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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默默爱恋


袁依茜拿着按照配方本称料,做好慕斯体后,将它送进冻库里冷冻。

        袁依茜关上冻库门,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正好三点二五分。

        她走回去看那对欢喜冤家的最终成果。

        大理石桌上铺着一张油纸,上面堆着几叠方形的白巧克力片。

        有两叠的表面有些粗糙,剩下的都是可以折射出灯光波纹的巧克力片。

        金潘婷正用刀在一大片白色的巧克力上分割正方形,许之昂在另一个操作台上用小刀做羽毛片。

        袁依茜拿起一片不怎么光滑的巧克力片放在金潘婷旁边,细声细语地问:“这个是你做的吧?”

        金潘婷立马放下手里的刀,关掉喷火/枪,点头回答:“袁姐你觉得怎么样?”

        “有进步空间,但你是第一次做,能铺的这么平整已经很不错了。”袁依茜真心夸赞。

        想她第一次做巧克力片,那叫一个惨不忍睹,不管哪一面都很毛糙,金潘婷比那时的她好太多了。

        金潘婷听到夸赞后是肉眼可见的开心:“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她重新打开喷火/枪,刀在火焰上来回烧了一下,轻轻摁在巧克力上。

        袁依茜望着一分为二的巧克力说:“其实你如果想学其他东西,除了我和许之昂,其他人多少都会有拿手的。像是纪詹伟,他面包做的很好,骆梓很会裱花。你要是想学,大家都可以教你。”

        “真的吗!?”金潘婷抬头,“那我很想学裱花啊,我直接问骆梓姐要不要紧啊?她会不会拒绝啊?”

        “怎么可能拒绝啊,你就直接和她说好了。”骆梓她本来就不擅长拒绝别人。袁依茜小声告诉金潘婷:“而且骆梓她有开过直播课,现在免费给你上课,你血赚。”

        “真的啊?那我明天……哦不,明天不行,后天问她好了,”金潘婷已经开始计划起自己将来的路,“牡丹,还是芍药,应该从最简单的玫瑰开始吧,啊好想裱玫瑰花……”

        见金潘婷开始自言自语,袁依茜不做打扰,跟许之昂说:“那我走了,你晚上做淋面啊?”

        许之昂没抬头,只是冲她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随后用小刀轻快地在玻璃纸上一点,一划,原本该以圆形姿态向外晕染的巧克力在他的刀下成为有尖头的羽毛。

        袁依茜换回自己那身简单衬衫和长裤,借了一辆共享单车,享受这还没有变得炎热的天气。

        她一路观望风景,遇到下坡后就松开脚,轻飘飘地滑到最底下。

        她在小区门口锁住自行车,正好看见对面水果店闹哄哄的,她过去一看,原来大家在围观特价榴莲。

        不知是哪一个人那么幸运,现在破开六瓣的榴莲,内肉各个又大又肥,论谁看都觉得很好。

        这些榴莲肉被店员装进两个盒子里,称重递给一位阿姨。

        这位阿姨此时在他人眼里就是头顶光环的幸运儿,她大概也知道这件事,拎着榴莲离开时昂首阔步。

        也因为这个榴莲,围观的人们出手了,开始选榴莲。

        “这榴莲确实不错哈。”

        “诶呦打六折呢。”

        “我要这个……”

        店员乐得不行,也不忘拿喇叭喊:“我们这儿榴莲真是谁见了都说好,经常有常客来,专门过来买榴莲的。”

        袁依茜站在拥堵的人群旁边,仍然有些犹豫。

        她在这家店买过其他水果,有点小贵,但今天榴莲打折,买了也算不亏。

        不过这么大一个榴莲,开了壳之后她也吃不光,也不想放进冰箱让其他菜染上味道……

        店员看到她了,垂下喇叭招呼她:“诶呦这位美女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帮你打开的。”

        袁依茜尴尬地摆摆手:“啊,我再看看。”心想废话,你不帮忙打开难道要我带回家自己砍吗?

        袁依茜也没思索多久,还是决定买了。

        她想好了,待会问问林昼要不要,要是林昼不喜欢,她就带到店里去分给大伙吃。

        在热心市民们的帮助下,几经筛选,袁依茜最后选择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榴莲。

        “这个吧。”袁依茜跟店员说完,转头和告诉她选榴莲技巧的大伯阿姨道谢,“谢谢各位大哥大姐啊。”

        这些大伯阿姨们挥挥手,让她不要在意,潇洒极了。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袁依茜望着这些人离去的背影暗暗决定,等她退休了,也要做个帮帮小姑娘的热心阿姨。

        在店员剖开榴莲时,袁依茜发微信给林昼:“你喜欢吃榴莲吗?”

        林昼没有回复,应该是在忙。

        等袁依茜回到家后,才收到林昼的消息。

        【林昼】:还好

        【林昼】:怎么了?

        袁依茜将装榴莲的袋子放到茶几上,坐在地上发语音过去:“没什么,就是社区对面的水果店卖榴莲了,搞特价,我想着有点多,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们两个分一个好了。”

        一分钟后,林昼发来了一个“ok”的表情。

        【林昼】:那我回家给你发消息

        【袁依茜】:好

        【林昼】:多少钱?

        【袁依茜】:九十八

        【林昼】:好的

        林昼很快就发了一个红包过来,袁依茜点开,里面是九十元。

        袁依茜看着这个数字忍不住笑了,发消息过去。

        【袁依茜】:我说的是总价98

        【袁依茜】:我还你钱

        【林昼】:哈哈哈好好好

        【林昼】:我没想到这么便宜

        【袁依茜】:因为是特价嘛

        微风习习,吹起办公室的窗帘,吹动正盯着手机屏幕傻乐的林昼的头发。

        林昼趴在桌上,手指在上下拖动屏幕,又看了一遍这段没有下文的对话。

        他没想到袁依茜会主动找他,手机响的时候还以为是甲方催稿,等下课看到是袁依茜发的消息,他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来回看他们两个的对话,重复听袁依茜发的语音。

        “没什么,就是社区对面的水果店卖榴莲了,搞特价……”

        王一建捧着吃了一半蛋糕的碗走过来,想要叫林昼吃蛋糕,却发现林昼的耳朵贴着手机,一直在说着什么,稍微凑近点便听见:“嘿嘿,袁小姐,嘿嘿,好好听,嘿嘿……”

        王一建赶紧抓着他的肩膀左右晃:“林昼!你没事吧?!别傻了啊!”

        突然感觉一阵眩晕的林昼:“??”

        “你松开!松开!”林昼在脑浆被晃出来之前赶紧扒开王一建的手,坐在位子上拍胸口缓气,“我要被你晃吐了……呕。”

        林昼只听见凶手说:“林昼,你别忘了我们还有展子没开呢,你可不能有事啊。”

        林昼直瞪王一建:“你还知道我们有展子呢?你实话告诉我,你预谋这次暗杀有多久了?”这是得有多恨他下手才那么重。

        王一建完全不自知刚刚发生了什么,一脸懵地看着他。

        “我干嘛要杀你?你今天还带蛋糕过来给我们吃,我感谢你都来不及,我是看你神神叨叨的……不过现在没事就算了,”王一建站直身子,又品尝了一口林昼带来的蛋糕,“哦,还别说,真的挺好吃的,是叫什么来着……”

        林昼盯着王一建已经快吃完的蛋糕残渣说:“椰丝米饭布丁。”

        他总共买了三块这款蛋糕,幸好在来的路上已经吃了一块,否则这帮人直接拥过来抢着吃,他一口都吃不到。

        特别是王一建,仗着身高手长,将袋子举起来后谁也够不着,每回都能尝到一口。

        “我看你中午经常去买面包蛋糕回来,那家店应该离这儿不远吧?哪家店啊?我下次去买。”王一建嘴里含着蛋糕,声音含含糊糊的。

        林昼拿起手机,下意识回答:“哦,就是在……”没说完,他顿住了。

        已知:他的好兄弟王一建性别男爱好女,用数位板画商稿事必会画一位黑发御姐并且宣传这是他老婆。而袁小姐长的漂亮性格又好,如果看到客人来肯定也会笑眼相迎。并且,袁小姐是黑色长发。

        求证:王一建会不会成为情敌。

        林昼缓缓站起来,一巴掌狠狠拍在王一建的胳膊上,郑重其事地说:“你要是喜欢,你就和我说,我帮你买就行了。谁让我们是好兄弟呢。”目前还是。

        “哇——林子,”王一建将碗放在桌上,紧握住林昼双手,满脸感动,“你竟然拿我当好兄弟……好,那我也不瞒着你了。”

        林昼以为又是背着他抢了新款手办,不大在意:“说。”

        “额,我其实有对象了,”王一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下巴,“……上个礼拜脱的单,本来看你是个单身狗,就想等着你有对象了再和你说。”

        林子:“……嗯?”

        王一建开始假惺惺擦眼角:“但没想到你这么拿我当兄弟,属实是感动到我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瞒你了……”

        林昼抽出手,坐下:“南山西路清水街311号,你自己去买吧。”

        王一建:“?”

        王一建:“不是好兄弟吗?”

        林昼:“你谁啊?”

        王一建:“?”

        王一建开始吵嚷兄弟的感情怎么能说变就变,林昼被吵的头大,但说实话,在知道王一建有对象后,他的心情变轻松了。

        在被王一建揪住领子的时候,林昼淡定地问:“那你是怎么追到那个姑娘的?”

        “就那么追的呗,而且,”王一建松开了手,拍拍衣服,洋洋得意地双手抱臂,“什么我追她,是她追我的。”

        鬼扯。林昼并不相信王一建最后那句话。

        王一建的每段恋情都是他追的女方,却一直说是女方追的他。

        林昼没有纠错,顺着问:“好的,那请问,她是怎么追到你的。”

        “主要是她先看上了我的外表,”王一建双手梳理自己发侧,冲林昼挑了一下眉,“而我呢,你是懂得,我不看外表的。”

        嗯嗯。意思就是你这次是对女方的脸一见钟情了。

        林昼在心里自动调换主语。

        “那她就开始每天给我发消息,找我打游戏。”

        你每天都给女方发消息,找她打游戏。

        “然后再时不时给我一点小惊喜,诶呀,她老喜欢送我一些女孩子家家的东西,我一开始还不要来着,但看她是女生,不好意思拒绝。”

        你时不时给女方送礼物,最开始被拒绝得很惨,最后才有反应。

        那这个女方还挺理智的。

        林昼想。

        王一建:“最后,我买咳,她买了一大捧玫瑰花。”

        林昼:“……”

        王一建:“我就答应了。”

        林昼面无表情地拍手祝贺:“真不错真不错……但你中间是不是说漏了。”

        “在乎这种小细节干什么,快,来看这个,”王一建拿出手机,向林昼展示手机屏幕,“看看我女朋友,是不是很漂亮。”

        被发现是撒谎就转移注意力是吧?

        林昼也懒得深究,斜睨王一建:“难怪你最近看到我过来就会关手机。”

        “诶,别管这么多,快看,我们是不是很般配——”王一建催促。

        林昼匆匆扫了一眼。

        屏幕上是王一建和一位女士的合照,女生笑起来的时候脸圆圆的却十分阳光,梳着平刘海,果然是黑色长发。

        林昼点头说:“嗯。郎才女貌。”

        他是羡慕王一建的。

        王一建属于喜欢谁就会大胆去追的类型。

        追的时候风风光光,在一起之后更是大摇大摆,做手机屏幕是最简单快速的炫耀方法。

        王一建的喜欢,轰轰烈烈,满堂皆知。分手失恋时也是。

        他跟王一建认识三年,这三年里,他听了不下十次关于王一建每段恋情的美好回忆。

        而他每每只是静静地陪着喝酒,看着这个大汉面红耳赤地流泪打嗝,无话可说。

        因为他此前人生专注于事业与画技,原本就不擅长与女性/交谈,工作后接触的女性也都忙着赶画稿。他没有任何的经验,只从各种读物上了解过什么是“恋爱”。

        现在他有了喜欢的人,突然能理解王一建的心情了。

        原来那些回忆并不是炫耀,那是真的喜欢——想睁开眼也是那个人,闭上眼梦到这个人。

        就连跟别人说话时,也可以堂堂正正地拿来说一段故事。

        林昼望着那只躺在桌上黑屏的手机。

        他的手机上什么时候能出现袁依茜的身影呢?

        王一建还在讲自己和对象的甜蜜故事,林昼每句都只听进了半句,最后他叫王一建的名字:“王一建。”

        王一建“啊”了声音,眼睛看着手机上的女朋友,满脸腻歪。

        “你有暗恋过谁吗?”林昼抬头看他。

        王一建思忖片刻后摇头:“没,我都是明恋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扭扭捏捏的干嘛呢,是男人莽就完事了。”

        “可是刚认识没几天就暗示,不怕女方逃走吗?”陌生人贸然逼近,换谁都想逃跑。

        王一建潇洒地说:“如果跑了,那就换一个呗,天下又不只有那一个女人。”

        “你现在说的大气,也不知道谁一失恋就要死要活的。”林昼冷呵一声。

        他对这段话不抱认同。

        天下的女人不止一个,但袁依茜只有一个。

        王一建肯定没有经历过——在瓢泼大雨清洗小南山各个角落时,整个人被抽空般地坐在空荡的长椅上,任由雨水侵袭全身。

        那个时候的世界陷入孤寂,一双双鞋子跨过他面前的水洼,匆忙离开。

        直到某一刻,雨靴踩在水洼的中央,而他再也感受不到如刀锋般刺痛身体的雨水。

        因为此时,他的头顶上方了出现一把伞。

        “啪嗒。”

        “啪嗒。”

        雨水从伞的边缘滑落,连续不断地滴在地上。

        “林昼?”

        他望向在叫他名字的人,企图从水汽迷雾的视线中去看清她的模样——

        下颚清瘦又美好,眉眼模模糊糊,却能看出她眉头紧蹙,如墨一般的长发披散下来,有几捋落在前肩,深蓝色针织衫显得她的皮肤白了很多。

        接着,这个人蹲下了,与他平齐,用柔软的纸张去擦拭他脸上的雨水。

        他仍然记得自己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某种美丽的植物死于某天夜晚,落在地上的种子奇迹般地生根发芽;黄色花蕊飘荡在波涛汹涌的海面,冲破波澜海水的光救了濒死的鱼。

        他是那颗种子,他是那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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