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
云轻寒从这天后,一直呆在自己房里,云澜海在第二日的时候,又过来一次。
他进屋后,只是思索着说了几句,大概就是他这些年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希望她以后不要怪他。
云轻寒在心里轻笑,我本来就没父亲,干嘛还会怪你!
云轻寒对自己的母亲充满好奇,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够让婆婆对她的孩子一直照顾了这么多年,又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够让他的丈夫对她的孩子弃之不顾。
“若是你心里有愧,不如把我娘亲的事情说给我说。”云轻寒还是提了出来。
就是再不愿意和云澜海说话,她也想问问,关于那个给她生命的女子。
“等以后吧!”云澜海落荒而逃。
他离开不久,云轻寒就发现,她的住处外面多了火昆的身影,是怕她逃跑吗?也太看得起她。
第三日就是的日子。
刚过了子时,云轻寒就被人叫起,说是要准备给她梳妆。进来几名丫环,身后跟着人抬着浴桶和热水。
稀里糊涂的她就被丫环脱去了外衣,说是要为她沐浴然后穿嫁衣。
这一折腾,云轻寒也精神了。不就是洗个澡吗?用得着这么多人在旁边围观?
“你们出去,我自己洗。”她不习惯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一个人,她还怎么洗,像耍猴一样。
“大小姐,不行啊!”丫环们着急起来,等你一个人洗完,时间上来不及。
“那我就不嫁。”云轻寒坚持,就算不得不替嫁,她也要有自己的尊严。
见云轻寒还是不愿,她们只好说同意,叫她快点洗,然后退了出去。
望着浴桶内氤氲的水汽,云轻寒很想就这么把头扎进去,淹死算了。
没见过这么窝囊的事,可是她想见婆婆,只有活着才能再见到她。她慢慢的脱掉衣服,迈进了浴桶。
温柔的水汽划过肌肤,轻柔得醉人,这种感觉就像是……娘亲的怀抱吧!她想了半天,才想到这个比喻。
不过,她也不知道这个比喻恰不恰当,因为娘亲的怀抱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因为怕外面的人会突然冲进来,她快速地洗好,又把丫环事先放在这的里衣穿好。
丫环们这时进来,七手八脚地帮她把嫁衣穿好,又把她拉到梳妆台前,开始打扮。
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任由她们的手落到她的脸上头上,觉得自己像个木偶。
本来以为这么早被人叫起,一坐到这里会很困才是,可是她现在即使闭着眼睛,也困意全无,在这个地方呆了四天,又要被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以后,她的人生将会是什么样子,就算马上就要被送到王府,她也不想和那个什么王爷有交集。
希望他能够无视她的存在,让她安静的生活一段时间就好,到时候她就想办法离开王府,去找婆婆。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传来丫环的声音,“大小姐,好了。你快睁眼看看,好漂亮。”
云轻寒知道自己的长相,再漂亮能漂亮到哪去。她还是睁开眼睛,向铜镜中望去。
哪个女孩不希望自己漂亮,何况还是穿上嫁衣时的模样。纵然对那个男人没什么侈望,还是想见见自己身穿嫁衣的样子。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铜镜中的那双翦水秋瞳,像两汪深色的墨湖,原来她的眼睛这么好看。
再往下看,平时不惹人注意的五官,经过丫环的巧手也变了一个人。
扁平的鼻子好像忽然就立体了几来,嫣红的小口,让人很想上去咬一口,尝尝鲜。
头发已被挽成了髻,只等着她看过。见她没反对,一个丫环拿起放在一旁的凤冠,替她戴到头上。
好沉。云轻寒只觉得自己的脖子要经受不住这凤冠的重量了,几乎随时可能折掉。
凤冠的正中间,是一支展翅欲金的金凤凰。
“老爷。”外面传来丫环的声音。
“下去吧,小姐准备好了没?”云澜海来了。
没等人回答,他就走里房里,对丫环摆手示意她们先下去。
云轻寒坐在梳妆台前没动,听见云澜海微微的叹气。“轻寒,过了今日,你就是大人,到了赤王府,千万不可任性胡闹。”
这是云轻寒第一次知道她要嫁的男人是谁,赤王爷吗?
“孤儿是没有资格嚣张的。”她的话噎得云澜海半天没出声,他知道她会恨他。
要不是水儿的娘亲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逼他,他也不想把这个从未谋面的女儿拉下火坑。
他再不待见她,总归是自己的女儿。
“赤王爷是皇上最得宠的儿子,到了赤王府,千万不可得罪于他。”
“最得宠的儿子,你们都敢把新娘掉包,丞相大人,你的胆子倒是不小。”云轻寒冷冷地嘲讽。
“老爷,吉时到了。”外面传来小厮的声音。
云澜海今日过来,本来还想听云轻寒喊他一声爹,看来想法已经落空,便黯然地上前,挽住云轻寒的手臂。
“爹送你上轿。”这也算是他对她的一片心意,她娘已经不在,他这个爹怎么也得送她一程。
“是送我去火坑吧!”云轻寒拂开他的手,自己向外走去,不就是嫁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顶多就是受尽折磨屈辱而死,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至于他的这份虚假的亲情,她根本不稀罕。
亲自送自己的亲生女儿跳进火炕,他还真是舍得。那个赤王爷肯定有问题,要是好,她的另一个宝贝女儿为什么不嫁。
云轻寒一个人走到外面,看到前边停着一顶八人抬的花轿,花轿的后边排着长长的车马,车上都装满了东西。
嫁妆还真不少,也算出了不少血。她现在还真是有点寄希望于这些嫁妆,希望那个赤王爷能够看在如此丰厚的嫁妆上,让她自生自灭才好。
“大小姐,等等。”在她坐上花轿时,一个丫环从后面跑过来,把红盖头盖到她头上。
当轿帘放下,她的心就没了着落,紧张的要命。至于什么时候起轿的,她根本不知道。
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少女来说,她觉得她就是一叶浮萍,没有根,什么事都不能自己做主。
一路吹吹打打的被送到赤王府门外,却见府门紧闭,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
“小姐,赤王爷也太过份了,怎么能把府门关上。”是刚才送盖头的丫环。
“你不怕被赤王爷听到,砍你的头啊!”云轻寒倒是希望这府门永远别开,那她就可以回去找婆婆。
坐在花轿中不停地祈祷,一边感受着时间的流逝。
可能是上帝在打盹,没听到她的祷告,到太阳升到半空中时,王府的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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