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罪!她忍了!
任亦看了看殷野辰,眼眸不由眯起,“你又来干什么,我说过我不会帮你的。”
殷野辰淡淡的道:“我也不需要你帮,只要你肯把人交出来。”
“笑话,本少爷一没把他藏起来,二没阻止你见他,为什么要让本少爷交人?”任亦冷笑起来。
夏天在一旁听得摸不着头脑,不过虽然不明白他们说的‘交人’是交谁,但是仍然可以感觉到他们之间那浓浓的火药味,当下连忙道:“你们这是怎么?在说的又什么人?”
任亦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答话。
夏天只好看向殷野辰,希望后者能够告诉她。
殷野辰看了看夏天,微抿的唇缓缓放松下来,“我在找一个人,叫韩凌。”
前几日他命人前去碧血山庄请回那名动天下的神医韩凌,然而那神医是请回来了,可正要为他治疗失忆症的时候,却因为任亦的一句话而反悔了,然后自那天以后,他就再也找不到韩凌,只好每次都来找任亦,他知道,任亦一定知道韩凌身在何处。
“韩凌?”夏天眨眨眼,“你找韩大哥做什么?”
“你认识?”殷野辰诧异的看着她。
“认识呀。”夏天解释道:“之前韩大哥为医治过味觉,你要是真有急事找韩大哥的话,我帮你叫他来吧。”
说着,她从脖子上拿出一个小小的笛子,这是她和韩凌之间的约定,只要她吹响这笛子,他就一定会出现,因为他们是最好的朋友。
“小天天!”任亦见她这样,连忙将夏天拉过来,“你干嘛帮着他!”
“任亦,他又不是外人,为什么不能帮他啊?”夏天瞪着任亦,她想起了殷寂离的话,顿时来了气,“还有啊,我就奇怪了,为什么你好像在处处针对野辰似的,人家好像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吧?”
任亦不敢置信的看着夏天,“小天天,你既然帮着他生我的气?”
“这本来就是你的不对好不好?大家都是朋友,你干嘛非要这样子!”夏天的确生气了,自从来到这京都后,任亦就变得阴阳怪气的,尤其是现在,满身的火药味,殷野辰又没惹到他,他干嘛要针对人家?
任亦冷笑,猛然一甩手,“很抱歉!我和他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
说完,任亦大步离去。
“喂你!任亦!”夏天气死了,随手将那个小玉笛子交在殷野辰手上,“你吹着笛子韩大哥就会来了,你就说是我找他帮忙的!”匆忙说完,她追在任亦的身后,边喊边追了上去,“任亦!你回来把话说清楚啦!”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殷野辰久久的凝视着,忽而苦笑了起来。
她……都是这么维护她认可的朋友的么?
那么从今天开始,他真的,只能是她……朋友了么。
秋意凛然,心在这一刻,却是无比的苍凉。
*
任亦很少会对夏天母子二人生气。
七年来,不管是遇到了多大的事情,唯有在夏天或者小凡不爱惜自己,不小心把自己弄伤的时候,他才会黑下那一张桃花脸。冷冷的看着他们母子二人,多少年来都是不曾变化的。
如今这一次,任亦是真的生气了,而且还是夏天从未见过的强硬态度。
以至于夏天在生气的同时,更多的是不解。
“任亦!”她努力追上他的脚步,今日打定主意一定要将所有的事情给弄清楚。
任亦步伐奇大,再加上现在正在气头上,也不曾理会夏天,没一会儿就把夏天抛在了身后不远处。
“任亦!你等等我!”夏天提起裙子大步开始用跑的。
任亦仍然不回头,脚步更是未曾停下,走进了翠竹楼拐进房间,待夏天追上来的时候,任亦的房间大门嘭的一声巨响,关了回来,她吃了一个闭门羹,大门撞上了鼻子,痛得夏天嗷嗷直叫。
房间里的任亦在听到她的惨叫时,脚步停顿了一下,犹豫半响还是狠下心,锁上了房门,径直的走进内房。
夏天气呼呼的抬脚就踹门,“任亦!任亦你开门!快点开门!”
“任亦,你这缩头乌龟……”
“……”
“你到底开不开门啊!有种你就一辈子不出来!”
“……”
“你再不开门我用撞的了!到时候你可别怪本小姐粗鲁!”
“……”
“奶奶的,你耳聋啦——!”
不管夏天怎么喊,怎么踢,任亦说不开门就是不开门!
其实屋里的任亦还是有些担忧的,那丫头天生就没几两力道。踢得这么用力受的了吗?脚会不会疼?
几次他都想去开门了,却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他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为什么要关心她到底疼还是不疼?
她为了他的仇人和自己吵架,他又为要心疼她?
他十九年被迫流浪在外,有家不能回,父亲兄弟全都不能认,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殷野辰!
要是殷野辰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他又如何会这般的落魄……
然而听到门外的呼喊声,他还是无法忽视。
任亦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里如惊涛骇浪般,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最终,他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定,低咒了一声,大步走到门边,就想开门。他终究是拒绝不了她所有的一切。
而这时候,房间外却突然没了声音,任亦正准备开门的双手顿在了半空中,旋即自嘲一笑。
他还是太看得自己了,以为她会同自己在意她一般在意自己。
然而终究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在她眼中,他无非是救过她一命的人,无非是陪伴她七年的人,直到有一天,她遇见了更好的,她就会舍他而去,不在需要了。
任亦伸回手,胸口盘旋着太多的压抑,他席地而坐,慢慢的背靠着房门,深深的把头埋进了膝盖之中。
母妃,你临终前要孩儿答应你,不再踏入京都,孩儿食言了,可是,从来不曾后悔。
我知道您也在想念弟弟,想念那个男人,所以我已经将他们的影子刻在心上了。
只是母妃,孩儿的娘亲,您没有告诉我,食言的代价会是这么的,令人难受……
他沉浸在悲伤的心情中降低了戒心,恍恍惚惚中,竟然也没有听见屋顶上那奇怪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那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到让任亦不得不被发现的时候,他终于缓解了心中的悲伤,微微抬起头来。
这不抬头不要紧,一抬头却吓得他的心脏差点从胸口跳了出来。
“夏天!你在做什么?!”绝对的咆哮体。
夏天一直手抓着破了一个大洞的屋顶,半个身子卡在了那个瓦片的洞中,听到任亦的咆哮,她不忘低头,愤愤恨恨的咬牙,“擦,你以为你不开门,姑奶奶我就进不来了吗!”
她得意的挑高了眉毛,这话音才刚落下,卡在腰上的瓦片却突然碎裂,夏天‘哎呀’一声惨叫,从屋顶上掉了下来。
“该死的!”任亦连忙冲了过来,一把接住夏天,伴随着夏天落下的,还有一堆的碎瓦片,全部都砸在了任亦这个悲剧的人肉垫上。
“嗯——”任亦重重的闷哼了一声,那碎瓦片不少锋锐剑刃,从这么高的位置上掉下来,冲击力异常的强大,就这么全部都砸在了他的身上。
任亦的全身上下有不少被割破的地方,隐约透着血迹,就连额头上也中了几招,破了相。
而被他护在身下的夏天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唯一的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吓坏了。
“任亦,任亦你没事吧?”夏天摸到他身上有血,顿时有点结巴起来。
任亦咬牙切齿的爬起来,“你说有没有事!你好好的上屋顶做什么?啊?你以为你是武林高手啊?连个三脚猫功夫都不会的人,你学谁爬屋顶啊?!”
“……”夏天弱弱的扳着手指头,刚才那嚣张的气焰,即刻间消失不见,做错事情的人,是不可以嚣张的。特别是在这个大毒圣的面前。
见夏天这样,任亦更是气不打一处出来,龇牙咧嘴的拿镜子一照,立刻惨叫连连!
“破相了?!本少爷如花似玉的容貌竟然破相了?!”
“那个……任亦……”夏天愧疚的伸出手,“我,我这有药……”
任亦黑了一张脸,“你确定你手上拿得不是壮阳药?”
“咳咳。”他猜得怎么这么准……夏天只好乖乖的摸摸怀里,又摸出另外一瓶,“这这,这绝对不是!你用这个吧,就不会在脸上留疤痕了……”
任亦瞪她一眼,抿着唇接过了药,“这药还是我给你的,我会不知道?”
“呵呵……”夏天只能干笑。小女子能屈能伸,她有罪!她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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