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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现李逸


  推开这男人的钳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男人爱意太深的原因,压得楼惜若无法喘息,而自己愤力的想要远离这个男人。

  脱身退后数步,楼惜若踏血泊下,目光不是冷,更不是恨,而是淡。

  曾经的楼惜若眼神中带着冷冷的寒意,还可以感受得到她,可是现在,上官辰欢望着这平淡无波的眼,竟让他觉得浑身颤抖。

  直过了好久,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声音艰涩粗嘎:“你不是她……”

  楼惜若利落将剑收到身侧去,声音淡淡地道:“对,我非她,记住,我叫李惜,上官辰欢你若还想再战,我便奉陪到底。”

  这话一出,上官辰欢张了张嘴,竟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楼惜若既然出手了,就不会容他有半丝半毫的机会,这话说得也是绝决,这上官辰欢若是真的打了,那么楼惜若与他之间就必须是要拼个你死我活。

  “既然末央皇帝不发表任何,那从此往后,就请你们末央退出,永不干扰洛华城。”没有愤然,依旧是平静如水。

  是了,以前的楼惜若会冷冰冰,愤然地对着他说出威胁之类的话,可如今面前的这位,纵然是有多处的像,却也是有多处的不像。

  话不再多说,楼惜若转身提着剑就向愣住了几十万大军方向走去。

  “你当真不是她?”

  捏着剑柄的手紧了紧,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上官辰欢总给人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纵然那一段回忆不是自己想要的,可是它却是该死的深刻,让她无法忘怀。

  “不是。”回答得十分的干脆。

  是啊,眼前的这个人又怎么会是她呢?那个人的身边一直那个男人的身影,如今,这般酷残的场面,那个男人怎么可能让她独自一人应对。

  上官辰欢刹时间也是信了楼惜若的话,目露寒光,那火已燎到了人心惶惶。

  楼惜若感受到背后那隐隐穿透而来的目光,陡然一个转侧脸过去,嗜气大涨,完全取代了刚刚的平淡。

  “上官辰欢,要动我,最好想清楚了,别到了最后就是一个得不尝失。”

  冰冷尖锐的话语一出,上官辰欢那寒冰般的眸子竟也就这么愣愣地看着楼惜若突然其来的变化。

  这才是她,这才是真正的她。

  就在上官辰欢愣怔的片刻,楼惜若丢弃了剑,头也不回地穿过几十万的大军,女子脸上虽是平淡甚至是有些空洞,却令得身染血光的将士们下意识地让开一道,容楼惜若撤回去。

  “回吧。”

  只听得见楼惜若那淡漠的声音传来,愣怔的几十万大军这才反应过来,簇拥着楼惜若回了洛华城。

  这一路,便只听得见铮铮整齐的脚步声。

  看着他们黑压压的一片大摇大摆地回了城,上官辰欢身边的将军连忙上前来,摸不清他的情绪,不由得愣愣地问道:“皇上,您看,我们……”

  上官辰欢紧紧地闭了双目,“三年已经够了,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只要活着……朕,还有什么可做的,走吧……”

  似累了几世的人,这般无力地说出这话时,已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上官辰欢领着他的百万大军,挥军回朝,跨马而上那一刻,回头,深深地望着她隐入洛华城的背影,突然对身侧的人说道:“盯着她,朕要知道她接下来所有的行踪。”

  那将军一愣,见上官辰欢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笑,点头:“是。”

  洛华城就这么得救了?这当真是掉落了他们一地的眼珠子。

  只须要楼惜若出面,便简简直直地结束了这样荒唐的血战,这让洛华城的人瞪大眼,完全似浸在梦中般。

  伊阑射中了要害,性命垂危,数名医师抢救了一夜后这才将一条人命拉回来。

  楼惜若站在帐外,听着众人松了口气后,这才转身走出几步,身后将士灼灼目光投放在楼惜若的身上。

  那身受重伤的薛邵正是一脸尴尬地看着楼惜若,不知道为什么,只须眼前这个女子淡淡的一望,便觉得这心怦跳得厉害。

  “薛将军。”

  众将与幕僚连忙抬头看着眼前已然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女子,薛邵为首,连忙上前应道:“是,李姑娘可有何吩咐。”

  这前后完全是不同的态度,楼惜若似完全没有察觉到众人态度的变化,望着幽幽的黑夜,说道:“等伊姑娘将伤势养好后,再替我将这信件交于她,告诉她,伤势未好之前,不得离开洛华城,就说是我的命令。”

  “是,是……不知李姑娘可还有什么其他吩咐?”薛将军面部微僵地接过楼惜若手中的信件,再一次仰头看着她。

  抿了抿唇,楼惜若最后这才将另一封信递到他的手上,道:“将这信给你们邪王,替我道声谢便可。”

  一一的交待后,薛邵与其他众人这才知道,楼惜若这是要走了,想到这,众人一惊,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是……”

  “我留在尚流国的雪马可在这里?”楼惜若想起曾经回北冥时并没有将马一起带回去,南宫邪也一定是替自己照料好了,这个地方又是南宫邪呆了三年之久之地,又有千离在身侧,想必那匹雪马也是在此地。

  薛邵等人一愣,一直知道他们的邪王一直养着一匹上等的雪马,据说,那便是当时大倾恩王妃经过此地留下来的,莫非……

  “既然在,便牵过来吧。”

  楼惜若没有理会他们震惊的目光,弹了弹身上的衣,面对着天空那弯弯的月。

  身后传来阵阵地脚步声,这后来就没有再听到任何的说话声,只是瞪大着双眼瞅着楼惜若后脑愣愣地看着。

  站在他们面前的女子,就是那几年前传得神呼奇呼的女子?

  想起这几日来他们对她的态度,不由得大抹额头,冷汗涔涔。

  一声如洪的马嘶声从楼惜若的身侧传来,转身时,便见有人牵着这雪马而来,看也不看他们一眼,但跨马而上,那马见了主人更是兴奋不已!高高举起了前蹄,嘶鸣大起。落坐时,楼惜若这才发现,那牵马之人也是细心,竟然替她准备好了钱财与路上的干粮饮水之类的东西。

  楼惜若淡淡一笑,打马冲飞出去,直冲向城门口。

  守门的众将见是楼惜若,马上急急地开了城门,黑暗里,雪白的马似染上霜华,耀人眼。

  “将军,这……”身边的人见楼惜若的人飞出老远,不禁狐疑地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这女子是何意?

  薛邵摇头苦笑一声,道:“看来,我们得罪大倾的恩王妃了……”

  众人一听,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身子,后脑处隐隐有冷风灌来,听闻那恩王妃是个十分狠辣的女子,会不会因为他们这些天的冷眼而遭受到她的报复?

  薛邵愣愣地看着这残城,脸上的苦笑更是浓了:“也多亏了这恩王妃,我们这才重新有了太平日子过。”

  身后的一众人点点头,知道薛邵说得没错,要是没有楼惜若,他们也未必守得住这城,命也不可能保住。

  这消逝三年的恩王妃,又突然凭空出现在这里,改了面容,很是令人惊讶。

  今天这一场战,地面上依旧无数躺着的尸体并未得到处理,流空中仍是清晰闻得到那血腥味。

  雪马四蹄下已染了血红色,楼惜若连跑出了几里路后才勒住马绳,这血气才悄微隐了去,从黑暗处听到马声停顿,看着空中的暗号,从那头黑暗处隐隐走出几名黑衣人,施着轻功,踏着枯草急出。

  “参见宫主……”

  楼惜若看了他们一眼,道:“大军退出后,上官辰欢有没有暗中派了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禀宫主,确有其事!”其中一名黑衣人回道。

  楼惜若点点头,“处理掉。”

  “是!”

  得了令的黑衣人们马上又重新隐去了身形,空气中又独留了楼惜若一人坐于马上对着这黑夜发愣。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们有没有顺利过了末央国?甩甩头,现在或许还要吧赶得上他们也不一定。

  楼惜若策着马奔向末央边境处,上官辰欢暗中派出来的人已经被她的人暗暗处理掉,不会给她带来任何的不便。

  这一路来,就算是行了三年的战事,这末央内依旧是一派的繁华,每一处景也是十分的熟悉,不曾有一丝的变化。

  楼惜若马不停蹄地赶着路,在路上又用了颜料子将这马一身的雪白涂得一身灰黑,十分的难看。

  这马太引人注意了,而她的面容也是极为吸引人,身上也披了斗笠遮去了那一身华光!

  十几日的光景转瞬间便过了,十月份的天气已经泛了寒,楼惜若越是往着北去,这天越发的冷起来。

  又举足踏入了末央与东属中的交界处,这个时候的交界处已经与当年有所不同,起码经过两国的人已经频繁多了,当年的那个茶棚已经转变成了一幢路边小客栈了。

  看着这一家子,楼惜若突然想起当年事,不禁有些感慨起来。

  赶了快二十天的路程依旧是没有追上他们的步伐,看来,李逸为了更快的到达大倾,不惜一切手段的直横过了两国之境,也不知道那两个孩子是否吃得消。

  摇摇头,楼惜若将头顶上的黑纱斗笠拉低了,扫了一眼这人来人往的地方。

  这末央与东属到是没有打起来,其他国都疯狂的战了起来,特别是尚流那一头,现在也得到了平息,这两国来往如此的频繁,看来,这上官辰欢与东属国已经私下订了什么条约之类的东西。

  “客官!里边请!”店小二已经热情地请人入座,搭在肩膀上的白巾也扫了扫椅子请她就坐。

  楼惜若频频打量着这家店,当年那简简单单搭起来的茶棚真的不见了,而当年一家几口人已然是这店的撑柜,也请起了店小二来替他们打工。

  这世事真是多变啊,自己也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更何况是这些物呢。

  楼惜若淡淡一笑,店小二见楼惜若东张西望,马上扬着笑,替她倒了杯茶水,道:“客官,您这是从外地来的吧?看您的样子,像是赶了许多天路了,可否需要备些赶路的粮食?”

  见店小二这么说,也就点点头,“那就来一点吧,上几道小菜,来一碗米饭。”

  “好嘞!客官您等着!”

  等小二一离去,楼惜若也望着这里头的环境,又淡淡地收回了眼神,看着这突然变化的地方,收敛了心神。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阵的叫唤夹着拳踢声而来,楼惜若好奇之下也睨出一眼,见一名女子周身破烂,头发乱成一团,简直是一女乞丐,刚行至门边拉扯着他人行吃时被人不耐地踢开,她却又转身过去向他人求救,又白挨了一身踢与白眼。

  楼惜若越看这女子越是眼熟悉,却不知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而正好这时店小二已经将菜奉上来,又替楼惜若准备好了干粮,楼惜若就势抬目好奇地寻问道:“这女乞丐在此处行乞已久?”

  这店小二也是个嘴多的人,一听到这外乡人对这样的事情感兴趣,马上就涛涛不绝地讲诉着道:“这哪能是什么乞丐啊!”突然又神秘兮兮地凑近楼惜若一下,说道:“客官可曾去过东属国?”

  楼惜若见他有此一问,点头。

  见楼惜若也是见识广的人,这般行色匆匆的,定然是刚从他国回来,又对这几国的事情又不太明白,一下子兴奋得跳坐到楼惜若的对面坐下。

  楼惜若见状也没有恼怒的意思,反而一边挟着菜,一边放入斗笠后慢吃了起来,一双眼有意无意地盯着店小二,令他快快说来。

  店小二这等时候有着空闲,彼有兴趣地说道:“你可知这位是何人?”不等楼惜若好奇发问,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说出答案来:“听说这个女人可是东属国的受宠一时的三公主,三公主你知道不,那堂堂的公主竟然落得如此田地,唉……”叹息之间,店小二摇头可惜。

  三公主?那不正是那个纳兰珊?

  “我记得,这东属国三公主四年前就嫁了人的,怎地又出现在这里?再来,她总归是公主的身份,怎么能让她流落至此,而东属国都不曾派出人来寻找。你们明知对方是公主身份,却是为何还要这般对待她?”

  楼惜若实在是不解,这个纳兰珊是东属皇后的宝贝女儿,又怎么会容忍她流放到这种地方,受世人辱之?

  店小二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楼惜若,最后才想起楼惜若不知这几国的世事,不由得好奇地盯着楼惜若看了几眼,又将视线转移到外头的女人身上。

  “客官,你不知这三公主原本是嫁入他国的,却不知为何遭了对方夫君厌恶后,便将这堂堂公主赶回国,一个出了嫁的公主被赶了回来,你说丢不丢脸?”

  楼惜若不点头也不摇头,只静静地吃着手中的饭菜等店小二的下文。

  “东属国的天变了,这会儿想必这皇子夺嫡之事依旧进行得如火如茶呢,不过,这三公主被赶到如此绝路,也是因为那个传闻中的瞎子萧王下令驱赶,没想到这曾经默默无闻的萧王做起事来,如此的狠,竟然连自己的姐姐也不放过,这不,谁也不敢将这猪狗不如的公主放在眼里……”

  店小二说到此处,那边便传来那刚刚踏门而进的人叫唤了过去。

  楼惜若听到了这里,暗暗心惊不已。

  看来这东属国变化得如此之快,竟然没有人知晓这完全内幕,就连自己的人也是模模糊糊传来消息,想必那三人也是斗得你死我活,也不许任何势力越过东属的国土。也不知道李逸他们可有安全穿行?心中不安时,放下一定银子,提着干粮就踏出客栈。

  刚一出门,那刚刚拖着他人脚步的女乞丐转身过来正要拖住了楼惜若的衣角,声音沙哑得似男子。

  “这位好心人,你便行行好,赏我一口饭吃吧……”声音颤颤抖抖,拿着一个破碗,怯怯地瞅着楼惜若,生怕她会像其他人一样将自己毫不留情地踢飞出去,可是,她实在是太饿了,为了肚子,她得做这种低三下贱的事情。

  楼惜若目光淡淡地看着当年那个专蛮的三公主,如今落得如此的田地也是她自个咎由自取,也不知怎地就落得如此的下场。

  就在以为楼惜若会出手踢人时,却见她突然弯下身来,那黑色纱布轻轻地扫过她零乱的发额前,纳兰珊隐隐约约之间还可以看得见那女子那如玉般清绝端丽的面庞,当下也不由得呆了呆。

  “三公主,这各种滋味如何?”声音冰冷刺骨,惊得纳兰珊大瞪双目,震惊地看着这个女子,她不认得改过面容过后的楼惜若,自然是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女子。可是楼惜若说话的口气,却好似多年前就认识了自己。

  “你是谁?”当下,纳兰珊大声尖叫了起来。

  “纳兰珊好好过你的乞丐生活吧,这往后丰富着呢。”说完,甩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纳兰珊压着常年积下来的疯狂,直冲向了楼惜若的方向,这个纳兰珊没有被逼得疯掉,也算是一个不简单的角色。

  楼惜若走出几步便察觉她冲向自己,转身,未等她像个疯婆子冲击上来,淡淡说道:“三公主莫要贵人多忘事,想必楼惜若这三个字对你还是有点印像!”

  纳兰珊积压在心头的硬一下子因为这三个字而僵直住,直到楼惜若的身影越来越远去,她猛然朝着地喷出一口血水,大跌在地上,死死地晕了过去。

  也不理会身后人将会如何,楼惜若大步走向马匹按放的地方,刚跨出的步子猛然一收,漠然地盯着那方树林的方向。

  也不管对方看到了多少,可是能跟在她的身后多时,又能准确地抓住了她的落脚处,可见这人一路紧紧跟随自己的身后。而她竟然完全无一丝的知觉,当下脸色一冷,跨马就奔出余里路,要将对方甩在后头。

  可是她的路线太过于明显了,纵然她想要防着对方也是不能。

  奔出了几十里路后,楼惜若见甩不掉对方,也只能作罢,只要对方不取自己的性命,这一路过去,也是瞒不得任何人。

  为了更快地取道上东属国,楼惜若完全没有隐藏自己,一路大摇大摆地踏入了东属国的国境。

  入境门也是查得严,楼惜若风尘仆仆的来,更是引来众多人的注意,个个神色紧张,看来这东属国还真的有所变化,而且还很大。

  埋伏在东属国的探子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传出消息给自己,而楼惜若来到东属国的消息也没有传出去,只有那一夜前去拦上官辰欢的几人知晓,其余的人想必也是不得知楼惜若处理完尚流国的战事。

  进入东属国后,楼惜若仍然察觉到背后那人越跟越紧,当天夜里也在边境处找了家客栈暂住,等候来人。

  客栈简陋,这房之中也无其他的繁重物品,一眼看过去十分的简陋,楼惜若熄了灯火后,这才静坐在那张不算是完好的桌子前。

  过了三更天,就在楼惜若以为对方不会出现的情况下,却见那房门插被一明晃晃的利器划开,楼惜若眼目一眯。

  来了!

  跟了这么久了,终于是舍得出手。

  楼惜若悄然来到门边,静等。

  “咔……”黑暗中轻微的一声响,若不仔细听去,便会觉得这声根本就是外头风吹来刮起的声音。

  楼惜若暗暗叫了声好手段,要是自己不去注意,这一声恐怕也是不能听得入耳的。

  就在楼惜若暗惊之中,那门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开了,来人身形修长,猫着身,还故意将身上的气息屏住了,看起来像做贼般,呃,这人的确是来做贼的。

  楼惜若站在黑暗处,看着对方不着夜行衣,明着穿一件淡淡蓝衣,在这夜里分外的明显,双手环胸,冷冷地看着这个人摄手摄脚地闭了门,然后很自然地摸向楼惜若的床,身手流利得不得不令楼惜若注目。

  当下楼惜若鼻子一放,闻到了空气中那一抹淡淡的墨香后,不由得一愣。

  而就这时,那摸向床的人也同是一愣,因为,床上没人!

  来人反射条件地蓦然转身过去,慌叫了声:“娘……”子字未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冷风朝着面门袭来,瞬间,下体已经被人无耻地用冷冰器卡住了,令他全身僵硬,冷汗大出。

  “大胆色贼,连本夫人的床也敢爬,本事不小啊!”

  对方尴尬地一笑,颇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夫人,是否该将这危险的东西移开了?一个错手,非得绝后不可啊!”

  “哼!”

  楼惜若冷冷地撤回了匕首,将它钉在桌上,转身回来时,带着惊讶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来人嘿嘿一笑,毛手毛脚地摸上她的纤腰,楼惜若象征性地挣了挣,最后也任他在自己身上乱嗅,乱吻,甚至是迫不及待地伸指弹跳过来,解了她的玉带!

  正要说话的嘴巴也被强行扭了过来,夺去了所有的呼吸,顺势将人往身后的床压了过去,强势攻略而来,如此压得楼惜若不得喘息一声,却实在是被这人压得动弹不得,连嘴巴都被实实地封住了。

  不得已之下,楼惜若只好迎合着他的动作来。

  翻云覆雨过后,特别是次数频繁过后,楼惜若惊觉自己连翻身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有那样大的精力,竟然一连到午时才肯放过自己。

  大白天的,这两人运动过度,就连饭都懒得张口吃,拥在一块,闭上眼,一直睡到黄昏时分。

  楼惜若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会在这,不是送他们回大倾了?”

  她记得李逸是从她踏入末央与东属地界不久后这人就跟上来了,显然是折回头时发现了自己才转身的。

  李逸懒洋洋地闭着眼,拥着怀中人,道:“娘子,先莫要恼了为夫,是那两个臭小子叫为夫转头寻你去了!”

  “什么?你就这么放任着他们在这种乱世里单独回大倾?你……”楼惜若气不打一处来,用力狠狠地捏了一把他的臂肌,弄得李逸咧嘴张牙的就是不叫出声来。

  李逸委屈地道:“为夫向娘子保证他们绝对是安全的,为夫走后,这才悔了,为夫还是不放心娘子一人在那种地方,不想等为夫回头去寻你时便听得你出了洛华城,又击退了末央,如此说来,想必那上官辰欢识出了娘子的真容……”说到上官辰欢时,李逸嘴脸上老大的不悦。

  楼惜若点点头,当初她也没有想到上官辰欢会为了自己做到那种程度,仅是为了尚流国不敢透露她半点的消息,又怕她被尚流国困住,这三年之久,相必也是有人信了尚流国将他们困住。

  见楼惜若点头,李逸的心更是复杂,眼神低下,复杂多变地瞅着楼惜若,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说她好。

  “于他,几年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而且,这一次我说得更是清楚不过,他要是再执着,我……”

  “娘子终是舍不得,是不是?”李逸接下她的话。

  上官辰欢这个人虽然曾经放下狠话要夺取楼惜若,可是始终是没有付出真正的行动,那些动作也不为他们惧,而这一次,他竟然为了知道楼惜若的死活,从楼惜若在尚流国消失后就一直派兵强攻尚流国。

  若不是南宫邪等人坚守住,恐怕现在的尚流国也是一片残,那时,对不起尚流的,也会是楼惜若。

  “不是不舍,而是已经没有必要了……”想到那天上官辰欢那仿若经过几世沧桑的脸时,不禁摇头叹息。

  “娘子?”抚着她柔软的发丝,低低呢喃着。

  “李逸,有你我就够了,替你生了孩子后,我这一生一世便只会是你唯一的妻……别人,对于我,不过是匆匆的过客。”

  李逸嘴角含着满满的笑,将她拥得更紧。

  “娘子,终有一日,为夫会替你堂正了这恩王妃之名!”

  楼惜若笑了笑,躲在他的怀中摇头,道:“十两也罢,千金也罢,这一些我从来没有在意过,就算是没有那些隆重的礼,只要我俩真心对待,何必管世人眼光。”

  “娘子说得对!”嘴上是这么说,可是李逸却在背后暗暗准备着,这是他欠楼惜若太久的东西了。

  当日温存够了,楼惜若重新戴上黑纱斗笠,这东属国盘查得太严密了,他们不能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人前。

  李逸在北冥那边学了一手易容术,虽然并不怎么高明,只要那面皮,这后边的枝术也就无所谓了,这般弄上去,那张绝伦俊脸就瞬间变成了一张平凡不过的脸,哪里还有什么大倾恩王啊。

  楼惜若与李逸重新出现的消息并未传出去,这里依旧如同之前那般完全没有任何的变动。

  若是知晓楼惜若重现,也不知有多少人惊掉一地下巴,毕竟楼惜若与李逸从四年前一进尚流就消声匿迹了。

  看着李逸那张平凡的面孔,楼惜若笑得颇乐!

  “这样子看来,你严然就是我的小跟班,哈哈哈……”

  对着李逸那张平凡的脸,她肆无忌惮地笑出声来。

  李逸见她笑得欢,从铜镜前站起身,一把捞过她笑得颤颤的腰枝,低头封住那一张一合笑得欢的唇。

  “小跟班愿意替夫人服务,定会令夫人满意!”

  楼惜若抿着笑,退出他的身前,正了正神色,道:“走吧,探探这东属国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变化,我们也好歹没有那两个小鬼缠着,行事也是方便些!”

  李逸一双眼闪过亮光,说来,这三年来,他们都很难像现在这般单独相处行事,将那两个小鬼抛开了,顿觉得周身轻松不已。

  这样没心没肺的爹娘也只有这两个人能做得出来,也是难为了那对双胞胎。

  东属国一派紧张气氛隐隐传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们长屈直入,来到东属国的都城,一路沿来,也打听了不少的小道消息。比如,太子被拉下台了,又比如当年那个威风八面的谨王被镇压得死死的,半点动弹不得。再比如,过几日就是萧王登基大典之类的热门话题,听得楼惜若一路来一愣一愣的。

  真难以想像,那个十分得意的太子竟然就这么被拉下台了,而那个意气风发的谨王也同时被困住,不得动弹,至于实情是怎么样,等他们入了东属国皇城后,才真正的得知,这背后事却是那般。

  飞仙楼。

  没有变,变的却是那幕后之人。

  想起当年,那个笑得放荡不羁的男人领着她到此处时的情景,可如今,景依在,这人却已经不曾那样的意气风发了。

  李逸歪着头,一脸好笑地看着楼惜若。

  “娘子,你这么劳心劳神的跑到皇城里来,为的就是让为夫见识这等‘风雅’不成?”那笑容易充满了多种色情,只得来楼惜若一记的白眼。

  “也不知道堂堂的恩王,有没有来过这种姻花之地?”目光带着凌厉,隔着黑纱透入李逸的心。

  当下李逸也是打着哈哈过去,“娘子,请进,请进!”

  见楼惜若睨了他一眼,就踏步向里走进,李逸在后头连忙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虽然没有干过这种事情,可是李逸依旧是觉得心虚。

  “哟?今天怎么就招了个大姑娘家入飞仙楼了?莫非姑娘这是前来卖身?”一个身上充刺着胭脂水粉味道的妈妈扭着屁股走了过来,向楼惜若两人一扫丝帕,一股浓烈的香粉味袭来。

  几年前也是眼前的这个老鸨依旧那个,这个地盘是纳兰卉的,纳兰萧怎么会连这个地方也给放过了?不是说纳兰卉已经完蛋了吗?

  收回狐疑之色,楼惜若看了这妈妈一眼。

  这一次没有什么燕燕袅袅飞奔过来,却有不少人见了她这么一个大姑娘踏进这种地方来,甚是奇怪得很,又见楼惜若罩着斗笠,神神秘秘的,更是引得一二楼的人频频观望下来。

  李逸见那些男人用那副嘴脸盯着他的娘子,脸色一黑,上前一步,紧紧地抓住了楼惜若手,对着那笑容恶心的妈妈冷声说道:“替我们准备一间空房。”

  别看李逸只余下一张平凡的脸,这般气势一拿出来,到是唬得那妈妈一愣一愣的。

  “怎么,没听到?”

  李逸凌厉目光一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刚刚还在频频好奇观望的人马上缩回头,这个时候正是紧张时期,谁也不知道这两位是什么来头,这般气质一看过去,就是非凡之人。

  特别是那妈妈,见这男子气势一摆出来,就知道对方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马上令人准备了二楼的空房,自己亲自引人上去。

  这门刚入,楼惜若便自然地就坐于椅上,李逸则被这妓院的雅致布景到是有些意外,转过窗后便可以看得到外边的一景一物,开了窗户,转身就懒懒地靠在窗栏前,一双温和的眼直直地盯着妈妈领着几位女子站在房内惶惶不安地看着这一男一女。

  “不知姑娘这般前来,所谓何?”

  这老鸨也是见识多广,看人利得很,当下也是小心翼翼地说着话,估算着这两人的身份。

  对上老鸨的眼神,楼惜若突然缓缓地开口,淡声说道:“你是纳兰萧的人?”

  这话一出,老鸨的笑脸瞬间一僵。

  楼惜若替自己倒了怀茶水,抿了一口,静静地瞅着老鸨的一举一动,也不急,拢了拢衣间,老鸨就已经向身后的几名女子使了一个眼神,那几名巧笑连连的风尘女子见老鸨这般脸色,也是知道对方这两人来头不小。

  几名少女退出,替他们掩了门,密封得严严实实的,外边的人根本就无法看得到,听得到里边的情况。

  楼惜若见老鸨退了人下去,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似随意地打量着这间屋子,头上的斗笠未揭下半毫。

  就在气氛有些僵硬时,楼惜若这才出声说道:“记得,四年前,这里还有一个头牌叫黛小薰的,也不知道现在小薰姑娘如何了?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问屋子也是小薰姑娘的,老妈妈,你说,这人去哪了?”

  楼惜若的声音平淡,又慢,完全猜不透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老鸨的脸色大变,蓦然抬起头来,蹙眉:“你是何人?”

  这样的老鸨哪里还有刚刚的轻浮之色,更没有什么风尘之气,完完全全是一个替人办事利落的女人。

  这飞仙楼,藏得可真深啊!不,应该说,纳兰萧,藏得可够深的,竟然连纳兰卉的地盘也能插上这样的人,着实了得啊。

  楼惜若还记得当初纳兰卉与她说明,这座飞仙楼就是他的地盘,直到现在楼惜若才知道,这才是纳兰萧的地盘,而非纳兰卉。

  那两个人终是小看了纳兰萧,没想到这几年内,纳兰萧爬得如此的快,竟然能完完全全将这两大强手同时击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得到的。

  楼惜若愣愣地一笑,摸着珠帘的手缩回,淡淡地看着老鸨,道:“你果然是纳兰萧的人!”这一次已经是肯定了,而刚刚那一句肯定确是疑惑啊。

  老鸨被她这样戏弄了一下,脸色更是僵得难看。

  刚刚楼惜若根本就无法肯定她的身份,而这后边她发出去的声音已经证明了楼惜若的猜测,老鸨这个时候气恼也是没有用了。

  “你们到底是何人?我从来未曾见过你们?”老鸨对识人十分的在行,这一男一女气质十分的特别,一眼便会让人永记于心,实在是想不出自己在哪里见过他们。

  楼惜若完全无视老鸨眼神中的杀气,径直坐回桌前,微微抬目,笑道:“也不是什么人,我只是与小薰姑娘有点交情,这一次来,也是顺道来看看,没想到,她人已经消逝了,真是遗憾!”

  口中虽是这么说,却可以听得出来,楼惜若是一点也不在意那位小薰姑娘存不存在,她在意的是刚刚的试探!

  “既然是小薰姑娘的友人,那么,总算你们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地位,今日进了飞仙楼,就别想着踏出去……”

  老鸨见身份被对方拆穿了,也不再掩饰自己,露出凶相,杀气!

  楼惜若与李逸同时对视一眼,都笑了笑。

  “看来今日也难逃一劫啊!”因为对方已经明显的将他们视为纳兰卉一党。

  这话刚落,老鸨已经冲着空气拍拍手掌,气流中瞬间冒出一股股煞气,在这飞仙楼里还设有地道高手了,就只等着他们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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