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敢吭声
“若是前者，宫中侍卫、诸多被驱赶的姐妹皆可为证；若是后者，婉清在占星楼的所为皆光明磊落，帮辅国师熬药炼药、协助观测星象，皆是为陛下祈福，为我大秦江山社稷考量，且国师也可作证。”
“婉清一心为陛下，怎会如姐姐所言有那般不堪之事？陛下圣明，定能洞察婉清的赤诚之心。”
陆婉清微微抬起头，目光诚挚地看向秦昊，接着说道：“陛下，若您心存疑虑，不妨即刻传召其他嫔妃前来询问。”
“当时之事，她们皆亲身经历，想必能将曲姐姐如何下令，如何遣散众人的情形一五一十地告知陛下。如此一来，真相自会大白于天下，也可还婉清一个清白，让陛下不再被不实之言所困扰。”
“婉清相信，陛下定然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心怀不轨之人。”
陆婉清句句珠玑，言语之间巧妙地对秦昊加以恭维。
“陛下，您心怀天下，睿智非凡，这宫中上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此事关乎宫廷清誉与陛下威名，陛下圣明，自当以公正严明之态彻查，而如婉清方才所提，传召其他嫔妃问询，便是最能洞悉真相之法。”
“陛下一向以江山社稷为重，行事果断有决，必能明辨是非曲直，还宫廷安宁，保大秦盛世之象。”
秦昊目光在陆婉清和曲绫瑶之间来回游移，心中虽仍有疑虑，但见陆婉清这般冷静自持、不卑不亢的模样，心中不禁微微一动。
她的话语条理清晰，应对从容，相较曲绫瑶的盛怒与指责，似乎更显可信。
思索片刻后，秦昊终于开口：“既如此，传其他嫔妃前来。朕要亲耳听听她们如何说，定不能让这宫廷之中有蒙冤受屈之事，亦不能放过任何作奸犯科之人。”
说罢，一旁的侍从领命匆匆而去，准备传召其他嫔妃。
曲绫瑶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陆婉清，那目光仿佛要在她身上灼出两个洞来。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嘴唇微微颤抖着，从牙缝中挤出极低的咒骂声，身体也因愤怒而微微前倾，像是一只随时准备扑食的恶狼。
双脚在裙摆下不安地挪动，带动着衣料沙沙作响，她极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冲上去撕扯陆婉清的冲动，只能通过凶狠的眼神和紧绷的身体来传达内心汹涌的厌恶之情。
曲绫瑶狠狠地瞪着陆婉清，那眼神犹如淬了毒一般，心中暗自咒骂：这陆婉清还真是个麻烦精，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搅得如此复杂。
不过，她随即又在心里冷哼一声，那些妃嫔平日里见到自己就像老鼠见了猫，胆小如鼠，量她们也不敢胡言乱语，说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来。
哪像这个陆婉清，这般伶牙俐齿，着实令人讨厌。
曲绫瑶微微抬起下巴，双手抱胸，站在一旁等待着其他妃嫔的到来，脸上虽强装镇定，可那微微颤动的手指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些许不安。
没一会儿，丽嫔、宁妃、容嫔等数位嫔妃便在侍从的引领下匆匆赶来。
她们莲步轻移，却步幅极小，显得极为谨慎，低垂着头，目光紧紧盯着脚下的地面，不敢有丝毫懈怠。
想当初，她们被曲贵妃以莫名的缘由逐出宫外，当时的慌乱与无助至今仍刻骨铭心。
进入殿内后，整齐地排列开来，双膝缓缓跪地，衣袂在膝前铺散开来，如同一朵朵委顿的繁花。
她们双手交叠置于身前，身体微微颤抖，偶尔偷偷抬眼，用余光快速扫视一圈，又赶忙低下头去，整个宫殿中只回荡着她们轻微的呼吸声和衣料的摩挲声，气氛凝重而压抑。
秦昊坐在龙椅之上，面色威严，目光缓缓扫过跪地的诸位嫔妃，声音低沉而有力地开口询问：“朕听闻之前诸位被曲贵妃驱赶出宫，究竟是何原委，尔等如实道来。”
话落，殿内一片死寂。
诸妃嫔们头垂得更低，身体如同风中落叶般瑟瑟发抖，谁也不敢率先吭声。
丽嫔紧咬着下唇，直至唇上泛起青白之色；宁嫔的双手在袖中绞成一团；容嫔则偷偷地用眼角余光瞥向曲绫瑶，又迅速收回视线，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
见此情景，曲绫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她微微扬起下巴，鼻腔中轻轻哼出一声。
这一声冷哼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似是在向众人宣告她的权威仍在，这些妃嫔绝不敢忤逆于她。
曲绫瑶莲步轻移，缓缓走到诸妃嫔身前，她身姿婀娜却透着一股凌人的盛气。
她的眼神冰冷地扫过众人，而后转头面向秦昊，朱唇轻启，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陛下，陆婉清方才信口胡诌，污蔑臣妾，她全然拿不出任何真凭实据，仅凭一张巧嘴就妄图颠倒黑白，此等行径实在是居心叵测，按宫规，此乃大罪，当严惩不贷，还望陛下明鉴，莫要被她蒙蔽。”
说罢，她又微微侧头，眼神如刀般射向陆婉清，其中的怨愤与得意毫不掩饰。
顿了顿，曲绫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她冷哼一声，接着说道：“陛下，还有陆婉清在占星楼与国师相处期间，存有奸情。她身为陛下的妃嫔，却做出此等背叛陛下之事，此乃不忠不义的重罪，依照国法，理当诛九族，以儆效尤，绝不能姑息养奸，让她坏了宫廷的规矩，伤了陛下的圣心。”
说罢，她又微微侧头，眼神如刀般射向陆婉清，其中的怨愤与得意毫不掩饰。
曲绫瑶话刚落，原本安静跪在地上的其他嫔妃们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瞬间瘫软。
丽嫔一个踉跄，直接侧身跌倒在地，精致的发簪也歪歪斜斜地挂在发间，狼狈不堪。
宁妃更是吓得脸色煞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倒，双手慌乱地在地上摸索着试图撑起身体，却只是徒劳。
容嫔则整个人向前扑去，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却也顾不上疼痛，只是不停地颤抖着，嘴里发出微弱的抽噎声，仿佛“诛九族”这三个字如同恶魔的咆哮，让她们深陷无尽的恐惧之中，整个宫殿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与惶恐。
陆婉清脸色刷白，心也凉了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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