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上古神镜水光镜

莫祈觉是看着玉立失魂落魄的走出去的，他虽不懂情，但窥鱼对玉立的意他也是看得清的。

        莫祈觉并未在刚刚的事上作过多的遐想。他望着白玉兰，逐渐出神，下凡历神劫，他又会有怎样的一生呢？他并未多想，只是觉得他的一生也如此世一般无边孤寂吧。若是可以他想自己写话本，写自己幸福美满，可转头他又想，克死自己帝父帝母的人还想要幸福美满？痴心妄想罢。

        痴心妄想，连想要幸福美满的一生也是痴心妄想，那如若他要一生平平淡淡，上天又可愿？

        他想到此处，忽而天上一道惊雷，声音滚滚如雄，伴随着雷声的是一道道紫电，随着雷声与紫电的消失，空中渐渐下起了雨，莫祈觉看到此便觉不对，天界从不会下雨，莫非天界之外的天虚，天虚…想到此他大震，天虚有谁他如何能不知道，莫祈觉快步走了出去，看着天上的异像，天界异像若祥云当空乃大吉，若是像如今这样，那恐是身归混沌，有神陨。

        他看了几眼，立马消失在原地前往仙殿，召集了各仙。

        “天界异像，各位随我去天虚查看。”

        有一些不解的小仙道：“天虚？这天界异像与天虚何干？”

        刚问完便有仙君恨铁不成钢，道：“天界从不会有此异像，如今巨雷紫电倾盆大雨，种种迹象皆指像天虚，如此现象怕是…”仙君顿了顿，微微摇头，道：“如此现象，怕是天虚神陨，身归混沌。”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天虚神陨，天虚只有预楼神尊这千年在此处复神识，预楼乃为天界开元先祖，有他在天界方可安宁，如今竟毫无征兆的神陨…

        众人想到此，皆悲痛。

        此时，殿中走来了一人，季濡杏冒着大雨赶来了天界，都顾不得用法术避雨，她的身上已经被淋湿了，水玉色的衣服被雨水打得更深，额前有几撮湿润的黑发搭在前面，她走到殿中，行礼，道：“天界异像，凡界亦无可避免，凡界草木凋零，大雨倾盆，淹没了许多人，可请天界想个法子，找一找是何人所为。”

        莫祈觉看着她的模样，却顾不得嘲笑她，而是淡声道：“天虚神陨，预楼神尊身归混沌。”

        季濡杏大惊，她自然也是知道预楼神尊对天界的重要，九百年前先帝、先帝后以身祭神不仅是为了让莫祈觉活下来更是为了让预楼早日苏醒，护天下苍生，如今预楼身陨，这将意味着先帝先帝后的死毫无意义，也意味着莫祈觉以后要自己一个人抗起天界大任，而他们的历神劫时间要提前了。

        季濡杏愣了半晌，不知莫祈觉的内心又是何想法，自己的帝父帝母白白牺牲，他忍受千年孤寂，到头来告诉他这一切毫无意义，这对他又是何打击。

        最终还是勤映的话将季濡杏拉回了思绪，勤映站出来，声音不悲不喜：“既如此，便随我一同入天虚吧。”

        众人都想进去，可是天虚不是想进就能进的，法力不精的人进去只会魂飞魄散，他们虽想进去却也无能为力，最终只有儗似、勤映、季濡杏、莫祈觉、玉立、淡寻、窥鱼与一些法力较高的上仙进去了。

        天虚一望无际，周围都是浓烟，离开身边人十步便找不到人。

        莫祈觉用玉溪绳套在了自己的手腕和季濡杏的手腕上，面对这样的动作季濡杏只是一愣。

        众人朝着那道金光走着，神陨前，他们会将自己要说的话告诉自己最后一面见到的人，有可能是诅咒也有可能预示他们的未来。

        他们来到了那道金光面前，里面响起了预楼的声音：“本尊自感时日无多，特将此言留给你们，本尊陨后天界必将大乱，九百年前本尊没有神识，只知道要金龙之躯，可如今才知道当初的金龙之躯竟是天界太子，更没想到以尘与季遥竟为了他们的孩子动了上古秘术脱骨幻体，以身献祭化作了金龙之躯助我复神识，此时那太子也应是天帝了吧，”预楼的声音顿了顿，道：“若他在场，本尊只想对他说一句对不住，本尊如今也只能说这一句了。”

        听到此处季濡杏不免看了看莫祈觉，只见他眼眸发红，似是在极力克制自己。

        “儗似，你与白欢的事，我从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我要奉劝你一句，仙神与妖，无可能，你的执着只会害了她。本尊如今身陨，不能为天界再做些什么，如今只能请众人入镜来。”说完金光消失，众人面前出现了一片水镜，他们踏步走到了镜中。

        水光镜中，出现在季濡杏面前的是一行字——一世辜负，百世不清，因果轮回，风水轮转。

        季濡杏看到此，内心五味杂陈，随后她便觉得是预楼在诅咒她，便踢了一脚水光镜，谁料这水光镜也是有脾气的，它震了震，季濡杏便摇摆不定，连连求饶。

        水光镜气呼呼的说道：“臭婆娘，我可是上古神镜，你竟敢踢我！”水光镜的声音似小孩一般，如此说话倒还有些可爱。

        季濡杏道了句不好意思便偷偷做了个鬼脸。

        另一边，莫祈觉看着刚刚结束的画面，脸色苍白，额头上出了少许冷汗，他自嘲般的开口：“原是如此，原是…如此…”说罢他整理了自己的衣着，走了出去。

        莫祈觉走出不久，众人便也陆续出来了。

        季濡杏看着莫祈觉那苍白的脸便关心道：“你没事吧？”

        莫祈觉看了看她，并未说话。

        季濡杏见他这样，气不打一处来：“也对，你是天帝怎么会有事呢，是我太无知。”

        莫祈觉还是没有说话，见他如此，季濡杏直接转过头，不去看他。

        众人站立着，突然一道黑烟弥漫，莫祈觉赶忙将季濡杏护在身后，淡寻也搂住了窥鱼的肩，玉立见此只是冷哼一声。

        那黑烟渐渐散去，围在了一人身边，那人戴着黑色面具，邪魅说道：“如今预楼身陨，我看你们天界拿什么同我玩！”说罢他消失了。只有一丝魔气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无声息的进入到了季濡杏体内。

        众人皆有些后怕，在众人还未回过神来时，水光镜闪出蓝光，从一面大镜子越化越小，最后小到一只手就可以握住。

        它环绕在众人身边，有知道的人立马说道：“它这是在选主人，上古神镜在挑选它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主人！”说话的人有些激动。

        它一直环绕了很长时间，良久它再次发出蓝光，光照得众人睁不开眼，随后它落到了季濡杏手中，众人见此并未有过多的惊讶。

        儗似缓缓开口：“预楼身陨，天帝要抗起大任，那便请天帝在三日后下凡历神劫。”

        莫祈觉淡淡道：“也好。”

        季濡杏有些坐不住，三天！三天这么短的时间让她下去历神劫？她还不知道该怎么保持记忆去历劫呢。

        但天帝都同意了，她也不能说不，要不然成何体统。

        诶，她只能感叹命运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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