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我非常喜欢它
23.我非常喜欢它
林又静曾经去过四川旅游,她在景区买了两个大熊猫的保温杯。一个黑白色,一个黑粉色。
她把黑色的杯子从柜子里翻出来了,搁在桌上一个晚上。
初秋的风凉凉的吹来。太阳夹在云层里,未能递给大地温暖。窗户玻璃在早晨被风吹的冰冷,林又静带上杯子出门。
没有等吴杨一起。她不能等吴杨。何秀给走读生的时间一次比一次少,她现在每天都过得很憋屈。
天空还没有全亮,灰色之间露出一点橙光的暖。
校服外套很薄,风吹过来的时候投透过轻薄的纱布抵达皮肤,林又静把手收到袖子里面去。大步向前走着。
她是第一个到教室的人。
她打开教室的灯,环顾四周。她在桌上趴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来。心里想着再趴一会儿,但是又害怕何秀突然出现在门口。于是咬着牙,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语文课本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她画得横线、波浪线、方框、圆圈。
何秀上课的时候说的,她嫌弃他们做的笔记。何秀说,“一种颜色,一个线,还涂满。有什么重点?”
何秀在黑板上板书,告诉他们什么样的句子用横线,什么样的词画圈。
下课了以后,于辉月抱怨,“她管的真的挺宽的。”
林又静不说话,她不反对何秀在学习上对他们提出的任何意见和指导,尽管方式她不喜欢。她更不喜欢的是,于辉月日渐尖酸刻薄的话语。
她突然发现,以往于辉月被三班的女生联合攻击绝不仅仅只因为他喜欢陈越海。只不过,为人处世的东西,不太好拿出来说,怎么说都会显得说出来的人嘴碎,所以喜欢陈越海这件事就成了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如果她一开始没有自以为高尚的向于辉月伸出援助之手,那么就没有如今的烦恼了。
在发现自己的朋友不像自己一开始以为的那样时,你的朋友已经和自己建立了深厚的友情,只不过理智上告诉自己,他的某些方面不值得自己付出真心。
可是张爱玲说,不要问值不值得,因为爱,就是不问值得与不值得。
这句话在友谊里也同样受用。
如果获得一份真挚的友情,对于值不值得之类的问题,一定会视而不见。对于友情来说,这类问题愚蠢至极。
教室里的灯被打开,她回过神来,于辉月背着书包,站在门口。
于辉月在学习上努力用功。她突然发现口是心非不是什么个人特征,有话直说才是。
大部分人都是口是心非,包括她自己。于辉月讨厌何秀,下课了之后会用肮脏的语言辱骂何秀。可是对待何秀的课堂,他总是十二分的专注,生怕错过一丁点的知识。每天晚上,他背回一书包的作业,尤其是语文古诗词,打着夜灯在床头背书。第二天何秀表扬他听写全对,他照常骂她。尽管他会在何秀表扬他的时候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
于辉月对林又静打招呼。
林又静一瞬间有些厌烦,但是她抬头看见他那张笑容可掬的脸,她又软下心来。
“早。”“何秀可真不是个人,让你每天这么辛苦。”
林又静微笑。她不知道如何回应于辉月。她一方面为自己刚刚在心里厌恶于辉月而感到抱歉,一方面又安慰自己没什么可抱歉的。
于辉月对于林又静和宋晓辛的情谊已经到了可以用殷勤来形容的程度。她不明白,于辉月是否是一开始就是因为他这样的行为作风被女生厌恶,还是于辉月以为他仅仅靠这样就能获得一份长久的友谊。
没有人能够残忍的对一个对自己好的人绝情,林又静对他笑,“没事儿,早点来也可以多看会书嘛。”
于辉月点点头,抽出书来开始背书。
教室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宋晓辛踩着点进教室,她前脚刚进,何秀就进来了。
何秀斜了宋晓辛一眼,然后开始巡逻。何秀乐衷于打仗,因为她知道学生永远不是她的对手。
谁不一样屡战屡胜,屡胜屡战呢。
熬过早自习,宋晓辛和于辉月就去食堂吃饭了。
林又静偷偷摸摸地下到三楼,在一班门口观望了半天。
她不是不想把水杯亲手交给秦原,看看他收到杯子的表情,是开心或者是惊愕?但是她担心何秀,何秀有无数只眼睛。
如果让她看到她给一个男生递杯子,那不知道又要惹出多少麻烦事来。
一班没有人,重点班都是全班都去吃早饭了。而她们班却有一批人害怕迟到,不敢去吃早饭。
她飞快的扫了一眼黑板旁边贴的座次表,找到秦原对应的座位,然后轻手轻脚地绕到他桌子前,把杯子塞到他桌子里。
然后她若无其事地走出教室,缓缓上楼,走到自己的教室。
第一节课刚下,秦原就上楼来找她了。
“杯子是你给的?”
林又静点头。
“你怎么不自己来给我?”
林又静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理由挺多的。而且他俩的关系也很奇怪,说是朋友,又不太像,说是同学,也没必要因为一个杯子跑上跑下。
那就说真话呗。
“我怕何秀。她要是看到我给你杯子,可能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秦原愣了一下,偏头看着她,眯眼笑,“你还会担心这个啊?”
林又静心虚,“哪个啊?”秦原笑的更明显,“行了,没什么,杯子谢了,I'm very like。”
林又静捧腹大笑。“垃圾英语。”
秦原不解。林又静推他,“你快走吧,别在他班教室门口逗留。”
秦原每次出现,都能或多或少的缓解林又静内心的焦虑。
如果说秦原是真的能够给林又静的生活带来乐趣,那么陈越海对于张琰而言就是一座迷宫。
带来快乐的同时,也是束缚。
所以说,在自由和所谓情感面前,该如何抉择。
张琰看着面前的古诗,思绪飞向隔着几层楼的陈越海那里。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陈越海和她冷战好几天了,她每回经过篮球场都能看见陈越海。偶尔和身边的女生搭话,偶尔是在运球,他一米九的个子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动作敏捷,身姿矫健。
她流泪,梨花带雨,涕泗交流。
她下楼的时候碰见陈越海,也故意不理他。
他抽风,挡在她前面不让她过去。
张琰瞪他,看着看着,怒意逐渐转化为委屈。
陈越海笑。他怎么能笑得出来,毫不畏惧她眼里的委屈。
“你还生气呀?”
“别生气好不好?”
张琰没有自尊可言。她憋了那么久,告诉自己不要找他不要找他,就算他来找自己,自己也不要跟他和好。可是陈越海痞子一样的语调,“那我们算是和好了?”
她娇滴滴地说,“你觉得呢?”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每个人都拥有生命,健康是一切的前提。可爱情是奢侈品。以前陈越海对她百依百顺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拥有了爱情。后来她问自己,现在的他们算不算爱情。她说不算,可是她又觉得没有那么不堪,如果不是爱情,支撑他们在一起这么久的是什么。她说算,可是她又觉得根本算不上。如果她本来就不曾拥有爱情,谈何价值,又谈何放弃。
林又静正暗喜,秦原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向一束阳光洒下来,照的周围明媚不已。
可是转角她在女厕所碰见了张琰。张琰一脸的惆怅,她魂不守舍,根本没有注意到林又静。
林又静灵光乍现,这就是恋爱?这就是她一直以来好奇却又不敢触碰的东西,像是禁果一样的东西。让张琰每天像个丧气星星一样东西,让本该发光的人失去光亮的东西。
她想到了秦原。
秦原的笑脸浮现在眼前,秦原揉她脑袋的手掌温暖,秦原暧昧的语气让她脸红。她突然有些庆幸,虽然她不爱拿人作比较,可是此刻,她不由自主的拿陈越海和秦原做起了比较。秦原就是秦原,他和陈越海不一样。她想到这个,心里一阵羞愧。
秦原是她的谁啊?
熬过何秀的课,一天就过的很快了。
她回家之后,得到了放松的感觉。尽管学业的压力和何秀的压力客观的摆在眼前,可是只要她不见到不看到,那些压力仿佛就像减轻,甚至是消失。
她望着满天星斗,辗转反侧。
她拿出手机,又放下手机。
想着想着,她痴痴的笑了出来。秦原怎么那么傻。
她给秦原发,“I like it very much.”
发完以后,她躺了一会儿,觉得还不够,又添了一句:你英语考几分啊?
夜里,她把窗户开了一个小缝,秋风凉爽,吹散她的烦闷,吹散了疲惫,吹散了忧虑。
她不知道,秦原看到“I like it very much”的时候,整个人浑身发麻。心脏砰砰直跳。随后他看到蹦来的问句,一颗心放下,放下以后又是一阵失落。
他在林又静那里体验到了坐过山车一样的感觉,就像张琰在陈越海那里。
可是不同人坐不同的过山车也会有不同的感受。
他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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