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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从前的决定


  默默地点头,随着闻家兄妹去闻家,闻家兄妹自然是高兴,不管云裳此去是诀别还是合好,对大哥都是好事……

  纵然大哥真的难过,但是他们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

  苏亦谨回头看了眼玄允呈,用传音入密对他讲:“这是最后一次能争取在裳儿身边的机会,你可要想好,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下一次!”

  玄允呈身体一震,惊异的看向苏亦谨,却只看见了他的背影,目光摇曳,风无痕和玄允文还有赏雪都跟着去了,玄允文见玄允呈还站着不走,于是拉了他一把:“七哥,走吧,我们也跟过去看看热闹。”

  于是,玄允呈的思绪还在混沌之间就被玄允文给拉走了,苏亦谨回头看了玄允呈一眼,那一眼,却是满满的复杂,他知道,今日,云裳也许会做出一个决断来,怎么决断,都看今朝。

  或许是天堂,或许是地狱,苏亦谨嘴角泄出一丝苦涩来。

  不止他一个人有心事,这一路跟随的男人,哪一个心里又单纯的只是跟过去看热闹了?

  云裳皱着好看的眉头,她,不能再继续放任自己,随着自己的感觉走了,她总是在逃避,然后,也许伤害了这一群男子,或许,是该做个了断了吧!

  她,依旧是当时的云裳,她既然选择了,给了闻若安希望,就不会再让他失望,更不会让他绝望!

  所以,此去的答复,在心里已经成形。

  当断则断,否则自受其乱!

  猛地闪过这个念头,云裳心里突然一阵窒息,停下脚步,抬头一看,气派的将军府三个字就出现在眼里,呵呵,她还从来都没有从将军府的正门进去过呢!

  侧头看了眼身边的苏亦谨,云裳对上他的眼眸,带着忧伤,也带着真诚。

  苏亦谨心里一紧,要来了吧,看她的表情,他已经有几分了解了,再怎么说,也是和她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人,她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一个细小的动作,他都能猜得出她在想些什么,没有百分百,也差不多八十。

  云裳突然对苏亦谨露齿一笑:“亦瑾,我有说过谢谢你么?”

  咣当!

  苏亦谨眼里闪过失落和痛意,然后浅笑着摇头:“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他最怕她说谢谢,对他说谢谢,好像两个陌生人一般客气,然后谢完之后,就两清,他不要他们两清。

  云裳转身看着玄允呈,然后在其他人的注视下走向他,玄允呈提着嗓子眼,不知道她会有什么举动,好笑,他居然会突然觉得紧张起来了?这是他从来不会有的情绪。

  云裳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玄允呈,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们二人而已,带着痴迷,带着坚决,带着最后的道别。

  玄允呈一惊,他从她眼里看出了,诀别?不,他不要这样的结果……

  二位主角不说话,其他人也都不支声,就将视线集结在云裳身上,但是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是小心翼翼。

  赏雪:她难道还是要选择玄允呈?

  苏亦谨:道别吧,裳儿,我知道,我会静静的离开,若是你需要的话……

  玄允文:她果然还是最喜欢七哥了吧,自己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就觉得她特别,只是当时他没有能为她做到什么一世一双人,如今……

  风无痕:他们都是和她有着亲密关系的男子,他风无痕算什么,从来都没有对她表露过心声,而她,也只是将他当作朋友吧……摸了摸头上一直带着的发簪,她那时候,笑得好甜……有这些回忆,就够了吧……

  云裳突然轻笑出声,翦水的眼眸直直的看着玄允呈,收回了自己对他的最后一丝眷念,一切,都应该有个结局了……

  看她眼中已然退去的暖意,玄允呈觉得更加难受了,她,要对他说什么吗?突然有种很无力的感受,逼得他有些窒息……

  云裳释怀了,真心的笑了起来:“王爷大人,请你给我一纸休书吧?”

  轰!

  玄允呈的世界突然炸开来,正想要说些什么,云裳却接着说道:“没有这一纸休书,我云裳就终身都是你的小妾,虽然我们并没有过肌肤之亲,但是,我想我未来的夫君会介意,所以,请王爷给云裳一个清白之身吧!”

  玄允呈动了动嘴唇,最后也没能说出什么反对的理由:“好……”

  这个字说出来之后,他才反悔,但是,说出去的话,怎么能收的回来?见到她那一霎那间的蹙眉,他还是觉得,也许,她还是在意他的,如果他反悔,她会觉得高兴吗?

  云裳将自己失落的心情掩饰的丝毫没有破绽,然后不再看他:“谢过王爷。”

  然后转身看向其他的男人们,对他们鞠了一躬:“谢谢各位对云裳一直以来的照顾,我一直很珍惜你们,若我是个男子,定会与你们终生把酒言欢,但是,我是个女子,总是要嫁人的,而且,我想,我夫君也不会希望自己身边有这么多的男人,你们的心意,或许我都能懂,但是对不起,我的夫君,只会是闻若安,从前是,以后也会是……”

  男人们都变了脸色,个个难看。

  云裳故意忽略他们的表情,接着道:“如今,我就要进去见我未来的公婆和夫君,我虽不是名门大家小姐,但是,我会为了一个男人去学这些,谢谢你们陪我走到这,我,感激不尽……”

  闻若苼惊得嘴都合不拢了,这个女子,怎么这般大胆?她自觉她闻若苼已经是天启最豪放的女子了,怎么这个云裳……

  不过,她有这份心对大哥,她就安心了……

  苏亦谨首先开口:“裳儿,你进去吧,他,在等着你。”

  云裳看向苏亦谨,鼻头一酸,眼见泪水就要掉下,她点头飞快的进了将军府的大门,硬是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的泪水。

  是,她舍不得他们,可是,她知道,自己刚才这一番话之后,也许他们就天南地北从此再也没有了见面之日,永别了,你们。

  其他人都静静的看着云裳奔跑着的背影,心里都不是很好受。

  苏亦谨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再看过其余人:“你们,有何打算?”

  赏雪今日才偷亲了云裳觉得高兴呢,没想到同一天又被打回了地狱,这会儿正伤心,见苏亦谨这么问,心里一滞,是啊,血门没有了,来这里的目的也已经完成,他这趟回来虽然没有付出什么,但是,回来一趟,还是觉得好的。

  玄允呈大步离去,玄允文自然是跟上,其余人都不欢而散,剩下苏亦谨一人,他最后回头看了眼将军府的牌匾,然后也一身清淡的离去了。

  云裳让闻若苼兄妹不要跟上,自己到了闻若安的房前,若安的这个院子,他以往喜欢花草,所以种了许多花草,都精心打理,因此在这夏季,各种花草交错在一起,五颜六色十分美丽。

  院中有个大理石打造的石桌,旁边有四个石凳,云裳坐在其中一个石凳上面,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

  看向那道门,门后面,就是闻若安了吧,刚才那些人,特别是亦瑾,一定非常难过吧,他们,已经各自离去了吧?是不是恨着她呢?

  想着,泪水再次流出,云裳深呼吸几次,再次倔强的抹去泪水,起身一步步走向那道门。

  既然选择了,就没得后悔!从今以后,她要好好的和若安在一起,珍惜他,爱上他……

  敲了敲门,许久不见里面回应,云裳再次敲门,最后终于听见里面传来闻若安醉醺醺的声音:“我都说了不要理我了,走开……”

  云裳一惊,他喝酒了?当下拿出随身的武器,一把精致的小匕首,插,进门缝,然后一挑,哎,古代的门,就是不能防贼。

  推门进去,便闻到了酒味,呛得云裳至皱眉头,闻若安的卧房她不是没来过,直接走到内屋,见闻若安正在桌边喝酒,表情愁苦,她一把抢下他要送到嘴边的酒杯:“若安,你怎么好端端的喝酒呢?”

  闻若安抬头,看见了云裳的好几个重影,傻笑起来:“裳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然后又一边摇头苦笑,自言自语:“不,你怎么会来,是我眼花了,你走,快走……”

  说着就伸手推搡着云裳,要她离开,云裳捉住他的手,一手覆上他的脸颊,痛心的看着他:“若安,是我,对不起,我回来了,若安……”

  将他抱在怀里,云裳睫毛轻颤,闻若安也不动,就任由她搂着,好香,是裳儿吧,这是裳儿的味道……

  “若安,你还愿意娶我吗?”云裳颤抖着声音问道。

  闻若安一愣,然后抬头看她,猛地甩了甩头,云裳的重影便消失了,眼底闪过喜色,然后又摇头:“不,我不能那么自私,不能,不能……”

  云裳蹙眉:“我说过,你是我想嫁的人,你现在不想要我了?玩腻我了?”

  故意说这些来激他,云裳心里闷闷的,“若安,我们成亲吧,然后去找弄月,我要见到他平安无事,然后我们带着天天离开这里,好吗?”

  闻若安酒醒了几分,痴痴地看着云裳:“你,你是认真的?你真的要嫁给我?”

  云裳含泪点头:“嗯,我不是一直都将你当作我未来的夫君吗?”

  伸手给他整理他的乱发,嘴一嘟:“看你现在的德行,讨厌!”

  闻若安半日来的伤心突然烟消云散,站起来抱着云裳转圈,脸上是真心的愉悦,“好,我们隐居,离开这繁杂的尘世!”

  云裳打着他的肩膀,叫喊着:“快放我下来啦,头都晕了!”

  闻若安一听,慌忙停下来放她下来,低头深情款款的看着她:“裳儿,谢谢你。”

  云裳撅嘴:“夫妻之间,谢什么?”

  闻若安粲然一笑:“可还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那个明媚的午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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