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章 首长要见杨夏?
见从杨夏这儿得不到更多的东西,张敬德也不再也杨夏纠缠,而是直入主题:“同志们,今天下午发生的事,给我们敲响了警钟,阶/级/斗/争不只是存在于国内,国外也有啊,所以,我们每个同志的脑海里都要多一条防线,有如杨夏同志那样,随时警惕着国内外阶/级/敌人阴谋诡计!在此,我代表作协宣布几条纪律:”
“第一,会议期间,各代表团不提擅自带领作家代表去广场、西单等敏感地区观光;第二,各位作家代表也不得单独或三五相约去广场和西单等敏感地区观光;第三,不得主动与老外接触,如遇老外纠缠,可以‘对不起,我有事’为由而迅速离开;第四,作协考虑到作家们来一趟上京不易,会议结束后,不但将组织大家去长城等地观光,还将组织几个采风团赴西南、东南、华南三地采风,所以,会议期间希望大家不要想其他东西,认真把会议开好!”
作协这规定就两条,一条是限制,因为他们怕出事;另一条就是补偿,会后组织作家去采风。
虽然杨夏已经成了会议的中心,但杨夏依然满脸虔诚且略带微笑地听着领导的讲话。重生后的杨夏,始终记得一点,那就是谦卑一点不是坏事,华夏有句俗话,叫伸手不打笑脸人,让前世的清高孤傲见鬼去吧!
确实是个临时紧急会议。张敬德说完这些后,说了句明天上午见后,便与助手匆匆离开了。而南蜀作家们却还坐着。不过都看着杨夏,似乎需要杨夏讲两句。
“哎呀,杨夏,你这下子出名了。”北极星主编蓝岭突然冒出一句。
“猪壮了,就该杀了。”杨夏很郁闷地回了一句。
“哈哈哈……”众人觉得杨夏说得有趣,笑了。
“杨夏同志,说真的。你会外语的事我们不追究,知道你家伙在学习上就是个变/态。但你为什么会想到那些应对外国人的话呢?”剧作家魏一非问道。
“这个,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在听到老外问我们是哪儿人时,我就预感到他们不怀好意。而在面对老外时,一般不要太老实的回答。譬如他问你是哪儿人,你可以明确回答我是华夏人,这样,他下面的问题就难以出口了,他也知道你不是很好对付。”杨夏还是小小地教了一招。
还是那句话,他真实的想法,不太好宣之于口。而要做到杨夏这样不卑不亢,游刃有余,机变百出。只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知彼知己”,老外是什么。两世为人的他自然比普通华夏人清楚了,甚至比那些长年呆在国外的人还清楚。
所以,老外在杨夏面前,就是一个普通人,没任何神秘,也没任何优势。譬如英米,作为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他们最优秀的人才,应该是在本国工作,而不是满世界乱跑,而这些跑到华夏,跑到发展中国家做事的人,稍为一想也就明白,这些人不过是英米报社中的苦力罢了。
既然这样,到了上京的老外还有什么优势呢。
作协大会预备会,以及正式大会,前世杨夏没少开,即便不是会议代表,也得参与有关会议采访,有时还被请去做评委之类的工作人员,所以,这会对于杨夏来说,是非常熟悉的。
预备会议,主要是通报会议程序,同时选举主席团、秘书长之类的活儿,这类事,不能有意见,只能举手赞成就行。
很烦人的事,杨夏竟然也在主席团候选人之中,而且,不出意外,杨夏将与后世著名的网络作家唐家三少一样,成为华夏作协主席团成员。
但是,即便这样,杨夏依然不能提出反对意见。事实上,此后作协召开主席团会议,你不想来,打个电话或拍个电报请假就行,不要因为身份问题而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这也是华夏有些会议中,有的代表从来不出现在会议现场的根本原因,别人对你那个不感兴趣,但又不好拂你的面子,于是,便有了这种消极抵抗。而你作为会议组织者,别人不来,你也不好给别人除名之类。只有等到下一届,不再推举他便是了。
杨夏差不多是这样的想法。
这次作协代表大会,会期竟然是十天!仅仅是各类报告,就要做三天!
不得不说,这时候的会议真的很长,就在今年即将召开的理论务虚会议,会期竟然长达两个月以上。
会议开幕式,所有的大佬都要出席,主席、副主席、总理、副总理等,其阵容与规格神马工业大会、科技大会完全一样。
而且,照例最高首长在这个会上有一个关于文学与文艺工作的报告,这个报告,将是今后五十或十年华夏文学工作的纲领性文件(当时语境)。惟有杨夏清楚,除了那个三中全会的政治报告外,这两年所有的报告其寿命都不会太长。
在这个报告之后,才是作协的业务报告,换届报告,今年,作协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为过去被打倒的一些作家恢复名誉,为已经被迫害至死的伤害默哀。
华夏这个民族多灾多难,由此可见一斑。杨夏还是觉得后世好,不管什么,至少在形式上要讲*,而且对于持不同/政/见/者,一般不会采取*消灭的方式。
任何时候,华夏会议的专业或工作报告都是形势大好,而不是小好。今年作协这个报告到是真的形势大好,文学报刊恢复了多少家,很多靠边站的人回到了工作岗位,带有新时代风格的文学作品开始大量涌现。
只有杨夏明白,要不了两年,作协这些人就会为“新风格”而头痛,而从那时起,华夏的文学开始分裂,特别是诗歌,一部分走上高高的庙堂,一部分深藏于民间。
重生者杨夏,对于新风格自然是拥护的,前世,他就是新风格的实践者、受益者,对于传统的那种高大上,不高大全的文学理念,杨夏本人并不认同。杨夏认为那是对生活的误解甚至是强/奸。
杨夏在风格上,主张和选择了新风格,但是,他仅仅是在文学上如此,并不延伸到政治或其他方面,这是杨夏的底线,这何尝不是华夏的底线?
因此,杨夏其实是走了一条中间路线,在风格上支持新人,在自我道路上,老沉持重,甚至向老人靠拢。或许,有人会说杨夏人格有问题,但杨夏一点也不在乎,时间是最好的试金石,几十年之后,人们才会发现,当年的那些激情与理想,也不过如此罢了,在时代大潮面前,个人包括个人的想法,都是非常渺小的。
奇特的是,作协工作报告在谈到“新风格”时,竟然把杨夏这名少年作家当成了代表人物之一。哎,算是吧,杨夏也不好说什么,自己确实是那样写的。
这是南蜀作家代表团里,甚至是南蜀作家中,惟一被正面点名的人。联想到那晚关于安全保卫工作方面的讲话,杨夏在南蜀作家里,已经以一个“怪物”的面貌跃上了作家舞台。
伴随着工作报告出笼的,是各专业委员会的报告,譬如报告文学工作,小说、散文、诗歌创作,譬如文学翻译工作等,都有相应的报告。
报告后,就是讨论。包括对最高首长报告的赞美等,都是必须的,在这个年代,这是“政治表态”!不像后世,你不想说也不要紧,别人不会强迫你说,但现在这个时代,你不想说,你沉默,就意味着你不同意,那么,你想同意什么呢?
也即说,在讨论会上必须发言,哪怕只是一句,“我热烈拥护和万分赞同最高首长的报告”这种话,也是可以说的。
杨夏也说了。只是与别人相比,杨夏的话逻辑性要多一点。譬如杨夏就赞美了一番,最高首长的报告非常符合时代的特点,时代的特点是什么呢,就是在不断变化,不断前进。其实,此时的最高首长真还不是这样想的,因为他还在坚持那啥两个/凡/是,但是,杨夏可以这样说啊,因为其报告中也讲到了形势变化形势大好之类的嘛。
杨夏的落脚点当然是指文学本身也在前进,作为作家如果没有这种意识,不愿意研究新情况新问题,不愿意与时俱进,那就有可能写不出无愧于时代的大作来。
杨夏这些话,当然是面子话,如果一个作家把杨夏的这些话当成圭臬,他一样写不出东西来。这是官面文章,不得不这样说的。但杨夏的话却站得住脚,哪怕几十年后,也不会“过时”,这是杨夏比别人高明的地方,更是杨夏作为重生者的优势。
就在杨夏认真的听取着会议发言,并认真地准备着自己作为代表的主题发言时,华夏作协找到杨夏,说有首长要见他。
“首长要见我,谁啊?”杨夏觉得有些突然。此前,他连老军人这种大佬都见了,那不是首长么,难道,还有比那个更大的首长?
“你去了就知道了,这是政治纪律,即便是我们作协,也不知道是哪位首长要见你。”作协的人透露了一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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