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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你这个贱人


  如情嘿嘿一笑,“没法子嘛,哥哥说得对,长痛不如短痛。周妈妈能者多劳,还是亲自去一趟吧。”

  周妈妈无可耐何地瞪她一眼,领着妈妈们离去,剩下侍书与蓝茵侍候如情穿好里衣,知义这才从屏风后进来,见如情正坐在绣彩莲并蒂圆墩上,身上穿着雪白色绣荷花的缎面里衣,湿淋淋的头发正被侍书拿毛巾胡乱拭着,见如情一脸呲牙咧嘴的模样,瞪了侍书一眼,“笨手笨脚的,就不能轻一点么?”

  知义声音严厉,又面无表情,常年领兵打仗,说一不二,又杀伐果断,自是炼出了一股不怒而威的杀气与威仪,侍书吓得忍不住缩了身子,果真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头发。

  知义上前仔细打量如情,半边脸颊仍然红肿不堪,两边脸颊还有好些擦伤,自责不已,“都是为兄不好,没能保护好你。”

  如情道:“哥哥说哪里话,都是我不好,若不外出,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这不关妹妹的事。都是那些可恶的马贼。”

  “哥哥,刘将军他们呢?他们没事吧?”

  知义神色黯然,“大强身受重伤,已不治而亡。其余将士,已全都牺牲了。”

  如情呆住,半晌流下两淌泪水,“都是我,若不是我,他们也不会死的。”

  知义道,“这不关你的事。你别往身上揽。”

  “他们为我而死,哥哥一定要厚葬。”

  “这是自然。”知义颔首,“我会好生抚恤他们的家人了。妹妹放心便是。”

  如情心情沉重,知义又一番开导,这才勉强振作精神来。

  “幸好有王爷出手相救,说不定哥哥也再也见不到妹妹了。”如情对李骁略有好感。李骁与靼鞑一番作战,本已筋疲力尽,又跑来救她,又差点因救她而死翘翘,于情于理,都得好生感谢人家。

  知义颔首,“这次确实多亏了李骁。待妹妹养好伤,是得好生谢谢她。”

  如情点头,并无异议。忽然又想到什么,又问:“哥哥,大同城墙坚实如铁,城防如此森严,怎么还让靼鞑进了城?”

  知义目光陡冷,“他们不是靼鞑。”

  “啊?”

  “这是一伙响马贼,专门杀人掠货,无恶不作。打扮成靼鞑模样,也不过是借着靼鞑残暴的威名,吓唬老百姓罢了,顺便再嫁祸给靼鞑。”知义进一步解释,“靼鞑先前也曾入侵过大同百姓,杀人如麻,手段残忍,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老百姓一听说他们,全吓得六神无主了。所以一瞧到靼鞑模样的马贼,全吓得腿软。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

  如情恍然大悟,“怪不得呢,他们能说汉话,原来如此。”

  知义又笑道:“不过他们也算是倒霉,这阵子四处抢掠,一帆风顺,犹不知足。今日里妄想抢掠李骁,栽了个大跟头不说,如今已被我派人巢了他们的老巢,已是全军覆没了。”

  如情也跟着笑道:“活该,这会子再也不敢为害百姓了。”

  知义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便让如情好生休息,晚上再来看望她。如情经过一番折腾,早已上下眼皮直打架,待知义走后也就爬上床去梦周公去也。

  如情睡得半梦半醒间,忽然发现李骁立在床前,吓了一大跳,连忙起身,“李骁,你,你来我房里做什么?出去!”

  李骁却动也不动,只是紧紧地盯着如情,“臭丫头,你说,你是怎么救我的?”

  如情道:“按你的腹部,再按你的胸膛,就那样呀。”

  “少骗我。你的侍女已对我说了,你是用嘴亲我,把我亲活了。”

  “胡说八道。我哪有?”

  “你有!”

  “我没有。你别乱讲。”

  “还敢不承认,你用嘴巴亲我,害我一世英明毁之一旦,你要对我负责。”

  如情大叫:“你怎能这样呀,我只是好心救你耶。你别不知好歹好不好?”

  李骁却道:“我不管,反正你破坏了我的名声,你就得对我负责。”

  “放你的狗臭屁,到底谁坏了谁的名声?”

  李骁却耍起了赖,“就是你,你破坏了我的一世英名。你得赔我。”

  “你,你讲讲道理好不好?那时候,事急从权,好不好?”

  “我情愿死,也不愿你那样救我。你让我要怎么见人?”

  “拜托,你是个男人好不好?占了便宜还卖乖,吃亏的可是我耶。”如情气得拿枕头扔他。

  但枕头被他接住,他一脸邪笑地逼近如情,“我不管,反正你就要对我负责。”

  如情吓得往床里缩里,结结巴巴道:“那你要我怎么负责?”

  “很简单,嫁给我。做我的侧妃。”

  如情一个巴掌扫过去,“放你娘的狗臭屁。我打死你个J骨头,姑娘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如情这一巴掌打得很是结实,清亮的声音,打得她手都麻了,人也跟着醒了过来。

  “啊,怎么是你?”如情一时回不过神来。

  床前立着个粉绿色身影,捂着脸一副委屈模样,“姑娘,我只是好心替您盖被子,您,您怎能出手打人呢?”

  外头的知义听到声响,也顾不得规矩礼仪,急匆匆地奔进来,“发生了什么事?”忽然见如情只穿着贴身短袖睡衣,玲珑毕现,骇得连忙转过身去,不敢再多瞧一眼。

  如情脸上也火辣辣的一片,不过她倒没有知义这般害羞,很是镇定地拉了被子盖住身子,顺便也盖住自己亲手设计的纯棉加丝的低胸带袖睡衣。

  “挽雪嫂子,哥哥,好端端的,你们跑到我房里做甚?”

  挽雪一脸委屈,“姑娘,挽雪奉老爷的命令,特地来瞧瞧姑娘是否睡得安稳,哪知姑娘一见我进来就朝我扔枕头,还打了我一巴掌。姑娘,挽雪真有那么让您讨厌么?先前不待见我也就罢了,怎么如今还动手打人?”

  如情不高兴了,但面上却是笑得讨好,“嫂子误会了,刚才我做了个梦,梦见那个靼鞑朝我跑来,我那个心慌,就忍不住扔枕头打人了。嫂子千万别误会,我不是针对你的。”

  挽雪却摆明了不信,只是楚楚可怜道:“我看未必吧,姑娘刚才嘴里还说打死我这个J骨头,还说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姑娘您讨厌挽雪明说就是,何苦找别的由头?”

  如情大怒,她只是说个梦话,再做了点梦事,误打了她,怎么这人就不依不饶的?

  “嫂子,你这话可就过了,我与你平白无故的,干嘛针对你?”如情不高兴了,“我刚才只是做个噩梦而已。”

  挽雪只一昧的拿着帕子捂脸,楚楚可怜又无比委屈的模样。如情看得心头火起,索性不解释了。气鼓鼓地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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