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没有昊天他们的消息，我一刻不肯停留，拍马出了东越城，奔着西越城的遗迹赶去。
等到了西越城，这里的惨状依旧，有些被烧毁的痕迹，在风吹雨打下，已经更加的残败，有些已经被厚厚的黄沙掩盖，看来齐越国已经完全放弃了这片土地，任它就这样自生自灭了。
一路又向前行，走了大约三天的时间，远远的便见到一队人马，约有十几人，都穿着笪豕强盗的服饰。
我勒马站定，同时，那队笪豕人马也看到了我，向这里逼过来。
当离得近了，彼此能看清时，那群人中爆发出一阵阵猥琐的口哨声，更猥琐的是他们的言语。
“哪来的美人？来陪爷们睡吧，保证让你欲生欲死。”当头那个穿着明显比后面那些人华丽的笪豕人淫邪的语言引起身后人的哄笑，几匹马靠了过来。
我鄙夷笑着，这些只是些不入流的喽啰，根本入不了我的眼。与他们动手，都觉得脏了我手。
“你们看，小美人笑了，一定是高兴能侍候我们。”另一把声音引来又一场哄笑。这些人，今日，必杀！
“上吧！还客气什么？别让小美人等急了。”
一声吆喝，十几匹马奔我冲了过来，把我围在当中。
伸手入怀，不愿与他们有任何的接触，就是兵器上的接触也是不愿，一把毒粉被我抓于手中，阴冷一笑，用内力逼发毒粉，瞬间，惨叫声响起，所有人的皮肤上都明显地起着水泡，一点点可见的漫延着。
“这是什么？”一人惊叫，此时他们所有人的脸上，如被烧开的水一般，不停地鼓着泡，破掉，再鼓起，再破掉，再鼓起，而随着每次的破灭，都会喷溅出几滴水花。
“此毒名叫渐离，毒如其名，渐渐剥离，而离去的却是中毒人的皮肉，先是皮，后是肉，直至露出森森白骨，人却不死。”我冰冷的目视前方，似是对他们说的，又似不是对他说的，总之，当我说完之后，这些人的脸上都没了人色，虽然之前已经没了人色。
“你吓人的吧？”一人颤抖着手中的大刀指向我。
“吓人？”我无情笑着，“就当是吓人吧！从中此毒起，至皮肉全部脱落，要经历七七四十九日，吓不吓人，你们自己慢慢体会吧！”
听我一说，所有人的脸上都现出惊惧之色，怕了？哼！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于是，策马扬鞭，鞭尾扫过，所有想阻拦的人都被我甩于马下。
不杀他们，因为我要他们生生忍受看着自身皮肉脱落而死的恐怖，求生不能，想死，可以，只要你能手起刀落，自己结束性命。
走了没有几步，我便有些后悔，想到身上穿着的齐越女子服饰，在这里行走会很不方便，应该在他们那里扒套衣服穿。
但是，回头看了一眼他们正扑啦啦往下滴着的肿水，早知道不对他们用这种恶心的毒，现在后悔也晚了，只能期待一会儿能再遇到笪豕人，弄套衣服先换了。
笪豕，说是一个国家，不如说是一个游牧民族，由大大小的部族组成，本来只是一只只散落在这片土地的队伍，却在几十年前被灵公主的祖辈征服，进而统一，虽然依旧过着游牧的生活，但是却有了主事的人，而这个主事的人，被他们称为‘笪豕王’，相当于齐越的皇帝。
笪豕王的手下有着一只强大的骑兵，都是从各部族中抽出的精英，平时无事，一旦战争打响，这些人便会集中到一起，四处烧杀掠夺。
笪豕人的骨子里嗜杀嗜血，除了对他们本族的人之外，对于外族相当残忍，曾有目睹当年西越城被屠的士兵回忆，当年城破之时，笪豕人不但见人就杀，有些更会故意把尸体弄得鲜血淋淋，支离破碎，更有甚者有些人会生吃人肉，以示他们的勇猛。
每当想起这些，昊天都会恨得咬牙，常说，有朝一日定会亲手灭了笪豕强盗。当年之事，他是亲眼目睹，在他心里所造成的震撼永远无法磨灭。
想到几个男人还生死不知，下落不明，我心里就有些发急，又赶了半天的路，前面隐约见到几只鼓起的帐篷。
我心下一喜，遇到笪豕人的营地了，我正好换身衣服，好潜入笪豕内部。相信他们这样庞大的一支游牧民族，未必会所有人都相识的。
越来越近，我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
营地外是炊烟袅袅，已经快到了晚饭的时间，营地里只有一些女人忙碌的身影，几个孩子在旁边帮忙。
我握紧马鞍的手，微微颤抖，按之前的计划，我本想二话不说，冲进去，先杀个彻底，但是看到这样平淡又美满的画面，我下不去手。
正犹豫着要不要转身离开时，有人发现了我，立即一群女人并着孩子围了过来。
“你是齐越人？”许是远离了战场，这些人并不觉得有敌意，反而是兴奋。
“一定是的，你看她的脸多嫩，多滑，我们这里整日被风吹日晒的哪能有这么好的皮肤？”说话的是一个脸蛋被晒得红通通的女人，她的眼里是羡慕又友好的笑。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路上有没有遇到那些强盗？天哪，这么好看的一个美人，真是遇上那些强盗该有多可怕啊！”另一个女人夸张地捂着嘴，似乎遇到什么可怕的事。
“那些强盗可不管什么美人不美人，只要是女人，遇上他们都是可怕的事。”先前的女人不屑道。
“齐越的女人真是美，雪姑姑美，这个姑姑更美。”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女孩吃吃地看着我说着。
我被她们闹得分不清状况，这些真的是笪豕人吗？为何与传闻中的不一样？她们看起来很友好，而且她们口中的雪姑姑是谁呢？一点可以肯定，那位雪姑姑也是齐越人。
“请问……”我清了清嗓子，已经不复之前见人就杀的想法，真杀了这些女人、孩子，我的良心，永远都难安，“你们可见过五个男人？”
她们一听笑了，“男人都出去放牧了，你说的是哪五个？”
我窘的满脸通红，“就是五个很美，很帅的齐越男人，有没有在这里经过？”
听我这样描述后，她们齐齐摇头，正想说什么，就听有小孩的声音兴奋喊道：“雪姑姑回来了，雪姑姑回来了！”
立即所有人都撇下我，奔雪姑姑围去，看来这个雪姑姑在他们这里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我顺着他们的方向看去，一个美貌的女人盈盈走来，虽然穿着是笪豕人标志的兽皮为主的服饰，但是那份气度却是不同的，看上去三十左右的年纪，温婉从容，华贵逼人。
见到我时，她却是一怔，嘴唇动了几动，眼中闪过泪花，似是与我相识，而我却对她没有任何的印象。
“我累了，要去休息。这位姐姐是我家乡的人，不如就进去聊会儿吧！”
说完她挽了我的手，把我拉入一座帐篷，坐在地上的羊毛毯上，立即有两个笪豕的小姑娘提着装羊奶的桶子进来，在我们面前摆了两只大碗，舀了满满两碗的羊奶递了过来。
我伸手接过，说实话，羊奶的味道太膻，我喝不惯，但是在那女孩，殷殷的注视之下，我还是扬头喝了。
她又给我倒了一碗，我便表示已经喝饱了，如果真让我再喝一碗，我怕是连之前那碗也能给她吐出来。
强忍着想吐的冲动，我不敢说话。
那位雪姑姑把人打发出去后笑了，“姐姐还是一样的不喜欢这味道。”
“你认识我？”想不到在这里还能见到熟人，我有些意外。
“兰茜姐，是你吗？怎么不记得我了？”她也因我不记得她而意外。
“你是？”听了她的称呼，我更确定她是我的旧识，只是此兰茜已非彼兰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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