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的守宫砂
“笙笙,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个茹儿她骗我的,我以为东西是你做给我的,才会吃的,你不要生气,我这就去吐出来,我没吃多少,我这就去吐出来!”曜曜口中在不停地哀求,不停地解释,紧箍着玉笙的手不愿放松,他不走,再也不走了。不管她打她骂,什么都好,他就是不要再放开了。
玉笙背着身,耳边听着曜曜哽咽和害怕的道歉声。刚刚那个茹儿说是她做的饭菜,他才会不舍得吃。玉笙无奈,虽然还是不想这么快就原谅曜曜,可是身体却也不挣扎了,静静地让曜曜抱着。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就像是极痛过后的高兴甜蜜。又痛又恨,但更多的是感动。至少她还是拥有他,至少他还在身边,不会只是冰冷无声的尸体。
“笙笙,你还生我的气吗?”良久之后,曜曜都听不到怀里的人回答,刚刚哽咽的声音,多了几分惶恐。笙笙这么久都不出声,难道她是不愿意理他?
“你觉得呢?”玉笙转过身,挑眉看着曜曜。依旧美得像误落凡尘一样的仙子,可是神色似乎真有些憔悴和苍白。瑰丽滢滢的深紫色眸子里,依旧只有她的影子。而眼帘下面,是两圈重重的黑影。连日来的骑马奔波,还要和墨无殇打斗,接连几天睡不安稳,黑眼圈重,那是肯定的。
看到这样子,心里面的心疼大过生气,但还是给了曜曜一个没有实际意义的回答。
“我,我不知道。笙笙你别气了好不好,我知道我骗了你不对,可是当时没办法,如果连你都没骗得了,就不可能骗得到夏侯凛和梅太后。所以到最后只好把你也骗了,可是我刚刚吃下龟息丹的似乎,我就后悔,听到你那么难过,我更难过,可是却没有办法。几经周折本想回来,本想让你离开京城,却发现你被梅太后软禁在皇宫里面,还要说帮你选夫。我那时候就担心,你会不会选别人,会不会不选我!”
曜曜混乱地解释,可是越说好像越不对,笙笙说不会原谅他骗了她,这样解释会不会没用呢?
“笙笙,我……你……”见到玉笙又不说话,曜曜心里又凉拨凉拨的,屏着气,心跳慢慢地加快。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我那时候是很想,我干脆选墨无殇,却墨翼好了,反正墨无殇也许下了,让我当皇后,我不如那样,倒来得清净!”玉笙咬着牙,恨恨地瞪着曜曜道,但话没说完,腰上的手便加重了力度。
“笙笙,我不准我不准,你是我的,谁都不能抢走!”曜曜嘟着嘴,眉心拧成一团,那颗小朱砂被皱得扭曲。他不给,笙笙是他的,谁抢走了,他就去杀了他。
“谁说我是你的,你别乱说话!”玉笙扑哧地一笑,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某个人。她来都来了百花宫,他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啊?而且,他这人,怎么老是在这方面变得傻不拉几的。
“那笙笙,那我是你的,我就赖着你了,你别丢下我!”曜曜转了个弯,立刻变成一副小流氓的样子,她不是他的,他是她的总行了。
“哼,当初是谁丢下我来着?”一说到这个,玉笙就生气,是谁欺负她,说了的话不算话,居然丢下她一个人跑了。
“笙笙,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让你难过和受委屈了。”曜曜心疼地安慰,他再也不会让她一个人去面对这些,也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的委屈。
“你说,你就会说!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梅太后强行软禁进宫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差点被皇后杀……被皇后也留在坤宁宫的时候你又在哪里!”玉笙心虚了一阵,差点说出皇后的事情。只是,玉笙想到坤宁宫密室的事情,不由地担心起来,这事情到底告诉不告诉曜曜,只是她告诉他的话,她怕他控制不住,现在就冲去皇宫,要找回父母的遗体。
可是瞒着的话,得瞒到什么时候呢?
“笙笙,你刚刚说什么,皇后对你做什么了,上次你在坤宁宫她是不是要对你不利,你有没有事!”曜曜一听,全身的汗毛地竖了起来,他当时还没有问过藏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现在提起,他就更后怕。
“没,没什么,就是我发现了皇后有些神志不清,只要不接近她就没事。我现在不是什么事都没有的站在这里吗?”玉笙想着,还是等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再告诉曜曜,先帝先皇后的遗体这件事。
曜曜听到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又好像意识到什么似地,脸上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笙笙,你是不是原谅我了?”曜曜双眼炯炯地望着怀里的人,眼底是灼灼炙热的视线,笙笙原谅他了,真是太好了。
“哼,我警告你,事不过三,你已经骗过我两次了,要是再敢有第三次,你看我原谅不原谅你!”玉笙握着粉拳警告着,他别想每次都吃定她会心软,再敢这样,她就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笙笙,我发誓,要是我再骗你的话,就让我什么都没有病发而死!”曜曜竖着三根手指,极其认真地在发誓着,旁边本来就是说说的玉笙,听到他这样一说,双眼滚圆地瞪着他,手抓住曜曜竖起来的手。
“你在胡说些什么东西,誓这是能乱发的吗?”虽然作为一个不迷信的现代人,对着这种发誓的东西没什么好信的。可是有些事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他好端端的,怎么能这样诅咒自己呢。
“笙笙,别担心,只要我遵守诺言,这就没什么好怕的!”曜曜反手将玉笙的手握住,一脸温柔地笑道,目光紧紧地锁在玉笙的脸上,他已经好久没能这么近地看她了。想着,眼神愈发浓烈地胶在玉笙的脸颊上。“笙笙……”
声音变得暗哑,玉笙以为发生什么事,便皱着眉头抬眸,却对上一双炙热的瑰丽紫眸。心猛地一动,视线下意识地回避着,脸却被人掳住,那张温柔的俊脸愈发的放大。
“嗯……”唇瓣被人贴上,轻轻浅浅地吻着,动作异常的温柔,仿佛在爱惜一件珍宝一样。心底那叫欲望的火苗被点燃,轰地一声燃烧起来,手快速地攀上曜曜的颈上,交叉地圈住,指尖穿梭在曜曜柔软的发丝之间。
得到回应的曜曜,低喘一声,似乎得到鼓舞一样,腰上的手收紧,低头急切地加深了刚刚的浅吻,大手也慢慢在玉笙的身上游移。
“笙笙……”曜曜迷醉地低喃了一声。玉笙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手轻轻地推了推曜曜。可却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被横抱了起来,转眼别放到柔软的床上面。
屋外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纱窗洒在屋内,柔和的光线将帐内的人笼罩起来,曜曜动了动身,手轻轻往外一扬,轻薄的纱绸落下,遮住了幔帐里面的春光。
“这么久了,应该没事了吧?”心潭和珠儿茹儿三人在院子外面徘徊着,直到过了一个时辰之久,才敢偷偷接近院子的,偷瞄着关紧的门。
“不会是小姐生气的太过厉害,然后把宫主直接在里面咔嚓地搞定了吧?”心潭想着小姐生气的样子,不由地心底一寒,这可是说不准的啊!
“不会吧,我刚刚已经说了,这饭菜不是我做的,夫人还会生气?可是就算是像你说的那样,怎么连夫人也在里面没声响了?”茹儿也凑着里面看,按道理夫人不像是这么冲动的人。“该不会是宫主一不做二不休,为了不让夫人走,同归于尽吧?”
“你们两个,在乱说什么呢?不过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倒是真的。”珠儿也好奇心大发,可是他们在这里这么远哪里能听到什么声响。“话说回来,我们在这里偷听,是不是也太远了些,要不我们就偷偷地到门前?”
珠儿的话,让本来就十分好奇的心潭和茹儿点点头,三人偷偷摸摸地跑到门前,侧着耳朵贴在纱窗前面。
“嗯……嗯啊……”听了许久,三人都只是听到这些个声音,心潭不由地疑惑,道,“小姐和宫主,为什么只发出这些声音?”
而珠儿听了,只是脸色稍红,而茹儿却双眼大放光芒,瞧着纱窗似乎在挑着哪个位置好,戳一个洞偷看一下。
“这个这个……宫主和夫人在洞房!”珠儿定了定神,在心潭的耳边悄悄地说道。随即飞快地伸出手,将心潭即将要惊呼出来的话捂住。还好来得及,要是吵到了里面的人,那可就糟了。
不过没想到没动静,才是大动静啊!
“你说小姐和宫主,在那个那个?”心潭总算回过神来,她吸了吸气,脑海里回想起她曾经撞见过的一幕,那个那样那样,这这大白天的,小姐和宫主也太大胆子了吧?
“哇,你们快点看,没想到平常宫主冰人似地脸,这办起事来一点儿也不含糊,动作可迅猛了!可惜他把帐子拉下了,不然就能看的更清楚。”茹儿眯着一个眼睛,便看还要边可惜。
“真的,可是怎么能偷看呢,你没听说过非礼勿视吗?”心潭咽了咽唾沫,虽然心动的很,但是还是忍住。
“什么破非礼勿视,反正白看白不看,看了又不会拉去坐牢!”茹儿不以为然地嗤道,她看得正起劲呢!
心潭听了,也伸出手指,戳了一个洞,跟着茹儿一起,在偷偷地看着。“真的,这身影,不是小姐吗?她怎么趴在床上了,这动作,也实在……”
心潭微微脸红了一下,可眼睛却不眨地瞧着里面。
“你们两个真是,我也要偷看!”珠儿正想要伸起手,可后面却传来一道沉冷的声音。
“偷看什么?”藏剑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出现在三人的身后,刚刚他就觉得奇怪,她们三人鬼鬼祟祟的在这门前,不知道在弄什么。这会儿,便不由地开口问。
“没,没看什么!”珠儿颤抖地收回手,藏剑的气场可是厉害,就算不说话,也能把人吓死。
“珠儿你看到了吗?小姐的身体又被宫主翻了过来,压在了身下。”心潭这下子看多了,就开始议论开这活色生香的春宫图。
“听我的准没错了吧。虽然看过不少春宫图,可都没这个精彩!”茹儿也在看得津津有味地回答。
藏剑这一回总算听明白她们在说什么了,稍定了定神就听到了里面的声音。眉头舒缓了下来,随即又拧紧,她们这是在做什么,一个未嫁的女子,居然在这里议论偷看着这些男女之事,她们也太大胆子了吧?
“你们在乱凑合什么!”藏剑大步跨了过去,一手就将心潭的拽了回来,同时也出声低斥着。
“我们看得精彩呢!心潭,别管他!”茹儿也被藏剑的身影惊了一惊,转过身来朝着藏剑骂了一句。
“就是,你这死木头人,别妨碍我!”心潭甩开了藏剑的手,又准备加入茹儿的行列。
“茹儿,你是想我现在就将王叔找来,让你禁足一个月吗?”藏剑厉声地威胁着,茹儿这一听,立刻震了震,忙转了过身,愤愤地盯着藏剑看。
他这个烂人,居然那她爹来威胁她!虽然她才不怕她那个老爹,可是偏偏就怕老爹那个禁足。屋子的四面都被铁栏给围了起来,能看到里面做什么,她十多年来什么法子都试过,现在老爹已经不再相信她的那些小动作。
“你太可恶了!藏剑你给我记着。”茹儿指着藏剑咬牙切齿地恨道。“珠儿心潭,我们走,去我房间看别的。”
不看就不看,她看书,他总管不着了吧?
“她们两个没你这么闲,夫人和宫主现在和好了,等下大多事做,你别在这里添乱!”藏剑横着眼扫了一眼茹儿,然后转身丢下话离去。
“这木头人,他,他当他是谁,居然这么命令我们,珠儿,我们别管这个木头人!”三番四次地被藏剑坏好事的心潭,彻底怒了,朝着藏剑的背影,气得吹胡子瞪眼。
“可是,藏剑说的也没错,等一下怕是有事让我们处理,而且我们走了,宫主等会有事,怕是找不到人。”珠儿虽然也挺心动,可是想了想,好像不大对,而且藏剑也说的没错。
“你说的也是。茹儿我能不能晚上再去看呢?”刚刚来了兴致却没得偷看,心潭立刻焉了,只好坐在门口前,听着里面的嗯嗯啊啊。
刚刚藏在暗处的藏剑,看到茹儿终于离开,心也松了开来,躺在树干上,闭目养神。
不知道睡了多久,玉笙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外面已经是天亮。昨晚好像起身了一会,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了,初尝云雨,纵欲的后果果然很严重。动了动酸痛的全身,腰上的手臂依旧紧紧地将人箍住。玉笙转眸,看向旁边依旧沉睡的人。指腹爬上曜曜的脸颊,绕着脸边的线条在摩裟。然后落在如初生的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唇瓣上,柔软的触感让她回想起那炙热的吻。
而指腹来到眉心的时候,却忽然一惊,那个嫣红妖娆的朱砂痣为什么不见了?轻轻地擦了擦眉心,可真的是不见了!玉笙还在诧异,手却被人一把抓住。
“笙笙,不要再乱动了!”曜曜睁开有神的双眸,目光温柔如水地凝望着眼前的人。每天醒来都能够看到她,就这样每天过着同样的生活,也不会觉得厌倦。
“再乱动的话,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将手中柔软的小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曜曜揶揄着道。
“曜曜,为什么你的朱砂痣不见了?”玉笙看了很久,终于相信这朱砂痣真的不见了。难道说曜曜这额上的朱砂痣,是一颗守宫砂?想着,玉笙想笑又觉得奇怪无比,守宫砂一般都是小时候点上去的。他这个生来就有就算了,还要长在眉心,也够奇怪的了。
“不见了?不见了更好,免得你老是叫我小朱砂。”曜曜摸了摸,没多大感觉,便略微生气地回答。她一开始就瞧着他的朱砂痣叫小朱砂,现在好了,没得叫了。不过曜曜倒是想起,母后曾经说过她也有,因为和父皇在一起就没有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我记得母后也说过,我这个到长大就会消失的。”
曜曜这话刚刚说完,玉笙就忍不住噗嗤地一笑,继而笑得全身都乱颤着。
“笙笙,你笑什么?”他不就是没了一颗奇怪一点的痣吗?她至于笑得这样开心吗?
“我笑原来你还是个无比的纯洁的小处男,那颗痣居然是守宫砂,哈哈哈哈哈……”玉笙卷着身子,缩在曜曜怀里大笑着,笑了一阵又是一阵。
“笙笙,你,你笑话我。”曜曜一听,脸咻地红了,然后越来越红的。原来她笑的是这个,想想别的男子脸上都没有像他这么奇怪多长了一个东西。可是她,她有必要笑得这么夸张吗?
“哈哈哈,小曜曜你难道是在害羞吗?不过你放心,既然我毁了你的清白,一定会负责到底的,噗……”玉笙边说,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太女流氓了。
“笙笙,你说过的,一定要对我负责。”曜曜本来还是不好意思的,但被玉笙这样信誓旦旦地要对他负责后,脸上微红,眼底带着滢滢的温柔,娇声要玉笙许诺。
“呃,好吧,谁叫我把你的守宫砂给吃了呢!如果你不听我话,不乖乖的,我就去吃别人的守宫砂了!”听到曜曜这话,玉笙愣了一下,然后扯着他的脸颊,威胁着道。
“不准!有我一个还不够,你还有力气去吃别人的守宫砂?”曜曜一听,神色立刻变得有些阴冷,话语却是暧昧居多,凑在玉笙的耳边低喃着。
玉笙脸颊羞赧,她不过就是说说而已。在偷瞄一眼某个人,正满眼诱惑地望着她,登时心里想起警报,这样下去,可是不行的。
“笙笙,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不说的话我可是会用行动来证明实力,让你没力气去找别人。”紫色的瑰眸变得深邃诡异,话语之间带着霸道和威胁。
“好好好我说了还不行吗,你一个我就吃不消了,就别说别人了!”玉笙举手投降,他的力气恢复,可是她身上的不适还没消除呢!
听完,曜曜满意地绽放一抹如烟花般璀璨的笑容,他也知道她累,所以刚刚那话只不过是威胁而已。
一番梳洗之后,曜曜才带着玉笙在百花宫上下游转了一圈。
“百花宫为什么是你来当宫主的?”玉笙走了一圈之后,才分外好奇地问。就是不懂为什么要弄一个百花宫出来,不是有些和朝廷对着干的意味吗?
“百花宫本来就是由历届的夏侯帝来当宫主,百花宫宫主之所以神秘,就是在于这里。没有人会才想得到,其实他们好奇的百花宫主其实就是当今的夏侯帝。而夏侯凛因为是谋朝篡位,所以并不知道百花宫主的真实身份。而百花宫的建立,其实当初就是为了出现如今的这种情况,也算是给子孙留一条后路。虽然他这么多年来都想着打击百花宫,可是朝中毕竟很多事情都要仰仗着百花宫,所以他在没有实力之前,都不敢轻举妄动。”
曜曜解释着百花宫的由来,玉笙也大概明白是什么的情况,夏侯帝明着是只手握三成兵力,其实除了真正拨出去给钟离家的一成外,其实是手握四成,百花宫的兵力,也是隐藏的。而这样手握四成兵马,哪里还需要担心别人。而夏侯凛是夺位,并非名正言顺,所以他从一开始,只能拿到两成。还好先帝够有先机之名,也拨了一份兵力给曜曜,还算是平均了夏侯凛的势力,让他这么多年来都有所忌惮。
“可是现在,你已经把你百花宫身份的这一份兵力,送给了夏侯凛。”想到这个,玉笙心里面就不是滋味,虽然这并不是直接因为她。可是曜曜舍弃这么大,他是怎么做得到的。
“没有东西比你更重要,如果不是因为要帮父皇母后报仇,我根本没有意思要争这个天下。与其那么辛苦,不如每天和你逍遥山水,还来的惬意。”听出了玉笙语气里面的自责,曜曜握着她的手安慰。
“难道就是因为小时候的无知的相遇,就让你可以放弃这么多?”玉笙心里又是嫉妒又是不平衡。他小时候遇见的并不是她,而是已经死去的明玉笙。没有她,她现在不会有这样一份感情。心里不知道是嫉妒还是怎样的心理,他现在爱的,到底是哪一个明玉笙?
“相遇是缘,可是能够相守是因为你我相爱。难道在宫宴上你为了我不顾性命的当众拂逆夏侯凛,我就不能为了你放弃身外之物?你可以为了我想方设法除去李太妃,顶撞梅太后,我不能为了你放弃区区一份兵权?笙笙,只有没能力的人才会一味地牺牲最爱的人,来换取暂时的平安。兵权固然重要,但是却不是绝对,古往今来,多少以少胜多,不动武力却能够争得天下的?所以,不要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
曜曜声音轻软,如同一汪清泉潺潺地沁入玉笙的心底。就是他这样傻傻的温柔,傻傻的感情,让她像是被一层层温柔地网网住,让她身陷其中,再也没有办法抽身。他说的对,小时候相遇只是缘分,现在是她和他在一起,她也会牢牢的守住,谁也不能抢走他。
“你真是一只大傻蛋,就只有你会这样认为,就只有你觉得,我比千军万马还要重要。”玉笙忍不住感动地笑了,嘴里还在不停地气骂着。
“所以,你爱的是我,不是别人。”曜曜自信地笑着回答,就算许他无限江山,连心爱的人都不能留在身边,连说说话都不能的话,那江山得来,又有什么意思?
“真是越来越自恋了,谁爱你这大傻瓜!”玉笙猛地敲了一下曜曜的额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哪有人自己说别人爱他的。
玉笙推开曜曜,一个人不管他往前面走,不顾身后的人在后面宠溺地呼唤。
转眼,就已经过了大半个月,百花城这边天气也渐渐地暖和起来,到处都是春暖花开的景象。
可是,最近,曜曜的公务就越来越多,很多密报都朝着百花城发来。玉笙也不知道他这些密报是从哪里收回来的,但是百花城是他们的地方,自然就是有门道。
“笙笙,今晚父皇的旧部都会来到百花宫,那都是被夏侯凛打压下去的忠义之士,而且都经验老道,才能双全的能人。”曜曜将密信看了,然后将密信烧了,激动地和玉笙说道。
“你别激动,先喝了药。他们都知道你是至情至性的人,比起夏侯凛那种猜疑小人,自然选择明主。而且当初,他们都是父皇一手提携重用,他们都是忠勇的感恩之人,会来也是正常。”玉笙见到曜曜这喜悦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是仍不忘将已经凉的差不多的药递给他。
“可惜碧石不见了一半,不然要是能够一起,就算夏侯凛手拿着再多的兵力,也是不怕。”忽然,曜曜感叹着,“不过这倒是证明,小皇弟他还在某个角落,将来一定能够找回来,我到时候就有亲人了。”
想到将来,曜曜就一脸的期待,将来他身份能够公之于众的时候,就能拿出碧石来寻人。他现在已经开始在幻想着,小皇弟是不是跟他长得一样,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
“是,是啊。”玉笙听了,手微微一僵,但还是笑着道。她怎么说,她已经看到他的小皇弟的尸体,已经死了十多年来。只是,曜曜提到碧石,玉笙又觉得奇怪,那小皇弟被皇后杀了,那么那个墨箫去了哪里呢?
这两者忽然变得矛盾奇怪了,人死了,墨箫不见了,那么当初皇后派了杀手,然后夏侯澈和娘亲遇到的那帮杀手又是什么人?玉笙拧着眉头在想,思绪变得混乱起来,连曜曜在喊她都听不到。
“笙笙,笙笙你在想什么?”曜曜喊了好几声,她想什么想得这么入迷?
“呃,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兵没有了,可以再练,兵贵精而不贵多,只要我们练一支精练的兵马,嗯,就叫特种兵,光是一人就敌得过夏侯凛的一队人,这样就不怕了。”玉笙定了定神,才岔开话题说着。
不过这样想想,倒是可以。像什么特种部队的人,不是比一般的士兵能力强很多的吗?
“笙笙,你想的和我的一样,只是,什么叫做特种兵?”曜曜惊讶地道,但是却又不是很明白。笙笙总有一些新奇给他,说一些他不懂的话。
“这个还要重新慢慢想,不急一时,不如先见过父皇的旧部先吧。”玉笙想了一阵回答,这特种部队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组成的,人的体力和能力都要很严格的挑选才能做到,还是慢慢想出一套方案再决定。
而且他们要练的话,还得有地方,百花宫以前就说神秘,但是现在可是很多双眼睛盯着看,练兵还得找地方。
是夜,百花宫殿上,两边站着两条黑色的队伍。玉笙和曜曜走进来,那些人同时揭开披风的帽子,然后跪下给曜曜行礼。
“参见主子。”众人齐声说,可是目光都往着曜曜看。他们都接到消息,主子要起义,心里那个激动,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当初天下昭告主子走了,他们几乎就以为这辈子就要这样过去,没想到峰回路转。
“各位都起来吧!”曜曜解下面具,然后走到殿下面,朝着众人同样激动地道。“辛苦各位前辈了。”
“主子莫要这样说,会折煞属下等的!”这帮人,除了一些老臣子之外,很多年轻的都是当初先帝亲自挑选和训练的,对曜曜也自然熟悉。
这阔别多年再见,大家都有些感慨。
“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何必计较这些虚礼,今日大家聚在这里,都是想要为先帝讨回一个公道,不让他这么多年在九泉之下不能瞑目。”玉笙先是和众人拉近距离,然后又愤恨地激起众人心底的愤怒。
“没错,先帝当年可是死得太冤了,不能让真凶这么逍遥法外。”众部下都激昂地回答,殿内,立刻变得一阵激动澎湃。
“今日要和大家商量的就是,我们现在已经降低了夏侯凛的戒心,今后他应该不会那么的介怀,而且自以为是的认为天下已经掌握在手中。所以我们倒是可以做事的好时机。”曜曜和玉笙对视一眼,然后开始商量议论。
“主子说的倒是没错,可是我们并没有一支属于我们自己的亲兵,将来就算有兵马,怕是都是军心涣散。”前兵马尚书林德有些顾虑地发言。“纵使将来夏侯凛要用到我们,但是将领这方面他铁定有所掣肘,不会将大权放到主子手上。”
“这一点,我们也已经想到过了,目前也暂时想到一个法子。”曜曜点点头,在众人疑惑好奇的目光下,看向玉笙。
“办法就是,我们暗中练兵,而且练的不是一般的士兵,而是一支精锐部队,无论机智和能力耐力,都是上上之选的。”玉笙上前几步,绕着众人边走边说。
“夫人说的极是,可是要这样挑选,怕是不容易。要不张扬的选的话,就必然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众人都点头称是,可是却还存在着各种的问题。
“凡事量力而为,这虽然难,但是天下有能之士也多不胜数,还要拜托各位大人回去,多多物色周边的合适人选。”这些旧部都是来自各个地方,他们分散回去挑选,也够组成一支小团体了。
而且曜曜手中还有一部分暗卫,这些人再重新训练,更是精锐中的精锐。
“这自然是一定!”集体敲定这个问题后,便继续商议下一个。等到商量了目前要处理的事,送走各位旧部之后,天色已经渐亮了。
“笙笙,以后你还是不要陪我到这么晚了。”看到玉笙疲倦的脸容,曜曜感觉到一阵愧疚,要她陪着他一同这么辛苦,他会不忍心。
“这要视乎你是不是也这么晚。”玉笙才不听他的话,虽然说不会经常干预他的事,但是每天看到他这么累,她却什么都帮不上忙,她也会很难受。
“笙笙,我是说认真的。”看到她当做没事儿一样,曜曜神色正经,不跟她在这里打哈哈。
“那我也,很认真的告诉你,我现在很饿,想要吃早饭,你给不给我去吃?”玉笙站定,双眼认真地看着曜曜,一字一句地问道。
曜曜一顿,终于是妥协地点点头,无奈地拉起她的手,准备吩咐下去准备早膳。“好了,怕了你,但是这事情还是得这样定着先,不得再议!”
“我才懒得跟你说呢,不过这么早厨房应该还在准备着,不如我们到外面吃,顺便出去走走,醒醒脑子?”她来百花城这么多天,还没到外面逛过,今天难道将事情处理的一段落。而且还有时间,倒不如出去走走。
这样每天能和喜欢的人一起,想早晨散散步,又或者看看日落,这样就已经让人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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