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她身家可清白？
事情到这个地步，朱氏虽说有点不满，可也觉得还行，能接受。
她唯一担心的只有一样，就是这个女子的来历。
不过也不特别担心，反正进了兴国公府，还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沈雁回跟着她去了之后，朱氏象征性的问了句：“她身家可清白？”
沈雁回说清白：“孤女一个，可怜人。”
她说的时候，特地加了一句：“夫君亲自着人查过，回来后这么说的。”
这也不算撒谎，柳思言甚至还替采蓉遮掩过。
朱氏瞬间就放心了。
“那就好。”
她觉得府上难得出了个舒服的事情，顺便还假模假式的安慰了沈雁回几句，等到人走后，这才嘴角上扬。
儿子的身边添新人，对她而言，是没有什么坏处，只有好处的。
而且说句不中听的，这么多年了，要不是姚素心霸占着儿子，不准他在身边添置新人，怎么会有今日之祸？
这段时间，朱氏虽然敲打了姚素心，可心里还是不舒坦的，毕竟，她就算再敲打一个女人，难道还能管得住自己的儿子一颗心落在谁那里？
现在好了，这个小丫鬟看着就是个有脑子的，朱氏明知道这小丫鬟的进门，估计是要翻点浪花出来，可是如今既然儿子都查过了，一个孤女，就算是翻浪花，无非也是让姚素心不痛快，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情，对她而言，就是拿来当乐子消遣呢。
朱氏在心里盘算清楚，又跟沈雁回讲：“既然是个可怜人，他日进了咱们府上，你可要好好待她。”
本来她是想着让小沈阳跟柳思言生个孩子出来，但眼下这不是事出突然么，再说了，跟谁生不是生啊？
“只是有一点，她身份卑贱，也不可捧得太高，不过是拿来当个玩意儿罢了，阿猫阿狗一样的东西，虽说咱们不虐待人，可若是真的惹到了你，要处置也无妨。只是有一点，若她有了子嗣，就抱在你身边养吧，她必然是不能养的。”
沈雁回倒是没想到朱氏会跟自己说这个，想了下就明白，大概是怕她对采蓉出手再祸害到孩子呢。
只不过，朱氏怕不是脑子有毛病吧，真当她这里是收容之处，什么都得收了？
沈雁回无声冷笑，只道：“好。”
反正兴国公府大概是等不到这一天的，她也没打算让他们等到这一日。
念及此，她又问了句：“您可还有别的要吩咐？”
朱氏看出她这表情，就明白了沈雁回眼下不大高兴，她应了声，说没事。
“好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进宫呢。”
眼下府上这两个儿媳妇都不是省油的灯，借着这个机会整顿了府上，打破一下尖锐的平衡，也算是一件好事。
所以她倒是也没有为难沈雁回，甚至堪称温和的安抚了人。
等到沈雁回走后，朱氏这才哼笑一声，到底是有些不踏实，复又吩咐人：“你们且出去再打探打探，这小丫鬟的来历。”
哪怕沈雁回说了这话，朱氏也不大放心，小丫鬟这么能勾引男人的心，总不能是天生的本事吧？
万一是什么不干不净的地方学来的，可就玷污了她清清白白的儿子了。
只不过，朱氏得到的结果，也与沈雁回说的一致。
贫民窟里出来的女孩子，的确是家世艰难了些，现在孤女一个，在兴国公府也是签了卖身契的。
且打探消息的人还特地添了一句：“国公爷当初也去查过，多番打探，得出的就是这个，是清白的。”
知道这个答案之后，朱氏才彻底放心下来。
但她并不知道，这个答案，是她这位清白的儿子帮忙遮掩之后的结果。
从柳思言对采蓉起了心思之后，就替采蓉把身世都给遮掩了，他可以出去宿在花街柳巷，却不能让人知道自己带了花街柳巷的女子回府，那会对他的名声有损。
柳思言倒是没想到，他布置的这些，先唬住的就是朱氏跟姚素心。
这厢的朱氏放下了一颗心，而那厢的柳思言，则是直接去了沈雁回的院子里。
等到沈雁回从朱氏那里回来之后，就瞧见了在外室坐着的柳思言。
她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偏头轻声问了句：“采蓉怎么没过来？”
听到她的询问，一旁的侍书就蹙眉道：“被老夫人叫走了，说是让她学学规矩。”
这便是要提前给下马威，教训下了。怪不得这会儿柳思言在，采蓉却不在呢。
沈雁回倒是知道采蓉的手段，点了点头，让她们盯着点，若是闹得太过离谱，就搬救兵。
侍书应声说好，沈雁回则是抬脚走了进来。
“国公爷怎么来了？”
柳思言并没有意识到，沈雁回大多数时候已经不喊他夫君了，就连喊得时候，也是带着敷衍，他这会儿心里有事儿，瞧见了日，先冲着她笑着拱了拱手作为行礼。
“夫人，你回来了。”
沈雁回看了一眼他，就听柳思言唉声叹气道：“我来给你赔罪了。”
今天的事情，柳思言觉得纯属自己的运气不好，本来么，府上都忙忙碌碌的，只有他那边无人打扰。
采蓉又恰好去给他送汤药，二人眉来眼去，柳思言就想做点红袖添香的事情。
实在是才让姚素心帮着自己解了个半馋，如今不上不下的，瞧见了年轻漂亮的娇软美人，就有点把持不住了。
结果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居然就刚好让自己的亲娘连同家里人都给撞了个正着。
这事儿，柳思言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倒霉，采蓉半推半就的，让他整个人都激动了，结果还没做上更激动的呢，先被人给打断了。
这下可好了。
柳思言甚至觉得自己有一瞬间被吓得都不行了。
如今他倒是缓了过来，也想起来了更为要紧的。
姚素心还可以往后延迟一下哄，但沈雁回这里不行。
毕竟这么多年，他们没有夫妻之实，用的都是一个借口——柳思言不能人事。
结果现在，一个成婚近十年都不行的人，却突然跟个小丫鬟在书房里乱来。
这让沈雁回怎么想？
明日就要进宫了，柳思言不想再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事情，急急忙忙的过来哄人，如今见了她，又苦笑道：“今日的事情，是有误会在的，只是当着长辈的面，我实在是说不出口，只能跟夫人你说一说了，咱们夫妻到底是同心人——你可愿意听我一句解释？”
柳思言这人挺会说话的，态度摆的又端正，姿态放的也低，沈雁回只是冷眼瞧着他，心说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然后就看着人道：“我自然是愿意的，你且说说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倒是想看看柳思言能编出什么来。
事实证明，柳思言是真的能编。
有些人哪怕死了，嘴都是硬的，比如这人。
他偷偷打量着沈雁回的表情，见她并没有特别生气，只是眉眼里带着点郁色，想来是不大好受的。
柳思言的心里还有些自得，再开口的时候，就带着点喟叹：“旁人不知道，夫人你确实清楚的，这个身体……其实是不行的。”
这个时候，他还能扯出自己的陈年旧谎，跟沈雁回讲：“那会儿其实是我的伤口不大舒服，想让她给我上药，结果不小心打翻了茶水，互相弄了一身，所以衣衫不整了……”
他一边说，一边叹气：“其实那会儿我原本是想要解释的，只是一则涉及到了我的身体，我到底是大男人，怎么可能让母亲明确知晓我的隐疾呢；二则就是，那个小丫鬟到底是你的人，哪怕只是你身边的奴婢，可也是你带进来的。我尊重你，所以也得顾忌她的名节，给她一个名分，也是想给你一个面子。”
这人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沈雁回都乐了，她倒是真的不生气，只是觉得这人的歪理邪说一套一套的，这个本事做什么官员啊，直接出去做一个戏子多好，说不定靠着这一份功底，能赚不少钱呢。
倒是柳思言看着她笑了，一颗心先放了下来还要试探着问：“夫人，可是不相信我？我自然知道这话有些荒唐，但我字字句句……”
只是话没说完，先听沈雁回道：“相信。”
她两个字干脆利落，倒是把柳思言剩下的话都给堵回去了。
啊了一声，才说：“我就知道，夫人与我是同心的。”
沈雁回就道：“其实，我先前就在考虑过，让采蓉这个丫头去伺候你。”
她这话一出，柳思言更诧异了，问：“这不是你身边的奴婢吗？”
沈雁回说是：“但你是知道的，我身边并不缺人伺候，其实在此之前，我也动过心思——如今外面都在传言说你的身体，虽说这也是事实，但让外人指指点点的总意思不好听，你身边若是放了人，还可以替你正名一下，何乐而不为呢？里子如何暂且不论，至少面子上好看些，你说是吧？”
这话明明是好话，但柳思言就是觉得噎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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