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把钱还给我！
此时柳西铮的名声坏掉，最气愤的人，是姚素心。
倒也不止是因为，柳西铮是她的儿子，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她才咬着牙，给柳思言塞了三千两白银。
作用是，拿来打点人脉，让儿子早日回国子监。
谁知姚素心还没等到儿子先回去呢，先等到了大街小巷的流言蜚语。
若只是这样，还勉强可以说是柳思言没将事情完全办妥当，毕竟么，国子监的消息，也不是那么好压的。
姚素心就算是憋屈，也只能让柳思言再想想办法。
但是她没有想到，柳思言直接阴奉阳违，拿着钱不但没办事儿，反而还带着银子跟同僚，直接去了风月场所。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姚素心险些直接气晕过去。
她气急败坏的让人找柳思言回来，这个时候还记得给柳思言留面子，只说家里有急事儿。
鉴于才从姚素心这里拿钱，柳思言就觉得，还是要给些面子的。
于是他恋恋不舍的回家，然后，被茶汤泼了满脸。
这下，双方直接闹了起来。
沈雁回到家的时候，那边已经掀翻了天似的在争执了。
姚素心肯定是不干的，她拿钱是为了让给儿子铺路换名声的，而不是让柳思言去跟那些不要脸的妖精们搂搂抱抱的。
柳思言也觉得很委屈，且解释的还十分铿锵有力：“你当那些正直的人，能帮着一起压消息发力吗？说到底我不是为了迎合他们的喜好，不是为了帮铮儿？”
可惜，姚素心才不肯听他这一番话的，她认定了柳思言阴奉阳违，此番就是为了坑骗自己，且神情愈发的悸动。
柳思言生气，又懒得跟她一个妇人计较，嘴里说着：“我懒得跟你吵。”
但还不等他走呢，先被姚素心给拦住了。
说他走也可以，但是要把钱还回来。
“我管你在外面找什么油头粉面的，只一样，休想拿着我的银子！”
进了柳思言口袋里的钱，哪有吐出去的道理？要是以前倒还罢了，他手头宽裕，也大方得很，但是现在，府上接连出事，柳思言现在拿钱当命。
何况他今日还真不是为了跟姑娘们玩闹的……自然，他也叫了个妓子陪着，但那也是为了把事情办完之后犒劳一下自己的。
毕竟么，府上的总归没有外面香，何况柳思言现在腿还没好，若想极乐，还得是外面的会玩。
但柳思言是不可能承认自己那些龌龊心思的，见姚素心认定了他的错，愈发起了逆反心理。
姚素心不准他走，将下人们都赶了出去，从今日的油头粉面说到了府上的采蓉。
“拿着我的钱养小的，怎么，府上那一个姘头还不够你享用的？”
她越说越难过，觉得自己眼瞎心盲看上了这么一个东西，也让柳思言彻底生气了。
“府上何止我一个姘头？”
他看着人，冷声道：“大嫂也不必在这里装腔作势，沈雁回都不敢管的事情，你倒是敢管了。”
情绪上了头，饶是柳思言寻常周全的很，这会儿也不周全了。
“若我是什么正人君子，咱们这些年也该清清白白的，不至于到现在这一步了。如今您倒是忘了当年情形，怎么，是拿自己当正头娘子了？”
说句不中听的，今日就算是有人要过来跟他发作，那也应该是沈雁回来。
那才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妻呢！
至于姚素心：“您可别忘了，咱们这算下来，也是苟且之一。”
他到底没说姘头，那也太难听了点。
但这一番话，已经足够让姚素心彻底炸锅了。
“苟且，你也知道是苟且？”
她咬牙切齿，指着人问：“难道当初是我一个人的错么？！”
谁不是明媒正娶进来的呢，当初老大还没死呢，若不是柳思言有心无意，难道她就是个天生的荡妇不成？！
姚素心越想越气，指着柳思言大骂，柳思言自知失言，到底是多年情分，刚才一时火气上头，这会儿也发觉自己说错了话。
但他不说，却不代表姚素心想要善罢甘休。
沈雁回到的时候，整听到姚素心在里面哭诉：“往日暂且不提，只说今日，难道也是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与那些下作娼妇们欢好的么？！”
话才落下，门就被从外推开。
也吓了房中人一跳。
柳思言下意识往外看，见到是沈雁回，一时有些震惊心虚，倒是姚素心，冷哼一声，道：“你如今倒还是有个怕的人，只可惜，她还不知你是个什么下流胚子呢！”
这下，柳思言顿时慌了。
他之所以敢在姚素心面前阴奉阳违，无非是吃准了姚素心不能拿自己怎么着，到底这些年，他可太了解对方了。
但没想到，沈雁回这个时候回过来，更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
“别胡说！”
柳思言警告着姚素心，又看向沈雁回，带着点试探：“夫人，你什么时候到的？”
这一声夫人，更让姚素心的脸色阴沉不已。
沈雁回像是没发现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似的，只是问了一句：“我才刚从外面回来，就听说大嫂跟夫君吵起来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误会不能说开的？”
姚素心冷笑：“你倒是会装好人，你夫君收了我的钱，却在外面勾结娼妇们，既然都是一家人，不如你先替他将钱给我？”
她的钱是为了救儿子的，可不是为了帮着柳思言找人的！
双方原本就因为这个事儿闹起来的，眼下姚素心这话，倒是只提了钱，柳思言顿时找补：“不是这么回事儿，铮儿的事情闹大了，我想着打点一下，但是你知道的，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他们挑选的地方……”
柳思言说着，看着姚素心的表情也有些不虞：“我是被冤枉的呀！”
沈雁回哦了一声，只当自己晕乎着：“这么说，夫君也没做错事情，爷们么，总要在外应酬的。”
姚素心的脸色都难看下去。
她是指望沈雁回直接跟人吵起来的，可不是让沈雁回在柳思言的面前做好人的。
那显得只有她不是人了，算怎么回事儿？
姚素心不肯干，当下就冷声道：“你倒是挺大度的，先将贴身丫鬟送了，如今又不介意爷们在外面嫖，满京城都找不出这么贤惠的吧？”
她甚至怀疑，沈雁回当初带回来那个采蓉，就是为了给柳思言的，难不成她知道了什么？
念及此，姚素心又上下打量着沈雁回。
结果就看到沈雁回表情有些悲伤：“自然是要大度的，这些年夫君身边没有旁人，都说是我善妒。若是我为府上诞下孩子倒还罢了，偏生我还没有一儿半女，给他添人口，也是我应该做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又看向姚素心，问：“倒是大嫂，您怎么这么生气呢？”
她像是单纯在发问，却让姚素心瞬间起了一身的冷汗。
不止是她，就连一旁的柳思言也慌乱了，急急忙忙道：“她那是为你着想呢，夫人，你向来是最贤惠的，也是为夫对不住你！”
柳思言这么着急的将话题给揭了过去，可惜沈雁回却不肯让他揭，还要说：“大嫂的确不错，连对侄子的事情都这么上心，若是不知道的，怕是要以为，你才是他的亲娘了。”
这话一出，先听得门外朱氏色厉内荏的声音响起：“沈雁回，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朱氏是急匆匆赶过来的。
起先听说柳思言跟姚素心吵起来，她还有点着急，可打听完了之后，知道是儿子拿了钱，她反而不慌乱了，老神在在的，反正姚素心吃亏，她儿子得光。
谁知半路听说沈雁回也来了，她就有点担心，万一闹起来，说出点什么不该说的，那可就坏事儿了。
朱氏庆幸自己来的是时候，这不就听到了么！
所以，她想也不想的拦下了沈雁回的话，替姚素心辩驳。
“你大嫂不过是关心孩子，也没什么错，倒是你，怎么说话这么不知轻重？老大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这是在污蔑她名声吗？”
朱氏这时候脑子倒是转的飞快，先给沈雁回破了一盆脏水，又开始哄人：“不过也是她有错在先，爷们在外面应酬那都是常有的事情，怎么就成了偷腥了？再者，老二媳妇贤惠，知道你夫君在外辛苦，主动给他寻个贴心人，到底是世家出来的，就是有教养。” 她这连捎带打的，先稳住了局面，这才看向柳思言：“倒是你，做事就做事，怎么还闹成这样子了？”
说这话的时候，朱氏又给柳思言使眼色，眼下双方还没有闹得太大，沈雁回也肯定怀疑不到什么。
可是要这么闹下去，可就难保了。
毕竟，谁能保证，姚素心这张嘴，不会有说漏嘴的时候？
柳思言接收到亲娘的眼风，立刻跟着附和：“是啊，夫人最是贤惠了，将府上操持的好，在外也让为夫有脸面。”
他说这话时，又主动跟姚素心道：“而且，大嫂这次也是急火攻心，这些年她膝下物无子，对几个孩子也视如亲生，都怪我这次事情没办好，本来是想借着同僚好给儿子说情的，谁知选错了地方，这才闹得家里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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