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没了钱,她就白受罪了!
有说二人衣衫不整的,还有说他跟孙巧娘帷幔扯下的,还有的绘声绘色,几乎能写出一本堪比春宫图的刊物来。
林林总总,传到了朱氏耳朵里的,自然没有好听到哪里去。
若说先前,朱氏肯定要替孙儿遮掩的。
可是现在到处都传遍了,还有什么遮掩的价值呢?
还不如先把她的钱财要回来,再考虑别的。
因此朱氏想也不想,咬定了那就是这一家三口的仙人跳,着重说了她孙儿的优良品德,最后,又点名了关键事情。
“这些钱都是敲诈,按理,应当全部还给我才是!”
朱氏这话,让在场的三个人都不干了。
他们本来就是因为钱财的事情闹起来的,要是都还给朱氏,那不就竹篮打水了?
尤其是孙巧娘,她还被砍了一刀呢,没了钱,她就白受罪了!
于是,在场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全都将矛头对准了朱氏。
“放屁,我们可没敲诈,分明是你孙儿对我下手,你不让我报官,这才给的私下和解的银钱。当日的书面凭证,你如今想要抵赖不成?”
那日签约契书的时候,因着兴国公府要脸,所以并没有写的特别明显,但是可以清楚地看到,这钱是朱氏自愿给的。
朱氏的脸色都涨红了,她一个人到底吵不过三个人,若是往日里,在府衙呢,府尹就该阻止了。
可是今日,府尹却一副“我听你们辩驳”的架势,什么都没说,就看在场几个人能吵出什么花儿来。
直到这群人越骂越激烈,险些快打起来了,府尹这才拍了拍惊堂木,道:“行了,眼下看来,这银钱的确是双方自愿和解的,你如今要回,也得双方自愿才行。”
但这三个人怎么可能自愿呢,朱氏气得头晕眼黑的,险些晕过去,咬牙道:“当夜说好的,这事儿私了,但不准再外宣扬了,我们兴国公府是吃了哑巴亏的,你们却没有遵守承诺,如今外面天花乱坠的散播流言,让我孙儿蒙羞,我不告你们赔钱就不错了!”
她这么一说,那柳源当先反驳:“谁往外宣扬了,怎么,就你家孙儿要脸皮,我的脸就是屁股了?”
他一个大男人,被人骂成了龟公,难道名声很好听吗!
他母亲也跟着附和:“可不是么,要是我们家谁往外宣扬了,就烂心烂肺!”
孙巧娘眼眶通红,气得在一旁骂:“你们兴国公府是什么腌臜地方,难保是哪家怀恨在心呢,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几个人理直气壮,甚至连毒誓都发了,也让朱氏蒙了。
不是他们吗?
若不是他们,那还会有谁呢。
最重要的是,如果散播流言的跟他们无关,那自己今日过来闹着一通,又算怎么回事儿呢!
朱氏人有些蒙,下意识看了一圈,又盯上了沈雁回:“你怎么不说话?”
她跟人争执的面红耳赤的,沈雁回就在一旁看热闹么?
不要脸!
听到朱氏这理直气壮的话,沈雁回都乐了。
她倒也不生气,就觉得朱氏还挺可笑的,看着人反问:“您打算让我说什么?”
沈雁回也不等朱氏开口,继续道:“那日府上闹出那等丑事儿,我当下便气晕过去了,后面发生什么一概不知,我也不知该如何分辩了。银子是怎么给出去的,又为何和解,难道让我凭空臆想出一幕来分辩么?”
这话一出,朱氏直接哑口无言。
且她话说的条理清晰,倒是让围观的百姓跟府尹都迅速的了解了情况。
朱氏口口声声说是仙人跳,有人设计要害柳西铮,可设身处地的想,若是真的仙人跳,还会将母亲给气昏过去吗?
这得多震撼人心的场面啊。
再加上方才朱氏跟这一家三口争辩的话,也差不多将情况都说了个明白,再看的时候,全都带着看热闹的劲儿。
朱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些气急败坏:“你这叫什么话,你自己身体弱,怎么就怪到了铮儿的头上?”
这话不就相当于告诉所有人,柳西铮是个不孝的混账,竟然把母亲都气晕了么!
沈雁回则是问:“我的确体弱,可事情难道不是因他而起么?”
朱氏还想说什么,就发现自己越描越黑了。
这下,府尹倒是也都清楚了。
他拍了拍惊堂木,道:“好了,堂下暂且莫要喧哗,本官问你们,银钱是为你们协商事情的,对吧?” 朱氏不甘愿道:“是。”
府尹点了点头,又说:“那这银钱的来源就已经明显了,我今日请老夫人来,只问这一件事情。若是你对其他的事情还有异议,大可以再次来敲鸣冤鼓,单独状告他们,到时候,本官一定秉公处置。”
言外之意就是,但是今天,你们可以先走了。
朱氏自然也听明白了,她还想说什么,可见府尹这表情,最终只能不甘道:“……是。”
今日过来,朱氏本来就是为了拿到钱,谁知道如今钱没要回来,反而还将柳西铮的名声宣扬的愈发不堪。
她有心想要再过来状告,但这三个人胡搅蛮缠的模样,恐怕钱是拿不回来了,只怕还要继续陪伴丢人。
朱氏要脸,实在是丢不起人了,最终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但瞧着沈雁回的眉眼就格外不善。
“今日让你过来,原是要替铮儿澄清的,如今倒好,京中处处都是宣扬他的流言蜚语,难道你这个做母亲的就很抬得起头?”
沈雁回说不啊。
她这会儿在马车上,朱氏原本是单独乘坐的,但现在非要来跟她这里挤着,就是为了在车上数落她。
可惜沈雁回如今不吃她这一套。
听到她这话,还要淡淡的反问:“您这话说得倒是奇怪了,怎么,当天夜里是我拿刀逼着他,去跟那孙巧娘行苟且之事的?”
这话一出,朱氏脸色都僵了。
沈雁回这话说得太直白了,饶是她一把年纪,也觉得脸上挂不住:“你一个妇道人家,说的这叫什么话,不要脸皮了?”
沈雁回鄙夷的笑,问:“他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不要脸皮了?”
她提一提都脏的事儿,柳西铮怎么就做得出来呢。
朱氏险些被噎死,再看沈雁回的时候,表情愈发难看:“你可是他母亲,怎么能这么说他!”
沈雁回便问:“我可是说错了?”
那倒是也不算错,这事儿如果出在别人家,朱氏能跟人念叨好久,且每次都得在啐一口表示恶心。
可偏生出在了他们家。
这可是她的嫡亲长孙呢。
朱氏越想越憋屈,偏生沈雁回还皱着眉,叹了口气道:“其实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但我憋在心里许久,如今是一定要说的。”
她在说第一句的时候,朱氏就想回一句,知道不当讲,你就别说了呗。
谁知沈雁回又说了后面的,还是噎到了她。
于是朱氏不说话了,她就想看看沈雁回能说出什么来。
而后,就听沈雁回叹息着道:“府上这三个孩子,容儿是个女孩子,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但这两个男孩儿,老二策马伤人,老大又与人这般苟且,说句不中听的,他们还都是一家的小孩儿……您说,会不会是那家的根儿上不大好,所以都随了爹娘,长歪了呀?”
这话一出,朱氏顿时怒火冲天:“你在骂谁长歪了呢,他们可都是顶好的孩子!”
开什么玩笑,这可都是他们兴国公府的乖孙孙,就算是犯了错……可寻常人家的孩子,又哪有从小都不犯错的?
朱氏觉得她家这几个孩子好得很,哪怕这几个小孩儿都闯祸不少。
而朱氏这话,沈雁回倒是不意外,只道:“我这也是无凭无据的猜测罢了,您倒也不必这么生气,只是,虽说小孩子也有犯错的,却鲜少有犯错这么严重的。您当真不觉得,是他们根儿上有问题?”
朱氏顿时反驳:“他们都是我兴国公府的亲……”
可一句话才说到一半,朱氏又猛然闭嘴。
倒是沈雁回疑惑的问:“亲什么?”
朱氏的后背都出了一身冷汗,她刚才一个激动,险些直接将真话给说出来了。
幸好幸好。
念及此,朱氏又拍了拍胸口,沉声道:“别管当初的出身怎么样,既然进了兴国公府,那就是咱们府上的亲生孩子。”清闲,挺好。”
说到这儿,朱氏又跟她道:“还有,他们再怎么着,也是旁支里选出来的,那骨子里也是带着柳家的血脉,难道你要说柳家血脉不好吗?”
沈雁回就道:“府上血脉自然没问题,可难保出些柳源这等货色的,对吧?”
柳源不也是他们兴国公府的旁支么,那什么德行,相信朱氏也算是开眼了吧。
她提及起了柳源,朱氏的表情果然愈发难看。
但她还有些理智在的,抿了抿唇,只道:“他虽然混账了些,那也是随了他娘……”
朱氏才说到这里,又骤然一顿。
是啊。
谁说骨子里坏,就一定是他们柳家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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