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话
这些天,天启国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政绩名声颇好的七王爷玄允呈,在天牢里暴毙了。
这个惊天的消息一传出,家家户户都惊吓得坐立不安,果然是皇家无情啊,平日那么受宠的皇子,说没了就没了。
呈王府里的小妾们更是逃不出去,因此一些胆小的或者是觉得已经毫无希望的在还没有被陛下下旨来要求陪葬之前就选择了自缢而亡,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呈王府里却前后飞出了三个人影,消失在无边的夜色里。
待那三个人影不见了时,一个人影才从黑暗中走出,此人正是莉香。
那日找玄叶开复仇之后,玄叶开出奇的没有处罚她,而是选择让她离去,他以为他是做做什么?希望得到原谅吗?可惜,这深深的家仇岂可说放就放?他想得到饶恕?做梦!
后来没有办法,玄允呈将她锁在了一个厢房里,不得出去。
她也因此秘密的筹划着下一步要怎么走,所以也不理会那些,如今,玄允呈一死,她再也坐不住,没想到玄叶开那个老贼,居然连自己的亲儿子都害。
那日的善心,想必也是伪装的而已,想到这,莉香要复仇的熊熊怒火,再次燃烧起来。
身子一跃,利落的出了王府,玄允呈,我不相信,你就这样被那个老贼给算计了!莉香眼里闪着精密的光芒,玄允呈的为人,她不是十分清楚,但至少也有六分,他不是那种什么动作都没有,就已经丢了命的人。
只有她,暗中观察所以才会了解,玄允呈并不像表面那般寡淡如水,他那隐藏起来的眼眸后面,是让她不敢窥探的深度。
那么,玄允呈,你会做什么呢,下一步?将自己置之死地又是为了什么?更猛烈的报复吗?或许我们会有合作的那么一天。
与书房内,玄叶开大动肝火,就为了玄允呈暴毙的事件。
地上散落着许多书卷,看样子就知道是被高位上的那个人摔下来的,地上跪着两个太监,哆嗦着不敢抬头,整个人都匍匐在地上了,就怕上边那个金口一开,他们的小命就消逝了。
‘韶华’也跪在一旁,安静的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安静得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一般。
其实他心里也有困惑的,玄允呈,不可能就那么死去了,不可能的,而且,凶手,是父王,还是谁?
这重重困扰萦绕在他的心头,得不到答案。
玄叶开眼神里悲痛,不像是装出来的,此时正歪着身子坐在龙椅上,一手疲困的抚着额头,好像一瞬间老去了许多:“说,朕就你们看好七王爷,七王爷又怎么会突然无故的就暴毙于狱中?是你们谁下的毒手?谋害王子,你们嫌命太长了吗?”
不重的语气,但是让人听了却是阴气深深,‘韶华’抬起头瞄了玄叶开一眼,难道不是父王所做?那是……
玄叶开瞧见他的小动作,闷哼,眼神里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的和悦,而是染着一些暴戾,似乎你说错一句话就会立马被他处死一样的空气。
“韶华,你有何话要说?”玄叶开冷冷的开口,问着‘韶华’。
‘韶华’一惊,父王居然察觉到他偷看了他一眼?当下对这个所谓的父王更是远了一步,这个父亲,猜不透他的心思,将自己留在他身边一直不表明原因,也不曾问过玄允安以前的事情,就好像只是将他当成一个随从一般,走到哪带到哪。
“回陛下,草民只是在想,七王爷是皇子,这件事一定要彻查才行。否则,皇家的颜面就要不保了,毕竟这件事已经在城里传开了。”‘韶华’低着头,静静的说出这么一句。
玄叶开眼睛一眯,看了眼趴在地上的两个太监,威严的声音响起:“你们两个,先退下!”
“是。”地上的两个太监巴不得早点滚蛋,伴君如伴虎啊,一个不爽就拿你开刀了,谁说在驾前伺候就是好事了?
跪着退出御书房,顺便将门也关上了,然后才彼此对望一眼,眼里都闪过庆幸的光芒:幸而你我的人头还在项上。
书房内,一瞬间安静了,‘韶华’低着头,不知道玄叶开在做什么,面对这个父亲,他从来都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错觉。
“你以为,七王爷之死,是何人所为?”玄叶开突然开口,这个问题也惊得‘韶华’抖了一下,他,怎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将头放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如履薄冰:“草民不知,还请陛下赐教。”
“你不知?”玄叶开轻哼了一声,“安儿,不要和朕继续打哈哈了,朕现在需要和你敞开天窗说。”
贴在地面的‘韶华’更是抖得厉害起来,不过还是稳了稳心神:“陛下,草民乃五皇子的伶人韶华,不是……”
“够了。”玄叶开冷声打断他,“抬起头来。”
玄允安心惊的慢慢抬起头,一边想着他会对自己怎样,还没有找到什么把柄绊倒太子,就被父王发现,这可是杀头之罪啊!
玄叶开坐在龙椅上定定的看着他:“从朕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朕就已经知道你是安儿,留你在身边也是这个缘故罢了,不然你以为,朕留你一个伶人作甚?”
冷冷的声音传来,玄允安的背上开始冒冷汗了,原来,自己才是被他耍的那一个?他一直等待着最佳时期想要让他知道,留他在身边是个多么大的错误,没想到自己才是最傻的那一个,那么,他将自己留在身边,是什么意思?
虽然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可你也要能隐藏得完美才行啊,否则就不安全了,一点也不安全。
“朕观察了你二十余年,自然最了解你的点点滴滴,你的眼神,你的行为,就算是用另一个人的身份生存,但是还是瞒不过朕的眼睛!”玄叶开冷声道,说出来的话犹如一把把利箭直穿玄允安的心脏。
玄允安倒吸口凉气,然后磕头:“求父王开恩,儿臣入狱,确实是件冤狱,求父王明察。”
“起来吧,朕早就查明那件事,确与你无关,都怪朕一时气愤,不过丞相所做的事情,的确死有余辜,你被殃及却能逃过一劫,也算是天意。”玄叶开眼神一晃,然后说了一句:“安儿,你可知,朕一直想要将皇位传于你?”
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重重的劈到了玄允安。
传给他?皇位?玄允安再次惊讶了,可是,他从来都对他没什么大的犒赏大的注意,怎么会……
玄叶开笑了,但是那习惯性的笑面虎的弧度却没能扯出一抹温度,在高位坐了多年,面部表情早已经僵死,十足的一张扑克脸,有笑的视觉效果,却没有温暖的心理感应。
“你自然不知,君王的心思,又岂是其余人能揣测的?”玄叶开道,“在朕的心里,只有将位子传给适合坐在这个位子的人,而不是朕偏爱的人,有的时候,你只能丢卒保车,为了你的江山能继续延续,为了你日后不会无颜面见祖宗,你,可曾想过这些?”
玄允安沉默了,的确,他没有想过这些,他只想着,一定要引起父王的注意,一定要他看得见自己而已,所以他做了许多夸张的事情来,比如好男风,比如和太子走得近,比如……
他已经记不清他做了多少事,但是这些事的本心都是围着引起他的注意而在运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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