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鸟语花香的清雅大院里,八个瓷娃娃般的女孩肩搭肩站成一排,激情高昂的对着身前的大屋喊道,“娘亲加油,加油,大风兮兮,打个喷嚏,生个弟弟,从今不再忍受公婆的窝囊气!娘亲加油,加油,大风兮兮,打个喷嚏,生个弟弟,从今不再忍受公婆的窝囊气!”
“吵什么呢?谁教你们这些莫名其妙的词的?”院子里一个身材魁梧,一脸面瘫的老者厉声的呵斥着几个女娃。
看到来人女娃们都齐齐的闭上了嘴,其中看起来年纪最大的一个不耐烦的回答道,“爷爷,您不是做梦都想要一个弟弟吗?现在娘亲在里面生产,我们在帮她加油打气啊,这有什么不对吗?”
老者怒气吼道,“你们在这里吼两声她肚子里就能蹦个儿子出来了?要早知道这样,当初生你的时候我就叫一大堆人站在这屋子前这样吼了,那我早就抱上孙子了。成天不学好,尽学这些莫名其妙的词,传出去还以为我莫家虐待儿媳妇呢!去去,该干嘛干嘛去,不准在这里胡闹。”
八个女娃都齐齐的朝他吐了吐舌头,重男轻女的老古板,生吧,生个孙子出来气死你。
这时一个老妈子心急火燎的跑了过来,一看到老者便恭敬的行礼,“老爷!”
“什么事急匆匆的?”
“是九小姐,她哭着要几位小姐,怎么都不肯吃饭!”老妈子似乎很是害怕面前的人,说话的时候头埋的低低,身体还不停的发抖。
一听到妹妹在哭闹,八个女娃也着急的散了去,娘亲现在这时第十个了啊,要还是个妹妹的话,她就惨了。要么继续生下去,直到生出儿子为止,要么就让爹娶小妾回来。老天,小妾啊,太恐怖了,那是要吃人的啊!
几个女娃痛苦的摇了摇头,对着娘亲生产的屋子再次祈祷着,“娘,你的肚子争点气吧!”
偌大的院子里,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开始喧闹了起来。产婆抱着刚接生出来的孩子,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对着床上的女人说道,“少夫人,还是女娃啊!”
“啊?”床上的女人原本睁大的眼睛顿时黯淡了下去,她的命咋就这么苦呢?连续生了十个都还是女儿,难道她上辈子被人诅咒了吗?
产婆将孩子包好,担忧的抱到她的面前,“少夫人,我看这也不是办法啊,这要是抱出去老爷知道你还是生了个女娃的话,一定又逼你做选择了。你看你都生了十个了,身子能受得了吗?要不,还是让少爷娶个偏房吧?”
女人看了一眼产婆怀里的孩子,眼神坚定一转,“不,我绝对不会允许我的丈夫纳妾的,而我也不会再生了。这样,我给你说…”
两人交头接耳的说了半天,然后都相互点了点头。
“好,我这就抱出去!”产婆笑呵呵的抱着孩子走了出去。
她怀着的婴儿迷茫的睁开双眼,刚刚她们的悄悄话她都听见了,说是要把什么女孩说成是男孩。
靠!这年头,变性这么流行了吗?连睡个觉都能梦到。只是当莫晚晚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之后,顿时咋舌了。她不是在天台睡觉么?她不是在逃课么?怎么现在居然会被人抱在手里了?而且,而且,貌似自己现在还是个小屁孩,还是刚生出来的那种。
老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莫晚晚悲催的看了看四周古色古香的房间,还有抱着自己的那个老女人。一头花白的头发挽成一个大大的发髻在头顶,然后上面插了一根朱钗。还有她那身粗布衣裳,简直就是土的掉渣,等等,她这个打扮貌似不是二十一世纪的装扮吧?难道,难道自己也随浪潮来了个穿越时空么?
苍天啊,大地啊,没有这么“幸运”吧?
正当莫晚晚在悲催自己的命运时,抱着她的产婆开口了,“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少夫人终于给您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虾米?大胖小子?老子明明是个女的,啥时候成了带把的了?刚刚在屋子里的时候不也是说是个女的么?怎么出了屋就变性成了男人了呢?不过,不对啊,刚刚她们明明说让自己女扮男装,蒙混过关的。还说什么,不然还要生下去,第十一个,十二个,老天母猪吗?生那么多。不然还说什么就要让她老公娶小妾,操,她莫晚晚最讨厌劈腿的男人了,想三妻四妾门都没有。所以算了,反正穿也穿了,女扮男装就女扮男装吧。貌似这样也蛮酷的,嘿嘿!
莫家当家家主莫老爷闻言是个儿子,立马喜笑颜开,笑的合不拢嘴,惊呼一声,“我莫家终于有后了,哈哈,来快给我抱抱,我的宝贝孙子耶!”
莫家?这家人也姓莫吗?哎,还真是巧,不过这老头的表情未免也太夸张了一点吧?不就是个带把的吗?看他笑的那样,恶心!
莫老爷笑呵呵的抱着自己盼望已久的孙子,心里那个激动啊,简直就没法说。他伸出一双大手,想要掀开襁褓看看这孙子的下边。
想要看我的身体?门都没有。
一旁的产婆看到莫老爷像是要一查究竟的样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要是这样就拆穿了啊。这下怎么办?怎么办嘛!
就在莫老爷的手快要掀开襁褓的时候,他怀中的婴儿哇的一声大哭,小脸都挣红了。莫老爷赶紧收回了手,心疼的哄着,“哦哦,我的宝贝孙子,不哭不哭哈!”
产婆见状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终于过关了。她感激的看了孩子一眼,这孩子哭的还真的及时啊!
另一边,莫老夫人听闻自己得了一个孙子也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夫妻两人高兴的连自己姓啥都忘了。终于在天黑之后,老两口才满意的放下了“孙子”,依依不舍的离去。
产婆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这还真是险啊,好几次都要被戳穿了,可那孩子每次都在那节骨眼上破口大哭。哎!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
回到产房里,产婆将孩子交到少夫人柳晚娘的手中,“少夫人,以后你可要多加小心啊,这孩子的事迟早是要被揭穿的,到时候你就自求多福吧!”
“谢谢你了产婆,我知道该怎么做。”说着将一大袋的银子递到了产婆的手中,千谢万谢。
待屋子里只剩下莫晚晚和柳晚娘了,晚娘这时才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对着怀中的孩子说道,“我可怜的孩子,为了你和你的姐姐们不受苦,为娘只能这么做了,希望你长大以后千万不要怪娘才是啊!”
不怪不怪,女扮男装俺很期待的说啊!莫晚晚兴高采烈的朝晚娘笑了笑,惹的晚娘一阵的舒心。
莫家的九个小姐听闻自己有了弟弟也都围了过来,她们都像是看稀世珍宝一样看着她。
“这就是弟弟啊,没什么不一样的啊?”
“是啊,娘,弟弟和妹妹到底哪不一样啊?”
晚娘被女儿们的问题问的哑口无言,这该怎么回答啊?这孩子女扮男装的事千万不能让孩子们知道了。小孩子嘴不牢,要是一不留神说出去了,那自己就惨了啊!
“好了,好了,小孩子都是一样的,等她长大了你们就知道她哪里不一样了。”晚娘没办法只好忽悠过去了。
“哦!”女娃们都半知半解的点了点头,原来要长大了才能看出来啊。
从那天以后,莫家十少爷便横空出世了,莫老爷为她取名十郎。虽然这个名字很难听,可是莫晚晚还是无可奈何,只能先接受了。
接下来,莫家便开始热闹了起来,八个月莫晚晚被姐姐逼急了,居然忘了自己是婴儿的事情,张嘴朝着姐姐骂了一句,“你是白痴啊,我肚子饿了。”
这一句不得了啊,莫家上上下下都说十少爷是天才,八个月会说话。最后莫晚晚索性自己下地走路了,反正人家都说自己是天才了,天才什么都和别人不一样嘛!
紧接着两岁的时候吟了一首《静夜思》,呵呵,更不得了了,十少爷两岁便会吟诗作词了,又是一阵夸赞。
不过接下来的十少爷却成为了莫家所有人最为头疼的麻烦,五岁将夫子赶出学堂,说人家教的都是狗屁。八岁将教自己武艺的师傅一脚踹到了井里面,差点让人家丢了小命。十岁的时候便和比自己大两岁的八姐进赌场混,将赌场里的人赢了个底朝天,从此便被冠上赌王的称号。
十二岁跟着同是富家少爷的玩伴跑到妓院去,包下了整个场子,吃喝玩乐一整天。从那以后,十少爷是风流才子的“佳话”便传开了。
十三岁的时候,上街和流氓打架,将人家打的满地找牙,最后还被人缠着认了大哥。某女于是灵光一闪,她要混黑道,于是便成天上街拉帮结派,将整个京城的混混都收在了自己的名下,而她也成为了混混老大。
在京城关于莫家十少爷的传闻还有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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