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定数
“啊……”
半空之中，霜华惊呼两声，显然是被林夕吓着了。
她压根没想到，林夕会如此直接而唤出玄剑来，更没想到会带她一起。
现在的霜华只是普通人，没有寒霜之气稳住身体，在毫无平衡的飞剑之上，根本稳不住。
“别怕。”
林夕紧紧搂住她，再悄悄操控起飞剑之上的玄霜真气，侵入了霜华的脚下，把她的身体给整个固定了住。
“你……”
此时，霜华只得任由林夕抱着。
还好她毕竟本体是霜狐，本就对寒霜真气有所关联。
再者，这玄剑本来也是霜狐一族的东西，许些寒霜真气也伤不了霜华。
但即使如此，她还是有掉下去地风险……
至于这风险多大，得看林夕操控玄剑的速度了。
霜华本以为林夕速度会放得很慢，可谁知林夕竟操控玄剑，以极快的速度飞上了天去，又以一个常人难以企及的速度，直往城外飞去。
“真是！”
玄剑飞天之时，霜华只得紧紧搂住林夕，根本不敢放开。
她颇有些埋怨和不满，但却无多少避讳，索性贴在林夕身上。
昨天晚上的时候，可比现在亲密多了……
况且，这倔驴也不是什么坏人……
虽然把自己坑那么惨，甚至老把自己的当工具人……
但那又如何呢？
他对自己却是发自真心。尤其那日香楼一遭之后。
经常呆在林夕的识海中，霜华又如何看不出来？
林夕不知道霜华的小心思，不过他也不含糊，反手一抱，把霜华紧紧抱住，同时操控玄剑。
玄剑飞了一会儿，出了城之后，林夕便把速度给降了下来。
可即使如此，霜华还是不敢松开手来。
“别怕，往下面看。亲眼见一见这天上之景，不比在我是海之中有趣多了？”
林夕送开怀抱来，笑着往下面看了看。
此时玄剑的速度又降下来许多，霜华这才得放松了些，但还是没往下面看。
“谁，谁要看，我不看！”
霜华放松是放松了，但她真不敢放开林夕，只能抓着他……
万一掉下去，先不说神魂，单是这具肉体，不得摔个稀巴烂啊？
不得以，林夕只能又把速度降很多，降到正常人步行速度那般。
现在他们已经出了皇城，这里是皇城郊外。
林夕记得这里貌似有个场景很好看来着？
他们现在是看风景，而不是赶路，速度也用不着这么快。
林夕打开地图看了看，好像他们已经进了这个场景，天堑悬崖之中。
“你看。”
飞剑再飞了一会儿，林夕又往下面指了指。
眼见飞剑速度慢了下来，霜华才敢睁开眼来。
“此地乃是大荒奇地之一！”
林夕往向下面，霜华半信半疑，但还是跟着林夕的视线，往下面看了去。
目光还未过去，却只听飞剑之下，传来阵阵波涛之声。
往下面一看，原来此地竟是一瀑布！
瀑布上头乃是一条数丈宽的大江大河，大河至尽头，从悬崖飞流之下，形成一道入天堑一般的瀑布！
那瀑布飞流而下，波涛滚滚，犹如雷震，甚有气势。
“哇。”
霜华好奇地看向下面的瀑布，也觉震撼连连。
“此乃大荒国渭河泄流之地，全凭这渭河，下面的平原才能如此丰茂。”
说着，林夕操控玄剑往下飞，停在下方河流之下，正面直视那波澜壮阔般的瀑布。
“没想到大荒国还有这么好看的地方。”
霜华直视那瀑布中，倒有些好奇，这瀑布里面会不会别有洞天？
“六国风景秀丽之处数不可数，此处不过其中一处罢了，不足为道。”
震撼归震撼，林夕是早在设计之初，就知道这里的风景的。
霜华抱怨道：“你又不会带我去看。”
“呵呵，风景再好看，也只是凡尘风景，六国如此之大，哪看得尽！”
林夕呵呵一笑，又道：“再者，修道之人，或妖，有感于山川是福，但天下风景何其多，看不完的。”
“说了半天，还不是不带我去。”
霜华给了林夕一个白眼，以及一个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就算我想，现在大荒国这局面也不支持让我带你去啊。”
林夕轻笑一声，指了指瀑布之中，接着道：“不过，这瀑布可不简单。”
说话之时，在霜华的一声惊呼之中，林夕又操御飞剑，径直往瀑布的激流上冲了过去……
玄剑的霜寒之气何等霸道？
在两人瀑布之中飞时，玄剑之上的寒霜真气碰到那激流，竟被凝结成了一片……
林夕抱着霜华，把玄剑拿到手中，再踩冰块借力，直接飞到半空之中，劈出一道巨大的玄霜寒幕。
这招，就是玄剑自带的法宝神通，玄霜斩！
只见一道凌厉玄色光幕过去之后，这偌大的瀑布竟全被冻结成了冰！
而且劈上去的寒霜之气却不怎么见少，把瀑布结成冰只有，玄霜真气以瀑布为起始，朝瀑布两头发散开来……
寒霜真气发散百米才停了下来，而这百米之内，所有河水全被冰冻住！
河床之上，发出阵阵凛冽寒气，以及刺骨寒意！
一斩，便让整条河流断流！
那些奔腾而下的水流只能没过冰床，从冰床之上倾泻而下！
这玄剑之威……
恐怖如斯！
林夕又在冰上一踩，再度借力，没有催动玄霜真气，只是对着瀑布一斩，便斩出一道缺口来。
林夕搂着霜华，直接跃入了那道冰霜瀑布之中。
“哇。”
林夕停在冰瀑之中，放下了霜华。
霜华诧异地看着这道寒霜瀑布，只觉有趣。
这法宝还能这么玩吗？
林夕又斩出两剑，把寒霜瀑布斩出一条道来。
只见道路尽头，也就是瀑布最里面，竟有一凹陷进去的空地。
林夕再度抱起霜华，纵身一跃便跳进了那凹陷的空地之中。
此空地在瀑布之中，也就是这天堑悬崖崖壁中央！
“果然别有洞天啊。”
霜华四处打量这瀑布中的空地一圈，顿觉好奇。
这瀑布里面怎么还有空地？
空地并不大，大概只凹陷进去几米左右，但容纳下两人却是绰绰有余。
不过她好奇归好奇，他们两人身上的衣衫却都被打湿。
开玩笑，这么大个瀑布，怎么可能打不湿？
就算有玄剑的冰冻作用在，飞泻直下的激流要打湿衣服还不容易吗？
这天也是干热天，这冰幕也应该维持不了太长的时间。
“换身衣服吧。”
还好林夕早有准备，他从背包之中取出两套衣服来，给两人换上。
“你！你是不是就想占我便宜！”
然而地方就这么大，霜华又能躲去哪儿换衣服？
“不。”
林夕没有回应她太多，随意用玄剑一扫，削除一块光滑的石床出来，甚至还用玄霜之气除了下污。
而后，林夕收起玄剑，直接抱起了霜华。
“我想直接占有！”
他轻轻吻上霜华的唇，霜华支支吾吾，却挣扎不脱，只能让林夕动作……
吻了一会儿，霜华自己也迷失了起来，双手环抱林夕脖颈，重重地吻了起来。
这时候，石床的作用就发挥了出来……
浴火至此，箭到弦上，不得不发啊。
只是，这一次霜华主动了许多，也没有之前的羞涩和避讳，反而很自然地接纳了林夕……
外面瀑布飞流之下，寒幕寒霜刺骨，这瀑布之中却是春光一片，怎叫一个热火朝天了得……
……
又是在一万字的河蟹长篇之后，林夕轻轻帮霜华套好了外衣，静静搂着他。
“唔，一直利用就算了，还这么欺负我！”
霜华则是满脸红晕地伏在林夕胸口，口中虽满是怨怨，但语气却像是撒娇的小猫咪，不对，小狐狸一般……
林夕戏谑一笑，道：“那挺好，我以后不欺负你了，欺负别人去，就把你当个棋子，随手就能丢的那种。”
“你敢！”
霜华重重地在林夕胸口咬了一口，像是在示威一般……
林夕轻抚她的后背，笑道：“之前还是要死要活的，刚才却像个什么一样，咿咿呀呀什么话都喊了出来。”
“哼。”
霜华脸一红，回想刚才的荒唐样，竟有些迷离了起来……
本来林夕他想强来，自己是很抗拒的，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居然会一味迎合……
甚至，甚至还像丢了魂一样，什么羞人的话都给喊了出来……
可离谱的是，自己反而还很享受，此刻无事发生，却才有些空寂。
“还不是你！谁知道你这人会这么坏。”
“我不是坏，只是不知道对谁好罢了，亦或是值不值得罢了。”
林夕摇摇头，他若当真是那随便之人，在缥缈仙门之际，半推半就之间就能拿下孙竹卿，甚至南心凝。
可他真的愿意吗？
孙竹卿多疑猜忌，南心凝纯真可爱。
前者的性格让人喜欢不起来，而后者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但无论在哪儿，前者的命，比后者都要好得多！
“语气好敷衍啊。”
霜华柳眉弯弯，哼道：“那你完成了你的目的，还会回缥缈仙门吗？”
霜华只说缥缈仙门，却没明说人！
林夕又哪能读不出？
霜华其实在问，你那缥缈仙门之中的小师妹该怎么办？
“若是能了却牵挂，回能回，但绝不会蜗居一生。解了六国之局，我定是要出六国的。”
既然霜华卖关子，林夕索性也不照着她的话来答。
“那你没想过你的那个小师妹吗？这么一个青梅竹马，是我的话，我肯定把她捧到手心上，好好宠个够。”
霜华像是不满林夕的回答一般，直接把想说的全给一股脑给说了出来。
林夕接过霜华的话茬，又道：“说得对，若是有机会，我肯定把她保护得好好的，从青色到白首，一生都无忧无虑。”
“你！”
霜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林夕这话是什么意思？
要他小师妹一辈子莫入仙道？让其在大荒国生老病死？
“人之一生，唯生死乃必经之事！仙道悠悠，我能理清红尘世间种种，却参不透仙缘。如果不让小师妹一生无忧，那莫不是让她闯这九死一生的仙道？”
听罢林夕后面所言，霜华沉默了……
是啊……
林夕他能不在乎地闯仙路，但他的小师妹能吗？
不如让她一生无忧，才是最好的归宿。
“那你要陪她一辈子？”
“那不然又如何呢？”
林夕这一局反问又把霜华给问住了……
这六国是好，但呆在六国度过凡人一生，也未免太过无聊了些。
“不，不行！你必须先帮我重聚肉体之后，才能去陪她！我可不想等这么久。”
“呵呵，若是真等这么久，也未免太无趣了些。”
林夕方才所言，全是为了逗弄霜华。
如今六国局面未定，尤其是缥缈仙门，自己这个师父可不是个简单人物。
且南心凝命格乃是涅槃之命，日主身弱，命中多难，又如何安稳得了？
霜华又问：“那你到底想怎么做？不管你的小师妹了么？”
“尘埃尚未落定，一切都为时尚早！”
林夕戏谑一笑，轻轻抬起霜华的小脸。
“不过，我怎么感觉小狐狸你，今天怎么醋意那么大？”
霜华脸一红，别过头去，不去看林夕。
“我，我还不是关心你，你别想多了。”
瞧着她的娇羞样，林夕又哪能不想多？
再说，关系都到了这份上了，还用什么想不想多吗？
都已经坦诚相见了好不好？
“是么？”
林夕一个翻身，把坐在石床之上的霜华按在身下……
又是一场省略一万字的大战……
只是时间过去那么久，加之没有寒气补充，这道玄冰光幕竟然碎裂开来。
滚滚的水流再度飞泻而下，只是瀑布的洞天福地之中，别有一番天地和靡靡滋味！
这一次，霜华连说话的劲都没了，只能靠在林夕的胸口上。
林夕静静搂着她，和霜华交谈一番，思绪也颇多。
但多归多，却是清晰无比！
六国又如何，缥缈仙门又如何？
到头来不过恩恩怨怨一场！
赢了功名权欲，到头来又只剩下什么呢？
林夕看着怀中恬适动人的霜华，心中倒也有些几分定数。
与心无愧，又有何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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