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09
chapter09
进入夏日后，气温渐渐升高，第一学期的期末也即将到来。
在这样的特殊时期，就连原本忙于准备全中大赛的篮球部，也减少了训练量，只安排队员们完成简单的基础练习。
今天的练习结束后，队员们被要求在球场上集中。
“大家应该都知道，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按照学校要求，从明天开始到考试结束前，我们的社团活动将停止。请各位在这期间认真准备考试，如果考试不及格在两门及以上，学校有权取消你在全中大赛中的出场资格。”
赤司站在集中的队伍前，言简意赅的传达了学校的通知。
话音刚落，队伍里就传出了不少的哀嚎声。
其中叫得最为凄惨的，是黄濑凉太。
“居然不让出场！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进入首发阵容的啊！”
“黄仔，还没考试，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能出场了？”紫原懒洋洋的瞥了一眼抓狂的黄濑，“放弃的也太快了吧。”
“可是！两门不及格就不行诶！”
“这次期末考试，黄濑和青峰确实要加油了。”
站在一旁的绿间中肯的评价道。
“那种事不用担心啦，”突然被叫到的另一位倒是毫不在意，满脸的无所畏惧，“复习一遍笔记总能及格的。”
“你难道记了笔记吗？”绿间冷笑，“青峰，你根本就是指望着桃井的笔记吧！”
“五月的笔记很好用啦……五月，等下借我复印一下。”
“啊啊啊，小青峰太狡猾了！小桃子！笔记也借我复印一份！求你了！”
黄濑大声喊道。
最后，尽管绿间再三|反对，心软的桃井还是妥协了。她带着一群拖油瓶，去了学校附近的便利店复印自己的笔记。
这群拖油瓶里，不光有急需笔记的青峰和黄濑，还有要去买零食的紫原，以及要买棒冰的黑子。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了便利店。
“你好，我要复印……诶？”
一进门，桃井就看到了刚刚先行离开的赤司，正和自己的绯闻对象——小森初实一起站在复印机旁。
他们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桃井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身后的几位并不知道店里的情况，还在一味地往前挤着。
“走啊五月，你站着干嘛？哇！赤司，你在这里约会？？？”
看到复印机旁的两人，青峰不假思索的喊出了大家的心声。
“不是约会，”被青峰喊得有些不好意思，初实赶紧摇了摇头，“我们来复印资料而已。”
说着，她向旁退了两步，示意桃井上前：“我已经复印好了。桃井同学要复印的话现在就可以使用。”
“哦哦。”桃井五月顺势上前，把笔记递给了店员，“请给我复印两份。”
“小森同学复印了什么？小赤司的笔记吗？”黄濑探头望了望初实手里的纸张，好奇又羡慕的问。
如果是的话，他绝对要厚着脸皮求一份。
“这不是笔记，”赤司接过初实手里的纸张，平淡的解释道，“我的练习卷无意间被其他同学扯坏了，小森把她的那张借给我复印而已。”
“这样啊，”黄濑有点失望，“我以为小森同学也是为了期末考试，来这复印笔记的呢。”
“笨蛋。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要复印别人的笔记吗？”青峰嘲笑起了黄濑。
“小青峰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黄濑迅速怼了回去，两个人又毫无价值的吵了起来。
抓住大家都在看热闹的机会，桃井靠近了小森初实，在她耳边小声的问：“小森同学，你跟赤司君交往了吗？”
这个问题其实桃井好几天前就想问了，但最近都没有碰到小森。为了这个发短讯又显得太八卦，真是憋死她了。
“没有。”
初实摇了摇头。
“啊？还没有啊。”
看着粉发少女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初实觉得有些好笑。
她和赤司的关系，要说的话，应该是处于一个暧昧期吧。她确实对赤司心动了，但要说这样就是喜欢，又好像有点不甘心——于是就决定和他这样不远不近的相处着。
初实觉得这种距离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已经期末了，比起挑明心意确定关系，为了暑假的生活质量着想，她更想把时间花在准备考试上。
抱着这样的想法，小森初实度过了本学期的最后一周。
之后，她得到了一个还不错的考试结果。
虽然远远不及赤司那种全年级第一的学神水平，但是也稳稳的进入了年级前三分之一的名次。
这样就很好，既不显眼，也不丢脸。
初实满意的把期末成绩单放进了抽屉里。
“初实，我们去吃冰吧，”假期将至，伊藤千佳的心情特别好，“我在杂志上看到一家很棒的冰店！去吧去吧，庆祝暑假开始~”
“可以啊。”
今天是返校取成绩单的日子，学生领完成绩单就可以回家了。没有别的安排，初实觉得去吃个冰也不错。
“那你快点整理……”
“小森！有人找哦！”
伊藤千佳的话被打断，初实向着传来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本班的教室门口围了许多人，正在看着她。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初实实在无处可逃，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教室门口，被众人环绕的中心，是隔壁班的川上。初实对他还有点印象，他们去年同在吹奏部待过。他是吹大号的，平时话不多，脾气很好，曾经还帮初实解过几次围。
看到初实出来，高瘦的男生脸一点点红了起来。
“川上，你不是下定决心了吗？上啊！”
站在后面的同学大概是看得着急，猛地推了他一把。男生不得已的向前跨了两步，走到了少女的面前。
“那个……小森同学。”
川上鼓起勇气开了口。
“从进学校开始，我就一直在关注你。我也知道你遇到过很多不开心的事情，我、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陪你度过这些不开心……”
早在川上出现的那一刻，初实就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但是她不知道怎么阻止，也没能力阻止，只能不知所措的听着川上继续往下说。
“……可能很突然，但是，小森，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吗？”
这是初实在这个学期听到的第二次告白。
如果说第一次告白让她感觉到惊吓，那么这一次，更多的就是感到内疚。
初实很感激川上曾经对自己的帮助，可她也很清楚，自己绝不可能答应川上的告白。
现在，要怎样才能礼貌的回绝他呢？
“川上君……”
初实做好了决定就要开口。只是她还没完整的吐出一句话，围在旁边看热闹的隔壁班男生就突然大声的为川上应援起来。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男生们嬉笑着，边鼓掌边起哄。
不小的响动吸引了许多正准备回家的学生，很多人逐渐围拢在二年一组教室门口，甚至加入到鼓动队伍中。众人的起哄声越来越响，让初实根本无法开口。
怎么办？
少女无措的四处张望着。她侧过头，看见原本坐在座位上等待自己的伊藤千佳见此情景，正气呼呼的走来，也看见……赤司征十郎平静的走到座位上缓缓坐下，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门外响声震天，他却充耳不闻，甚至目光都没有与她交汇。
他不生气，也不尴尬。
那一瞬间，初实忽然觉得心沉到了谷底，指尖泛起微微的凉意。
“喂，你们在干嘛！”伊藤千佳已经冲到了门口，她用力拨开人群，抓住初实的胳膊，生气的对人群吼道，“烦死了！这样让初实怎么说话？？？”
有些人停了下来，有些还在喊。
“闭嘴啊笨蛋！”
伊藤对着那个叫得最起劲的讨厌鬼，一脚踹了过去。那个男生被踹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人群终于安静下来。
做了个深呼吸，初实逼迫自己重新把视线停留在川上身上。
不过这一次，初实还是没有说成话。
“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发什么疯？！”
——因为一组的班主任小池老师突然的出现在走廊上，面色铁青的走来了。
小池的名号在帝光中学早已深入人心，眼看着这位魔鬼杀气腾腾的赶来，人群顿时一哄而散。伊藤也趁乱拉着初实就往教室里跑去。
最后，只留可怜的川上一人，呆呆的面对魔鬼小池。
“没事就别到我们班来！你们这些混小子，别以为放假了我就不能把你们怎么样！我有的是办法教训你们！”
小池声如洪钟的教训着川上，男生尴尬得只能不断鞠躬道歉。
“小池会不会等下进来骂我们啊？”隔着窗户看到川上的惨状，初实握着好友的手，有些紧张。
幸运的是，小池好像也不想过多计较，训了几句川上就走了，没再回教室找人算账。两个少女不禁松了口气。
“这些男生也太过分了，这简直就是道德绑架，”看着小池离开，放下心来的伊藤千佳又忍不住吐槽起了刚才的状况，“答不答应是初实你的事，他们叫个屁啊！”
“我在想，川上君……我该怎么办？刚刚也没有给他答复，”初实犹豫着，“我是不是要过去拒绝一下他比较好？”
“你可别去了。”
伊藤翻了个白眼。
“反正也决定要拒绝了，不如你写个纸条吧，我给你送过去。你要是亲自过去，搞不好二组那群蠢货又要高|潮了。”
觉得好友说的也有道理，初实就从笔记本里撕下了一页纸，写了两句表达拒绝又不失礼貌的话，交给了她。
拿着初实的字条，伊藤千佳气势汹汹的走出了教室。
初实趴在课桌上，把头捂进了双臂间，有种终于解脱的感觉。
“刚才你们进来的时候，把这个碰掉了。”
清朗温和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初实抬起头，赤司正把她的笔袋放到桌上。
小森初实还记得刚才这个人冷淡的表现。她想起来就有点生气，故意没有理他，又把头埋进了双臂间。
“小森，不舒服吗？”
对方顿了顿，没事人似的问道。
憋不住心里翻滚的情绪，初实忍不住又抬起头，盯着赤司看：“你刚才看到了吗？”她抿了抿嘴，小声的补充：“刚才有人跟我告白。”
“看到了。”
“你怎么想？”
初实知道自己问得太直白了，但是赤司那个若无其事的样子一直盘旋在她脑海里，实在是让她非常不舒服。
“我怎么想？”赤司征十郎轻笑出声，“如果是我，应该会做的更好。”
初实觉得她好像懂了赤司的意思，但又有点怀疑自己的理解。
看出少女的纠结，赤司脸上的笑意慢慢加深，蔷薇红的瞳仁深处泛起一丝暗色。他弯下腰，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音量说：“你知道小池为什么会突然过来吗？”
答案呼之欲出。
小森初实睁大了眼睛。
直起身，赤司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柔：“暑假快乐，小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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