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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眠之夜


  三更时分,街道上的更夫一边打更一边提醒着小心火烛之类的话。

  呈王府书房的密室,又是灯火辉煌。

  玄允呈静静的看着云裳,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她没事就好。

  但是她脸颊上的伤口却让他蹙眉、心颤。

  “王爷大人,别客山庄已毁,而我,也为你收复了三千精兵,你,该如何感谢我?”云裳兀自问起。

  玄允呈脸色不是很僵,但是却顺口问了出来:“你想要什么?”

  言下之意,只要不是很过分的,他基本上都可以给她。

  其实更想问,你脸上的伤,从何而来?

  云裳看了眼对面的闻若安,好想吐槽:我想要你的心,想要你对我好!

  可是,她知道不能这样说,而且就算说了,他也做不到,暗自嘲讽了下自己,梦,早该醒了,不是么。

  “这个情,暂时就先欠着吧,等着我想好了,自然会向你索要,只要你不要食言就好。”云裳终究是压住了心里的念想,她不能辜负若安。

  “我想,别客山庄的失手,外边一定有细作。”云裳继续说道,而且,她一想起黑衣人的事,就想到那个眼神空洞的美男子。

  若是那美男子是故意出现,故意杀害右护法博取信任,那他就错了,正因为他杀了右护法,云裳才会觉得事情蹊跷。

  玄允呈看着她,很精确的分析了她的心思:“这样说来,你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

  “是那个让人望而生畏的男子吗?”苏亦谨突然插话,看向云裳,其实他也一直纠结那个男子的。

  云裳点头,对于他们的锐利心思觉得有些好心情:“不错,我正是在怀疑他,他的契机的确很让人怀疑。”

  那个空洞男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危险的时候出现,而且救了他们,这不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吗?她可不相信有那么的巧合,望了眼苏亦谨,不愧是发小,她的心思都能猜透。

  苏亦谨点头,“我也这般怀疑,总觉得他有些让人寒栗。”

  “你们说的,是何人?”玄允呈见他们说着自己完全不清楚的东西,忽然觉得有些门外汉的感觉,所以便开口问道。

  “一个眼神空洞没有生机的美男子。”云裳淡淡的应了他一句。

  云裳有些伤感,那么美丽的静若处子动如脱兔的美男啊,可惜……

  玄允呈听她这么说便没有再说什么了,孤傲的起身,“既然别客山庄已毁,那么,接下来就是这高高的城墙之内的厮杀了,这是一场苦战。”

  深深的看了眼云裳,那眼眸里深不见底,所以不知道到底有些什么东西:“你,好生休养。”

  云裳起身,余光瞥到墙上的那幅雪梅,心里一阵悸动,眼底不由自主的有了感情,逐渐渲染了整个眼眶。

  他,竟然把那雪梅放在了这里?那天的一幕立刻在脑海里重放了一遍,让她有甜有涩。

  看了眼玄允呈那单薄的身子,然后又偏头看了看苏亦谨,终究是没有开口说出任何话语,有的话,她不忍心说出来,怕说出来就会对有些人太残忍,特别是亦瑾。

  玄允呈将她眼底的情感一一收进眼底,慌乱的移开眸子,语气凉凉的:“夜已深,各位都早些回去歇息吧。”

  率先出了密室,玄允呈的背影依旧是显得那么凄凉孤独,而且单薄。

  闻若安自然是看出墙上那一幅杰作,开口夸赞:“好有傲骨的梅花,王爷手笔果然不凡。”

  云裳听了却更是难过,这可是他们共同合作的梅花图啊,怎么能忘得掉:“我们走吧,好累了。”

  身体累是可以承载的,但是心累了,真的无法负荷。

  出了王府,三人并排走在街上,两人将闻若安送回将军府才打住。

  “若安,你且回府休息吧,我和亦瑾回客栈了,明日见。”

  云裳看了看闻若安说道,说完垫脚在闻若安额头印下一吻:“晚安。”

  然后和苏亦谨飞身出了将军府。

  两人都没有说话,很安静,只有身后两道影子交叠在一起,显得亲密暧昧。

  “这条路,不知道能走多久。”云裳突然感概起来,有时候想快些走完,有时候又想永远都不要走完,人,总是矛盾复合体。

  苏亦谨看了看她,压抑在心里的话终究是问出了口:“你是想让我救他?”

  云裳身子一抖,步伐乱了两步,他,终是看出来了,心霎那间觉得生疼,她,还是对亦瑾这般残忍了,她为何这么坏?

  她本不好意思提出来,毕竟亦瑾和玄允呈非亲非故,而且夹带着对玄允呈的夺爱之恨,亦瑾更不可能会治疗他的。

  “亦瑾,我好累,你能背着我吗?”她突然问道,口气沉闷。

  然后自己跳上了苏亦谨的后背。

  “亦瑾,我是不是很自私?”她轻声问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苏亦谨的耳根。

  苏亦谨一阵燥热,轻声回道:“在我眼里,你就算是要我为你去死,我也不会觉得你自私。”

  她是他的宝啊!无论她做了什么,他都会无条件的原谅,无条件的支持,就算是顶着一颗破碎的心,就算血流成河。

  云裳心里一酸,滚烫的泪珠滴落,滑进苏亦谨的脖子里,像是无意识的说了句:“亦瑾,我好像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悠长的音量传来,伴着那冰凉的泪滴直击苏亦谨的胸口,一瞬间好像看见了无数美丽的光束。

  他没有答话,也不知怎么回答,亦或者,忘记了要回答。

  许久才说,“既然是你的愿望,我拼了命,也会为你去实现,而且,我是医者,岂会那般小气?”

  云裳温热的泪水滴落到苏亦谨的脖颈间,天地间,唯有这个男人这么毫无怨言的为自己付出一切。

  秦粟粟,你该知足了,这个男子这么深爱着你,你为何还要负了他。

  双手收紧,云裳心里暖暖的,“亦瑾,不管你为的是粟粟,还是我,我都谢谢你。”

  苏亦谨心里的苦涩再度回笼,“为何一直说谢谢呢?听到这两个字,心里好难受呢。”

  云裳埋在他背上,呢喃:“好,不说谢谢,以后都不说了,亦瑾……”

  渐渐的没了声音,苏亦谨轻巧的回了客栈,将睡着的她放在床上。

  再细心的盖了被子。

  还以为能打造另一个别客山庄,结果却被淹没了,如今,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了。

  不过好在,这入仙楼至少还是挂着云裳的名字,所以他们也不至于真的两手空空。

  目光移到她脸颊的伤口上,苏亦谨轻叹,然后起身翻开自己的包袱。

  从里面拿出许多瓶瓶罐罐的放在桌面,然后熟练的开始挑灯为她调配治好伤痕的良药,这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已。

  玄允呈躺在床上,被一脑子的后悔给折磨得翻来覆去。

  眼前都是那个女子的音容笑貌,她脸上的伤,疼么?

  他很想将她搂进怀里好好安慰,好好疼惜。

  然,他没有这个勇气,直到最后都没问出口,她,已经在渐渐的走出他的世界了。

  她身旁的那两个出色的男子眼中的爱意,他不是瞎子,不会看不出来。

  突然,他利落的翻身下床,持笔写下两个字:休书。

  手颤了一下,咬牙接着写下下面的内容……

  写好,却又目光灼灼的看着,然后大掌一捏,又将那墨迹还未干透的休书给摧毁。

  罢了,不过就是一个妾,所以不用休书也罢,写了休书却觉得多正式一般。

  而且,不写,他还有着念想,写了,他们就真的是什么羁绊也没有了,这点自私的心理在作祟,却让他松了口气。

  还回想起他大婚那夜她机灵的和自己对弈,最后他还落得没一个好,那是他第一次被人阴了一回,却甘之如饴。

  嘴边划过浅笑,立在窗边等天明,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孤寂,那么的让人心疼。

  这逼着自己要放下去却又迟迟放不下的感觉,他真的是伤透了,难,人真难做。

  她是不会和他一起坐拥江山的,他明明从她眼中看到他说王位的时候她的不屑!

  好笑!

  你想尽办法要去弄到手的东西,人家却不屑一顾!你说好笑不?

  他以前虽然也是感概良多,但是遇见云裳后,他的感概是更加的多了,多到夜不能寐的地步,而且还是为了他从来不屑提及的情事。

  弄月一袭白衣飘飘庸散的坐在入仙楼的房顶上,隔空看着那个窗户打开的房间,目光似无意,又似故意。

  苏亦谨忙碌的挑灯配药,而那女子却睡得安稳。

  他都能看见她脸上的内容,或蹙眉,或愉悦,或不安,或欣扬耀眼,每一个表情都落进眼底,心里也觉得没有那么荒凉了。

  真是奇怪,他竟会大半夜不睡觉跑来看一个女人的睡颜?真是太荒谬了!

  唉,反正是无眠之夜!

  双腿盘坐,弄月拿过背上的古琴,修长的十指开始灵动起来。

  似悲戚,似哀怨,似悠扬。

  他弄月也会有哀愁的时候?他的调子从来都是傲视群雄天下无双,现在却成了悲天悯人的调子了,心里不爽,可是越想将调子拨回来,调子却越是悲呛起来。

  苏亦谨听见琴音,停下手中的工作,抬头,一眼就看到对面屋顶上的男子,眼睛一黑。

  该死的男人,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女子,一张黑青的脸却因她无暇的睡颜放松了下来。

  不悦的到窗前关上了窗户,但是却隔绝不了那优柔的琴音。

  弄月也并没有被打断,只是忘我的继续弹着,忘却了周遭的一切,那么随心所欲。

  天边一轮明月也渐渐沉寂下去,东边的白光预示着新的一天,又要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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