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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 我叫王玄策


  面对李密的嘲讽讥笑,张永通神情依然平静自若,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伸手入怀,拿出了一道书信,知道陈丧良是什么货色的李密毫不奇怪,同样不说话,只是向蔡建德努努嘴,蔡建德会意,立即上前接信。

  任瓌、祖君彦和裴仁基等人全都有些紧张,知道陈丧良这是要出招,却又猜不到陈丧良要出什么招,只能是盼着李密赶快看完书信能让他们也看看内容,谁曾想事与愿违,张永通不但没有急着把书信交给蔡建德,还又对李密说道:“法主先生,事关重大,我们丞相有过交代,这道书信还请你独自一人观看,不要让第二个人看到书信全文。当然,内容法主先生你可以不必保密。”

  “为什么?”李密好奇问道。

  “法主先生,恕小使说句不恭敬的话,贵军在军情保密方面做得很不足。”张永通答道:“不瞒法主先生,其实先皇被宇文化及杀害这件事,都是贵军之中有人泄密,再经过有心人之手,故意泄露我军之中,我们丞相这才知道这个噩耗。所以我们丞相担心法主先生你的身边已经出了内奸,怕他看到书信全文知道一件隐秘大事,导致另一个当事人也知道此事,这才让小使提醒法主先生这点。”

  个别做贼心虚的人脸色有些微变,赶紧偷眼去看李密的反应,还好,李密是熟知陈丧良的恶劣性格的,听了这话后不但没有重视,还冷笑说道:“果然又来挑拨离间了,想间立本公与麾下众人的关系对不对?陈应良小贼,也不知道换个花样。”

  确实是这个目的的张永通不再说话,这才把书信交给了蔡建德,蔡建德再把书信转呈到了李密的面前后,嘴角挂着冷笑的李密接过先看了封口火漆完好无损,这才捏碎火漆取出信笺,然后随意只看得一眼,李密脸上的讥笑就立即消失,还马上明白了陈丧良要求他保密的原因,因为这道书信的内容,竟然是李二写给杨侗的奏章!

  准确来说,是李二以臣子名誉写给他所承认的皇帝杨侗的奏章抄件,在奏章上,李二首先就提及了杨侗招降李密成功这件事,然后向杨侗分析了一通天下大势,指出李密向杨侗归降不过是害怕被东都军队和宇文化及两面夹击而已,所谓归降毫无诚意,只要解决了宇文化及这个麻烦,李密必然会降而复返,说不定还有可能乘着向杨侗诈降的机会,突然出兵拿下东都城池!

  接下来又是分析天下大势,李二向杨侗指出,天下逆贼虽多,却只有陈丧良和李密这两股贼军是东都大敌,余下无论是窦建德、杜伏威还是正在北上途中的宇文化及都不足为惧,翻不起大的风浪。陈丧良据关中拥山河之险,非一朝一夕可破,对付陈丧良只能是从长计议,而李密只是表面上兵马众多,粮草丰足,看上去似乎十分强盛,实际上却是四面环敌,内部严重不稳,远比陈丧良容易对付,所以李二给杨侗提出了先李密后陈丧良的平贼方略,建议先干掉李密,收编其众,然后再掉过头去收拾陈丧良。

  至于如果干掉李密,李二处心积虑的为杨侗设计了两个方案,第一个方案就是驱虎吞狼,诏令李密攻打宇文化及,待其与宇文化及两败俱伤后,东都方面再出手坐收渔利。接着李二又指出,这个方案虽然简单有效,但很难重创到李密根本,因为以李密之奸诈狡猾,必然要想方设法的把宇文化及诱到虎牢关战场决战,届时李密坐拥雄关坚城,又距离洛口仓城只有区区三十里,即便遭到宇文化及与东都军队夹击,也仍然立于不败之地,而宇文化及的兵马虽然强盛,粮草却肯定严重不足,李密只要稍用缓兵之计拖延一点时间,宇文化及就必然惨败在李密手中,李密再乘机收编宇文化及的饥饿之师,力量更为强大之后,再掉过头来攻打东都洛阳,东都方面就将必败无疑!

  第一个方案正对李密的胃口,让李密心中窃喜,而第二个方案就让李密有些毛骨悚然了,李二提出的第二个方案竟然是一个无比恶毒的养狼敌虎之计!具体计划则是由李二出面与李密联络,假意劝说李密集众人之力对付他的死敌陈丧良,诱使李密与宇文化及达成协议,为宇文化及提供一批救急粮草,换取宇文化及绕道河内西进关中去和陈丧良拼命!

  接着,李密一旦中计,李二就马上出手联络宇文化及军,劝说宇文化及在渡过黄河之后,乘李密不备突然东进拿下不远处的黎阳仓,彻底解决粮草不足的后顾之忧,也擒拿李密和李密军诸将正在黎阳后方的家眷老弱,然后李密必然和宇文化及反目成仇,为了夺回黎阳仓和救出被俘家眷,李密就也很大可能回师黎阳仓去与宇文化及拼命,李密军主力远离了虎牢关和洛口仓后,李二就可以和东都军队联手,乘机光复洛口仓和虎牢关!

  同时退一万步说,就算李密不敢回师去黎阳和宇文化及拼命,他与宇文化及结仇之后,两家之间今后也肯定是兵戈不断,彼此拼命消耗实力,腹背受敌的李密为了全力应对宇文化及,也肯定只能是继续向杨侗臣服,杨侗甚至还可以乘机要求李密交出部分粮食,缓解东都粮食紧缺的燃眉之急,可以放下心来坐山观虎斗。而到了李密和宇文化及两败俱伤实力严重下降后,李二再和东都军队联手反击,同样可以轻而易举的干掉李密,甚至一鼓作气拿下宇文化及!

  除此之外,李二还告诉杨侗,说他有绝对把握说服宇文化及东进偷袭黎阳仓,一是因为李密不可能会给宇文化及提供过多粮草,宇文化及的宽广胃口绝不可能得到满足!二是因为宇文化及三弟宇文士及与老李家有着过命交情,同时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兄弟又都是贪得无厌之人,李二大不了拿出些金银珠宝通过宇文士及这条线送到宇文兄弟面前,就可以轻松打动宇文化及。——当然,李二又指出杨侗如果能够暂时放下杀君之仇,下诏招抚宇文化及并命令其依计行事,那么成功的把握肯定最大。

  最后,李二又指出这两个方案可以同时分头进行,可以由杨侗出面命令李密讨伐宇文化及,李二则私下劝说李密与宇文化及联络,彼此互不干扰。而宇文化及就算不肯听劝去偷袭黎阳仓也无所谓,绕道河内的宇文化及肯定就要在河东战场和陈丧良干上,届时李二就可以躲在一旁隔岸观火,进可坐收渔利一举干掉陈丧良和宇文化及两股贼军,退可乘机收编战败者降军,壮大实力以便杨侗听用。

  逐字逐句的看完了陈丧良不知道从那里誊抄来的李二奏章原文,李密的额头上不由渗出了细密汗水,心里对李二是又愤恨又钦佩,明白自己一旦中计与宇文化及联手,为宇文化及提供粮草去打陈丧良,那么无论结果如何都肯定是自己吃亏上当,也无论结果如何都是李二躲在一旁拣便宜,进可顺势杀进中原得洛口粮仓,收编自己的部众军队,退可觅得重新杀进关中的机会,最不济也可以浑水摸鱼,乘机收编大量败兵壮大力量。甚至还有可能以小博大,成为河东大战的最后赢家!而自己白出粮食白让道,白白给李二做嫁衣!

  悄悄骂了一句李二的奸诈无耻,李密果然把厚厚信笺重新装进信封,没有再让第二个人看到内容,然后冲等了许久的张永通笑道:“伪造得不错,难怪当初连我的亲笔书信都能伪造得天衣无缝,陈应良奸贼的麾下,看来是有不少的书文大家。说罢,陈应良奸贼还有什么给我灌**汤的话,都一起说出来吧。”

  “丞相只让小使带给法主先生你一句话。”张永通微笑答道:“法主先生可以认为这是伪造的,但是就现在的天下大势而言,众人是希望先对付你,还是愿意先去关中给我们丞相找麻烦?”

  李密闭上嘴巴,盘算了半晌后,李密才又问道:“陈应良奸贼,有没有告诉你,他为什么要把这东西给我?”

  “丞相知道法主先生你一定会问这个问题,所以他让小使代为转告肺腑之言。”张永通微笑答道:“丞相说,他与法主先生你是既为知己又为敌,在很多小事方面,法主先生你和我们丞相都是能通融就尽量通融,能互相提携就互相提携,这件事可以帮到法主先生,又对丞相有百利而无一害,丞相他何乐而不为之?”

  李密笑笑,说道:“既然陈应良奸贼也承认是在利用我,我就不谢了。来人,带这个陈贼使者下去休息,好生款待。”

  亲兵应诺,上来邀请张永通离开,张永通也谢了告辞,结果是张永通前脚刚走,后脚祖君彦就迫不及待的提醒道:“魏公,陈应良一贯奸诈卑劣,诡计多端,他的书信言语,还请魏公谨慎察之,切莫轻信。”

  “祖先生所言极是,陈应良奸贼的书信话语,是不能相信一字一句。”裴仁基附和,又更加迫不及待的问道:“魏公,陈应良奸贼给你书信,到底说了什么内容?”

  “没什么大事,将来你们就会知道了。”李密轻描淡写的回答,又把目光转向了李二派来的使任瓌,微笑说道:“任大夫,让你久等了,说罢,唐国公派你来做什么?”

  心中正在盘算陈丧良书信内容的任瓌有些出神,直到李密再次问起,任瓌才回过神来,慌忙一边向李密致歉,一边说道:“魏公,我家唐国公派遣隋小使前来,是为宇文化及的事而来。宇文化及逆贼狂悖弑君,又率领江都叛军沿通济渠北上,矛头直指魏公你的后背,唐国公担心魏公你后方告急,又觉得这是一个难得机会,所以才特地派遣小使前来与魏公联络交涉,协商一件攸关你我两家的共同大事。”

  说着,心思已经有些被打乱的任瓌赶紧拿出李二的亲笔书信,蔡建德转呈到了李密的面前之后,李密接过细看内容,发现李二在信上首先是委婉的向自己提出警告,指出宇文化及的军队装备精良士卒强悍,李密如果和他正面硬拼,就算能够最终获胜也肯定是损失惨重,白白便宜他人——这点李二可没敢墨吃纸点名便宜杨侗,用了他人二字代替。

  委婉警告之后,李二当然是迫不及待的建议李密祸水西引,劝说李密与宇文化及通好言和,以赠送军粮和借路放行为代价,换取宇文化及北渡黄河,绕道河内西进河东,渡黄河回关中。然后宇文化及打进了河东后,陈丧良肯定只能是亲自提兵到河东迎战,去和宇文化及麾下的十几万关中骁勇正面硬拼,届时李密不仅注定可以坐收渔人之利,说不定还可以乘机西取潼关,拿下关中全境!

  如果没有陈丧良之前那道书信,看到了李二的这个提议,李密就算不马上接受,也肯定会大为心动,但是现在嘛,呵呵,李密就不能不小心掂量一下其中后果了。同时心细谨慎的李密还发现了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李二亲笔信上的文风用典,竟然与陈丧良送来那道李二奏章抄件基本相似,很有可能是出自同一人的文笔!——当然,李密如果也是一个穿越者,知道陈丧良身边的魏徵和房玄龄在这方面是什么样的货色,那李密就肯定不会有任何的怀疑。

  沉吟着把李二的书信交给一干心腹传看,祖君彦和裴仁基等人自然迫不及待的再次开口,拼命劝说李密接受李二的这条妙计,还列举出了这么做的各种好处优点,大力怂恿李密依计行事,把宇文化及这个祸害引到河东去给陈丧良找麻烦。李密却是不动声色,盘算了片刻后,李密还又向任瓌突然问道:“任大夫,唐国公的计策虽妙,但是要宇文化及接受这个协议,恐怕有些困难。如果宇文化及坚持不肯绕道,一定要攻打虎牢关洛口仓怎么办?”

  “魏公请放心,这点包在我们身上。”任瓌赶紧给李密鼓劲,微笑说道:“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我们唐国公一家虽然表面上与宇文述一家少有往来,实际上宇文化及之弟宇文士及,与我们唐国公之父李渊公,在私下结有深交,我们唐国公也因此与宇文士及十分熟识,交情匪浅,宇文化及对二弟宇文智及言听计从,宇文智及又是一个贪得无厌之辈,我们唐国公只要通过士及这条线搭上智及,让他们兄弟联手一起劝说宇文化及与魏公你达成协议,易如反掌!”

  “两代唐国公与宇文智及还有这样的交情?”李密惊讶问道:“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不瞒魏公,小使之前也并不知道此事。”任瓌如实答道:“还是在小使辞行时,唐国公在对小使说起了这件事。”

  李密心中再无疑惑,不顾祖君彦和裴仁基等人的再三怂恿劝说,微笑说道:“好吧,这事可以商量,让我考虑考虑,有了定论再给你消息。好了,我累了,想出去走走,祖先生,德本将军,你们替我陪任大夫到厢房用宴。”

  众人答应,李密将陈丧良的书信揣在怀里起身间,又无意中瞟到了厅角的王玄策,便又随口说道:“玄策,你随我到外面走走。”

  王玄策答应,随着李密领了一队亲兵离开所谓的魏公府,到金镛城内随意走动,心中不断盘算的李密散步间,还不知不觉的走上了金镛城的城墙,眺望着远处高大雄伟的东都城池,李密突然向王玄策问道:“玄策,你有没有觉得有一件事很奇怪?河东通往中原的道路,都在我们的控制中,就算没有彻底封死,仍然还允许平民随意通行,这宇文化及的军队才刚刚越过彭城郡,李世民的细作也不可能在之前就已经把消息送到河东了?难道李世民和我们一样,也在沿途诸城设立了驿马驿卒,可以用快马传递消息?”

  “当然不可能。”王玄策平静的回答道:“学生认为,李世民能够这么快知道这件大事,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我们这里走漏了消息,让他知道了这件事。”

  李密不再吭声,王玄策知道李密已经对李二生出疑心,便也乘机落井下石,低声说道:“魏公,家贼难防,宇文化及沿通济渠北上的事,只有你的一些重要心腹知道,李世民能够知道这件事,当然也有可能知道魏公你的其他重要军情。”

  李密微微点头,突然说道:“你替我掌管机密文书,陈应良奸贼给我这道书信,肯定有人十分关心,除了蔡建德以外,你是唯一有机会看到这道书信内容的人。这几天,你可以多在军队里走动走动,看看有谁主动与你接触,给你金银钱财你可以留下,告诉我是谁就行。”

  王玄策的眼皮微微一动,然后才点头唱诺,末了,王玄策又忍不住低声说道:“魏公,关于陈贼使者的事,学生觉得也是一个机会,魏公你如果别杀他,还把他大张旗鼓的礼送出境,那么东都洛阳方面就肯定会防着魏公你和陈贼携手,不管魏公你下一步如何做,东都军队想往你的背后捅刀子,都得掂量掂量后果,担心他们的背后也被陈贼捅刀子。”

  惊讶的看了一眼王玄策,李密露出了一些笑容,微笑说道:“想不到你这么小的年纪,竟然还有这样的见识,难得,不错,我如果布置了一个和陈应良奸贼携手的假象,东都洛阳是得担心一下他们的背后。”

  “我就是想救那个使者而已。”王玄策心中嘀咕。

  微笑过后,李密又说道:“不过也不能大张旗鼓的礼送他出境,毕竟我现在是东都朝廷的太尉。这样吧,一会你有空去替我告诉那个什么张永通,就说我要让他受点委屈,要把他装进囚车里送回崤函道,要他理解我的苦衷。毕竟,和宇文化及的使者于洪建比起来,他已经算是走运了,于洪建我可是准备献给皇帝陛下随意处置的。记住把这点告诉他,陈应良奸贼会明白我的意思。”

  王玄策应诺,心中暗暗欢喜,李密却顺势把目光转向了西北面的河东方向,心中冷哼,“李世民小子,想阴本公,你还嫩了点!虎牢关战场,粮草问题,哼哼,陈应良小贼给我这两点提示,我如果利用得好了,宇文化及匹夫麾下的十三万关中精锐,本公起码可以拿得到一半!”

  李密在给人挖坑的同时,当然也在不知不觉间给自己挖了一大坑,李密绝对是做梦都没有想到是,当王玄策名正言顺的去见张永通时,又借口李密要求名正言顺的赶走房内诸人后,第一件事就是向张永通做出了自我介绍,“我叫王玄策。”

  张永通抬头仔细看了王玄策,见他的年龄模样与陈丧良的描述相似,这才用手指头蘸了酒水,在桌上写下了一行字,内容是:李与宇文开战前,向李进言,劝李设计离间元文都与王世充,让元收回王兵权。

  “为什么?”王玄策这句话差点就问出口,强行把话咽回肚子里后,王玄策点了点头,随手抹去桌上文字。走漏了消息,让他知道了这件事。”

  李密不再吭声,王玄策知道李密已经对李二生出疑心,便也乘机落井下石,低声说道:“魏公,家贼难防,宇文化及沿通济渠北上的事,只有你的一些重要心腹知道,李世民能够知道这件事,当然也有可能知道魏公你的其他重要军情。”

  李密微微点头,突然说道:“你替我掌管机密文书,陈应良奸贼给我这道书信,肯定有人十分关心,除了蔡建德以外,你是唯一有机会看到这道书信内容的人。这几天,你可以多在军队里走动走动,看看有谁主动与你接触,给你金银钱财你可以留下,告诉我是谁就行。”

  王玄策的眼皮微微一动,然后才点头唱诺,末了,王玄策又忍不住低声说道:“魏公,关于陈贼使者的事,学生觉得也是一个机会,魏公你如果别杀他,还把他大张旗鼓的礼送出境,那么东都洛阳方面就肯定会防着魏公你和陈贼携手,不管魏公你下一步如何做,东都军队想往你的背后捅刀子,都得掂量掂量后果,担心他们的背后也被陈贼捅刀子。”

  惊讶的看了一眼王玄策,李密露出了一些笑容,微笑说道:“想不到你这么小的年纪,竟然还有这样的见识,难得,不错,我如果布置了一个和陈应良奸贼携手的假象,东都洛阳是得担心一下他们的背后。”

  “我就是想救那个使者而已。”王玄策心中嘀咕。

  微笑过后,李密又说道:“不过也不能大张旗鼓的礼送他出境,毕竟我现在是东都朝廷的太尉。这样吧,一会你有空去替我告诉那个什么张永通,就说我要让他受点委屈,要把他装进囚车里送回崤函道,要他理解我的苦衷。毕竟,和宇文化及的使者于洪建比起来,他已经算是走运了,于洪建我可是准备献给皇帝陛下随意处置的。记住把这点告诉他,陈应良奸贼会明白我的意思。”

  王玄策应诺,心中暗暗欢喜,李密却顺势把目光转向了西北面的河东方向,心中冷哼,“李世民小子,想阴本公,你还嫩了点!虎牢关战场,粮草问题,哼哼,陈应良小贼给我这两点提示,我如果利用得好了,宇文化及匹夫麾下的十三万关中精锐,本公起码可以拿得到一半!”

  李密在给人挖坑的同时,当然也在不知不觉间给自己挖了一大坑,李密绝对是做梦都没有想到是,当王玄策名正言顺的去见张永通时,又借口李密要求名正言顺的赶走房内诸人后,第一件事就是向张永通做出了自我介绍,“我叫王玄策。”

  张永通抬头仔细看了王玄策,见他的年龄模样与陈丧良的描述相似,这才用手指头蘸了酒水,在桌上写下了一行字,内容是:李与宇文开战前,向李进言,劝李设计离间元文都与王世充,让元收回王兵权。

  “为什么?”王玄策这句话差点就问出口,强行把话咽回肚子里后,王玄策点了点头,随手抹去桌上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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