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累了云澜海
那个少年天子来了?云轻寒根本不想和他见面,快速的放下手中的筷子。
“无垠,我们就此别过。”花无垠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穿出饭厅,身影一闪就消失在院中。
花无垠还没来得及说上一个字,抬脚就要去追,就听身后皇旁的声音响起,“皇叔可是不希望皇侄来你府上?”
花无垠回身,君臣之礼后,站起来想请皇上去书房坐。
“皇叔,你这明明是两个人在用饭,怎么皇侄一来,就只见着了一个人?”少年天子凌厉地看着桌子上还没吃完的两个半碗饭。
“皇上,刚才臣正在和小寒一同用饭,她突然收到朋友传来的消息,有点急事便先行一步。所以,就成了皇上见到的这样。”花无垠感觉到少年天子已经动怒。
“这么说,是朕来得唐突。”他衣袖下隐隐含着怒气,又突然坐到了饭桌前,“正好朕也饿了,不如就在皇叔这里用晚膳。”
随同前来的太监机灵的向后院跑去,花无垠看见了只当没见。他刚才也没想到,云轻寒一听说皇上来了,翻墙就跑。
看现在这模样,她跑得很对,如果留下来,谁知道这个少年天子会不会垂涎她的美貌。
皇上坐下,花无垠也没叫人来服侍他用饭。心里明白,这只是他想要搜人的一个借口。
果然,等太监从后院回来时,低眉站到了一旁,变向地告诉皇上后院没人。
少年天子站起来,“皇叔府中真该换换厨子了,这菜朕吃着不合胃口。”
便怒气冲冲的离去。
云轻寒在夜市上买了一匹好马,在城门关闭之前,出了锦都城。
一路向南,奔行了一天一夜,来到了云苍山下,那个雇主就是半山腰寒剑派的掌门人。
门派不大,人数却不少,大概有一百多人。
云轻寒从马上下来,拍拍它的脖子,让它自己去找草吃。她也在近处抓了只野兔,在火上烤过充了饥。
又到近处的溪边给水袋灌满水,才就着夜色摸上了寒剑派的山门。
快速的放倒了在山门处放哨的男子,云轻寒是第一次杀人,把人托到一边后,才惊醒过来。
她,什么时候也不把人命当回事了?
这样下去好像也不行,她不能把一个门派的人全部杀光啊!继续向里摸去,在遇到下一个人时,她把紫竹萧抵在那人脖颈,“你们掌门在哪?”
那人年纪大概有三十岁上下,开始时梗着脖子不说,直到她刺破了他脖子,他才一指山腰正中间,“在那里,最大的那间房。”
云轻寒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前面一百米处确实有一间灰色琉璃瓦的大房子。
“紫竹萧?你是月下门的人?”那人借着月色看着云轻寒手中的兵器,想起了江湖中的传言。
看来自己又犯了错误,云轻寒狠下心肠,从男子腰间拔出长剑,一剑挥下。
然后把他的尸体扔到偏远一点的地方,收起紫竹萧,手执男子的长剑向大房子潜去。
“谁?”在她离大房子还有十米时,一把长剑伸了过来。
她机灵地一扭身子,滑过剑尖,手中的剑也递了过去。大房子本就在门派的正上方,刚才那一声质问,已经惊动了附近的其他人。
转眼就冲过来六个人,云轻寒在上山之前已经在脸上罩了面具,所以就算被人看到,也不会有人认出她是谁。
“好像还是个妞!”最先出声的那人笑得淫邪,惹得云轻寒火大,在那六个人的剑招攻来之前,已震飞了他的长剑,一剑刺中他的心窝。
“什么人?竟敢夜闯我寒剑派。”大房里走出来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身穿一件灰色的长袍,相貌看起来还算正值。
因为他的出现,先前出来的六人只是对云轻寒攻了一招,便把她围在中间,等掌门示下。
“打赢我,你活,如若不然,就去死。”云轻寒长剑一扬,分出六朵剑花,抢先出手。
不得不说,云轻寒第一次用剑,也用得挥洒自如,剑走银辉,剑招刁钻。
一剑挑飞二把长剑,收剑时又劈落了另外一把,另外三把长剑攻来时,她已经凌空飞起,双脚踩在泛着凛冽寒光的剑刃上。
被踩的那二把长剑,剑身突然加了重量,猛然下沉,她同时挥动手中长剑挑飞了另外一把。
身影翻飞,下落的过程中,又是刷刷两剑,刺中手里还拿着剑的两人。
先前的三人丢了冰刃,挥着拳掌又攻了过来。
那掌门人也不是讲究以一对一江湖道义的货色,挥着一把长剑也加入进来。
云轻寒浅笑,我就怕你不来。
掌门人的剑犹如吐着毒信子的毒蛇,狠毒地缠住云轻寒的长剑,给其他几人制造能够伤害她的机会。
这边打斗的动静越来越大,下面已经睡下的门派中人,也都从睡梦中爬起来,抓着枕边的长剑赶过来。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云轻寒皱眉。
如果要杀一个人,而演变成了车轮战,对她没有一点好处。可是如果逃跑,她又不甘心。
她向着掌门人刺出一招,被他躲过,只划破了衣袖。一回剑,剑刃从那三人胸前划过,重创三人。
三声闷哼后,那三人全部向后跌去,已经没有再战之力。
倒下三人,身后又涌过来十人。“我只杀一人,其他人如果想活命,就不要再过来。”
她舞动长剑,不是警告,是已经下了必杀的决心。
门派中人又怎么可能会退,她现在已经被他们重重包围在半山腰,插翅也难逃。
掌门就在那里,这么好的表现机会,谁都不想放过。
不珍惜是吗?云轻寒冷笑,手中长剑冲天抛起。四周响起讶异的抽气声,这个女人疯了。
“没了长剑,你这是自寻死路。”掌门人眯起狭小的眼睛,手中的剑直直刺向对面的女子。
云轻寒早就料到会如此,长剑抛飞后,紫竹萧已经在手,浓烈的杀机随着低沉的萧音传向四方。
长剑攻到一尺范围时,突然飞来的音刃已经将掌门手腕割下一块血肉。
长剑失了控制,不甘地落到地上,发出低沉的悲鸣。
“你是月下门的门主?”掌门人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女子,那紫竹萧就是门主的标志。
云轻寒回答他的是满天飘飞的音刃,和被音刃击中之后发出来的啊啊的惨叫之声。
这时候,寒剑派所有的人都聚了过来,人人举着发出寒光的长剑,想把最中间的那名绝美女子斩于剑下。
掌门人从身前弟子手中抢下长剑,欺身又攻了过来。
云轻寒的萧音越来越激昂,像被困于千军万马之中的猛虎,势要除尽这一切阻碍。
云轻寒原意只想杀了掌门人一个,没想到却事与愿违。看来还是自己没有暗杀的经验,才会被人发现。
要是月下门中人,都像她这般,还没接近目标就被人发现,那恐怕月下门早就被人铲平了,还谈什么发展。
等回去后,她也一定要潜心研究一下暗杀之术,做个名符其实的杀手头子。
“还站在后面干什么?取她人头者,本掌门有重赏,立即立他为本门少门主。”掌门人见后来的弟子只是执着剑在一边观战。
只有当前面参战的人有伤亡,才不太情愿地补上来一个,立即抛出诱饵。
少门主的诱惑,惹疯了这些弟子,呼啦一下扑过来,大有前扑后继之势。
云轻寒眼中寒光骤增,她已经卡在音杀功法第八层好久,今日正好拿他们开练。
萧音是催命的无常,音刃是死神手中的镰刀,不停地收割着属于它的‘麦子’。
血雾纷飞中,掌门人的双脚已经开始后撤,半个身子已经掩在弟子身后。
云轻寒向他身前连发三道双重叠音,对准的都是他露在一边的半个身子。
掌门人也知道云轻寒是来杀他的,时刻留意着她。感觉到破空之声临近,抓起身前的弟子横着挡在自己胸前。
噗噗噗三道叠加音刃全部打在弟子后背上,鲜血如注,晃得云轻寒眼晕。
这个掌门人好狠的心,拿弟子的命来换他自己多苟延残喘一小会儿。
这个人非杀不可。
其余的弟子震惊的看着平日里道貌岸然的掌门人,竟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纷纷破口大骂,有的更是扔下手中长剑,向山下走去。边走边骂,跟着这样的掌门,还不如回家种地算了。
“你们这些个叛徒,扔下本掌门就想独自逃生去吗?”那个掌门人见众人要走,急得大喊。
云轻寒见这些人要走,眼中也阴暗了下来。
今天让这些人走出这里,明天所有的人都会知道,月下门的门主上山挑了寒剑派,并且杀了掌门人。
有心人一查就会知道,月下门在几个月前曾经接下寒剑派掌门人发布的任务,至今还未完成。
传到最后就是,月下门的人不守信用,收人定金后,完不成任务就上山来杀人灭口。
她可以以正常形式解散月下门,却不可以让月下门因此名誉扫地,不能再立于世间。
秋水潋滟的眸光一沉,激越的萧音一转,换成节奏缓慢的轻柔的萧音,令人全身一松,心生倦怠。
听着只想就此沉睡下去,好像尘世浮华都已远离自己,
手上还拿着剑的,当啷一声剑已落地,再听了几分钟,觉得倦意上来,倒在地上嘴角泛起轻松的笑容,慢慢睡去。
掌门人早已抛下手中的尸体,在困意袭来时,拿着长剑向自己左手臂砍了一剑。
疼痛暂时把困倦赶走,他抬脚就要跑。轻轻寒一手执萧一手拿剑,踏着月光走到他身前,一剑刺中他的心脏。
他到死都不明白,他只是和月下门做了一笔交易,到现在任务都没完成,为什么就惹来这个煞星。
就算有人要来杀他,也应该是轩辕赤不是吗?
扔掉染血的长剑,身前身后再也没有一个站立着的人。
她就站在那里,淋浴着月光,淋浴在血腥的空气中,萧音袅袅,吹了一夜。
当第二日的第一缕阳光照到寒剑派的山门时,她起身离开了这里。
在她走后没多久,地上沉睡的弟子一个个才爬起来。懵懂地看着四周的血迹,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所有活着的人,都失去了昨天晚上的记忆。
音杀功法第九层,具有深度催眠的作用,严重者会忘记过往的一切。
云轻寒不想杀他们,也不想让他们变成白痴,在这一夜里,只用萧音封了他们关于昨晚的记忆。
寒剑派的掌门死后,月下门接的任务自动失效。
云轻寒回到山脚下,寻到来时所骑的马匹,她要回影旭,她有点想娘亲和大哥了。
在一个小镇上休息了二天后,她找到一个比较大的城池,找到了月下门在这里的分部。
她想把自己要回影旭的消息告诉四大护法,让他们在这段时间里如果有事找她,直接把消息传给冷沫。
出示了紫竹萧后,这里的负责人一确定她的身份,就告诉她一个令她意外的消息。
“门主,雨护法已经向门中各地的分部传来消息,一发现门主,就马上报告给你。”
“什么事?”难道是门中出了大事?
“月迷国的云丞相已经被免去官职,贬为庶民。”
“我知道了。”她没什么反应。当个普通百姓也没什么不好,她相信云澜海在高位上呆久了,更能想得开。
见她对这件事没什么大反应,负责人又说,“冷护法还说,彻查这件事的人正是轩辕赤。”
“为了什么事?”她也没多想,由轩辕赤来办这件事,可能只是巧合。
“好像是说云丞相在相位多年,办事多有不力……”
“行,我知道了。”云轻寒听了半天,全是废话。无非就是皇帝不想用你了,还得拼命给自己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让大家信服。
她根本不想管云澜海的事,她有点不明白,为什么雨无苏为了这件事,会在门中大力寻找她。
想毕她和云澜海的关系到底如何,根本瞒不过他。
二十天后,她来到了花簇和影旭的交界处,在这里,她收到了雨无苏的飞鸽传说。
信上只有寥寥几字:云丞相已入狱。
云轻寒这次是真的怒了,轩辕赤你是什么意思?如果说先前的云澜海被贬是他办事不力,那么现在的获罪入狱呢?
事情不早不晚的全部发生在她离开蓝图之后,轩辕赤,你这是恼羞成怒吗?
如果这是你针对我设的一个局,那我孤身杀了寒剑门的雇主,在你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是我自己太犯贱吗?
掉拨马头,她改道月迷。
在半路上遇到了正在北星城云游的萧莫逸。“小寒。”萧莫逸惊喜的叫她。
她却没听见,纵马从他身旁飞过。萧莫逸飞起,抢过她手中的缰绳,看着她由惊讶变得狂喜的眼。
“萧莫逸。”她从马上跳下,捶了他一拳。
两个人寻了家茶楼,边吃边聊。萧莫逸也听说了云澜海的事,也正准备回蓝图。
“小寒,我猜测这件事是轩辕赤针对你。”他看得透撤。
舅舅在位多年,不说有功,也不会有太大的过错,到老了官职不但不保,还落得个锒铛入狱。
这里的缘由,不是朝廷表面上说的那样,那都是欺瞒世人眼睛的官方说词。
云轻寒的心冷了,轩辕赤,你真当我惹不起你吗?
吃过饭后,云轻寒和萧莫逸一起上路。萧莫逸对云澜海这个舅舅还是很惦记的,要不然也不会一年里总会有几个月住在他府上。
“小寒,你累了吗?”萧莫逸见云轻寒今日骑马的速度比前日慢上不少。
“不累,只是不想快。”反正轩辕赤在等她回去,在她出现之前,他不会把云澜海怎么样。
萧莫逸想明白后,也不再让马儿飞奔,慢慢的和她并辔而行,而且每到一个月下门分部,她都会进去打探消息。
她和云澜海的父女之情太过复杂,她可以不认他这个父亲,却不能允许有人冤枉他。
如果他真是罪大恶极之人,她可以不理会,但是他不是。他除了对娘亲和自己无情之外,对其他人没做过坏事。
更可以说为月迷鞍前马后,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在职这么多年,为轩辕家尽忠尽职,轩辕赤,我要让你给天下百姓一个交待。
“找人把这个抄写下去,越多越好,然后在各个地方大肆张贴。”云轻寒前几次到分部,已经命人去调查云澜海在做丞相的这二十年间,所做的各种利国利民的重大提议和决策。
现在已经搜集完毕,也是时候大肆宣扬,张贴给世人看了。
三天后,月迷各个城池中,大街小巷都张贴着大小不同的告示纸张,上面的内容却都是一样。
云澜海,在丞相职二十年。
月迷历第151年,云丞相及时派兵镇压边关将领造反,替国家挽回三千万的损失,使百姓免于祸乱。
月迷历第155年,云丞相主张修改律法中的科举制度,废除原先的推举制度,为月迷招揽了无数杰出人才。
月迷历第156年,花簇国派兵进犯月迷边关,当时皇子们还小,云丞相亲自挂帅出征,一直把花簇的兵马打出月迷,保卫了月迷的领土完整,让更多的边关百姓不再遭受战乱和奴役之苦。
月迷历……
先前对于丞相云澜海的突然被贬,百姓们只是在茶余饭后才谈论,当他入狱的消息传出后,百姓们都摇头对他感觉惋惜。
却并没有过激的表示,这一次就不一样了。
百姓们人人捧着手中的告示,个个义愤填膺,特别是一些文人,誓要为云丞相讨回一个公道。
这么好的丞相,皇家不用也就算了,还把他抓进了大牢。原来有一些丞相的门生,不敢得罪轩辕赤,在这篇丞相功勋告示的的刺激下,也纷纷站出来。
等云轻寒回到蓝图城时,这里面的文人士子已经包围了赤王府好几天。
云轻寒早就在路上和萧莫逸每人戴了张新面具,此时他们正一身书生打扮,站在赤王府外的人群里。
“我看赤王爷是不会出来的,我们不如去找个能替大家说理的地方。”云轻寒哑着嗓子,边说还边咳嗽几声。
刚吃的改变嗓音的药物,嗓子好不舒服。
“这事是赤王爷主办的,还能去哪说理?”有人不满。
“赤王爷再大还能大过皇上啊!”云轻寒故意假装为难了一下才说。
说完还四下看看,很怕被人听见。
其实大家全听见了,众人听后,群情激昂地向着皇宫浩浩荡荡而去。
就算进不了皇宫,他们就在宫外请愿,他们相信皇上会看到的。云轻寒和萧莫逸夹在中间,跟着走了一会,偷偷跑回了自己的小院。
“云轻寒!”刚一进院,就听到轩辕赤阴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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