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玉佩是柳思明的
他言出必行,从怀中掏出了玉佩。
倒是沈雁回,见他这模样,无奈的笑:“我信得过你的人品,这玉佩……”
话没说完,就见王怀明把玉佩递了过来。
沈雁回的笑容,瞬间凝结了。
这玉佩,她认识。
柳思言有一块几乎一样的。
之所以说是几乎,因为柳思言那一块,早在先前府上典当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她手里。
那是柳家祖传的,早先柳思言还跟她讲述过,说是兴国公府的孩子都有。
玉佩的材质跟做工都是一样的,唯有刻字不同。
柳思言那块上面,刻了一个“言”字。
下一刻,她便将玉佩接过来,翻到了反面,仔细的摩挲着。
这玉佩上也刻了一个字,却是……
明。
沈雁回捏着这块玉佩,眉眼里都带着点震惊,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清瘦、单薄,但眉眼里都带着点熟悉。
她终于知道,这个熟悉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了。
这小孩儿,跟柳思言长得有点像!
见到她的目光,王怀明也有些慌乱,下意识的避开她的目光,却听沈雁回问他:“你方才说,你叫王怀明?”
王怀明这才仰起头,应了一声:“是。”
沈雁回问他:“是哪个明?”
王怀明将自己的名字写了一下,沈雁回抿着唇,却没有立刻开口。
的确是这个明。
也就是说,这小孩儿的确是兴国公府的孩子……
可是不对啊。
若他真的是柳思言的儿子,柳思言怎么可能不认回去?即便是在外面养着,也不至于让这少年拮据到这个地步。
何况府上从来没有过类似的支出。
沈雁回盯着人,又问:“你先前说,这玉佩是你捡来的,乃是兴国公柳思言之物,对吧?”
王怀明听到她询问的语气不对,眉眼里愈发带了点心慌:“是,是的。”
沈雁回摩挲着玉佩,慢悠悠道:“你在撒谎。”
她骤然沉了脸色,道:“王怀明,我不知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这块玉佩的,但是此物不是我夫君的、却是兴国公府的,若你不能说清楚来历,那我只能将你带到官府,以偷盗罪论处!”
她疾言厉色时,也让王怀明的脸色大变,他下意识张口,却是道:“夫人如何证明此物是我偷盗的,您并没有证据。您既说不是您夫君的,那又如何证明是府上的?”
他迅速的镇定下来,只道:“再者,便是要打官司,到了府衙,您又如何会知道,这东西没有别的隐情,不会对你们兴国公府造成更大的冲击呢?”
王怀明这话,倒是让沈雁回顿了顿,再看这少年的时候,眉眼里故意唬人的戾气收敛了干净。
这小孩儿倒是半点不害怕,且在她故意吓唬之下,脑子还能飞速的转动着。
这脑袋瓜子,可不像柳思言的,她想着,转了个问题,问:“你今年多大?”
王怀明正在战斗状态呢,被沈雁回突如其来的转移话题,自己先傻了一下,皱眉道:“十六岁。”
沈雁回睨着人,说:“你是兴国公府的子嗣。”
话是肯定句。
王怀明脸色骤然大变。
这次是真的害怕了,他呼吸急促,却是先着急反驳:“不,我不是!”
沈雁回只是在诈他,但王怀明的态度,却让她觉得,自己这是诈对了。
还真是啊。
这下,沈雁回的脸色倒是郑重了许多。
兴国公府的子嗣,柳思言可是够胆子大的,一边跟姚素心打的火热,当年居然还跟别人留了个孩子?
她瞧着眼前人的眉眼,倒是不生气,毕竟,跟大夫人连生出三个孩子的事情都做出来了,还有什么比这个还有冲击的?
只不过,床上昏迷的妇人,说是王怀明的母亲,看着模样饱经风霜,当年也大抵只是眉眼清秀。
那时候柳思言被姚素心迷得晕头转向的,居然还能瞧得上别人?
……等等。
不对。
沈雁回这下,倒是坐直了身体,她捏着椅子角,打量着王怀明,慢慢的问:“你是几月生的?”
她想的不错,那个时候的柳思言跟姚素心正情比金坚呢,绝对不可能做出在外面偷偷生个孩子的事情。
而且假设这真的是柳思言的孩子,他既然都给孩子刻玉佩了,说明是接纳了这个子嗣的。
朱氏不可能不知道,他们母子也不可能过的这么拮据,更不会到如今一次都没有出现在兴国公府过。
除非……
这个孩子不是柳思言的。
沈雁回目光一错不错,也让王怀明的声音都带着点怯。
到底还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呢。
“我,我是三月十七生。”
沈雁回听着这日子,算了下日子。
柳西铮是六月生,这少年比他还大了三个月。
再往前推算十个月,前一年的秋末,兴国公府办了一场丧事。
死的是当时的兴国公府大公子……
柳思明。
沈雁回念及此,又将那玉佩拿了起来,仔细的观摩着。
这块玉佩乍一看保存的特别新,可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刻字其实有些年头了。
所以,她刚才一开始的思路就错了。
这小孩儿不是跟柳思言有关系,而是跟柳思明有关系!
怀明……
怀念的是柳思明!
沈雁回看着这小孩儿,又下意识看向床上昏迷的那个妇人。
这些年的苦难就刻在了她的脸上,而她,才是能解开一切谜底的人。
少年看着她这模样,却有些害怕,想也不想的拦在了沈雁回的面前,挡住她看向自己母亲的目光。
“夫人问这些乱七八糟的,是想栽赃我什么?”
他看着人,警惕的很,像是一个小狼崽似的。
“我先声明,我与兴国公府半点关系都没有,先前也的确是无意中见过兴国公的玉佩,捡到之后才误会是他的。既然您说不是,玉佩可以还我,银子我也还您。”
他将十两银子拿了出来,又道:“至于方才您垫付的医药费,我会尽快还清楚您的!”
沈雁回看着他急切的想要撇清楚关系,反而不慌了。
陈年旧事,也是与她无关的旧事,沈雁回平复下来,眉眼也镇定下来。
“哦,那你不管你母亲的死活了?”
被王怀明挡着,看不清楚背后女人此时的状态,但沈雁回已经心知肚明:“方才大夫已经说了,得亏今日送来的早,不然她性命堪忧。我看这位夫人的状态,应当不是刚病吧?缠绵病榻最要钱,你这个时候收回了玉佩,是想收了她的命?”
王怀明身上的气势,在这一瞬间又收敛了干净。
从方才的斗志,变成了颓丧。
他在权衡了半日之后,方才开口:“玉佩,玉佩给你,我们两清了,夫人,你可以离开了。”
这模样近乎决绝,倒是让沈雁回乐了,也起了点逗弄的意思。
“小孩儿。”
算算年岁,她比这王怀明大不少呢。
她捏着玉佩,问对方:“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吗?要是我不打算两清,你预备怎么办?”
这话简直是欺负小孩儿,王怀明果然愣了下,模样里也染出点阴郁:“您打算如何?”
他将问题抛了回来,沈雁回想了下,却道:“先给你母亲看诊吧。”
她有一些想法,也要去验证一下,但不管是那种,救人都是第一位的。
听到沈雁回这话,王怀明讶异的看了一眼她,又问:“那,玉佩?”
沈雁回这次只道:“钱货两讫,除非你不想救她,要把钱还给我。”
这话其实就是在忽悠小孩儿绕弯子,但她将这两件事画了对等,倒是让王怀明想也不想道:“夫人,玉佩归您了,它一定值十两银子,至于其他的,您也不希望给自己增添麻烦吧?”
王怀明到了这会儿,也从沈雁回忽悠的圈子里转了出来,直白道:“兴国公府如今的状态,您也不希望再生事端吧?”
这话,几乎等同于威胁。
但沈雁回从王怀明的脸上看出了真诚。
这堪称是一个忠告。
她想了下,弯唇轻笑:“你又怎知道,我不是希望风浪大一些,好叫我看看热闹呢?”
沈雁回说完这话,也不等王怀明回应,径自站起身,道:“劳烦你们替我看顾病人,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他们。”
见沈雁回这就要走,王怀明顿时想要叫住人,就见大夫招手让他去帮忙:“且看着煎药的步骤,晚些时候自己来。”
王怀明见状,只得暂且放弃此事,转而去帮着一起煎药了。
毕竟,他今日的目的也达到了,如今母亲被救治,也是母亲的身体为第一要位的。
……
沈雁回出了药铺之后,先去了一趟自己的铺面,一面派丫鬟回去查了点当年事情。
侍画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带回来了册子,将消息也一并带了回来。
“因着年岁久远,早些年的册子基本都遗失了,只留存了些人名与笼统的概括;倒是从老人的嘴里打听到些消息,兴许对您有用。除此之外,还有您要的样式图案,也在这里了。”
侍画说的时候,将册子放在了沈雁回的面前,沈雁回嗯了一声,先翻看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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