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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棋局开幕


“你可终于来了,青儿不让你们来,你们还真就不来看我啊!”

        “谁让你枉做好人,这下他们君臣二人倒是分外默契的在做事,就你一个人落了埋怨,满意了?”月皎半训道:“我家将军不让府中任何人打扰你,连曹襄和言笑都防得死死的,偏不告诉你他怎么打算的。不过也好,就该让你尝尝被冷落的滋味!多管闲事,他们之间的事情就让他们去解决就好了,你管什么?”

        “唉若是刚开始出兵那几次,我不说,青儿也会退的,但这次他布置的阵容太称心了,离他三丈远都能感受到他的喜悦,若不是吵一架,怎么肯轻易放手呢!”

        “是啊。“月皎也觉得惋惜,近几年出兵越发顺利,刘彻竟也松懈不少,想培养的、混资历的、蹭军功的,都没少往军队里塞了,虽然说卫青对带谁没有什么意见,但是哪些是他特别喜欢的自己还是能知道一二,能跟默契的同袍共上战场,眼神里的兴奋和激动掩都掩不住。

        转头见卫子夫还是一脸郁郁,有些奇怪,“都已经过去了,你怎么还在发愁,我家将军还没那么小气,就是偶尔耍小孩子脾气,过段时间就好了。嗯你要是担心去病,你就放心吧!他回来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淮南也好,雍地也好,处理得当,实在是越发稳重了,咱们等他好消息就行了。”

        “不是担心这次,而是我在想,如果他胜了,恐怕将来陛下也免不了让他像青儿一样带人。”

        “派谁出去,还不都是陛下说了算,这带人这不可避免吧!“月皎皱眉道:“再说了,不养士已经让将军轻松不少,总不能一点人都不帮陛下培养吧!战场上培养武将也很正常啊,这次也是因为情况特殊,才想着让去病单独出去,听我家将军说,等朝中情况稳定了,后面定是要再派人出去的。”

        那就是跟二出定襄一样的计划了,单独带万骑出去,比卫青初战龙城没多几千,况且这几年的骑兵扩充不少,算下来就是跟当初一样,大概率只是派出去给个机会,只为等大部队后续出兵过渡的。

        以去病的能力,打个平手还是没问题的,这样不仅能打击匈奴去年来袭的气焰,获取战场情报,同时还给朝中更新官员位置留出了余地。卫子夫想到这里,免不了心中一沉,如果是这样还好,去病有很多机会可以慢慢成长,跟在卫青身边,总是顺心的。但若是大胜呢?难不成还要走卫青的老路吗?

        “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还犯愁上了呢!”

        “不能这样下去啊我恐怕要利用一个人了!”卫子夫扶了扶额角,意味深长的看着月皎。

        什么恐怕?月皎见她那个根本就是打定主意的样子,内心咯噔一声,利用就利用呗,又不是第一次下套了,干嘛这么盯着她看?

        不会是小锦,也不会是梦知,更不可能是两个人都熟悉的故人,不然她大可以直接说,没必要这么看着自己。如今这样子

        “你不会是看上我身边的什么人了吧?我熟悉,你不怎么熟悉的那种平阳公主刚回来不过一年,可别再多掺合宗室矛盾了,现在诸侯自危,你就不怕起反效果嘛。”

        “嗯倒不是”卫子夫一顿,眼睛反而亮了亮,神神秘秘的说:“不过你反而提醒我了,本来矛盾就已经很明显了,若是将来被人察觉,激怒他们可不好,这反噬的机会可不能给,得先递个人情过去。”

        “这么严重吗?你不会要动国库的心思吧!”月皎又要本能的往严重了想,“难不成是军需,你想给去病争取什么?”

        卫子夫笑笑,月皎这种死读书的性子,就是爱多想,总感觉周围人要撸袖子做些大事,不过有她这样多想的性子,不仅自己能活得胸有成竹,倒是家中那几个谨慎的男人也能受益匪浅,但这并不是她本意,只问道:“李息夫人姓什么?是任吗?”

        “!!子夫,你就算不顾及我,也要顾及我家将军,他跟大行关系那么好,利用他,我家将军就第一个不同意!”

        “我才不在乎我弟弟呢,我在乎的是你。”

        “你可得了吧!他不过冷落你几天就受不了了,真惹毛了他,我都帮不了你!”月皎赶紧摆手,“况且他现在不能上战场,正憋着火呢!小伉见他都东躲西藏的,你可让我家过几天好日子吧!”

        卫子夫看她一脸不配合的样子,赶紧撒娇道:“月皎,好弟妹啦!我会有分寸的,你告诉我吧。”

        有分寸?有分寸都是放在陛下那边的,你什么时候跟身边的人有过分寸,还不是经常多管闲事么!虽然心里这么想,月皎终究还是妥协了,“有话直说,办不了的事情,我坚决不会做的,尤其是任姐姐,我不会伤害她的。”

        “任姐姐?”卫子夫挑眉,眼里满满狡黠,轻轻咬唇道:“原来姓任,真是好姓,她是哪里人啊?”

        “陇西不过大行是北地人,两个人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伉俪情深!你要做什么!?”

        卫子夫歪头凑上去,讨好的笑问:“她最近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事情啊?”

        “没有!她什么都不需要你!子夫,你真的要慎重!”月皎警惕的弦绷得紧紧的,生怕一不小心就踩紧卫子夫的坑,之前让自己叽里呱啦的分析好一通汝阴的事,结果除了落一句想法不错,再什么用都没了,就知道她极会哄人玩。

        “我没有,只是想让她帮我一个忙。”卫子夫看月皎那个分外紧张的样子,不由好笑,保护了这么久的弟妹竟然还怀疑她,真是没良心,略带埋怨的道:“只是想将来若是有人埋怨我,她说不定可以帮我说情。”

        “真的?”

        卫子夫看她还不信,只好多解释几句:“这六郡子弟,是真的难融进去,万一我手下没个分寸,得罪人了,为了防止他们难为青儿和去病,只能提前准备,况且只是想让她帮忙说情,你连个让皇后讨好大行夫人的机会都不给吗?”

        “真的吗!你是要策划什么?调和六郡子弟和新贵将军裨将的矛盾吗?我帮你啊!你看啊,六郡子弟心高气傲,肯定是要找个心服口服的人,咱们拉拢过来,然后把六郡子弟兵逐步分解,归到不同地方和手下去,这样过个几年,升职的升职,联姻的联姻,矛盾自然就没啦!”月皎感觉卫子夫要干大事了,想象的能力又开始发挥,说的越发没边。

        “你想的倒是长远。”卫子夫只好应和的赞了一句,心里却不是真这么考虑的,但是月皎这么说,无非是卫青犯愁的事情,她也关注。这件事情既然青儿都已经在想办法做了,自己就没必要插手,倒是去病,自己从卫青身上吸取不少教训,喜欢俩人都喜欢孤军深入的迂回战术,其他裨将真是拖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解决呢?“那你倒是说说最近她有没有什么犯愁的事情啊?”

        月皎低头想了一会儿,才道:“听说她有个陇西朋友,丈夫是边境校尉,家中一子叫翁孙,今年十六,一直想找个好姻亲,听说都看了两年了,也没有眉目,嫂夫人正着急呢!”

        说完,月皎就免不了遗憾,颇有些羡慕的看着卫子夫,叹道:“我也没个女儿,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有,不然真想跟嫂夫人做个亲家。”

        卫子夫得意的抬了抬下巴,骄傲道:“我有四个女儿啊!你就当女儿一样疼好啦!给她们找个好人家。”

        “疼是肯定疼!我留下来不少好首饰,言笑成亲时候我就送了一半出去,等过两年她们三个都陆续成亲,哪个都少不了,只是这找人家我就不掺合了。”月皎自问是真没卫子夫勇气,说掺合别人的婚事就掺合,连陛下的几个姐姐都敢管,她可没那胆子,“陛下肯定自有主张的,非列侯不能尚主,年龄相当,本人上进,这条件太高,还是让陛下自己挑吧!”

        非列侯不能尚主,原来觉得是个条件,后来自己知道不少过往,倒觉得这像是个束缚,原来列侯都是旧臣诸侯,分明就是让公主来拉拢各方朝堂势力的。如今没了这些问题,若没有好的列侯,她宁愿自己女儿嫁个喜欢的随便什么官员都好。

        “怎么都是为了成亲这点事。”卫子夫想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姑娘,突然有些泄气,蓦的想起郦苍说的,琴女若无知己,成亲如断手。难免心中一酸,那样通透爽利的人,终究是出去几句回不来了,自此天高海阔,只留她一个人纠缠这些俗务。

        “不然呢?男女之情,世间大欲,人人皆可得,自然要努力争取个好的经历,不能落下!”月皎用手指点着茶杯,一个个数过去,随口道:“剩下的钱帛职权,就不甚公平了,可能天时不至,一辈子都不能体验,然后普通人难道就不活了?”

        倒也是这么个道理,卫子夫被她说服了,提气给自己整整精神,轻呼一口气道:“好吧!那咱们就帮任夫人找个合适的,你快跟我说说,她都试过哪些人家了?来长安找,定是要找个底蕴深厚的人家吧?”

        月皎掰着指头算了算,自己都越算越没信心,有些不忍打击卫子夫,“好的武将家里都找了一圈了,任姐姐比你还熟悉,你就不用想了。宗亲新贵,听说翁孙还不愿意找跟自己政见不同的人,说平白委屈人家姑娘夹在中间为难,还不如算了。”

        “要求倒是不少。“卫子夫虽然嘴上嫌弃,却对翁孙这个孩子有了些不同的感觉,这么小就想着为自己的前程做打算,定然是极为明事理的人,未来肯定有作为啊!不由多上了几分心,细细思索着,却一时没有特别好的想法,“你有没有跟大姐问过,她一向是能一语中的的。”

        月皎无奈道:“大姐又走了,说是去梁家小住,这两年都快长住了,好像说是梁家收养的孩子总是生病了,她怕两个老人照顾不过来,就去帮忙。”

        又走了?卫子夫觉得这也跑得太勤了些,莫不是梁家两位老人身体不好?“老人家身体没事吧?要不要派个医官过去?”

        “应该没事,大姐很有分寸,若是需要肯定找你的。”不过提起大姐,月皎却想起另外一件事来,疑惑道:“你有听言笑说起平阳公主的事情吗?她从平阳侯府搬出来了,自己独住一府,离我们很近,叶葵说,可能还要搬到‘近我’去住。”

        卫子夫惊讶道:“我不知道啊!为什么?怎么没人跟我说呢?”

        “小锦在生气,说公主都不甚亲近她,所以没跟你说吧!”月皎这些日子也没少在锦枫和公主之前互相协调,奈何收效甚微,不过这些就不打算跟卫子夫说了,她还是有信心能处理好的,所以只告诉她一声:“我本来以为是曹襄和言笑哪里做得不够好,但公主只说想一个人住得舒坦些,不想打扰他们两个人。言笑和曹襄也说是公主自己的主意,都受了那么多苦了,想怎么住,他们都没有二话。这事你知道就行,别多问了,最后闹得风言风语说卫长公主和平阳侯不孝顺就不好了。”

        “好吧,我最近还真闲不下来,你觉得没问题就听你的。”

        后续卫子夫倒是提了几家姑娘,却被月皎否了,说她挑的背景太尊贵,一个普通羽林卫恐怕够不上,平白添麻烦,还是多想几个身份低些的。卫子夫心中着急,随口问了几句卫伉的情况,就撵她出去了,自己则找计蕊和陈掌一本正经的商量起来了。

        一直到晚上才特意去找了刘彻,想问问出兵安排,刘彻还是没什么好脾气,要不是言思在旁边殷勤的给他递墨递水,眼巴巴的看着门口,都不想喊卫子夫进来。

        言思觉得椒房殿没有太多小朋友,实在不热闹,反而刘彻这边人头攒动,看起来就很好玩。也顺道代替了言笑的位置,没事就从长乐宫过来跟刘彻套近乎,而且性格还更安静些,有时候在屏风后面听着听着,睡得分外香甜,醒了正好前面也散了,精精神神的给刘彻捏手递茶。

        “我训自己弟弟几句,陛下生我什么气呢?”

        “你还说!要不是你说他,他会留下来吗?”刘彻真的有股无名火,当时是挺难的,强撑一下也不是不可以,谁说没丞相就不能出兵的,“平白委屈他在家里,你就一点都不心疼!?”

        “心疼心疼,疼得他都好久没理我了,还不够吗?我现在来将功补过了,你还不愿意见我!”

        刘彻是真的生气了,卫青这一退,事情是好办了,但显得自己特别无能,尤其是听说卫子夫跟卫青说的,更生气,他并不喜欢别人看出他的软弱来,这下都看出来他力有不及了。如今越说越气,更冷了脸色,“行了,你别再掺合了,朕自有打算,前朝的事情你少管。”

        卫子夫也不怕,又不是第一次碰到他生气了,而且这次是自己自找的,提起裙角在旁边找了个小角落,蹑手蹑脚的坐下。

        “让你坐下了?”刘彻生气的时候,分外不近人情,连微微撇起来的眉毛都像挂了霜一般,出口话都跟甩飞刀一样杀气四溢,“没事就回去吧!朕忙着呢!“

        “没管别的,就是好久不见陛下了,想得紧,我就偷偷的看几眼。”卫子夫往书架角落里面缩了缩,小心翼翼地探出个头来,“就看看,也不行嘛?”

        “朕不想说第二遍!出去!”看到她又想撒娇耍赖混过去,刘彻这次却没那么好糊弄,“看你有没有点皇后的样子,还往书架里钻,言思都跟你学坏了,前几天差点倒下来一堆书砸到她脸上,都是朕惯得你们越来越无法无天,半点端庄的样子都没有!”

        “我挺端庄的,这不是知道错了就来更正了吗?”

        “更正什么?不用更正,做好你皇后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听到刘彻声音越来越大,言思才从刚刚的话语中勉强提炼出了一些跟自己有关的事情,上前扯着刘彻的袖子,小声道:“父皇言思是不是也打扰你了,明天我还能来嘛?”

        “陛下,我真不能留下吗?”

        刘彻刚预备俯下身跟言思说一声‘能,吵架跟你没关系。’就听到卫子夫紧跟了一句,一个‘能’字就卡在了嘴边,“朕是说言思能,你不能!要不你们就都走,别耽误时间,朕这里一堆事,耽误军政,再加上之前带歪大将军的事,别怪朕真的治你的罪!”

        “陛下说我委屈了你的大将军,我就赶紧来问问看,哪里算耽误军政啊!”卫子夫还有自己的目的,哪里就能这么轻易放弃,抱着竹简,快言快语的说:“第二次出兵,大将军他还有没有机会?想跟陛下求个情,让他有机会出兵,还有大行李息能跟着他吗?大将军很喜欢跟他搭档的,陛下能同意吗?我真是来了解情况的,省的再出馊主意,惹陛下不开心”

        ”用不着你替他求!”听她提起卫青,又一副认真知错的样子,刘彻态度这才似有松动,打量她好几眼才狐疑道:“你不问问丞相的人选?万一还定不下来呢!”

        “陛下肯定能定下来!”卫子夫赶紧信誓旦旦的保证,斩钉截铁的说:“就算定不下来,陛下对朝政之事肯定游刃有余!是子夫多操心了,之前平白耽误陛下计划,是我的不对,去年大汉新立太子,匈奴竟敢冒死前来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须要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哼!”刘彻冷哼道:“难为你还记得据儿,朕还以为你就忙着姐姐和后宫那群人了呢!”

        卫子夫这才松了口气,上前试探着抓他的衣袖,讨好道:“怎么会啊!在我心里,肯定是陛下和孩子们是第一位的。”

        “大将军呢!”

        “大将军是我亲弟弟,自然是第一位的,怎么让陛下说的好像我六亲不认呢?”

        刘彻不客气的点点她的头,训道:“朕看你有时候真是六亲不认,没个亲疏喜好的,王夫人那么喜欢你,你都没有多偏爱,也不怕她告你状!”

        这回轮到卫子夫正色了,嗔怪道:“一视同仁,皇后难道不该这样吗?我哪里薄待她了,陛下可要说清楚!”

        “朕就是一提,她说最近皇后都不怎么理她了?是不是对她有意见?”刘彻随口叨叨着,边牵着言思坐回桌旁,小丫头这一头好秀发真是随了子夫,乌油油的,摸上去手感甚好。视线落回桌面,转瞬又想起卫青来,顿了顿,颇有些无奈,“你跟仲卿有时候还真像,这些年除了这次露了个跟李息关系甚好的想法出来,其他时候还真跟你一样,谁都不错,谁也都淡淡的。”

        看他气消不少,卫子夫这才凑过去,揽着言思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平静的面色说:“都是我把他惯坏了,养成这么个死心眼的性子,这些年一心扑在骑兵和作战上,也没帮陛下提携几个得用的人来。”

        这养士,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其实也算是变相的为君主提供人才,太学之前,全靠为官者按照人品和自行判断的才学举荐,要么就是招贤令下自荐,确实有不少得用之人层出不穷。可是有才之人并不全都熟悉朝中各项规定、流程、人头关系,大部分人光是适应就要好一段时间,生当鼎食、死当鼎烹的主父偃,如果不是过于鲁莽,得罪许多人,也不会落得族诛的下场。

        但是相较结党营私等各项坏处,卫子夫和卫青还是都觉得避开这个事情比较好。

        如今刘彻也是比较满意这个局面,倒不是全然防着养士可能养出异心来这种事情,他心里有个更大的目标,恐怕比制衡诸侯还要难,轻易做不得,只能潜移默化的影响,希望卫青能带一下这个风气吧!

        听卫子夫这么说,他也没多想,只是道:“他举荐不少人,都很得用,至于养士,不愿意教就不愿意教吧!武将已经教了不少了,韩说就成长不少,看着比原来稳重多了,写奏章时候废话都少了许多,所以就让仲卿回来的时候松松担子吧!”

        果然,还是计划要卫青带人的,听刘彻这么说,卫子夫都不知道是感谢他好,还是责怪他比较好,明知道青儿最喜欢单独带兵走大迂回的路线,还给他加人。

        不行,去病可不能再这样了,累就算了,资历也浅,万一压不住人怎么办?他可不是青儿,有顾全大局的思虑,若跟不上他步伐,真敢像上次一样,直接撇下别人直接走,卫子夫立刻下定了决心,开口道:“陛下,这次我也算弄巧成拙了,外面是去病拼杀,家里是青儿帮陛下坐镇后方,两人不仅有默契,还都支持出兵的,事半功倍呢!”

        “嗯,这倒是,原来李息和程不识难就难在总是要跟不喜欢作战的丞相和大司农要人要东西,现在没了丞相,卫青又熟悉去病的风格,补给调配倒是顺利不少。”刘彻从竹简中抬起头来,叹道:“要是能一直这样多好!”

        说罢,只扔下一句“手边真有不少要批复的奏报,等会儿再说,你先帮朕磨墨吧!”

        “好。”卫子夫也不多看他在忙什么,眼底闪过一抹笑就抱着言思挪了挪位置,母女两个大手握小手的一起静静磨墨。渐渐掌灯了,香炉里的香都燃完了一碗,言思已经滚到书架旁边睡了一觉醒来,刘彻才从一堆的竹简中站起来,抖了抖褶皱的衣服,吩咐着传膳。

        卫子夫上前帮他整理衣服,这才笑着叹道:“要是丞相跟出兵的将军像卫青和去病这样保持默契就好了。”

        “你什么意思?”刘彻手上一顿,她是想把卫青留下当丞相?疯了吧!

        “就是感慨,如果官员能互有默契,像父子兄弟这种同声同气的,陛下就能轻松很多了,也不至于像前段时间那么累。”卫子夫哪能看不出他怀疑自己别有目的,赶紧解释,“陛下别多心,我说了不会再多管就不会管,什么时候食言了!只是感慨而已,陛下不愿意听,下次不说就是了。”

        倒是真说得出做得到,听她这么保证,刘彻这才放下心来,叹道:“感慨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哪有这么好的情况,汲黯和石庆家倒是都很有默契,可惜都不喜战事,推行个政令倒是把好手。”

        “嗯。”卫子夫点到即止,也不打算多做推荐,“那陛下就慢慢挑吧!还有之后不是要出北地吗?将领肯定要找熟悉情况的人吧!朝中良家子出身的将领数不胜数,总有合陛下心意的。”

        “嗯,不过,你倒是真提醒朕了,得找个好战的,丞相也不能真好战,也得有经验啊!”刘彻自顾自的嘟囔着,其实他本来有打算让石庆当丞相的,谨慎忠诚,分外得用,可是他才刚教据儿不到一年,若是分心肯定不好,再找其他人真是找不到又听话又好用的了。

        “好战可多了,公孙敖、李广、李沮、还有羽林卫里那些北地出身的,能在家乡出发从军,哪个将军不愿意效犬马之劳呢!”卫子夫只当是唠家常,聊的都是武将,随口道;“听她们夫人赏花宴上都说过,日日都盼着陛下能给机会为大汉扬威呢!”

        公孙敖?李广?北地的?刘彻还来不及多想,就听到小公主笑着跑进来,咯咯咯的笑声撒了一地,直奔他怀里。

        “父皇!”听说要吃饭,言思把滚了一下午的衣服重新换了才扑上刘彻的大腿,不住的心疼,做一个父皇好累啊,右一个心疼极了,把刘彻喊得心都化了,一家人这才欢欢喜喜的吃了一顿饭,即使是这么好的递话的机会,卫子夫也没再多说,只当是来和解的,把言思哄睡抱走后,拽着刘彻回到椒房殿就再没出来过。

        只是没两天,宣室殿传旨,代地相,乐安侯李蔡,迁为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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