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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阴阳祭(4)


“哎,反正这东西不管是干什么用的,至少让我们活着出来了。大家干脆把它一直带在身上,这样那些小鬼应该也没辙了吧?”

        暴躁老哥揉了一把他手里已经发皱的金元宝,妥帖地塞进裤兜里,还隔着兜拍了两下,给他们这些人示意。

        大波浪/女人眼神复杂地看着那张蛇似的符,犹豫着说:“必须要带吗,看着这么邪,对我们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影响肯定是有的,比如说,有的人八字轻,就会觉得不舒服……”

        暴躁老哥突然停下来,看向大波浪/女人,微微挑起了眉:“等会儿,你不会想说你八字轻吧?”

        “八字这种东西,我怎么知道。”

        大波浪/女人嗤笑一声,心里却已经对那张符产生了畏惧。

        虽然它在简衣的手上被牢牢钳制着,但那颗诡异的倒三角蛇头却正对着自己,蛇口大开,尖利的獠牙沾着毒液,几乎要破开那张薄薄的黄表纸,咬上她脆弱的脖颈。

        她立即转过目光,胸口在这幻觉一样的危机中急促起伏。她感觉自己要死了,被这画在纸上,连简衣手指都挣脱不了的腌臜物咬死。

        “那行吧,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该去找出口了?”

        暴躁老哥没有留意到大波浪/女人不正常的神色,他看了眼在场几人,没安排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大手一挥,不耐烦地说:“就按着昨晚的组合自由发挥吧,晚上饭厅见!”

        众组在灵堂前解散,简衣瞥了眼身旁这位冷着脸的男人,稍稍蹙起了眉。

        其他人兴许已经没印象了,但他可还记得。灵堂里原本有两个亡灵,其中那个小女孩缠上了他,另一个在这人身边转了几圈之后,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冷脸男人似乎感受到了简衣的目光,抬眼回视着他。

        这人长得很好看,高鼻深目,轮廓锋利,三庭五眼都像照着比例尺画的,瞳孔不是亚洲人的所持的棕黑色,泛着点幽幽的绿,更贴近于混血。

        只是他的神情,看上去又太冷了。

        难怪那些人会避着他,不和他说话。这人塞在人堆里的时候,就像一根冰柱子,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气,跟h市的冰雕似的——冰雕旁边还有小花灯,他身上只有一件黑风衣,遮不住那股扑面而来的寒意。

        冷脸男人没有回避简衣打量的目光,而是直接迎上去,如一把出鞘的利剑。

        “走么?”

        他的声音也冷,与身上那副气质完全相融。

        简衣垂下眼,冷漠地回答了一个字:“走。”

        两个人约莫成了所有组中最安静的一对儿,一路上几乎没什么交流。与其说合作,不如说是强行绑在一起的鸟,想单飞却被对方拽着翅膀,让简衣很不舒服。

        这座老房子的样式奇怪得很,他们偶尔能在角落里找到一些烧焦的痕迹,仿佛经历过一场大火,但家具摆设又完整无缺。大火的痕迹被绒毯掩盖,又被那些精致的物件涂上一层新漆,即使进入房间调查,也很难窥得几分。

        简衣轻轻放下角落里的地毯,那上面还盖着灰,被他一抓,沾了满满一手。脏兮兮的灰尘让身为医生的简衣感到十分难受,他回头看了眼站在另一边打量花盆的冷脸男人,再不情愿也开了口:“你带纸了吗?”

        那人将简衣给他的元宝递到对方面前,嘴上什么都不说,但脸上的意思清晰得很:拿去,不谢。

        简衣眼角一抽,冷冷地说:“我不用纸钱擦手。”

        冷脸男人把元宝收回去了,简衣只好忍着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顺手抖开旁边的纱帘,用内侧胡乱抹了抹。

        纱帘后面,挨着窗子的地方,搁着一张精致的雕花小案,案上放着针线,两顶小巧的虎头帽并排躺在针线旁,其中一顶绣了一半,另一顶绣好的就像一只小憨猫,呆头呆脑甚是可爱。

        靠近窗边的案角上还放着一双不到半个手掌长的小布鞋,跟房里其他东西一样,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冷脸男人绕进屏风,悉悉索索地在里面翻找。简衣跟进去,他已经把整间屋子中唯一的榻翻得乱七八糟——榻上的被褥全部掀起,凌乱的帷帐被扯到一边,其中一半还沿着竹竿掉了下去。

        而这个男人,居然还在面不改色地继续破坏,丝毫没有身为客人的觉悟。

        “这儿没有东西。”

        他从床上站起来,冷漠地向外走去。

        后面的床榻已经变成了破布板,堆成山的棉花布条耷拉下来,正为平生遭受到的最大委屈默哀。

        简衣终于忍无可忍,喊了一声:“站住!”

        冷脸男人转过身,表情中似有一丝不解:“怎么了?”

        简衣注视着他的双眼,这人的瞳孔就像发着暗光的猫眼石,盯着人看时,总有一种凌人的压迫力。

        “你要是找线索,可以适当收敛一些,不用这么暴力。”

        简衣本以为这句训诫似的话会让对方觉得不适,结果冷脸男人点了点头,沉声说:“知道了。”

        简衣:“……”

        看不出来,居然还挺好说话。

        两个人转了一圈,没找到什么特别的线索。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他们开始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没人,二人的鞋底踩在地面上,发出的脚步声沿着走廊飘出去老远,直到与前面屋子里传来的微弱哭声相撞,才将这种空旷冲淡些许。

        那哭声音调尖利,断断续续,像小孩受了委屈后躲在角落里,隐忍不发的啜泣。

        但这屋子中可能存在的小孩……

        简衣一想到那小厉鬼气成河豚的表情,就觉得十分头疼。

        他顺着声音走到那间屋子前,手掌搭在门框上,稍一用力,木门就顺着他的指尖,缓缓向外张开。

        微弱的哭声停下了。

        他和冷脸男人走进屋里,站在了距离门口半米远的地方。

        这是一间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房间,里面什么都有,却让人猜不出用途。

        简衣打算在这里找找看,结果还没走出两步,身后突然响起一阵小孩的哭声:“大哥哥,救救我们吧。”

        那股阴森森的鬼气几乎隔着骨头缝往他身体里钻。简衣立即回头,身后没有任何小孩的影子。

        就在这时,他们拉开了一半的房门仿佛受到某种不知名的外力作用,当着他和冷脸男人的面,“嘭”一声关上了。

        “大哥哥,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吧。”

        两个小孩的亡魂从墙里钻出来,不停地在他们周身徘徊,像是精力多的无法发泄,更像一种攻击前的状态。

        他们一会儿笑,一会儿哭,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连声音都是配套的,高高低低充斥在房间中,硬是演出了百鬼夜行的盛况。

        简衣警惕地注视着两个小孩,右手伸进兜里,捏住了那枚金元宝。

        突然,旁边的冷脸男人一步上前,手中闪烁着危险的寒光,攻向两个小孩。

        寒光从小孩的身体中穿过,小孩笑嘻嘻地张开嘴,声音却带着哭腔:“大哥哥,帮帮我们呀。”

        他们眼珠一转,像是发现了破绽,猛然回头扑向简衣。

        简衣瞳孔微缩,立即向后退去。狭小的房间中无处躲闪,他退了两步,后腰“咚”一下撞到柜子上。瓷质的花瓶晃悠两下,落在地上碎成了渣。

        简衣余光一瞥,碎片中有个发黄的东西格格不入地埋在下面。他蹲下身,躲过小孩猛扑的同时,顺手捞起了最底下掩埋的信件。

        扑过来的小孩看见那封信,在半空中飘着的身体突然拐了个弯儿,尖叫着向外跑去。

        两个小孩连吓人都顾不上了,一前一后钻出墙壁,将受害者留在了昏暗破败的房间里。

        简衣默不作声地叹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来,拆开那封表面已经上了年头的东西,拿到光亮处阅读起来。

        这封信是本地县令以官府的名义给成家老爷递的征粮令,上面将六十年不遇的大旱写得惨绝人寰,大量难民涌入,让县内粮食紧缺,商铺歇业。而成老爷作为本地巨贾,需向县民缴纳家中定量存粮,用以开设粥铺,返惠于民。

        这封征粮令从头到尾写得天花乱坠,并许诺灾情结束后,会将商贾们的仁义行径上报朝廷,予以封赏。但看眼下的情景,县令不但没有兑现承诺,反而令成府深陷没落。

        简衣收好信件,回头看了眼冷脸男人。

        这人站在他身后,默默看着窗户,似乎对这点来之不易的线索没有丝毫兴趣,反而在简衣看向他的时候,回过头,低声问了句:“走吗?”

        简衣注视着他幽暗的眼眸,突然想起自己来到这儿之前,看过的一条微博。

        眼睛不是黑色的小猫,被手电筒挨在脑壳顶上时,瞳孔中会发出艳丽的红光。

        他盯着冷脸男人眼里闪过的一抹幽绿,忽然勾起了唇角。

        “走吧。”

        简衣推开房门,一条腿迈过门槛。晦暗的房间被他抛在身后,只有房间中那个猫一样的男人,带着满脸疑问,无声无息地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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