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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无遗憾


唐钰不是自己入宫的。

        尽管宫中传信只请他一人,但他现在带的这个人,可是在宫中比在民间要有名气的多。

        他出示了皇上御赐的天师玉佩,持有此玉佩者,非传召也可入宫。小太监见了这东西,自然是不敢再阻拦。

        跟着唐钰的人是南明,而那玉佩,是他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父亲离开不落城时,特意留在他房间里的。

        南玄算无遗策,不会做多余的事,他留下的东西,就一定用得上。

        说起来,南明好歹也算是曾任大理寺卿,在那之前又因为他被派去大理寺“镇宅”一事,传得满城皆知,他成为阶下囚之后,这张脸在京城并不保险。好在前夜看到南明拿出玉佩,安瑾宁明白了南玄的用意,在离开之前留下了可以简单易容的东西。

        南家这对父子容貌相似,贴上南玄的标志性胡子,换一身白袍,挺像那么回事儿。虽然南明要比南玄高大,好在南玄总是穿着宽袍大袖的衣服,让他的身形也不那么好辨别,南明稍微缩缩勉强看不什么破绽。

        宫中仍是平日里那般有条不紊,南明进宫的次数没有唐钰多,皇帝的寝宫他更是从未踏足过。

        往日上朝都是在正殿,今日皇帝身体不适,免了文武百官的早朝,宫中没有往常人多。

        安瑾宁的请求被驳回了,她没有再求。她深知自己现在面对的不是可以任由自己耍性子的,那是一国之君,说一次人家不应,便罢了。

        皇帝又缓了一会儿,太医熬了两副药服下去,人见精神了不少,他便张罗着要起身,换个地方说话。

        安瑾宁的建议是他应该再安安稳稳躺几日,但皇帝没同意。他念着时间不等人,硬是将一干人等遣出去,留下了淑贵妃,又喊来两个宫女替他梳洗更衣。

        再见到皇帝是在寝殿偏厅,他身上披着厚厚的袍子,淑贵妃坐在他身侧,随时准备成为他的依靠。

        安瑾宁和周海易没跪,但也没有坐,只是站在堂下,像前来商议要事的臣子一样,等着听指示。

        正常来说,这种会面应该在御书房,可是考虑到皇帝现在的身体状况,便就近了。

        很快,等唐钰到了之后,安瑾宁就明白了这种安排还有更深的含义。

        原本听皇帝说密召唐钰入宫,安瑾宁是想找个不碍事的地方先躲着,等唐钰或者周海易出宫时,她再跟出去,今天这事儿她不会到处说,就算过了。

        谁料她表达出想要避开的意思,皇帝却要她留下。

        “这其中之事,并非与你毫无关系。”这位皇帝很有那种不怒自威的天子风范,不知是在找个位置上坐久了的人都会这样,还是与他从小接受的教导有关,总之他说话的时候,周围都很安静,所有人都听着,不敢轻易发表意见。

        安瑾宁也不想,但她还是说话了:“可是……”这话没能说完,被人打断了。

        “留下吧。”淑贵妃也开口劝她,不全是为了她,可能也是担心皇帝现在的身体,万一余毒未清再出意外,安瑾宁在也好及时处理。

        安瑾宁没再出声,默默走远了些。屡次反驳皇帝,她怕是不能在这儿讨到什么好印象了。

        唐钰连日操劳奔波,跪拜皇帝时,安瑾宁从侧旁看他,觉得他那俊白的脸上黑眼圈特别显眼,玷污了这张俊秀的如画面庞。

        受累的本人浑然不觉,他心中装了太多事,想要一一禀报圣听,等个裁决。

        “宁远近日办差,还算顺利?”皇帝在面对臣子时,还是提足了精气神,以期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威严。

        宁远是唐钰的字,能被皇帝以字来称呼的臣子,足见他的地位非同一般。

        “还好。”唐钰以两个字简略回答之后,开始详细说明了他最近暗查的结果。

        和他一同汇报的,还有早先就已经进宫,在皇帝遇刺案中及时喊了安瑾宁,让事态没有往不可挽回的程度发展的周海易。

        两人是一同回京的,先后都见了皇帝赵阔康,领的命不一样,但结果是殊途同归的。

        周海易循着那废弃的船一路查到了工部,查出了工部侍郎私自挪用废弃船只入海的行径,时间刚好和沿海村落流传有幽灵船出没的时间一致。

        唐钰则是沿着胡冼兵这条线,暗查了鸿胪寺。

        胡冼兵这个人很精明,他当初在上郢跟南明他们一起谋划,又是主动介绍情况,又是谦卑恭敬相处,进入不落城后也半点没有露出马脚,这样的人,几乎不太会在自己工作或居住的地方留下什么,所以唐钰查得很吃力。

        直到他自己主动暴露,接触南明并提出条件之后,唐钰转了个角度,派了两个人去他家里,跟踪每一个进出他家的人,在那些人落脚的地方潜入调查。

        这两个人他只说是大理寺的人,不过安瑾宁猜得到,就是小七和穆北。

        大理寺卿派两个贼去朝廷官员家里跟踪还偷东西,唐钰真是跟周海易学坏了。安瑾宁这么想着,瞪了周海易的后脑勺一眼,周海易摸摸自己的头,刚刚好像突然凉了一下。

        唐钰说完拿出一叠书信,这是从一个城郊无人居住的老房子里搜出来的。他这个人太过谨慎,肯定做什么都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这些书信就是为了防着将来对方成了事,想要一脚将他踹开时,他可以拿着去威胁对方,谋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藏得很隐秘,正大光明地搜肯定是搜不到,但两个江湖经验老练地小贼出手,小七放过话了,就没有他偷不到的东西。

        小七偷完这些信,还放回去了一些空信封,这样胡冼兵如果不一封封打开来看,就不会发现被掉包了。

        也是胡冼兵最近太忙,才给了他们钻空子的机会。

        这些信并不是来自于同一个人,而是涉及了朝中不少人,不只包括京城的官员,还有部分州府的大小官员,比如给何百知落户的户籍官,望雀山所属地雀城的父母官,竟然都为图安国行过方便。

        淑贵妃就坐在皇帝身侧,一搭眼就看到了几行字,心中波澜四起,顿时担心起皇帝的身体,他实在不宜在这个时候太过操劳,更不宜动怒。

        但对方已经猖狂至此,今夜两番行刺,这是明晃晃的宣战,他们已经等不及了。

        眼见着皇帝翻看信件的神色越来越不耐烦,唐钰斗胆开口:“皇上,我还带了一人来。”

        皇帝从那堆信中抬起头,眉头舒展了些微:“刚才远远瞧见了,进来吧。”

        安瑾宁看到南明的时候,比刚才皇帝遇刺还要惊讶。

        皇帝看到来人,一点都不意外,好像早就知道南明已经不在天牢,也料到了他会出现在这里。

        安瑾宁眼中闪着欣喜与询问,南明想回应他,却碍于君在上,不能过去。

        皇帝看了眼单膝跪地的南明,这种跪姿要比其他人高,而且南明本就比其他人生得高大。赵阔康将自己的身体往后靠了靠,这样他才能跟南明对视。

        南明很少跪,是个有傲骨的。自从他被派去大理寺,皇帝也特许了他可以不用动不动就下跪。此次单膝而跪,已经是他在尽可能表示自己的敬意了。

        “天牢里的事,都打问清楚了?”

        南明目不斜视,回答不卑不亢:“是。”

        赵阔康又问:“本来这事,应该是唐大人去的。他都跟你交代明白了?”

        “是。”

        “找到朱雀了吗?”

        “还没有,只有两个怀疑人选。”

        “尽快吧。”

        “是。”

        皇帝挥手让南明退下,复又重新看起他案头的那些信,越看越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竟不知这些人这些年背着自己搞出了这些名堂。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淑贵妃担心的事发生了。

        皇帝看过那些信之后呕出了一口血,在场的人无不大惊,安瑾宁最先上前,又塞了两颗药丸在皇帝口中,叮嘱淑贵妃:“他不能再操劳了,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等身体好了再说。”

        淑贵妃喊了来两个丫鬟,跟她一起扶着皇上回了寝殿。

        偏厅里剩下周海易和唐钰,安瑾宁嘱咐完淑贵妃就跑出去找南明了,把他一道拉近了屋内。

        南明还戴着伪装,看着很像南玄。安瑾宁觉得南明二十年后的模样,大约也就是这样,不合时宜地想笑,还好忍住了。

        她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太多的事情想要搞清楚,尤其是在听了皇帝和南明那两句对话之后,他们提到了天牢里的人,还提到了朱雀。

        皇帝能在这种内外交困的情况下,仍旧对神隐门保有这么大的关注,安瑾宁推测,神隐门的事他都知道了,不仅仅是逸鹤投靠图安国的事,他知道的要更多。

        安瑾宁一边把南明拽进屋内一边急不可待地问:“天牢里被关起来的人是谁?朱雀又是怎么回事?”

        南明似是觉得不太好说,唐钰便替他回答了:“天牢中的人,也叫逸鹤,是咱们的师父。”唐钰给了安瑾宁一个反应的时间,本意是想让她回忆师父,很快想起安瑾宁失忆的事,便继续说了,“也是现在这位逸鹤的父亲。”

        “那,朱雀呢?”安瑾宁在神隐门得知的消息,朱雀先是病倒了,随后失踪了,已经多年未曾露面。皇帝为什么这时候要找他?

        “你带着牌子回家,会比我们更早知道这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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