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爱一个人的样子
妯娌两人相对沉默。
二夫人没忍住又道:“这样的孩子,这样的遭遇,本来接回来都能宠成小祖宗的,可还才多久,就把所有向着她的人全都作干净了,关键她自己还一点不觉得自己有问题,觉得自己聪明得不行,这,这……还真是个人才啊!”
大夫人也是苦笑。
蠢人不可怕,怕得就是蠢不自知,还自觉得极聪明。
坏人也不可怕,可怕的就是,她一点不觉得自己坏,还洋洋得意,还坦然自若。
大夫人半晌才道:“我看看找机会……”
“不用,”二夫人道:“大嫂莫忧,我晚上跟我家官人说了,让他去跟婆母说吧,他们亲母子,终归好说话些。”
大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那就谢了。”
她是真的愁,不敢说,可又不得不揽和这事儿,二弟妹接过去,她确实是要松口气的。
于是晚上二夫人就跟夫君说了。
霍二爷直接都听傻了。
尤其,二夫人是个瞒不住事儿的,脱口就把陆呦呦也说了出来。
霍二爷倒没打算追究这事儿,他只是在想,若连呦呦都知道了,那这事儿有多久了?
她怎么敢这么对待长辈??
这种事情,要搁别家,直接让这孩子“病逝”都算是很宽容的作法了!!
怎么能这么恶心?这么下作??
于是,第二天,他下了早朝立马回府,把沈方仪请出来,然后缓着声音,把事情说了。
沈方仪文武双全,本是个性子刚强又豁达的人,乍听此事,也被惊住了,有好一会儿,瞪着双目,说不出话来。
霍二爷劝道:“娘,颜儿这性子,实在是古怪偏激得厉害,又不是在咱们身边长起来的,本来就对咱们防备,凡事都会往坏处想。她又年纪小,见识浅,不懂什么是好什么是坏,越是强压,她越以为咱们是故意折腾她,心中生怨。不如先缓缓,等她长大些,大家相处相处,情份深了再说。”
沈方仪强撑的那股心气儿,也被生生打散了,垂泪道:“我明白了。”
霍二爷出来,又去找了府医。
于是第二天,府医换药的时候,便表演了一番,说陆巧颜这伤恢复的比想像的好些,若是好生养着,兴许能好,甚至不会留疤。
只一定要记住 ,少说话,少活动,尤其不要动气,更是不要见阳光,多在榻上躺躺……
陆巧颜立马就信了,然后她眼珠子一转,就叫人去跟沈方仪说,她最近不能动弹,不能学习。
沈方仪闻听,点了点头,只道,随你吧。
但沈方仪身边的人,厌恶陆巧颜,便传话道:“老夫人说了,全都随你的便!”
陆巧颜一听就知道她是生气了。
但生气更好,气死了才好!
只要她别来烦她,她才不在乎她咋想!
于是隔天,她真的在榻上当起了老太爷,吃喝拉撒都不下床。
外头也是松了口气。
这么一来,也就是抛费些东西的事儿,总比她出来招惹这个,招惹那个强。
大乌鸦现在经常两边飞,一天要来回好几趟,生怕漏了哪一边的八卦……看到这些,立马告诉了呦呦。
呦呦听得十分惊讶:“姐姐腿腿坏了?手手也坏啦,不能下床啦?”
大乌鸦点点头:【对啊,我看她连吃饭都是下人喂,拉屎都是下人抱着去!手手脚脚都白长了,不能动了!】
呦呦害怕地抱紧自己的手手:“那,那可多难受啊!”
大乌鸦道:【漂亮婆婆也躺在床上,又在喝药了,好像也生病了!】
呦呦很懂,跟牠解释:“漂亮婆婆,一定是太爱姐姐啦,爱一个人,就是介样子哒,哭哭也想一起哭哭,病病也想一起病病!”
大乌鸦恍然大悟:【哦!人类真奇怪啊!】
呦呦一本正经点头儿,她也觉得大人很奇怪的。
猞猁狲看他们说完了,就昂起头来,蹭了蹭小团子。
因为天冷起来了,所以现在猞猁狲都陪团子一起睡觉,呦呦已经脱了外头的大衣裳了,连忙缩回被子里,跟大乌鸦道:“呱呱晚安。”
大乌鸦从特意给牠留的窗洞里钻了出去,准备冒着寒风再去国公府瞅瞅,省得漏了啥八卦。
结果才刚飞出小院儿,黑暗中,就见一个人站在村上,正朝院中张望。
大乌鸦吓得哇哇大叫,迅速飞了回去:【呦呦!喵喵!不好了,外头树上长人啦!是个坏人,手里有刀!好像要来杀我们!】
呦呦正双手抱着陆喵喵的脖子,就快要睡着了,当场被吓醒。
她慌得手足无措:“坏人……那肿么办啊!?”
陆喵喵翻身跳下床,很有大将风度:【不用怕,我可以咬死他。】
【对对!】
陆呱呱立马道:【让陆喵喵咬死他,呦呦,你快点去老婆婆那里,让老婆婆保护你!】
呦呦自己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一听这话,乖乖点头,真的立马下床,连鞋子也来不及穿,就跑去了隔壁,想要推醒老婆婆,但推了好几下,老婆婆也没醒。
呦呦又怕又冷,双手抱住自己,坐在了老婆婆的鞋子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外头,黑衣人看到呦呦跑出来,也有点奇怪,但他也不在意。
他确实有点功夫在身上,并不在意她在哪儿,看左右无人,就迅速跳下,很快就攀上了围墙。
呦呦住的这个小院,在整个庄子的东北角,只有一道围墙相隔。
那人双手扣着围墙的边,静静听了听,然后翻身跃入,迅速滑下。
也就在这个时候,大乌鸦低低呜哇了一声。
牠说:【坏人跳下去了!!】
猞猁狲也听到了。
牠隐身暗处,这人影刚刚落地翻身,牠便无声扑上,两爪一推,稳准狠就是一口。
那人身手本来也算不错,但哪能想到这儿还有野兽,猝不及防,头一歪当场毙命。
猞猁狲犹咬了好一会儿,才一甩头,将他掷到了地上。
大乌鸦发出了短促的一声“哇啊”,以示赞许。
一鸟一兽,包括这黑衣人,都没有看到,不远处的树上,还无声无息站着一个少年。
少年人周身都裹在黑衣里,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冷白的肤色映着一对墨灼灼的双眸,明明冷到极至,却又莫名显得瑰丽,眼瞳流转间,夺月之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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