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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兄泄恨


  “皇上,这件事会不会是墨无殇的阴谋呢?娘娘不会这样做才对的啊!”钟离颂在旁边不甚理解,这是为什么呢?

  “属下也是这样么认为的!”藏剑也觉得有些奇怪,“不如让属下去打探打探。”

  现在墨无殇来了边境,说不定还能趁这个时候,将娘娘救回来呢!

  “不管墨无殇想什么阴谋,朕都不怕,明日,一定要将笙笙和佑宁救回来。”曜曜紧捏着帖子,目露坚决的目光,他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将玉笙救回来

  众人听了曜曜这么说,也只能听从,只希望明天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明月当空,边疆之地,虽然荒芜,但是夜空却出奇的好,满天星星,一望无垠。

  玉笙站在营帐之外,看着满天的星星,很久没有看到这么空阔之地,好像连人的心胸都变得开阔了。

  “这里风大,回去吧。”墨无殇走到玉笙的旁边,给她披上一件外袍。边疆之地,常年风大。尤其是晚上,风更是猛烈。

  玉笙收回视线,点了点头,淡淡地开口,“我想去看看佑宁,你要是忙的话,不用管我的。”

  “还是担心佑宁?小孩子过些日子,忘记了就不会跟你发小脾气了。”佑宁这几天的确还在生气,不但见到他一脸的仇视,见到玉笙也不理不睬。

  “他什么时候不记得,我也管不了了,现在在这边境之地的,我怕他着凉。”玉笙淡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准备走,却被墨无殇拉了回来。

  “你……”玉笙一愣,随即便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拥在怀里。身体定着没动,任由墨无殇紧抱着。

  “好了,你去吧,明天出发,我再去接你。”

  次日一早,曜曜已经等在了两国边境之地。而墨无殇也策着马,旁边的是玉笙,两人一同去到了约定的地点,看到曜曜,墨无殇脸咻地一沉。

  而曜曜在看到玉笙,立刻双眼带着喜悦,遥遥的大喊着玉笙的名字。墨无殇心惊,看到旁边的玉笙却依旧冷着脸,便暗暗放松了下来,她已经不记得夏侯君曜了。

  玉笙跳下马,朝着墨无殇看了一眼,示意他不用紧张。而走到了中央之处,曜曜一喜,全然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然后也冲着过来,站在玉笙的面前。

  “笙笙,你终于回来了。”曜曜忘情的大呼,手臂一扬,将面前的人紧抱着,以抚慰多月来的思念。

  旁边的钟离颂和藏剑看到,都是一松,可是又看不到小殿下,那边的墨无殇一脸的淡定,终是发现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只是,突然曜曜闷哼一声,勾回他们的视线。却一下子,面色发白,一字都说不出来。

  玉笙居然,收藏着匕首,从皇上的背部,直刺进心脏。

  “皇上!”愣了几秒之后,两人才一下子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大呼。不会的,娘娘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样做!

  那边一直看着的墨无殇立刻反应过来,在钟离颂和藏剑没有动手之际,一声令下,然后自己飞身,将玉笙带回身边,同时朝着曜曜的胸口连踢三脚,直到曜曜在地上连滚好几个圈,口吐鲜血。

  “笙笙……你……为什么……”曜曜捂着胸口,一口气喘不上来,满眼都是不能相信,不相信玉笙居然,亲手杀了他。

  转而看着墨无殇,他呢,难道他一直都是想要杀他?两军交战,他们在战伐声中互相对视,玉笙和墨无殇眼里,俱是冷漠。

  “你抢走我的孩子,然后还要攻打墨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玉笙冷漠地看着曜曜出声,眼底没有一丝的怜悯,一丝的心痛。

  “剩下的,皇上,就由你为我们的孩子报仇,杀了他!”玉笙看着墨无殇,现在就是墨无殇动手的时候了。

  墨无殇点点头,一身黑衣负手走着,走到曜曜的跟前。

  “主子,快走!那不是娘娘!”藏剑被墨翼军缠着脱不了身。而钟离颂就更加不能脱身,他们双目赤红。虽然已经奋力想要突出重围,可是都没有办法。现在墨无殇已经走到皇上的身边,而皇上身中一刀,还被墨无殇打伤了,心碎之余,哪里还有能力能够反抗。

  “夏侯君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墨无殇运起掌风,正要击去曜曜的时候。却生生的止住,而曜曜突然拿出一管墨箫,和墨无殇一直带在身上的一模一样。

  “你认得这个吗?父皇当年有两管墨箫,一管只给夏侯太子,却不知道另一管,早已放在了母后的身边,给我未来的弟弟。”曜曜看着墨无殇,艰难的解释墨箫的事情。

  “朕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朕只知道,今天你夏侯君曜必死!”说罢,掌风重重的击向曜曜的胸口。瞬间,曜曜的身体就犹如一只断线的风筝一般,缓缓地跌落在地,激起了一地的黄沙。

  墨无殇僵在原地,看着自己刚刚击出去的掌风,没想到,他连躲也没……躲。

  “皇上,墨无殇,我要杀了你!”藏剑和钟离颂大喊,手中的剑势加重,如疯狂了一般不停的砍杀。终于是来到曜曜的身边,将他扶起。“主子,主子你撑着!”

  藏剑给曜曜封住穴道,可是曜曜的气息却依旧越来越弱。“听着,只要手持墨箫的人,就是……就是夏侯未来的主子,你们,你们谁也不准伤他,这是,朕的旨意。”

  曜曜命令式的对藏剑和钟离颂说完,然后看向墨无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但是你始终,始终是我盼了,二十年的弟弟……”

  话音一落,瑰丽的紫眸遗憾的合上,手缓缓的跌落,手中的墨箫,也随着曜曜的手溜出,滚到了墨无殇的脚边。

  他死了。

  终于死了。

  他亲手杀了他了。

  墨无殇捡起墨箫,碧玉通透,泛着龙纹。而同时,怀里也拿出一管同样的墨箫,居然是一模一样,如今终于成对了。

  “哈哈哈哈哈,夏侯君曜,你以为拿出一管墨箫就能证明什么吗?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说罢,墨无殇带上玉笙,翻身上马,马鞭一挥,骏马立刻狂奔了起来。

  玉笙被墨无殇裹着,余光看到他手中紧紧握着的两管墨箫,脸上带着诡异不明之光。

  夏侯帝死了,这个消息立刻从枝城大营传遍了。藏剑和钟离颂为了稳定夏侯人心,命令全军将士暂时不得将这个消息传出去。

  “藏侍卫,这件事就算是不说,也不代表能够瞒得住的,国不可一日无君,不然我们夏侯可是要遭殃的!”郭淮在旁边急得走不是坐不是,站不是。怎么会这样,皇上死了,他怎么也不能相信。可是这血淋淋的一幕,大家都是能够看到的。

  “可是,现在我们这样的情况,说了,可就是天下大乱!”钟离颂满脸的阴鸷,还有的是沉痛。“娘娘,怎么会,怎么会和墨无殇联手,杀了皇上……”

  钟离颂无法理解,根本不能相信,他刚刚看到的一幕,是真的。

  “现在主子的意思,将来这个天下,要交给墨无殇。”墨箫已经给了墨无殇,他现在就是天下的主子了。

  “怎么可能!”钟离颂和郭淮同时出声,“他有什么资格当天下的主子,他手段凶残,而且不择手段,他根本没有资格当这一国之君!”

  “他有。”钟离颂和郭淮的话语刚落,就听到了一道外来音。众人全部回首,看到的是已经死了的曜曜,突然坐起来。从身后拔了那把匕首,却是一把能够收起的假刀。

  “主子,你这是……”藏剑几个人一愣一愣,根本看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看不懂吗?这刀是假的。”匕首是空心的,而且还能收缩,只要一缩,就是刺进人的身体的时候,立刻就有鲜红如同鲜血的液体流出,制造成被伤了的假象。

  “我就知道,笙笙不会伤害我。她说,无殇他恨我,被墨翼太后骗了。”说罢,曜曜从袖口拿出一块绢布,刚刚他去拿墨箫,就是为了将绢布藏好。

  其实墨无殇在杀他的时候,是犹豫过的,证明他并没有真心要杀他,或者有什么原因,逼着他,不得不杀他。

  想着,曜曜打开玉笙塞给他的绢布,翻开一看,却忍不住双手发颤。藏剑等人是惊魂未定,没有想到这一幕一幕,居然还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

  只是,绢布上面写了什么,让主子这般的激动?

  “曜曜,上面的都是墨翼太上皇的真相手书,放在了佑宁的身上,无意被我发现。估计太上皇一直很痛苦,想要告诉墨无殇真相,却又怕伤害他。如今才想到我帮忙,墨翼太后用秘术想要控制我,导致你们兄弟相残。这才是她的最终目的,现在只要让无殇知道真相,就能解决一切的问题。所以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你暂时不要现身,等我去揭穿墨翼太后的阴谋!”

  临末,玉笙留了一段话,让曜曜心里一阵安慰。还好她没事,而现在已经知道原因了,他不能在这里等着,要是墨翼太后要伤害她和无殇,那怎么办。

  “原来一切主谋,居然就是墨翼太后?”众人都没有想到,居然是一个养在深宫的女子,导演了这种种的事情,为的就是他们兄弟相残,她的心理,是不是变态的可以呢?

  “主子,如果这些事都是墨翼太后做的,她最后一定不会放过娘娘还有墨翼帝的,那时候怕是会做出更极端的事情,为的让墨翼帝生不如死。”他们也想到,墨翼太后的心理。让他们亲手兄弟相残,怎么会然后报复,那么到时候知道真相的墨翼帝,怎么会不伤心后悔呢?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决定要混进墨翼,和笙笙取得联系!”曜曜点点头,藏剑说的正是他所想的。现在他们要将墨翼太后所有的阴谋,全部瓦解。

  “那我们就要快点行动了,估计娘娘和墨翼帝就会回墨翼皇宫,到时候我们要时刻把握时机才行!”钟离颂也点点头,终于是最后的主脑都揪出来了。

  曜曜点点头,猛然站起来,却发现眼前一黑,心头上有一种久违的疼痛蔓延上来。

  “主子,你怎么了!”藏剑等人上来扶着,娘娘虽然没有给主子致命的伤,但是墨翼帝的那掌风都不是假的,这是伤到了主子了。

  “我没事,你们都下去吧,该准备的都去准备,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曜曜扶着床榻坐下,眼底却闪烁不定。

  直到藏剑他们全部出去,才闷哼了一声,一口黑血吐了出来,渗在整张绢布上面。

  三年了,难道说,他的毒又犯了?

  回到墨翼大营的墨无殇,一直坐在主帐里面,任谁都不允许打扰,而他,一直看着摆放在案桌上的两管墨箫。

  这是一对的墨箫,那为什么,也要给他一管?难道是因为愧疚?因为觉得要拿他的命去换夏侯君曜,而觉得愧疚?不,不对,这只是一个意外,只是意外。可是,当年夏侯冽他出征的时候,他还没有出生,如果不是有意,根本没有什么意外可言。

  “啊……”墨无殇狂吼着,推倒了一切东西,手中拿着两管墨箫的两边,想要将他们折断。

  可是,久久的,都没有折断,然后松开,颓然地坐在原处。什么都不重要了,反正,夏侯君曜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他亲手杀死的。这么多年的怨恨,应该已经清了。可是他,却没有觉得清了的感觉,反而有种喘不过气的沉重。

  其实有一件事,没有人知道。他和玉笙,并不是在花灯会上才认识的。而是他有目的的,故意的接近。

  在小时候,在他知道,他有一个哥哥,一个抢走他所有东西,他的出生,是为了救这个哥哥的时候,他就一直注意着这个哥哥,什么都注意。

  也注意到了,哥哥一直注意的女子。

  说到底,他们真是兄弟,都有这种偷窥的嗜好。可是,那个女子,不过就是个傻的,呆的。他搞不懂,为什么他会喜欢那个人。难道说,傻子会喜欢傻子?

  每次哥哥要着侍卫将他带到相府的偷窥的时候,他都知道。而他渐渐长大,也会偶然偷出宫,然后来到夏侯,只为看看这个女子,有什么特别。

  但是,却依旧是个傻的。

  长久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傻的,好像不止他们两个。连他,也变得一样的可笑。

  所以才有了后来,花灯会上的一场比试。

  也有了后来,种种,种种的纠缠。

  到了现在,却一切都结束了。

  墨无殇闭着双眼,不去看这有着象征意义的两管墨箫,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才对。

  偏帐,玉笙看着一个人玩的佑宁。

  “佑宁,还生妈妈的气?”玉笙走进去,看着佑宁,语气带着讨好。

  不知道曜曜知道真相了没,而今日,她看墨无殇,好像并没有开心,反而有些许的痛苦。一种绝望,永远的绝望。或者她赌对了,用这个办法,赌对了墨无殇心底的那份赤子之心,和曜曜一样。

  其实渴望亲情,渴望温暖,而不是一直被仇恨压着。

  她当日是无意的从佑宁的身上,看到那块绢布。如果没有打佑宁一巴掌,也没有去帮佑宁盖上被子,也没有看到一块带着字的绢布。

  更不知道,原来幕后的主谋墨翼太后,居然这般的心狠歹毒。一直以来潺潺教诲墨无殇,为的只不过是今天的兄弟相残。

  她的心机,太过恐怖可怕了。居然筹谋了二十年,二十年来,用来宣泄仇恨。

  “哼,你不是我的妈妈,你害死了爸爸,你害死了他,我不要你这样的妈妈!”佑宁重重的将玉笙推倒,眼里都是泪水,原本大大的双眼,变得红肿红肿,脸上挂着一串一串的泪水。

  他知道了?玉笙一愣,没想到消息这么快就被佑宁知道了。不过,他虽然爱玩爱闹,但是却也是极聪明的小孩,不然太上皇怎么也将那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

  “佑宁,你真的不要妈妈,不管妈妈了吗?”玉笙呆在那里问,她好歹和他相处过,但是曜曜他连见过都没有见过,他居然为什么曜曜,不要她了?

  “不要,不要你这个坏人!”佑宁也抽噎着,妈妈为什么会害死爸爸,他不相信的,但是外面的士兵全部都在庆祝,他们说夏侯帝死了。他没有爸爸,妈妈也变成了坏人了。

  可是,可是他只剩下妈妈了,想罢,所有的委屈全部都上来了,冲到玉笙的脚边。“你打我,你为了大坏人打我,你也是坏人,你也是坏人,呜哇……”

  玉笙心里一软,上一辈的事情,不但牵连到了他们,连佑宁这样的小孩,都被牵连了,何其的无辜。

  “佑宁,我的佑宁是个好孩子,爸爸没死,爸爸没有死,他们都不知道,这是妈妈和爸爸合起来演的一出戏,就是为了抓那个大坏蛋。”玉笙帮忙擦干净佑宁脸上的泪水。

  “当时打了佑宁,是妈妈的不对,但是那时候只有打了你,才能让你的皇叔相信。”玉笙继续解释着,佑宁那水汪汪的眼睛,转的飞快,但是就是不大懂。

  “妈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和爸爸演戏的,抓的大坏蛋,是太后吗?”佑宁一阵惊心,立刻觉得好好玩,“为什么要让皇叔相信,难道有什么问题?”

  “你这小子,还挺聪明,就是要抓太后。你还记不记得,太上皇给了你什么东西呢?”想着,玉笙又板着脸问。这家伙为了和她生气,连太上皇交代他事情都不记得了。要是她没有巧合见到了,他是不是就到现在都不记得了。

  “啊,妈妈你怎么知道的。我忘了这件事了,惨了!”佑宁粉扑扑的手伸进怀里面,抽啊抽的才将一条绢布拿了出来。“这是太上皇交个我的,要我给妈妈你。”

  佑宁一脸的小后悔,他真的是坏大事了。

  “哼,等你现在给我,你爸爸就真的被你害死了!”说着,又把东西放回佑宁的怀里。“还好被我看到了,才想到和你父皇演这出戏。”

  玉笙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真是个小屁孩。

  “妈妈,你太厉害了,你怎么发现的,我记得我明明藏得很紧的。”佑宁扒着自己的衣服看着,哪里有漏洞了,明明放得很严密啊。

  “好了小笨蛋,告诉你也不懂,现在我们还是去将这件事,告诉你的皇叔,和他一起抓坏蛋吧。”玉笙说着,便拉起佑宁,可是却被他揪住了。

  “皇叔也是坏蛋,不能去找他。”佑宁大力的摇头,妈妈怎么能找皇叔呢。

  “皇叔现在已经后悔了,我们要去安慰他,给他温暖,让他感受到,其实我们都很爱他的。”玉笙笑着拉着这个心眼儿多的小家伙,他还挺精明的嘛。

  “朕说了,谁也不准进来!”玉笙刚刚掀开帐帘子,就听到墨无殇的怒斥。帐内一阵火气,而周围简直就是狼籍一片,混乱一片。唯一安然没事的,就是两管放在案桌上面的墨箫。

  玉笙轻笑了一下,这不是说明,其实墨无殇恨的同时,也有感情在里面的。不然为什么,他现在这么不舍得这两管墨箫。

  “皇上为什么不出去参加庆功宴,夏侯君曜死了,不是最高兴的应该是皇上你吗?”玉笙拿起墨箫看了一看,两管都是一样的龙纹墨箫。“皇上,你为什么,会有一管和夏侯君曜一样的墨箫,你怎么会是他的弟弟。”

  玉笙半带疑惑的问着,眼睛锁在墨无殇的身上。

  墨无殇一愣,伸手将墨箫拿回藏剑怀里,再看看玉笙,还有佑宁,都盯着他看。眼里带着疑惑。

  先前玉笙是知道的,后来却忘记了这些事情,颠倒了记忆,现在他是不是该告诉她原因。

  “这件事,还要从很久说起来,我的确是夏侯君曜的弟弟,这是我从很小很小就知道了。”墨无殇慢慢的说起,“当时我并不懂,既然是兄弟,为什么我在墨翼,他却在夏侯。后来长大了,母后告诉我,原来我的父母根本不想要我,他们剩下我,是为了让我来救夏侯君曜,因为夏侯君曜身上的离绝,必须要兄弟的血才能换得到,要,一命换一命。”

  一想到这个,墨无殇的手就紧紧的握着,就算不要他,就算怎样,他都不会这么恨。可是他的出生却是因为夏侯君曜,却是为了救他,这要他,怎么能够接受的了。

  同样是亲生儿子,他的父母,怎么能够这般的偏心。

  偏心到,要置他于死地。

  这些事情,玉笙是知道的。也知道当初,先帝和先皇后,确实是有过这样的心理。但是这仅仅是念头而已,并非真的要实行的。

  墨翼太后实在太厉害了,她没有多说,应该说没有说别的,就这么一条,就足够让墨无殇恨死曜曜了。她现在只能说,那个女人太厉害,她没有砌词狡辩,却用委屈心疼的话语,收服了墨无殇的心。

  “那,既然这样,皇上为什么不开心呢?”玉笙望着墨无殇的瞳眸,那眼底里面的,分明就是痛苦,既然这么痛苦,为什么又要真的动手呢?

  “是啊,我为什么不开心,我该开心才对的,我要开心,我要去和将士们一起饮酒吃饭庆祝!”说罢,墨无殇起身欲走,可却被玉笙拉住了,正目光澄明的看着他。“玉笙怎么办,我当时有过后悔的,他拿出墨箫,说他知道我是他弟弟,完全没有反抗的时候,我就后悔了,可是却,却还是下手了!”

  墨无殇忽然跪倒在地,看着玉笙的目光,他没有办法再坚持下去了,原来,到这个时候,他才是真正的什么都没有。

  “皇上有没有想过,其实在二十年前,夏侯君曜,也不过是五岁稚龄的小孩,他什么都不懂,更不知道。”玉笙的话,轻飘飘的,却如千斤重,压在墨无殇的心头上。

  五岁,当年夏侯君曜也才五岁,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想到这个,墨无殇双眸突然的赤红,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这样说来,他恨了这么久,到底恨了什么!

  “无殇,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但是有些事,我还是要告诉你的。墨翼太后她并非真的疼爱你,他不过利用你,利用你报仇雪恨,因为他恨先帝,当年选择你母后,而不爱她。”玉笙叹了口气,边说,便看到墨无殇惊异的目光。

  “你……”

  她不是被母后迷失了心智吗?为什么会……恍然,墨无殇想到了一些事情,脸上浮现愤怒。

  “无殇,冷静些,听我说完。”玉笙看着墨无殇,又说。“我是又骗了你,但是并不是故意的。现在我只想问你,你难道没有一丝的后悔吗,难道你没有一丝的心痛吗?曜曜死了,你不觉得,你就真正的孤单了吗?”

  玉笙的一连几个问题,问得墨无殇一阵阵的绝望痛苦,他不知道,不知道。

  “你胡说,母后她悉心抚养我,比生母还要亲!”墨无殇站起来,否认玉笙的话,他不想相信,他现在已经没有能力相信这些真相了。

  “佑宁,将太上皇给你的东西,给皇叔看看。”玉笙没有争辩,墨无殇其实已经动摇了,也知道真相其实是什么了。他现在是正如太上皇所说的,不能接受这样的真相而已。

  可是不能接受,不代表不要接受,他还要为父母报仇,还应该不让那个恶毒的女人继续这样逍遥法外!

  “皇叔,这是太上皇给我的,他说他不想伤害你的。”佑宁将绢布递给墨无殇。他听不懂妈妈和皇叔在说什么,但是却看到,皇叔好伤心,妈妈好无奈。

  墨无殇看了一眼玉笙,又看看佑宁,才一下一下地将绢布翻开。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让他想要不相信,这是父皇的手迹都不行。

  “这件事,我不知道怎么告诉殇儿。殇儿其实很可怜,他一直以来,都是被太后所欺骗。因为当年,太后得不到夏侯冽,便将仇恨转移到了夏侯冽的孩子上面。导演了六国暴乱,夏侯冽出征,然后夏侯凛夺位,夏侯皇后为了救回孩子,就是殇儿,不得不自己剖腹产子,将不足月的殇儿揪出来,却中了太后的计划,殇儿被劫走,来到了墨翼,从小被太后灌输了仇恨。而我,年轻气盛,联合四国,害死了夏侯冽。每每听到殇儿叫我父皇,都觉得有一种针刺般的痛。殇儿,对不起,父皇才是你的仇人,杀害你真正父皇的仇人!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夏侯君曜是你的哥哥,你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不要再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也不要,让太后的计划成功!”

  泪水滴滴答答的落在绢布上,可是上面的字体依旧清晰,一字字的刺进墨无殇的心头上。不对,不是这样的,不可能的!

  “这是假的对不对,你逼父皇写出来的假的,这都是假的!”墨无殇将绢布撕个粉碎,一直隐忍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无可抑制的爆发出来。他不相信上面写的,一个字都不相信,都不愿意相信。

  为什么会是这样,如果是真的,那么他这么多年,做这么多,做的是什么,活了二十年,活的是什么?

  “无殇,你冷静下来,冷静下来。一切还可以重新再来的,我们还在你们身边,只要你愿意,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玉笙将狂躁悲痛的墨无殇抱在怀里。太上皇说的没错,其实最可怜的,是墨无殇。难怪这么多年下来,明明知道是错的,却一直难以开口将真相说出来,这样的真相,怎么能够说的出口。

  “重新再来,我怎么重新再来?我喊了杀父仇人二十年的父皇,我当杀母仇人是亲生母亲,怨恨我的父母二十年,怨恨他们不要我二十年。然后我做了这么多的错事,让你骨肉分离,还要一而再的用计让你留在我的身边。今天,今天你看到了吗,我亲手杀了我的哥哥,哈哈哈哈哈,你告诉我,我怎么重新再来,哈哈哈!”

  墨无殇觉得太可笑了,他的一生,原来都这么的可笑,又或者,可悲!他原来拥有很多,却全部都因为仇恨,全部抹杀了,全都是黑暗的一片。

  “无殇,不是这样的,曜曜没有死,我没有刺伤他,你的攻击也没有杀得了他才对的,相信我!”玉笙也泪流满面,为这一个可怜的男孩,从小生活在怨恨,从小生活在痛苦煎熬之中的墨无殇。

  “皇叔,相信妈妈,我们会陪着你,我们一起去消灭大坏人,然后我们就永远在一起的,好不好!”佑宁两手将墨无殇的大手拉着,想要包在手心之中。

  墨无殇眼里蓄着泪水,看着玉笙,又看着佑宁,他,他还能拥有,还能放开吗?

  不,她刚刚说,夏侯君曜没有死?她没有刺伤他?可是他下的手,也不轻,怎么会没有事,而且他明明看到她将匕首刺进去了,还流出了一地的鲜血。

  “不,你在骗我,你在骗我的对不对。你说的,我都不相信,我明明看到了鲜血,怎么会没事,怎么会没事!”墨无殇又开始发狂。

  “相信我,明天,明天我就让曜曜出现在你面前,好不好!”玉笙也扯开了嗓音,喝住了墨无殇。

  “你不相信我说的,或者你不相信太上皇说的,可以相信墨翼太后说的。我们要让墨翼太后说出真相,我们要将她的计划粉碎。要她看到,我们会很幸福的生活下去,让她今后,痛不欲生!”玉笙的这话,终于让墨无殇冷静下来。

  “既然恨,既然不甘心,就帮你的父母报仇,亲手手刃这个导演一切的主谋,让她去给你的父皇母后忏悔!”

  “报仇?为父皇母后报仇?”墨无殇看着玉笙,目光变得清明起来。清明,没有一丝杂质的清明。现在的墨无殇,眼底的阴暗戾气好像一下子消失了一样,没有了那丝隐隐的黑暗。

  “没错,你们,你和曜曜,要联手起来,相亲相爱的为父母报仇,而不是互相残杀,让墨翼太后坐看好戏。”玉笙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朝着墨无殇郑重的点点头。

  他们要相亲相爱,一起的,为父母报仇。

  “相亲相爱?”墨无殇喃喃着,显然不能理解这四个字的意思,这四个字的意义,他们还能怎么的相亲相爱呢?

  安顿了墨无殇,玉笙终于退了出来,而佑宁却扑到她的脚边。

  “妈妈,你好厉害哦,太伯伯做不到的事情,你做到了诶!”佑宁目光带着崇拜痴迷的看着玉笙,那双眼和曜曜的仿佛如出一辙,让玉笙心底的思念涌了上来。

  今天她没有伤着曜曜,可是墨无殇也打伤了他,现在怎么样了呢?会不会很焦急,很想的来到她的身边,或者来到墨无殇的身边。玉笙长叹了一口气,低头白了一眼佑宁。

  “不讨厌妈妈了吗?”玉笙斜睨了一眼佑宁,这家伙,说话倒是说的好听,哼。

  不过,现在墨无殇一时之间,实在是难以接受,但是只要想通了,那么就不用担心了。

  “嘿嘿,妈妈,我什么时候说过那些话呢?是不是我们消灭坏人,然后我们就能回去了呢?”他现在已经不想呆在有坏人的地方了,能离开就最好了。

  “嗯,到时候我们就回去,睿宁一个人在宫里,不知道会不会觉得孤单!”玉笙觉得担心,已经很久没见到睿宁了。

  可是,玉笙的话语刚落,忽然一道黑影掠过,将佑宁抱起,同时拉上她的手,然后穿进营帐里面。

  “来人……”玉笙惊呼一声,看到面前的人时,立刻惊讶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怎么会,这个时候来了,他知不知道这里是墨翼的大营,他以为是夏侯,任他来去自如吗?

  “妈妈,这是谁,怎么跟我长得一样?”佑宁看着抱着自己的人,近距离的看,忽然发现,这个人眼睛是紫水晶一般的深紫色,可是脸却和他长得好像。

  “噗,什么跟你一样,这就是你刚刚哭着要找的爸爸!”玉笙无奈,这家伙,有时候说的话,就是奇怪。“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有没有被人发现,无殇把你打伤了,你不用休息一下吗?”

  玉笙紧张的想要检查曜曜身上有没有伤,可是手却被他握住了。

  “让我看着你,之后你想要怎么检查,就怎么检查。”暧昧的话,让玉笙一怒,险些出手将这个可恶的坏胚子拍到一边去。

  “玉笙,我终于见到你了,你都不知道,藏剑回来,却没有见到你,我有多担心。”她都不知道,他那时候多后悔,后悔放她走了,以至于他这么久以来,每日牵肠挂肚的。

  “我离开这么久,也不见爸爸对我牵缠挂肚,哼!”佑宁见两人一直对视着,忽略了他一个人,立刻不满的出声。

  曜曜和玉笙对视一眼,无奈地一笑,现在说什么,还有一个小小的旁观者在,看来想说什么,都是不行的了。

  “怎么敢把佑宁忘了,只是没想到,佑宁居然,啧啧……和睿宁相差也太大了!”曜曜看着佑宁,除了样子没有什么区别知道,这性子啊,分明就是个小坏蛋一样。

  “哼,还不是长得像你,睿宁像个乖宝宝,这家伙呢,就是个坏小子。”玉笙不满的摁了一下佑宁光溜溜的脑袋,不满的批评。

  “我乖,我也是乖宝宝,你们不能说我是小坏蛋!”佑宁这样一听,被人批评,立刻不高兴了,嘟着嘴反驳着。

  两人看着他这被惹急的了样子,更是一笑,忍着笑声不敢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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