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可能有的人会说我很混蛋，明明对唐英做过那些超出姐弟情感的举动，却又对灵灵心存邪念。其实我也无时不在纠结这个问题。我在学校的时候其实还是蛮单纯的，当时学校拉帮结派打架斗殴成风，好多小屁孩都为自己能加入某个小帮派为荣。但我对这类人却是非常反感，这些家伙年纪轻轻就懂得泡妞看色情小说调戏女老师什么的。我觉得我当时还是比较正派的，至少还能够明哲保身我行我素，我清楚自己是哪一类型的人，我不会去为了跟风而同流合污。即便后来因为阴差阳错被拉进一个三人小团队里，但我始终没把他们当成是一路人，后来就是因为和他们闹翻发生正面冲突才离开的学校，如果有机会我会适当交待一下里面的大致缘由。

　　但自从到了广州，和两个女孩共处一段时间之后，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产生那样混账的想法。反正就觉得，这两个女孩本就应该和我有关联，也不管这样到底符不符合逻辑。我也不知道那是因为太过于早熟呢，还是太过于幼稚？甚至是愚蠢！

　　不过以我现在的理解能力，大概也能理出个头绪了。说得更直观一点，我就用两个武侠中的人物作个对比吧。

　　对唐英，我觉得更多的是像虚竹对梦姑那种感觉。他们的相遇是在糊里糊涂中被联系在一起的，一种朦朦胧胧的依恋和渴望。开始只是一种纯粹的受命运的编排，在本能的欲望驱使下渐生情愫，后来两人最终相爱，但这种爱，带着一种离奇的宿命感。就像我和唐英，因为小时候在一起度过童年时光，那也是因为小时候表姐被命运之手推到我的童年生活中来。长大后偏偏又和她相遇在一个遥远陌生的环境里，可以说，我对她的那种占有欲望是从很早就植入到脑海中了的。面对唐英的时候，我总会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我渴望她的温存，她的性感，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女性的魅力。恰好又在那样一个情窦初开的阶段和她陷入一场欲望的深渊。但我心里其实一直都有一个还算清醒的认知，名义上她是我表姐，我们之间不应该会产生那种真正的爱情。世俗上不允许，个人情感上也很难无保留地投入。所以和她在一起的每一次缠绵，都会伴随着一些或多或少的罪恶感，偏偏这种罪恶感同时又能催生出一点扭曲的兴奋，最终让人欲罢不能！

　　而对灵灵，就很有点段誉对王语嫣那种感觉。偶然的相遇，刻骨的倾慕，但一直又觉得那是自己心目中的女神，不敢随意亵渎。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情感爱恋，有一种灵魂找到了归属的欣慰，一种红尘里寻到了知音的惊喜，仿佛上天的恩赐那样，不甘愿错过，不甘愿放弃。灵灵这个女孩，对她的了解越多，越深，我对她的那种爱慕就越是难以自拔，我觉得她就是我真正要找的那类红颜。

　　自从那次她主动提出和我去江边散步之后，我总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要和她出去走走。当然都是在午夜时分，只有那个时候才有属于我们两个的时间。上班的时候无暇谈心，白天她回住处我在宿舍，所以我只能在午夜休息的时候和她交流，我觉得那是我一天中最期待的时刻。

　　当然我现在已经不像当初那么冒失了。不会动不动去拉她的手或者抱她，虽然她比我大那么多，但奇怪的是，一旦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会很自然地表现出相当的成熟度。因为我觉得她是一个很有内涵的女孩，我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得那么幼稚，那样她一定会把我当小孩子看。我想努力表现出至少不低于她那个年龄段的思维模式，虽然有时未必就能达到那个效果。

　　而奇怪的是，一旦面对表姐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想去伪装什么。我会将我最本真的一面表露出来，比如在她面前撒娇，孩子气十足。因为我知道，我在她面前装不出来，也没有必要去装，她太了解我的秉性了。在她面前，我想永远都做那个淘气顽皮又任性的坏小孩。

　　在江边那块我们经常闲坐的水泥板上，灵灵问我：以后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做女朋友？

　　她现在已经不怎么把我当成那个一无所知的小屁孩了，这是我这段时间以来努力的成果。

　　我看着静静流淌的江水，很认真地说道：就找像你这样的。

　　她又是淡淡地笑，低头不语。

　　我说的是真的，灵灵姐。

　　她还是不说什么。

　　我反问她：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呢？

　　她想了想：不知道啊。

　　怎么会？我猜想啊，你肯定早就有自己心目中的那种类型了，但是你……

　　可遇而不可求嘛。她简洁地说。

　　灵灵姐的眼光好高哦。我感叹了一句。

　　她侧过头看我一眼，笑道：好像很懂似的？

　　当然啦，我说：你还把我当成小孩子啊？

　　她摇头：其实我早就没把你当小孩子看了，我觉得你的思想已经超出同龄人很多了。

　　真的？

　　是啊。

　　我犹豫了片刻，问道：那，如果，我是说假设啊，假设我和你同龄的话，你会不会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呢？

　　她装着想了一会儿的样子，然后摇头。

　　为什么啊？

　　因为有你表姐啊。

　　唉，你干嘛老是要提我表姐嘛？

　　为什么不提她？

　　我一字一顿地说：她-是-我-表-姐！

　　我知道，她是你舅公的女儿嘛，我还知道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呢。

　　那就对了嘛。

　　是啊，那就对了嘛。她重复一遍。

　　那你为什么一直要提起她？

　　她抱着膝盖，愣愣地看着江水，神秘地笑了笑。

　　笑什么啊？

　　周浪，你好不老实哦。

　　怎么啦？

　　我问你啊，那天中午，唐英跑回来做什么？

　　哪天中午？

　　她笑而不语。

　　我突然想起来第一天上夜班，白天怎么都睡不着那天中午，也就是表姐跑回来看我那天。

　　我吓得脸色发青，天哪，那天中午难道灵灵根本就没睡着？我们发生的一系列猛事她都一清二楚？那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醒的呢？我在梦中喊她名字她知道吗？我后来摸表姐的胸部……

　　我强作镇定，试探问道：什么事嘛，我都忘了。

　　她看着一边：忘了？

　　嗯，到底什么事嘛？

　　我也想不起了，唉——

　　她说完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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