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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亲,再顺便当一回赌棍


  初八过后,便是接受王府里那几个有脸有面的管家及各庄户里的管事们的邀请。但这些主要仍是由老王爷,李骁,太妃,如情等去应酬。

  从账房总管周瑞那回来,如情照例喝了碗厨房熬来的消食茶,随意问侍书,“你看看,明日里可还有旁的邀请不成?”

  侍书回道:“没了,明日便是十三了,王妃可该准备在元宵那天回娘家了。”

  如情愣了下,“初十三?这么快?”

  于冬掩唇,“可不是,这些日子随王妃一路外出吃吃喝喝,咱们都给吃撑了。总算可以清静两日,后天就要回方家了。”

  一般出嫁女逢年过节是不允许回娘家的,也只有元宵这一天可以回去团圆。

  嫁到王府,其实也有不到一个月吧,但如情却总有种过了半生的感觉。

  如情与周妈妈细细商议了回家需要准备的礼物,总算准备妥当后,这才准备歇下。李骁还在周瑞家与王虎等人拼酒,估计短时间内也不会回来了,所以她先一步回来。

  李骁这厮完全就是猴子变的,每每上了床都要把她缠得死紧,她总被搂得喘不过气来,大冬天的还时常被捂出一身的热汗来,但每次推开他,不一会儿又如八爪鱼一样趴拉过来,如果不是还有几个小妾在一旁虎视眈眈,她真想把他踹到床下去,然后自己分床睡。

  今天总算可以自己清醒地睡上一宿,如情很是轻松,只是才刚躺下,忽然想到什么,一骨碌坐起身,“咦,对了,怎么没有……豫郡王府的邀约?”

  正服侍他的玉芙愣了下,忍不住望了玲珑,玲珑正替如晴盖被子,静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王妃忘了么?原先在成王府,豫郡王妃也确实亲自邀请过,可太妃以要去景王府为由给拒绝了。”

  如情总算想起来了,早在初四那天,在成王府,豫郡王妃便提出请他们一家子第二日过去玩,可惜太妃初五要去景王府,实在不方便过去。豫郡王妃又改请李骁和如情一道过去,如情还未开口,太妃便轻描淡写地道:“如情恐怕也不方便呢,骁儿明日要去令国公府。”

  豫郡王妃失望,却仍是不肯放弃,又邀如情,让她有空就去她那玩。那时候如情,正纳闷着为什么豫郡王妃出来活动,为何不带如善一块儿来,也没细想,便满口答应。

  可惜,吃完外头的饭,又受府里头各个管事的邀请,直吃的肚子发胀,承诺豫郡王妃的话早就给抛诸脑后了。

  正月十五元宵节,是年的尾声,又是过年的又一个高潮。

  大庆朝的元宵节比春节过的还隆重。一般皇族的元宵节是在宫里举行的。看戏、击鼓传花、听评书、吃酒行令、猜谜、观看烟花,乐此不疲。皇宫里亭台楼阁处处张灯结彩,上至皇帝,下嫔妃,下至亲王公主郡主们尽情享受节日的欢。

  而这时候的‘满天星’、‘九龙入云’、‘平地一声雷’、‘飞天十响’之类的零星小炮仗。这类烟火技术已经相当成熟了。可惜如情却没有机会进宫去瞧,因为她要回娘家省亲。

  如情起了个大早,侍候着给李骁穿上广袖中衣,再穿上大红色蹙金钱遍绣螭龙蟒袍,望着桌前的二龙夺珠紫金冠,想着这么沉的东东束在脑袋上,不但压脑袋,还束脖子,于是道:“还是不要戴这个吧,只不过是家宴而已,就戴个暖帽岂不更好?”如情又从玉蓉手头接过镶嵌着精致红宝石的灰鼠毛暖帽,“梳个松松的髻,再戴上帽子,不也舒服?”何必为了撑颜面戴那么沉重的头冠。

  李骁懒懒地伸着懒腰,“好,都依你。”又瞧如情只着松花色的衣裳,皱眉,“怎么穿的这么素淡?”等会子去了岳父家,还道是他虐待了人家闺女呢。

  如情俏皮一笑,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怎么,我这颜色不好看?”

  李骁望着如情简单的头面及清爽的衣裳,点头,“好看,你穿素淡的也很好看。不过,你穿大红的颜色,也更华美些。”如情皮肤雪白,穿什么颜色都好看。但相对来说,他还是喜欢她隆重奢华些,那样看着极是美艳。可私底下,他仍是喜欢她素雅的清新可人的模样。

  如情眨瞅睛,“那不就结了。反正在自己家,又何必大费心周章穿的那么华贵?”王府的首饰当然个个都是顶尖的,可是,这些头面首饰全是足金足银打造,戴在头上脖子都要压垮。

  她也从来不是为了面子就委屈自己的人。只要自己舒适就好。

  但李骁可不这样想呀,他娶如情,本来就不被方家人看好如情这回回娘家还穿的这么寒碜,不知方家人又会编排他什么了。

  “我记得,你那个二姐还是三姐,每次回娘家都是穿得齐整华贵,没道理你却穿成这样。”

  如情皱着可爱的小鼻子,“那不同呀。王爷会不给我穿戴么?”

  李骁傲然道:“我王府别的没有,就衣服最多。”一天换一套扔一套都没问题。

  “那不就结了。反正我衣服多的穿不完,又何必为了面子去显摆?”如情也有自己的考量,就是因为这两天这家伙表现得太好了,已惹得各王妃世子妃及命妇们吃味了,她享受众人嫉妒与羡慕的目光确实是大大满足了虚荣心的,但是,太过了可就不好了。再来,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这家伙现在表现得可圈可点,那是因为对自己还没失去兴趣,万一哪天他又遇上比她更美貌更年轻的美人,这种云与泥的巨大落差,她还是早早想好退路吧。免得到时候受不了这种天差地别的打击,可就不好了。

  再来,权贵们最拿手的本领就是踩低爬高,现在得了势就得瑟,那以后万一有个不如意的,岂不被踩死?还是知礼说得对,不管荣辱,都要做到从容面对,这就叫宠辱不惊!

  李骁知道如情不是个面子货,可是,方家诸个姐妹,个个穿得华丽非凡,没道理她堂堂王妃还穿的这么素淡。现在如情的穿衣着装可不是为了面子,而是演变到事关他在方家的名声了。

  “还是另换一套吧。”李骁道,“把你额上的抹额也换了,换上那个镶红宝石的貂毛抹额,你戴那个最好看。头面不愿戴就罢了,可衣裳还是得换个喜气点的,呃,我觉得那套镶银鼠毛边的衣裳不错。”既华丽又娇贵,他都忍不住直眼了。

  如情一个绝倒,她怎么也没料到,堂堂王爷也活像个荣归故里的凤凰男,生怕岳家人不晓得他在外头挣了大钱,从头到脚把自己里里外外镶饰一番让人羡慕嫉妒那才叫好。

  唉,不过,算了,出嫁从夫,她从来都是贤慧的妻子,还是听从他的意见吧。

  方府这一天也着实过的热闹,四个出嫁的闺女全回了娘家来,如情离方家最远,其次是如真,她们姐妹俩在门口正巧碰上,便一路说笑着去了后院。

  “妹妹在王府过得也还习惯吧?”

  如情点头,“托大姐姐的福,还不错吧。”

  如真仔细打量如情,只见她面色娇妍,春气延绵,白里透着红晕,无论头面还是衣裳,无不精致绝论,尤其如情身上并无多余饰物,衣裳也并无隆重繁复感,心里也高兴了几分。想必她在王府过的确实是不错的。

  如美和如善早早就回来了的,正在李氏的屋子里吃茶嗑瓜子,见着如真如情两姐妹,分别起身相迎。

  如美动作最快,一个箭步就来到她们面前,笑道:“大姐姐四妹妹总算来了,哼,瞧你们,现在才来,等会儿一定罚酒。”

  如真笑道:“我家本来就远,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敢因这事儿罚我,你才该打。”

  如情也跟着笑道:“王府里事儿多,三姐姐可不要介意才好。”

  如美皱着鼻子,刁蛮道:“知道,知道你已贵为王妃了,我如何敢罚你?日后说不定还要靠你呢。”

  如情好脾气地笑道:“日后若真有帮得上忙的地方,我肯定相帮的。只不过,三姐姐也是知道我家那位的脾气的……”

  如美想着李骁在京里的名声,心中一软,也放软了语气,“少来,你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指不定妹夫早已被你拿下了。”说着又无比羡慕地道:“听说你大婚那时来了葵水,妹夫不也守着你么?知足吧你。”

  如情腼一笑,故作羞恼,“姐姐就爱取笑我,我不理你了。”说着钻进如情怀里,不肯再理人,如真如美见她羞怯的怂样,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的如善看得很不是滋味,本想上前凑上几句,哪知如美已快手抓了如情,把她粗鲁地推到老太君面前,“还没给祖母请安呢。祖母,您可好生瞧瞧,四妹妹可没少块肉,您大可放心了。”

  老太君作势敲了如美一个暴粟子,笑骂:“鬼灵精的小东西,越发油嘴滑舌了,连祖母都敢取笑。”然后怜惜地拉过如情,细细打量,“在王府可还如意?”

  如情偎在祖母怀里,轻巧回答:“让祖母操心了。孙女自小经由您细心教诲,旁的本事没有,但过日子嘛,肯定是要过下去的。否则,岂不给祖母您脸上抹黑?”

  老太君瞧如情眉眼轻松,肤白似雪,神情婉转,全身上下透着股娇气的妩婿劲儿,想必在王府过的还是不错的。这才放上心来,握着她的手道:“看你目前过的还不错,我总算放了大半心了。”然后上下打量如情的衣裳与头面首饰,不由赞道:“你这衣裳穿着可真精神。”

  李氏忍不住望了如情。

  如真三姐妹忍不住望着如情银鼠毛镶嵌红宝石的抹额,及流云髻上的明丽的金嵌珠宝花饰,斜插一枚累丝嵌珠宝叶形金簪,耳环是嵌宝石水滴形状的,衬得一张玉脸儿更是妩媚模生,贵气立现。但却又清爽大方,尤其身上的牙黄色对襟玫瑰色如意边松花姜黄大红宝紫等五色袖缘领口袖口镶银鼠毛束腰长袄儿,虽然料子只是普通的棉料,但绣功却是精致绝论,这身衣裳看似普通,实则等闲人家也不是敢越矩的,因为上头的绣花样式却是只有王公贵族方可用得上的蹙金绣钱。

  如情回答年前府里订制的,惹来如美的讥笑,“大过年的,也不穿精神点儿,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在王府受欺负呢。”

  如情望着如美一身大红色的如意镶边的姜黄色斜襟金线遍绣折枝梅花长袄,看着极是精神贵气,不由笑道:“就知道三姐姐会穿红戴绿,所以,我才不与三姐姐一道同流合污。”

  如美大怒,作势要掐她,“知道你过的很好,所以没必要挖空心思在衣饰上显摆。”也不知如美是说者无心,还是如善听者有心,闻言脸色忍不住僵了下。

  如真穿着玫瑰红二指绒毛压边的羽纱袄子,如善一身五色镶领袖明黄色盘金五色绣龙广袖镶银貂束腰长袄,头上珠饰华贵,赤金点翠玉石打造的金步摇垂下的流苏,堪堪垂在额正中,衬得一张秀气美丽的脸儿格处精美高贵。

  如善这一身装扮起来,确实是不错的,尤其这金步摇垂在额正中,明显显的金亮颜色,把一张原就美丽的脸儿平空增添了十分端庄华贵来。如情也不免多看了几眼。

  如善瞅着如情,微微地笑道:“四妹妹可真不守信用,明明应了我婆母的邀约,却又不来,害我婆母空欢喜一场。”

  如情很是歉意,“真对不住,王府里的事儿多,过个年也不消停,我都快给忙晕了,还真的把你婆母的邀约给忘了。改日若得了空,一定亲自拜访。请二姐姐代为转告婶子,请她不要放心上。”

  如善笑道:“婆婆自也知道王府里的事儿多,也没放心上,只是觉得妹妹没有去做一回客,心里有些遗憾而已。妹妹可是说好了呀,待哪日得了空,可要去我家坐会儿。真要说起来,豫郡王府离妹夫家也还近着呢。”

  如情虽讶异如善转了性,不过嘴里也客气地说改日一定登门云云。

  如美冷眼旁观,嘴巴一撇,却没再多说什么。如情耐着性子与如善说话,不时附和两句。可惜她与如善从来都说不到一块儿,如善不是讨论首饰就是讨论衣裳的绣功,料子,及价钱,如果她来一段别人家的八卦阴私说不定她还乐和一把,偏她三句不离本行,不是夸她的衣裳如何如何的出色,便是夸她的首饰出自哪儿,平时候是如何打理的,如情那个郁闷,这些头面都是由贴身丫头近身打理的,她哪知道打理呀。

  方敬澜捋着胡子瞟着几个女儿,虽说元宵节女婿们都没跟来,无法陪他喝酒,但四个女儿都嫁得不错,儿子也个个争气,这张老脸在鸿卢寺里已算走路也有风了。

  如情一边与如善附和着,一边在屋子里瞟着,“咦,怎么不见了大嫂子?”

  老太君回答:“你大嫂子今日回娘家了。你大哥送她过去了。”

  “那二嫂子呢?”知义因为她成亲的关系,又延误了回大同的时辰,再来边关一片太平,大草原上几大势力相互撕杀,只为争取大可汗的位置,直杀得你死我活,哪还有空顾得上天朝大国。知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向上头告了假,待过了大年再动身前往大同。

  “你二嫂子呀,当然也是回娘家呀,你二哥也一路护送过去了。”

  如情不满地噘嘴,“哼,哥哥们可真要不得,有了妻子就忘了妹子了。”

  话音刚落,便有道遣责的声音响来,“是谁在我背后说为兄坏话来说?”紧接着,知礼知义两兄弟一前一后从外头进来。

  如情一个吐舌,连忙从座位上起身,冲着两位兄长乖巧笑道:“哎呀,大哥哥二哥哥回来了呀,妹妹刚才说错话了。该打该打。”

  知礼背着双方,踱着步子,来到如情跟前,一个暴栗敲了过去,“确实该打。这般在背后编排兄长的不是。”如情梳了妇人髻,额头又戴了抹额,知礼这个暴栗子并未敲痛如情,倒让知礼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最后盯了穿戴精致的妹子一眼,道:“日后回家还是把额头露出来吧,免得我敲不到头。”

  众人喷笑,如情故作气忿道:“哥哥还是老样子,只想着欺负人家。”

  “你就生着副讨打相,不欺负你欺负谁去?”

  老太君拍着几子笑了起来,指着如情笑骂:“听到了吧,大哥儿说你生着副讨打相,果真是说了我的心声了。”

  如真几人也跟着笑,但各自的笑容总有那么点儿不是滋味,有的酸酸的,有的失落,也有不以为然的。

  知义打量如情一眼,问:“李骁可有欺负你?”

  如情低头,不好意思地笑笑:“有劳哥哥关心。妹妹一切安好。”

  知义上下打量如情,点头,“他没陪你来?”

  如情红着脸回答:“今日宫里头家宴。”然后一双好奇的大眼忍不住盯着知义,知义头戴灰鼠皮的暖帽,身穿天青色外袍,内里月牙色的长袍,腰缠蟒带,也没过多华丽着装,但看着就是威武英挺。和李骁比起来,也是不枉多让。当然,李骁那厮穿的精致华丽,而知义却是朴实稳重……呃,她个人觉得,还是知义看起来有安全感些。

  这时候方敬澜也进入屋子里,瞧着一室的儿女,除了知廉夫妇还在任上,儿女们都齐了。他欣慰地望着两个儿子,越发骄傲起来,老天待他果真不薄呀。

  李氏则略有心酸地望着如情,与知礼兄弟互相生趣,而自己的如美则在两个兄长进来后陡然拘谨起来,心头一酸,又涩又悔,不知是什么滋味。

  当如情听说府里过年一没大宴宾客,二没做花灯请梨园班子,三没走亲访友,着实吃了一惊,不过瞟着方敬澜及对面两樽大佛,以这对腹黑兄长的脾性,及演技高超的便宜老爷的脾性,冷清过年也是常理之事了。

  快到中午时,方敬宣才从婆家赶来,一翻寒暄后,如真问及为何这么迟才来,方敬宣不屑冷哼道:“还不是我那架子老大的姑子。”忽然看到如善,陡然放低了声音,自嘲一笑,“家里有个高嫁的姑奶奶,着实不同反响。她这一回来,可把我忙翻了。不过幸好托了如情的福,我那婆母这才让我早早回来。”

  众人先是不明所以,但细细想着这里头的涵义,纷纷笑了起来。

  如善僵着一张脸,忍不住复杂地瞟了如情一眼。

  如情则低头,姑丈赵子轩如今已经是正五品宣抚司副使,虽品秩低,却也算是个肥差,姑姑方敬宣妇凭夫荣,也是挺直了腰杆做夫人一流的人物了。而赵家大老爷赵子昂却仍是在不入流的品秩里徘徊,就算有个作郡王妃的亲妹子,及成郡王儿媳妇的亲生女儿,也没能改变什么来。赵家老太君因丈夫闲斌在家,长子也混得不如意,次子却渐渐一摆颓势,灸手可热起来,在方敬宣面前哪里还敢摆婆婆的谱。而方敬宣,咳咳,这些年来狠受了婆母及大嫂的气,这会依仗着娘家侄儿侄女的本事,总算扬眉吐气一番。赵家实际上已由方敬宣掌管,赵家大夫人早已是空壳子一枚,因一向与赵大夫人交好的豫郡王妃当然不会服气了,听闻一回娘家,总要与方敬宣别一番苗头。

  老太君怜惜地望了女儿,叹道:“如今姑爷总算熬出了点头,不过喝水不忘挖井人,你也别太忘了本才好。”

  方敬宣知道母亲在指责她先前因何家帮忙却还嫌人家不肯力帮而埋怨何氏一事,脸一红,道:“娘教训的是,女儿知道该如何做了。先前是女儿不懂事,让娘操透心了。”

  老太君见越发稳重的女儿,也算欣慰,又训诫了几句,不外乎是为人妻子的别忘了该担当的责任,其一便是努力督导丈夫上进,二是管束好内宅,三是教养好子女。

  方敬宣因丈夫这近年来官场得意,自己腰杆也是挺直了的,是以恭敬受着,毫无勉强之感。

  方敬宣又转头与知礼道:“你媳妇呢?”

  知礼回答说是回娘家了,方敬宣感慨一笑,“你姑丈能有今日的成就,全仰仗你媳妇从中周旋,可我却是个猪脑子,一味的被人窜唆着好生为难了她,如今想来,当真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望大哥儿代我向你媳妇好生陪个不是。”

  知礼颔首,“自家人,姑姑不必如此。姑丈能有今日的成就,亦离不开姑姑的细心督促。”

  方敬宣听着很是舒服,又谦虚了一番。

  这时候,方敬澜轻咳一声,对几个女儿道:“刚才你们祖母的一番话,都听到了吧?”

  如真等人连忙恭身回答是听到了。

  方敬澜道:“老太君说得对,为人妻者,当努力督导丈夫上进,你们姑姑和你们大嫂子便是其中翘楚,你们可得多多学着点。再则,要管束好内宅,你们大嫂子也做的很是不错。三是教养子女,待儿女成了器,光宗耀祖,风光门楣,这才能称这之为贤妻良母。为父不指望你们如何贤慧,可自少得做好为人妻的份内事。切莫做出有损方家门楣名声的事来,明白吗?”

  如情等人又一番恭领命,方敬澜似乎高兴过了头,又噼里叭啦教训了一番,说如真是姐妹之首,当做好表率,再接再励,再创高峰。说到如善时,则要努力侍候好婆母和姑爷,再调养好自己的身子,早早替姑爷生下嫡子。切莫因争一时长短而与姑爷置气斗性。而姑姑方敬宣则是她的学习榜样。

  说到如美时,则要让她收敛平时候的大小姐脾性,好生侍候婆母,善待姑子。如真和何氏便是她的学习榜样。

  轮到如情时,方敬澜踌躇了下,这个小女儿嫁入靖王府,便传出惩罚禁足侧妃,甚至窜梭着李骁把有孕的妾室给落了胎,还把庶长子生生从侧妃手头抢了来养在自己跟前,还有大婚当日便发狠打发了李骁身边最为貌美的大丫头,外头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虽然不敢在方敬澜面前说如情如何,只一句“方家女儿果真好本事”就能让他气上半日。

  虽然他也明知外头以讹传讹,但架不住这些积毁消骨的传言吧,这会子也把如情给训上一顿,不外乎是贤慧,再贤慧,除了贤慧,还是贤慧。

  如情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一一受着。倒是知义看不过去,轻飘飘抛了句话出来,“父亲,一个巴掌拍不响。若是做丈夫的都立身不正,又有何资格让妻子样样周全?”

  方敬澜怔住,气得吹胡子登眼。李氏却是大为解气,阴阳怪气道:“知义说得对,若是做丈夫的都立自不正,宠妾灭妻,又有何资格要求妻子贤慧?”然后和谒地望着知礼两兄弟,“你们都是好的,屋子里妾室全无,洁身自好,又素有担当,做你们媳妇,忒是有福气的。”

  虽说是自己的生父,但如真等人却也忍不住捂唇低笑,方敬澜当年宠爱张姨娘,再来如今有了李氏这个嫡妻,朱姨娘这个正儿八经的妾,最近又收了两个貌美丫头作通房。李氏为了这事儿与方敬澜也冷了好些天的脸了。

  如情想着方敬澜那胀红难堪的脸,也忍受不住,拼命捂着唇,方敬澜气得指着知义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讲大道理,他说不过长子,通常还只有被他指责的份。而次子更不说了,对着这张酷似发妻的冰山一样的面孔,不敢摆父亲的架子不说,还每每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毕竟是一家之主,若是太被子女落面子也是极不好的,老太君轻咳一声,瞪了知义一眼,“不管如何,你们父亲说的对,当要时刻谨记为人妻的责任。不过,贤慧这种东西,也不是拿来当饭吃的,也别太过较劲。若是一味的贤慧过了头,可也要不得。只要别怂出个张姨娘之流的妾室来说好了。”

  如美大喜,遂不怀好意地瞅了如善一眼,如善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家人在一块吃了午饭后,酒过三巡,老太君架不住困意回松鹤堂了,方敬宣也有话要与母亲说,于是也跟着一道离席了。

  方敬澜刚才被知义堵得一张老脸几乎没地儿放,这时候再也不敢摆严父架子,只安然享受着儿女们的敬酒。

  如情也敬了两位兄长两杯酒,说的话也是感性至极,“两位哥哥一直以来对妹妹的拂照和关怀,妹妹从来都铭记于心。妹妹昔日也有诸多不懂事的地方,惹得哥哥们生气,还望哥哥们不要放心上才好。大哥哥,二哥哥,来,妹妹敬你们一杯。”

  知礼知义举起了酒杯,大家一并干了后,望着如情酡红的脸,知礼笑道:“妹妹自小都是懂事的,为兄也希望妹妹能与妹夫相敬如宾,白头到老。”

  如情点头,“嗯,承哥哥吉言。妹妹也祝大哥哥与嫂嫂举案齐眉,白头到老。”然后眼巴巴地望着知义,可等了半天,只见知义坐在那动也不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不满道:“二哥哥,你怎么也不说上两句?”

  知义回神,仔细想了好一会儿,这才道:“若是把对付我和大哥的本事用到李骁身上,不知效果会如何。”

  如情呆了呆,然后一阵气堵。

  如真则指着知义捂唇笑骂:“就知道你是个阴损的。你就直说咱们的妹子装乖卖巧扮猪吃老虎不就结了,何苦拐那么大的弯。”顿了下,又细细地想了想,“不过,如情这个本事可真不了得,对了,四妹妹,妹夫应该已被你拿下了吧?”

  在场诸人的目光全齐齐集向如情,如情被盯得头皮发麻,红着脸吱唔道:“那个……你们太高看我了。你们这位妹夫,在京城内外,可是有着响亮彪悍的名声……我……哪有那种本事。”

  如美想着李骁连如情来了葵水都一直宿在如情房里,哪里肯信,又道:“你也别妄自菲薄,咱家两座冰山都让你攻下,区区一个李骁肯定也不在话下的。”如美这话说得酸溜溜的。

  如真戟指戳了她的额头,“你就知足吧,这两张棺材脸,可是从不做陪本买卖的。你去瞧瞧你那几个侄女侄女,但凡鞋子帽子衣裳的,你这个做姑姑的又做了几件?还有,知礼脚上的鞋子,知义身上的衣裳,你又做过几回?”

  如情越发不好意思,“大姐姐,你也别尽夸我。你也做给哥哥们做了不少好料呀。”如真的女红还是不错的,虽没有做什么大宗的物件,但帽子鞋垫什么的也做了不少。

  如真恨声道:“可惜我却是个苦命的,功劳全被你抢下了。”

  如情嘻嘻地笑道,仰着脸道:“谁叫我生得玲珑可爱呢?大姐姐要怪,就该怪爹爹,没把你生得像我一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如真忍俊不禁,扑嗤一笑,“没脸没皮的,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方敬澜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连连笑骂她“鬼灵精”。

  李氏却面色复杂,发现知礼兄弟望向如情那柔和的视线,顿生不平。但受过知礼的毒舌,她却是敢怒不敢言,只得跟着随大流地笑着,但那笑容,着实难看了。

  如美却没有李氏想得多,笑倒在桌上,抬头问知礼,“大哥哥,你老实告诉我,是否真的因为大姐姐所说,我没有给大哥哥做这做那,所以大哥哥才不理我的?”

  如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望了过去,想听知礼如何回答。

  知礼道:“没有的事,不要想多了。”

  如此敷衍的回答,如美严重不满,还想问,被如真截下,“得了,别计较这些了。姐妹兄弟之间,肯定也有个亲疏厚别的。你确实怪不着如情,更怪不着这两个棺材脸。要怪只怪爹爹没把你生得像如情这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不管如何,咱们都是姓方,都是兄妹。打断了骨头连着筋,横竖写不出第二个方字来。咱们只要记着,兄妹里若是哪家有个三灾八难的,定要伸手相帮。不帮的,也不配做我方家儿女。爹爹,女儿说得可对?”

  如真是方府嫡长女,自小受尽万般疼宠,自是养就了大姐姐性质的领袖式人物,再来如今夫婿成就非凡,对自己也好,在京城中等贵族圈中也是混出了名堂,这一番铿锵有力的话语立马惹来多方瞩目。

  方敬澜不消说,感动得热泪盈眶,接连说着:“好闺女,兄妹当中,就属你最是明事理的。”

  如情反应最快,索先进入状态,泪眼汪汪地抓着如真的手,诚挚地点头,“大姐姐是咱们兄妹之首,因你这番话,却是胜读十年书了。大姐姐说的对,不管亲疏厚别,咱们却都是同一个姓,自当团结一致,和睦相处。大哥哥,二哥哥,你们觉得呢?”

  知礼点头,“大姐说的正是我要说的。”

  知义也表态,“都是一家人,自当和睦相处,团结一致。”

  如美在婆家受了警急又强化的训练,也跟着重重点头,道:“对,咱们是兄妹。自团团结一致。”

  如善最后一个表态,也跟着道,“大姐说的很对,妹妹受教了。”

  吃饭吃得差不多后,如情起身说吃饱了。就先去看望老太君。

  如美与她挨着坐的,最是明白不过,不由喊道:“你平时候胃口可大呢,怎么这会子还扮斯文了?”

  如情笑道:“我是真的吃饱了的。”

  如美怒道:“顿头上不好好吃,等会子若是敢吃一丁点零嘴,看我不捏死你。”

  如情做出一副怕怕的神情,对李氏道:“母亲,您瞧瞧三姐姐,她好凶哦。”

  李氏连忙斥了如美两句,如真知道如情的心思,冲她笑笑,“去吧,等会儿咱们在老太君那打牌。可别缺席哦。”

  如情点头,感激地望了如真一眼,急匆匆来到朱姨娘的院子。

  朱姨娘许久不曾见着女儿,也变得话涝起来,如情知道朱姨娘一直在等她吃饭,一上桌,当着朱姨娘的面连吃了一碗饭。

  朱姨娘担忧地问:“怎么不再吃了?平时候你可要吃两大碗饭吧。”

  如情很是郁闷,她很想对母亲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先前还觉得方府从浙江运来的大米很是好吃很是美味,可自从吃惯了王府的御贡米,方府的米饭却一点香味都没了。

  如情忽然想到方敬澜又收了两个貌美通房,便问朱姨娘,“爹爹这阵子可以冷落你?”

  朱姨娘淡淡一笑:“像我这样的人,能一辈子平安活到老已是万幸了,其他旁的,又何必去计较?”

  如情讶异,“娘您真的不计较爹爹宠爱别的女人吗?”通常小妾们大的目标是当个风光临幸,小的目标也要紧紧把男人拴住吧,怎么自己的姨娘却当真是无欲无求了。

  朱姨娘淡淡地笑开了,素淡的面上化开一抹悠然而自得的冰凉,“像我这样的身份,去计较了也无法改变什么,与其这样,还不如退一步,便海阔天空了。”

  如情哑然,如果王府里的妾室都这么会想的话,她也就真能高枕无忧了。

  朱姨娘又笑开了,“我都这把年纪了,方家还能好吃好用的供着我,也是托了你的福,我可不能替你添乱子,让你难做人。”张氏的例子还在那血淋淋的摆着呢。

  在朱姨娘那呆了一个多时辰,如情才与母亲告别,又去了松鹤堂。见老太君她们已坐到一起了,因为何氏回娘家了,如美则主动承担起了添茶倒水的活儿,如善则百般无聊地坐到一旁看如真她们打牌。

  如情有些意外地望着如善,“二姐姐没能抢过大姐姐这个赌棍?”老太君,方敬宣,李氏,如真坐到一桌打的正欢,如真闻言忍不住嗔怪地道:“你这丫头,敢说我是堵棍,看我等会子不撕烂你的嘴。”

  如善则道:“平时候在王府里也打的够多了,实在不想打牌了。四妹妹,咱们来聊聊天。”

  如情摇头,她与如善从来都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但明着拒绝也伤姐妹间的面子,于是就笑道:“二哥哥就要回大同了,趁此机会,还是多赢点钱才好。”然后又屁颠颠地跑去与知义叫板。

  知义与知礼正在下棋,方敬澜在一旁观战,被如情这翻叫板,也正是跃跃欲试的,“上回输给妹妹,为兄这回可要一雪前耻,你可得小心了。”说着让小厮拿了他从大同带回来的棋,并让人抬来一个鸡翅木的小几。

  如情与知义分别对坐,小厮把一个海兽纹锦绒的盒子呈上来,把图纸齐整舒展开来,如情自动执黑子,知义执白子,兄妹俩分别摆开阵形,开始撕杀起来。

  如美见状忍不住端了茶壶走去,夸道:“四妹妹可真厉害,居然敢跟二哥哥对弈,不怕输成光头赖子?”在如美有限的印像里,知义可是兄妹中棋艺最高的。

  如情笑道:“三姐姐这话可说错了,我这可不是围棋。”

  如美也发现好像还真不是围棋,可还真瞧不出究竟是什么棋,便问这是什么棋?

  如善自认自己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见状也跟着走了过去瞧个究竟,说不定还可以指导一番。可是走近一瞧,便愣了,“五子棋?”

  如情望着如善,笑道:“还是二姐姐厉害,一眼就瞧出来了。不错,正是五子棋。”五子棋下法很简单,一学就会,老少皆宜。当年在大同时与知义时常撕杀,回回都凭借着她熟练的高超技艺把知义打得落花流水。

  如善抿唇,笑道:“只是小孩子才玩的玩艺,你们也……”

  知义放下一颗白子落下,抬头瞥了如善一眼,“谁说只有小孩子才能玩?”他瞅着如情陡然垮下来的脸,笑道:“妹妹可要小心,为兄可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

  知情沉重点头,她好不容易摆出来的阵形被知义一个子儿就给打乱,确实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也。

  知义应该是确实下过功夫的,这回如情是真的没占到任宜了,艰难僵持了许久,才佼幸赢得一局,拿着一颗金豆子欢呼起来。

  知义却不甚服气,“再来一局,这回为兄铁定把你杀得落花流水。”

  如情被激起了斗志,搁出豪言壮语,兄妹二人继续撕杀,如美看得目不转睛,很快也看懂了些,忍不住兴奋地这个指点,那个嚷嚷,连看了几盘,也已找出了决窍所在,拼命地提醒如情,这儿该防那儿该堵,所谓旁观者清,如美接连给如情指出了几个漏洞还真的扭转了颓局,惹得知义忍不住磨牙,“观棋不语真君子。”

  如美嘟唇,“人家又不是君子,我是女子。”

  知义哑然,然后敲了她的额头,喝道:“去倒杯茶来。”

  如美摸着被敲痛的头,也不生气,屁颠颠地又让丫头提了茶壶挨一倒了茶,又忍不住转到如情跟前去,刚开始倒也能忍住,但见如情回回都输,忍不住埋怨,“笨死了,笨死了。”

  如情接连输了十多颗金豆子出去,正是灰头土脸之际,被知义奚落,又被如美埋怨,忍不住拍案而起,“有本事,你来下。”

  如美果真让如情起身,自己坐下来,可惜,输得更快,不出一刻钟的时间,便已输了十多盘了,回回都是阵形都没摆好,就给杀得落花流水,如情在一旁观战倒也看出了知义的路子,忍不住崔促如美让她,可惜如美不服输,被杀出了火气,她摆不出阵式,但专门堵就成了吧,但是又发现她堵也赢不过来,不由泄气。

  如情活拖活拉把如美从座位上拖离,这回她也有样学样,主动摆开阵形,遇上左支右拙时就主动进攻,顺便把自己的棋子给堵上,知义也发现如情又长了技艺,改变战略,双方你来我往,一整张格子都被占满也没分出高下,这一局,算平局。

  如情得意,忍不住学着羽毛选手那样,握着拳头高吼一声。

  知义这边战状激烈,惹得方敬澜也来一瞧究间,刚开始还笑话只是小孩子的玩意,你们兄妹也玩得这样高兴,但渐渐地,发现这里头也还有些名堂,也跟着仔细观看起来,渐渐地,知礼也好奇地跟过去,看了一会,对如情笑道:“这一局,我敢打堵,妹妹你是输定了。”

  如情鼓起腮帮子,“大哥哥少瞧不起人。”可惜这一局,还真是输了,眼见自己带来的金豆子全输到知义那儿去了,忍不住跺足,不服输的气性也被激了出来,继续撕杀,可惜仍是输多赢少。

  这时候,玲珑从外头进来,“王妃,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罢。”

  如情正聚精会神地望着桌上的黑白子,摆摆手,“再等等。待我赢了这局再说。”可惜,她的“再等等”还真成了口头惮了,倒真成了屡战屡败了,直到周妈妈也进来崔,天色确实晚了,可她想着她给如真老太君借来的金豆子也全输光了,不由泄气,如真等人也瞧出了战状激烈,也忍不住上前观战,渐渐地,方府男女老少,全分成两派,一边站在知义那为知义指点纳喊助威,一边站在如情那,让如情痛下杀手,打败知义。

  不过可以从各自的粉丝人数来推断,到底知义人缘是要差的多,他身边只有方敬宣,如善二人助威,而如情身后则就可观多了,方敬宣,知礼,如真,如美四人助阵,不时指指点点的,有时候比如情还着急的模样,老太君则保持中立,望着一家子这么其乐融融,倒也真心笑开了怀。

  李氏不时让人上瓜果点心,也不时观看战况,发现如美站到如情那边去,很是不满,暗示了几次后,没有收到任何效果,也就作罢。

  这时候,厨房的婆子来凛报李氏,“太夫人,这天色已晚,何时才开饭呀?”

  李氏望着厅子里正聚精会神的一群赌棍,恨声道:“算了,就让他们下个够吧。”从厨房里做好了饭到现在,她已崔了不下五次了,每次都是再一盘,再一盘,可天色都黑透了,仍是不见散场。不过想着如真在家她最大,如善已经早早回去了,至于如美,李氏想着如美那个厉害严厉的婆婆,于是又上前崔促她早些回去。

  如美正看到兴尽上,哪愿意呀,最后被李氏催急了,忍不住扬眉道:“我兄长姐妹都得力,她想给我脸子瞧也得惦惦念自己斤两。”

  李氏滞住,一时不知该说些啥,最终忍不住道:“难不成你仗着兄长得力就可以在婆家得瑟了?”

  如美缩了缩脖子,放软了语气,“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我那婆婆早已摆足了婆婆的谱,不会拿我怎样的。更何况,她就那些招数,我还怕她来着?”望着两位兄长及一对姐妹,如美现在想得通了,虽说只是继室,但她有得力兄长姐妹,又是明媒正娶,在婆家受些气也无妨,反正她也不敢真拿她怎样。

  望着仍是一脸任性的女儿,李氏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当然,她最近也确实听说杨太夫人对女儿态度比以往和缓多了,可是听说那个小姑子却是变本加厉找如美的麻烦。

  对于杨启宁这个小姑子,如美不屑道:“有婆婆和大嫂在,她还能翻天不成?除了占占嘴皮子功夫,做些不登大雅之堂的烂招数,还能怎的?难不成要拿把刀子把我杀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想着自己宝贝了十多年的女儿,在婆家却要无顾受这些气,而这气有一半还是如情带给她的,便面色不豫,忍不住瞪了如情一眼。

  如美知道自己娘的想法,忍不住把李氏拉到一边去,在无人注意到的角落里劝她道:“娘,你不要想多了。和朱姨娘和睦处着吧,这些年来,朱姨娘一直安份守已,娘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再来,四妹妹也是个好的,她能有今天的风光,也是她自己挣来的。娘实在犯不着与她耗上。”对于如情,如美确实心头酸酸的,可何氏如真很会开解她,她现在也想通了,与其因嫉妒与如情生间隙,还不如与如情搞好关系。这样在婆家才能挺直腰杆做人。

  至于杨启宁,她也不放心上了,她爱乍地就乍地,只要她不怕名声被搞臭,尽管摆她的小姑子架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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