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啊!”一声嘶喊,瞬间拉回倾狂几欲脱缰的理智,她立刻回到柳盈盈身边,果断地点了她的睡穴,这才让疲惫至极的她安静了下来,沉沉地睡了过去。
“你的点穴手法竟然对她有用?”南宫玉吃惊地叫了出来。
也难怪她会吃惊,照理来说,睡穴对中了此毒的毒发者是不起作用的,柳盈盈应该痛够整整三个时辰才会停止的,为什么叶倾狂却可以让她睡着?
“南宫玉,既然你没死,那你再想死,就没那么容易了,我说过,你动了我的人,就是触了我的逆鳞,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娘,一定会没事,你想拉人陪葬,不可能!”
倾狂说完,不给南宫玉时间反应,直接将她打晕,让暗夜的人来将她带走,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抱着昏睡过去的柳盈盈,朝将军府飞掠而去。
翌日,清晨。
将军府的人都顶着一对熊猫眼,神情憔悴地站在房门外,眼巴巴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想开又不敢开,只能在内心煎熬着,在门口徘徊着。
倾狂与叶倾睿双手负于身后,表面镇定地并肩站在门口一丈开外。
叶璟凌与叶倾遨也是双手负于身后,只是却站在门口,以相反的方向踱来踱去,神情焦躁不安。
青与玄则担忧地望着从昨晚回来就一直没休息过的倾狂,却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能做,只能尽职地守在她身后,在她需要的时候立刻出现,就连影也闻讯赶了回来,默默地守着倾狂。
魑魅难得地没有粘着倾狂,而是乖乖地站在她左手边,中间隔着半个身子的距离,明明是想紧贴,却又不敢靠近,只能低着头咬着大拇指,大大的眼睛里闪着疑惑与幽怨。
谭若儿因为要照顾两个龙凤宝贝,所以仍然待在睡房里没出来。
倾狂看着那扇从一个时辰前就开始紧闭的房门,负于身后的双手已不自觉中紧握成拳。
幸好这次发信号时夜白就在附近,这才能及时赶回来为柳盈盈医治,否则若一不小心耽误了时辰,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他都进去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出来?难道这毒真那么厉害?连夜白也解不了?
倾狂手心冒出了冷汗,心跳加速,呼吸都有点急促起来。
她昨晚虽说不会让柳盈盈有事,但其实到底能不能成功解毒,她心里也没底,毕竟南宫玉笑得那么自信,况且是她用三年时间研制出的毒药,定不简单。
如果夜白都不能解,她实在找不到其他能解这毒的人了。
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如果夜白真的摇头了,她该怎么办?
倾狂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心就一阵阵地抽痛。
不知又过了多久,房门才缓缓打开,一脸倦容的夜白走了出来。
“怎么样怎么样?盈盈她怎么样?”叶璟凌并没有第一时间冲进去看爱妻的状况,而是情不自禁地抓着夜白的肩膀,使劲摇晃着追问道。
“爹,你先放开小白,让他喘口气再说。”倾狂上前将激动的叶璟凌拉了下来,柔声劝道。
“抱歉,我,我只是……”
“没关系。”夜白打断了叶璟凌的话,而后一脸愧疚地望着倾狂,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嘭!
倾狂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小白,你说清楚。”倾狂扶着门框,努力支撑着自己突然疲软的身体,脸色苍白,倔强地问道。
“尊王,我可以延缓夫人发病的时间,最多可将七日拖到一个月,但要彻底解毒,我,尚找不到办法。”夜白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倾狂那绝望疯狂的双眼。
“盈盈!”叶璟凌再也听不下去了,大力地推开门口的夜白,冲进了房间,叶倾睿、叶倾遨紧跟着走了进去。
夜白被推得往一旁摔去,幸得玄及时扶住了他,稳住了他的身形。
“小白,抱歉,爹他太担心娘了。”倾狂无力地说道。
“没关系,尊王,对不起,我真的,很没用。”夜白低着头,拳头紧握,心里充斥着深深的自责。
如果不是他那么没用,解不了毒,尊王就不用受丧母之痛,她的家庭,就可以完整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尊王前世是多么想拥有一个健康美满的家庭。
他真的,好没用……
“小白,不关你的事。”倾狂走上前去,双手环绕着他的腰身,将头深深埋入他的胸膛,闭着双眼,闷声呢喃道:“真的,不关你的事。”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夜白熟练地回抱着她,心有灵犀地帮她掩饰着这片刻的脆弱,心却因她的痛而痛。
他知道,她现在一定在深深地自责。
她总是这样,在身边重要的人受伤时,就会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总是对自己要求那么严格,严格得苛刻甚至不讲道理。
这样的她,最让他心疼。
忽然,他感觉到胸前一阵温热,液体透过衣襟,浸入他的肌肤。
她哭了?
她竟然哭了……
夜白将倾狂抱得更紧了,只希望自己这不算温暖的怀抱,能让她绝望死寂的心稍稍恢复跳动。
“哥哥,别哭了,魑魅的心,好痛。”小小的魑魅拉着倾狂的衣摆,大大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在红宝石般璀璨的眼眸的映照下,别样的惹人怜惜。
他虽然没看到倾狂哭,但不知为何,他就是知道,她在哭,他的哥哥在哭,而且,他知道她现在的心很痛,因为他的心也很痛,痛得脸色苍白,都快不能呼吸了。
“主上,魑魅好像,不太正常。”细心的玄观察到魑魅的异样,小声提醒倾狂。
倾狂闻言,立刻收起悲伤,脱离夜白的怀抱,担心地蹲下与魑魅平时,望着他问道:“宝宝,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痛,心,痛。”魑魅抓着倾狂的手,指着自己的心脏,好看的眉头皱在了一起,显然是真的很痛。
心痛?
“小白,帮宝宝看看。”倾狂立刻招手唤道。
夜白看着这个瞬间掩盖所有悲伤,又恢复成坚强无碍的倾狂,皱了皱眉,也就蹲了下来,帮魑魅把脉。
倾狂看着夜白把了半天的脉,眉头都微微皱起了,却仍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心顿时高高悬起,祈祷着魑魅不要有事。
像是印证她的祷告似地,夜白放下魑魅的手,淡淡说道:“他没事。”
“没事?那为什么会心痛?”倾狂疑惑地问道。
“你现在还痛吗?”夜白望着模样可怜兮兮的魑魅,语气冰冷,丝毫没有放软。
“好像,不痛了。”魑魅的小肉手揉了揉自己的小心脏,语气懵懂而疑惑。
“怎么回事?”倾狂问夜白。
“尊王,你不是说过,怀疑魑魅跟你有某种超越血缘的联系吗?”夜白对上倾狂时,语气明显是温柔的,声音也是细腻的,耐心解释,没有丝毫的不耐。
偏心!鄙视!红果果地鄙视你!
青在一旁翻着白眼,内心诽谤着。
“嗯。”倾狂点头。
“可能是因为你刚才悲伤过度,感情传染给了魑魅,所以他也觉得很心痛。”夜白猜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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