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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做皇帝的筹码


第449章  做皇帝的筹码

        张春庭说着,缓缓地站起身来,他居高临下的看向躺在床榻之上官家,轻声说道,“你放心,我会让苏贵妃同赵诚为你殉葬的。”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当年他被鲁国公带出宫去放生,正是苏贵妃派了那九幽门主的父亲追杀他。

        他们从一开始便势同水火,不是苏贵妃杀了他,便是他像是拧断那只鸟脖子一样,拧断他们的脖子。

        张春庭垂了垂眸,并没有再多言什么,他的大袖一甩,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他一出去,那些等着哭丧的人便立即涌进了文德殿中,开始唱念做打的演出了一出好戏。

        张春庭站在门前,瞧着被剩在了那里的三人,顾甚微双手抱着剑靠在墙角,李三思一大坨杵在那里像个不动明王,二人都看着上窜下跳的魏长命,像是看不听话的猴儿一般露出了鄙夷。

        魏长命叽叽喳喳,手舞足蹈的,时不时的还双手在空中画出了一个大圆圈来。

        即便是不听他都能猜到,这蠢小子一定是在吹嘘他,将他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丝毫感觉不到自己就像是一个无脑吹的佞臣。

        张春庭瞧着,突然无声的笑了起来。

        他笑得是那般的好看,像是春风融化了积雪,暖阳照亮了繁花。

        而在他的身后,那群等了许久的哭丧人,这会儿开始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张春庭听着大太监的唱声,转身再度朝着屋中走去,他是新皇岂能不去送旧帝一程。

        “顾亲事,多亏了你飞鸽传书送回来的消息,让我们找到了关键的证人!”

        “你不知道那个苏贵妃有多坏,当年就是她派人想要杀死我们张大人的!先太子谋逆也有她的手笔,官家此后身体不好,也是她派人给下了药。”

        顾甚微听着,眨了眨眼睛。

        这些事她当然知晓,因为这些就是她在武林大会打败那九幽门主之后得到的秘密。

        李三思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无语地冲着魏长命翻了个白眼儿,“话都说不清楚,你同顾甚微在这里保护大人,如果有谁对大人不利,管他是谁,把他脑壳砍掉。”

        “我去押镇殿前司,吴江同马红英已经在那边了。”

        他说着,抬起手来,对着顾甚微同魏长命脑袋上各砸了一拳。

        他看了顾甚微一眼,压低声音说道,“长命只知其一,等事情过去大人自是会寻你。保护好大人。”

        ……

        等顾甚微再见张春庭,已经是十日之后了。

        国丧期间的汴京城一下子静谧了下来,汴河之上那撩人心弦的靡靡之音短时间再也听不见了。

        酒楼瓦肆门前的酒旗撤了下来,唯有那寻常百姓照旧还是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不管是谁来当这个皇帝于他们而言似乎都没有什么不同。

        <div  class="contentadv">        顾甚微坐在御书房中,偷偷地打量着上座的人。

        张春庭穿着一身玄色的便服,上头用那金色的丝线绣了祥云的纹路,看上去异常的华丽。

        “身体大好些了么?怎么一直看我,不看面前的点心。”

        顾甚微看着桌位旁边的小桌上精致无比的点心盒,拿了一块塞进了嘴中,“已经大好了,不说活个五百年,起码五十年都还活蹦乱跳的。到时候官家办个六旬老妪围汴京城跑圈儿的比赛,我能夺头魁!”

        张春庭好笑地摇了摇头,“还是叫哥哥吧。”

        他说着,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抬眸看向了顾甚微。

        “你不问我为何突然要当皇帝了?姜太师不是提前同你说了,我是借着你阿爹的名头重返汴京的,实际上是为了争夺大位。照这结果来看,他说的倒是也没有错。”

        顾甚微轻轻的切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眼睛,“这是那老儿的离间之计,我有双眼自己看得清。”

        “哥哥赶着我同韩时宴离开汴京,不光是为了让我去瞧病。而是你已经察觉到了,官家想要卸磨杀驴。从前有逆贼要对付,且他自觉能镇压住你,于是便拿你做刀。”

        “可他快要死了,担心苏贵妃同赵诚压不住你……他不能杀赵诚,所以对你动了杀心。”

        “若他要杀你,我势必要拦,皇城司必反!可是韩时宴忠君且性子执拗,你不想留他在汴京试探人心。”

        张春庭挑了挑眉,示意顾甚微继续。

        人心犹如海底针,不死到临头,便是自己都无法预测自己会做出什么决定。

        “人心经不住试探,若是你喜欢韩时宴,同他成亲在一起也无妨;若是不喜,或者他负你了,也不必感怀,直接踹了他便了事。天下男子多得是,你有这个底气。”

        顾甚微轻笑一声,“一个就已经很麻烦了,就不必再来下一个了。”

        开玩笑,连韩时宴这般聪明的正人君子中了情毒那都像个黏皮糖一般,若换个比他蠢的,那岂不是要变成狗皮膏药?夫君一旦不甜了,那就一文不值!

        “哥哥并非是坐以待毙之人,你要坐那个位置,首先得要认祖归宗,而官家是绝对不会松口的,除非被逼。”

        这些事情,虽然无人提及,但是顾甚微也猜了个七七八八的。

        “你的第一个筹码,是沧浪山洪氏的那本账册,官家的确是吃了姜太师的进献。而韩时宴查不了官家的私库,就算能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那笔银钱,根本就不是直接入库的。”

        “而是在王御史夫人的商队中打了个转儿,然后方才回来的。”

        王御史夫人是陶朱公在世不错,但是她能够在战时将买卖做到北朝西夏去,又能在汴河之上、在整个大雍土地上横行无碍,背后没有强有力的靠山,那是绝对说不过去的。

        这天底下,哪里有比官家更加厉害的靠山呢?

        “王夫人同哥哥有私交对吧?所以我们去北朝的时候,她的商队会一直跟在我们左右,并且在关键时刻接应我们出城。不光是如此,马红英是哥哥的人,而我在武馆楼上瞧见王夫人同他亲近。”

        当初运河之上出现尸体,亦是王夫人的商队那么恰恰好的发现的。

        “是以韩时宴没有证据,可是哥哥有,这是哥哥同官家谈交易的第一个筹码,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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