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深情告白
晚上回到家里，程温玥卸去一身的疲惫，打开书包拿出作业出来。夜越来越暗，看看表十点半，正好写完作业，整理下书包，程温玥看到《与光同行》册子，不由出神想起今天课上发生的一切。
殊不知，卧室门被钥匙打开了都没发现，一个黑影静悄悄地出现在她的身后，翻开册子到最新的空白处，看着泛黄的灯光，抬头看向窗外，心倏而一颤，眼神凝视在窗前，一副熟悉十五年的面孔赫然投影在光洁的玻璃上。
程温玥低头思考要怎样做才能解决此刻不安的场景。假装没发现妈妈出现在她的身后，从书包里拿出刚刚放进去的作业覆盖在册子上，打开佯装在检查作业的样子。
这一切都被妈妈看在眼里，妈妈“咳咳——”两声，走上前拿掉覆盖在作业上的册子，当着程温玥的面上翻起来，仔细阅读。
此刻程温玥的内心慌得不行，脸上眉头窘迫地皱皱巴巴拧在一团，在手心的衣角揉乱的不行。
“你自己读还是我来读？”妈妈不容置喙的语气压迫着程温玥。
“我自己读。”程温玥嚼紧牙巴。
窗外风呼呼吹着树叶，仿佛给程温玥打着气，鼓励着她。门外像似停驻瘦高的身影，屋里的人却没二心去关注。
“《月光寄语》
‘今晚的夜空没有一丝闲云，月亮一如既往地释放她的光芒，就连掉落在地面的梧桐叶也熠熠生辉，给大地铺上一层银色的皎洁。月空中仅有的几颗星星点点——伴随在月的周围——守护。
同样洁白的月儿，同样的星星点点，但那深邃的夜晚，却有了你的微光伴随，微微虽渺小，渺小中的星辉照耀着我前行的道路。
下完晚自习，我独自走在回家的道路上，这夜，这静谧，这突入起来跟着急促的脚步声，这恐惧迅速蔓延开来。此刻的我不敢回头，想起之前新闻里的邪恶尾随者的报道内心已预演一百种场景，表面还得佯装平静，脚下的风速却不那么淡定。
这夜仿佛听到了我的祈祷，可能也不忍心看花季少女横尸街头。就是那么恰巧，看到了你：清秀的脸庞，凌厉的眼神搭配在那一对温婉的桃花眼上，那有力的双手一把搭在我的肩头。
我诧然：‘同学，我们认识吗？’还没说出口，吞咽了下口水。
洪亮清脆的声音便响在我的耳旁‘妹妹，怎么那么慢！妈妈还在家等着我们呢！’随后眼神凶厉朝后面黑影一刀而过。
后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肩头的力道也松了松。我刚想要开口道谢，那无名英雄也不知去向何方？’
还要继续读下去吗？”程温玥小心翼翼试探着问妈妈，不由在心里感叹：还好自己没写什么出格的事，也没指名道姓。
妈妈眸色暗沉下来，声音也跟着低沉下来：“以后晚自习我去接你——接你和怀光。”
程温玥听见妈妈这么一说，以为自己不用在被公开处刑了，合上册子正准备放进书包里。
“等等，继续读，有叫你放书包吗？”妈妈质疑地反问程温玥。
“哦——‘教室里三三两两的人，给平常的喧嚣添加了一分宁静。侧耳，窗边穿白衬衫的少年正抬头四十五度仰望蔚蓝的天空，一缕阳光从他的前额发梢穿过，阳光投在我的桌角原来大家都是隐藏的体育大佬，就我一个菜鸡，还一天天嚣张的不行。看来以后我得加强锻炼，立个flag。’这篇后面没有了。”程温玥低下头，默默不做声。
妈妈沉思片刻，“白衬衫少年，你们班的！”笑笑摇摇头看向自己闺女。然后指指册子，示意程温玥。
“还要继续啊——”程温玥不情不愿的回复着，却无可奈何。
温妈妈，嘟起嘴巴，整理前额的碎刘海，点点头表示肯定。
“唉——，‘偌大的教室，有的人在慷慨陈词，有的人在懵懂听讲，有的人在思索未来而我呢？我在干嘛？！
一段段的成长，在经历；一些些抉择，在纠结。面对对未来有巨大影响的选择，而我，而像我这样的到底要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人生这条道路，它能是笔直专一而没有十字岔路口吗？如若有了这些路口，你该放弃哪条路，又该选择哪条路，又如何衡量这样的决定最终能美好？
那么，这其中的利弊考量需要听取过来人的经验吗？我为什么会在选择中迷失，在太多人的观点中而忘却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人生是自己的，选择也是自己做的。
有梦想的人，他不需要去做所谓的选择题，只需要关注它是怎么证明出来的。
而我呢？我的梦在何方？’就这些了。”
妈妈嘴角微微扬起，看着自己的女儿，有所思考，摸摸程温玥的头：“看来有在思考未来，不管未来如何，妈妈都会陪在你身边。”
一抖擞，程温玥听到妈妈这番深情告白，张大自己的耳朵，站在妈妈面前，不可置信。“妈，你能把刚刚你说的话再说一遍吗？”
“呵呵——我刚刚有说什么吗？”妈妈这个时候瞬而变为冰山脸。
“哼——，傲娇！”程温玥在心里说上千百遍。有些生气地说道：“那我不读了。”
听到这番话，温妈妈笑着对温玥说“我说，无论如何，你老妈都会陪在你身边！听见了。”
“这还差不多。继续‘我看见月球附近缭绕着雾气蒙蒙的气氛，仿佛给月球包裹着美丽的银色披纱，表面起伏不断的漆黑蜿蜒的山脉之间隐隐约约着一些会动的小东西，他们嘴里吐出一些银色的雾气，朝着月球外喷去。
对于这一切，我很好奇，愈发盯得出神，想要看清楚这些小东西的所作所为。那些小东西一身蓝色的绒毛，四肢身躯比例恰巧符合黄金分割比，看起来令我这个人类叹服他们如此美妙的视觉盛宴。小东西些长着扑闪扑闪的一对大眼睛，黑咕噜的眼球不停的在眼眶中运转着，就像大脑运作时的高速旋转，看得确实令人眩晕，仿佛有催眠的效果，我都差点沉睡在他们的目光中。
我使劲摇摇头，为了摆脱这些小东西的催眠技能，不再去看着他们令人沉眠的视线。只是偷偷看他们在井然有序地搬运着从山里挖掘出来的黑色石头。
每一个小东西都很有干劲的运输着，却有一只行为不似其他小东西：这只独特蓝毛小东西坐在地面上，看着自己的同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搬运着黑色石头，眼里的眼球也没有像其他小东西一样高速旋转，只是有所思考的看着同伴这一切。
我在旁边偷偷看着这只小东西的行为，以为他的眼球不会转，刚刚伸手过去推他一把，没想到根本就触摸不到，只是手上一凉，仿佛与空气扑哧一下。
这扑哧一下不要紧，我瞬间咯噔：眼前是一群蓝色绒毛小东西在搬运着黑色石头，而我盯着他们视线看得时候，我——没有沉眠，像他们一样，我的眼球开始在眼眶里不停打着转运作起来，我的身体随着眼球的运动跟着这群小东西一起重复搬运的工作。
背着沉重的石头，嘿呦嘿呦的吆喝声，一片蓝压压的绒毛互相拥挤着劳作。我在思考：我难不成，变成刚刚那只蓝色小东西了！
我想要卸下背上这沉重的黑色石头，可是身体并不听大脑使唤，眼球不停运作着，像这群蓝色绒毛小东西一样搬运这些黑色的石头朝着既有方向过去。
我心有不甘，可是身体却不能有所行动。就算有所行动，我会变成刚刚那只一样的状态，在思索些什么？
背着这些黑压压的石头，我已经渐渐习惯了它们的重量，来来往往地重复搬运工作，我的身体变得比一开始大了一些。
正是由于身体的变化，我被比我个头大的小东西带到一个有着更大黑色石坑的井道下，搬着从下幽深黑暗井口下面递过来的石头，这些石头比我之前搬运的要更大，也愈发的黑暗。
石头放在我背上的时候，“嘿呦”压得我尖叫一声。周围其他和我一样大小的小东西听着我的叫唤，眼球暂时停止运作，都瞥了我一眼，吓得我那个心惊肉跳：难道被发现我和他们不一样了？
随后他们的眼球又开始运作起来，更大个头那只小东西督促着我搬运这些黑色石头。
好家伙，原来我并没有被发现，我开心得背着这巨大的黑色石头，旋转跳跃起来。原来这些小东西也是能发出声音的。
紧接着，我背着石头，一边旋转，一边跳跃，一边哼着小曲。旁边个头大的监工看着我这个样，只要不影响搬运工作，他只是瞥一眼我，便没做任何其他反应。
’”
程温玥还在沉浸在其中，妈妈脸色愈发阴沉下来。
“你都是什么时候写下这些东西的。”妈妈打断程温玥，严肃的问着。
程温玥被妈妈这突然的打断提问，着实惊了一下：妈妈怎么变脸这么快，刚刚还当我是她的心肝小宝贝似的疼爱，现在这语气仿佛我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
“呃——我——都是写完作业抽空写的，没耽误作业时间。”程温玥急忙解释着。
“没耽误时间，今天从你们班门口路过，上课时间，你拿着这本册子在想什么？”妈妈反问程温玥。“怀光，你进来一下。”妈妈扭头便向门外的身影叫住。
储怀光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程温玥的房间。程温玥此刻脸更加羞红不好意思，心里琢磨：储怀光不会都听见了吧！我天。
“你哪个时候在门外偷听的。”程温玥着急问向储怀光。
这一问，储怀光沉默下回答“才刚刚，温姨叫我的时候过来了。”这一说，程温玥才放下心来。
“你们今天所作所为都不应该，一个上课开小差，一个上课带零食，都不应该。惩罚的话——”妈妈板正脸走出房间不一会儿回到卧室，手里拿着两套资料。“两个星期，每套资料都有八张试卷，认认真真完成！”说完扬长而去。
留下程温玥和储怀光在房间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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