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受伤的你
衫纪梓走在蜿蜒狭窄的单行道上,抬头望向天空。虽然伦敦的星空远比不上她的故乡神奈川,但夜空确实悬着细微的光点。
已经收到了寿君早上发来的电子邮件,看到他在湘北结识了暮木君还有赤木君他们,大家抱着共同的目标,斗志有增无减真是太好了。
衫纪梓心想,不由浮现出他一副精神满满的样子,满脸堆起了笑意,天空依然静谧。
衫纪先生因为工作的原因暂时把他们的住处安在伦敦西区,这里小小的独栋别墅鳞次节比,住宅区中灯火阑珊,万籁俱寂。
爸爸还没有回家吗?衫纪梓看向自家的窗户没亮,不由自主有丝疑虑闪过,她推开门打开客厅的台灯,看到父亲留在桌子上的便条:梓,公司现在外汇市场要结算,社长先生提前到了伦敦,爸爸要很晚才能回家,今晚留你一个人吃饭,抱歉。
衫纪梓只好无奈耸耸肩,准备去厨房简单弄些吃的,饭后就去放洗澡水。
现在已经是日本的凌晨五点,想必寿君已经在熟睡了,训练到很晚又要出门跑步,他一向对运动是乐此不疲,只不过偶尔也会感到累吧。
她暗忖,在书房里刷新邮件,反常今晚三井并没发来简讯。
他们不常通电话,偶尔有过一两次。时差是其中之一,80年代通讯也不便利。英国的电话经常信号不佳,从家到最近的红色公共电话亭需要很久,仅仅只能靠发电邮说说近况。
见不到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的,等到实现约定的那天,只要心里明白彼此间的羁绊不会因此而斩断,再忍忍也没关系。
推门声传到耳边,是爸爸回来了,衫纪先生拖着疲倦的身子走进家门把公文包放在沙发上,接过女儿递上热茶。
“梓,还没睡啊。”
“我想等爸爸回来了再去睡。”这乖巧的孩子总是先替他人着想,年纪轻轻却给不了她太多陪伴却懂事得令人心疼。
衫纪先生摘下眼镜反复擦拭,他很少把焦虑挂在脸上,衫纪梓察觉后有些不对劲:“怎么了爸爸,公司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他保持双手捂住茶杯凝滞不动的姿势,笑意温和:“要相信有爸爸在,公司的事情会处理好的,梓不需要担心。”接着沉默片刻:“不过对三井社长来说相当于在面临考验吧。”
“这是怎么说?”衫纪梓立即有一种不安的心情涌上心头,着急地看着父亲。
“集团财务这边出了些差错,需要社长亲自到场审核,刚落地却不巧社长夫人从日本打电话来说儿子打篮球受了伤,已经送到医院治疗了。社长虽是着急,暂时也走不开。”
听闻后的衫纪梓瞳孔霎时微缩了下,脸色一僵,嘴唇微微颤动。在离开日本前最担心的就是三井出事,只能把她置身于事外,无法在第一时间赶到身边,浑然不知他现在的伤势是否严重。
梓那张白皙的脸上,愁眉双锁,以致瑟瑟抖动的长睫毛像是在水里浸泡了一样,紧紧咬着的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衫纪先生担忧的看着她,大概也明白了些什么:“我记得梓和寿君在学校是很好的朋友,明早先打个电话过去,伤势不严重你不要太担心。”
身体仿佛如同抽空一般,她整夜无眠怔怔望着卧室的天花板,心无所知。三井的伤究竟严重到哪种程度才被送去住院,一分一秒都是备受煎熬,心态早已乱了阵脚。
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空还镶着几颗稀落的繁星,衫纪梓顶着昏沉的脑袋披上外套冲出家门。她把下巴埋在披在身上的衣襟里,街道上相当清净,晨风刮过她的脖子。
都已经快六月了,英国还是那么冷,她走进了电话亭拨打抄写下来的号码。
滴声响后,话筒里传来了接待的声音:“你好这里是野口综合病院,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您好,我是三井寿的朋友,方便帮我转接到他所在的房间吗?”
“方便留一下您的姓名吗?”
“衫纪梓…”
“请稍等。”她听到电话那头正在核实信息,没过多久:“正在为您接听到306号房……”
“么西么西~”听到他熟悉的声音传来让衫纪梓眼眶开始发酸。
“寿君,你还好吗?是怎么受的伤?现在严不严重?还痛不痛?”她哑声直接道。
随之听到电话那头三井慵懒的笑声:“一时间被你问那么多问题,到底先回答哪一个呢?”接着他从容地说:“膝盖受了一点轻伤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别担心了笨蛋。”
乐观主义被三井一向视为常态。衫纪梓紧紧抿着嘴唇,心里还是不放心:“医生是怎么说的呢?”
“医生说住院休息几天就好了,要保持心态上的放松。”他语气那么轻松更让衫纪梓半信半疑的。
“明明每天都训练得那么辛苦,晚上还要加强去跑步。这么极限的运动量,体力早晚会透支的,寿君才是笨蛋!”衫纪梓眼圈泛红,说话都带着鼻音,她都快急哭了。
“嗨,嗨,我知道啦。”三井无奈的偏偏头。怎么突然变得跟老妈一样啰哩啰嗦的,过几年嫁给我了还不知道会怎样,脑补出梓和祐理统一战线联合起来在他耳边七嘴八舌,这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好不容易才打一次电话,怎么连一句很想我都不说,嗯?”三井反问。
她一下涨红了脸,细声细语的说:“寿君也真是的,耍宝也要选时机嘛!”
“到底想不想?”他语气含笑道,听到衫纪梓小声地嗯了一声,这才罢休:“我也是。”他的思绪从未间断地不去想她,一直以来都未曾改变。
“你以后打这个电话来。”三井把病房座机号码报给她:“因为比较私人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一响起知道是你,我都会接到,只是再过一周我就可以出院了。”
最后这句其实是他编造的,连他的主治医生都无法确定他的伤势何时才能稳定下来。
“那你听医生的话,要安心静养。”
“嗯!放心吧。”听到三井答应的很干脆这才她一直悬挂的心舒了口气。
之后他们又闲聊了一会儿,直到衫纪梓去学院演奏的时间才依依不舍放下电话。
三井平躺在病床上,摊开看着一本体育杂志,门口传来敲门声。
“三井……”戴眼镜的少年推门进入。
他扭头看过去:“是暮木啊。”
“你的膝盖怎么样了?”暮木关切的问着顺手递上一本篮球杂志:“我把这个月的《篮球月刊》也拿来了。”
“哦,谢谢。我感觉已经好很多了!”
望着他精神焕发的样子,让暮木注意到了摆在床头柜上的照片:“啊,这张照片是上次获得全县冠军的时候照的吗?”
“是呀…”三井搬来住院的那天,祐理就把他的个人用品打包好了,送来时他偷偷嘱咐田中先生带上几本体育杂志,海报和这张放在茶几上的照片。
暮木看着照片上的三井背脊挺得笔直蹲在中间手里正举着荣誉证书:“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要报考湘北高中呢?你明明可以去更好的学校。”
见三井垂下眼眸,暮木贯通:“是因为和那个女孩的约定吗?”
“我抱着想赢的信念一方面是。”接着又说:“另一方面来湘北高中还是因为有安西教练在…”
紧接着他把县大赛那天发生的事情原封不动讲述给暮木听。
“……我希望报答安西教练,当然更想实现我立下的誓言。”这属于男子汉的浪漫,为了实现和衫纪梓的约定不管这伤势有所阻碍还是需要付出再多的汗水,一旦被他内心铁定就决不食言。
暮木早早到医院后就听到病房里的三井打了一通很久的电话,便识趣的站在走廊里等待。
他清楚打给三井的是那个叫衫纪梓的女孩,具体在聊些什么暮木没有去听,只是他能感受得到三井当时的心情十分澎湃,这不得让暮木也被三井的决心所动容着。
抱着可以早日实现称霸全国的梦想,和那个约定,再苦再累的运动量,到达极限也无妨。三井在心里念想着又说:“我一定要早日出院,重返赛场!看着吧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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