,icu病房外。
胖子奇怪道:“我说天真,你怎么天天到小宋病房外边儿吹风啊?难道你多来看她两眼,她就能好得更快了?”
吴邪一脸菜色,手臂还打着石膏,没好气地说:“我乐意。”
胖子摇着头走了:“好家伙,这是患难见真情,看对眼了吧!”
要不是手臂骨折了不那么方便,吴邪真想把拖鞋拿起来砸他脑袋上,一天天净会胡侃。
距离他俩逃出镜儿宫已经过去两天了,吴邪一睁眼就是在病床上,可宋幼安却一直没有醒,也没有自主呼吸的能力,这烧钱的重症监护室不得不继续住着,倒不是花不起那点医药费,吴邪就是觉得奇怪。
很奇怪。
明明他们是一起从水溪村离开的,可为什么他醒了,宋幼安却迟迟醒不过来呢?明明在水溪村的时候,宋幼安看着伤的并不重,可到了现实里,却是濒死状态。
吴邪把在水溪村经历的那一切,都当成了一场梦,也没敢告诉胖子和小哥,就算说了,胖子多半也不信,小哥也不会多说什么。
但他又看看自己这骨折的胳膊,心里不禁犯嘀咕:难道说梦里受伤现实就会重两三倍?
社会你胖哥怎么敢跟吴邪说你丫这胳膊骨折不是梦境折射,这是被胖爷我一屁股给坐断的嘿嘿嘿,说出来吴邪准得削他。
第二天,宋幼安终于转进了普通病房,吴邪就住在她隔壁,两个病号一个比一个惨,胖子天天在吴山居炖了汤带来医院给他喝,宋幼安还没清醒,暂时是喝不上了。
今天是黄豆炖猪脚,胖子说吃哪补哪,吃猪脚补补你的猪手,被吴邪削了一顿赶出去了,就剩小哥在病房里。
小哥靠谱、话少,也不跟胖子似的爱贫嘴,吴邪有事一般都先问他。
“小哥,你说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是不是应该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了?我感觉我好累啊。”吴邪揉了揉眉心,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追逐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年轻的时候满腔热忱,后来是为了执念,再后来为了三叔,一刻也没停过,此刻他是真的感觉到了疲惫,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发自内心。
小哥看着他,点头:“好。”
就这么答应了?吴邪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小哥不愿意,还要去过那种居无定所的生活,好不容易才把人留下来,可不能再放跑了。
还没等吴邪想好去哪定居,就有不速之客找上门了。
胖子突然一脸古怪地探头进来说:“天真,有一对夫妇说他们是宋妹子的父母,来探望她,你不去看看?”
吴邪愣了一下,连忙穿上鞋往外走:“死胖子你也不拦着点,他们说是就是啊?我还说我是你爸爸呢!”
胖子急火火地冲去隔壁赶在两人进去之前把人拦下了:“两位,你们到底什么身份?我妹子是孤儿,从来没听说过还有父母,再说她都病了这么久了,也没见你们来看过一次啊?”
宋明知还不到五十岁,西装革履,气质清隽,的确有资本吃软饭,旁边宋夫人的神色就有点不对劲了,她好像很着急要见宋幼安,眼眶红通通的像是刚哭过,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的是担心孩子。
“两位,哦不,三位年轻人,你们都是我女儿的朋友?我替她谢谢你们这些天的照顾,小女年幼不懂事,和家里闹脾气离家出走,我们也是担心,这不一打听到她的下落就急匆匆地赶来了”这边宋明知说着一些场面话,应付着吴邪三人,旁边宋夫人仗着个子娇小,硬是从胖子身边钻进了病房。
胖子一个不察就被对方得逞了,又不能继续去为难一个女人,只好把宋明知拦在外面,他嘴皮子利索,有他应付就够了,吴邪担心宋幼安,揣着石膏往病房里挤,一堆人都围在这里,很快引起了护士的注意。
“那边的病人家属,你们干什么呢?33号病房的病人是危重病患,不能随便打扰的,都散了散了\"
吴邪还没挤进去,病房里的机器发出了尖利的警报声,原本稳定跳动的心电图突然嘀嘀嘀个不停,昭示着病人此时心跳加快,身体有变。
“住手!你要对她做什么!医生!!快叫医生,她把幼安的氧气拔了!!!”吴邪好不容易冲过宋明知的防线进去就看到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早他片刻进去的宋夫人已经把宋幼安的氧气给拔掉了,神情癫狂,看样子还要继续伤人。
宋幼安本来就刚从icu出来没多久,身体情况还不稳定,此时拔氧气无异于杀人,她已经开始出现呼吸困难的症状了,四肢抽搐,脸色比纸还要白,再耽误一会恐怕就不行了。
吴邪毫不犹豫抬起手臂照着宋夫人的后背砸了下去,把人直接打趴在地上,顾不上去看人死没死,艰难地试图单手把氧气嘴给宋幼安再插上。
这时护士终于到了,一看见病房里的情形脸色大变:“快,准备急救,这位先生你先出去吧,记得打报警电话!”
趁着医生在里面抢救的功夫,小哥把宋明知一起踹了出去,和昏倒的宋夫人躺在一块儿,胖子去打110说明有人在医院里蓄意行凶杀人,吴邪则伸长了脑袋关注病房里的情况,都忘了手臂的伤疼。
对于跑到医院来拔病人氧气的犯罪分子,医生和护士们都没有一丝同情,秉着保护现场的责任,愣是对宋夫人视而不见,没有人去管她。
吴邪情急之下用坚硬的石膏袭击了宋夫人,不过还有分寸没打脑袋,打的是后背。她只是当时晕眩了一会,警察刚到就悠悠醒转了,爬起来就四处找宋幼安:“那个贱人呢?叫她把我儿子还来!”
那边民警正在询问围观群众和胖子等人,见她刚醒又开始发疯,都不用吴邪他们动手,警察一个手铐就给她拷上了:“把嫌疑人带回去,你们俩留下来观察情况顺便问一下目击证人,你们谁是受害人家属?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吧。”
吴邪肯定不愿意走,胖子主动站出来跟警察走了,毕竟是他报的警,去说明情况也是应该的。
小哥神色冷冷地站在病房另一边,和吴邪一左一右像门神似的守着,显然也被这对夫妻不要脸的杀人行为给激怒了。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宋幼安的情况终于稳定了,医生满头大汗地出来:“这位病人本来就身体虚弱,有营养不良、贫血的症状,又因为大出血休克,情况十分危险,好不容易才体征稳定,又被拔了氧气虽然目前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会不会有后续影响,还是要看她能不能醒过来,有一定风险会一直醒不过来。“
也就是,变成植物人。
医生摇着头走了,吴邪的脸色也白了,本来她就是为了救吴邪才去的镜儿宫,受这么重的伤不说,这次宋夫人能有机会进去行凶,也怪他警惕心不够,以为好歹是养女,再怎么也不至于要她的命吧
吴邪渐渐滑坐在地上,痛苦地抱住了头,他的石膏早就开裂了,还没来得及去换。
小哥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没说什么,但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一直到华灯初上胖子才从警局赶回医院来,进来连口气儿都没来得及喘,就赶紧报告结果:“初步判定是杀人未遂,但那个姓宋的一直在活动,说他老婆一直有精神疾病,也不是故意拔的,是太久没见女儿一时思女心切手滑碰掉的,咱们这边还得提供更有力的证据。”
吴邪的眼睛这才有了点神采,愤怒像火种,在他心里开始燎原:“他们也太不要脸了,幼安的事我知道一些,她跟她的养父母根本就不亲,更是很多年没有见过面,哪来的思女心切?”
“对了,医院的监控看了吗?”吴邪又问。
胖子点点头:“咱们报警及时,他们也没时间去管监控,现在监控就是最有力的证据,那女人在病房里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蓄意杀人。”
“警察怎么说?”
“估计会判个两三年,如果姓宋的那边出一些精神疾病报告,连两三年也判不到了,听说她家里很有背景。”胖子也忍不住叹气。
“岂有此理!这世上还没有王法了,杀了人说自己有病就能糊弄过去了?”
“没办法,宋妹子是他们的合法养女,有法律手续的,没有作案动机,判不了多久。”
吴邪虽然在水溪村知道了事情始末,但淮安还未出世,他不能贸然把事情牵扯到水溪村灭门案上面去,鬼知道当年宋朱两人是怎么逃过法律制裁的,看样子这个宋明知一直都很会钻法律空子。
胖子接着气愤地说:“而且那老东西还在警察面前攀扯我们,说我们三个不明身份社会人士把他女儿拐走了怎么怎么的,要不是街坊邻居都知道,宋妹子在吴山居上班,又亲口说过和你是远房表亲,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警察查出来宋妹子名下有一套房子,还还过宋家夫妻俩十来万抚养费,近三年之间他们都没有过经济来往,拐带、离家出走的借口都说不通。”
“宋妹子一直是一个人生活,这一点包括她家小区的物业,邻居,都能证明。”
吴邪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胖子又说:“那女人被抓的时候喊过一句‘叫她还我儿子’,原来她还真有一个儿子,不过前段时间离奇失踪了,当时还报过案,但孩子一直没有找到,警方怀疑她今天行凶跟她儿子失踪有关,现在还在调查作案动机。”
吴邪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几天我们都在吴山居里正常出入,幼安也没有单独出去过,没有作案时间。”
胖子也点头:“是啊,等明天应该就能出来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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