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死也要拉她替我陪葬
“蓉儿……”皇甫天铎伸出手来,想要抓住七七,七七已经狂怒地吼断了他:“你别碰我,你这个肮脏卑鄙的男人。你是我见过的最无耻恶心的男人。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的,我不会让你们难做的。从今以后,我和你不会再有任何的关系。皇甫天铎,我不会恨你,因为你连让我恨的资格都没有。我会诅咒你,诅咒你生生世世都不得善终。”
说完这句话,七七已经是泪如雨下,崩溃地狂笑不止,决绝痛恨地看了皇甫天铎一眼,转身便飞快地奔出了屋子,那样决绝的话语,那样寂灭的眼神,那样厌弃的神色,看在皇甫天铎的眼中,听在他的耳里,又何尝不是痛苦万分了。
他心中的痛苦和愤懑,又有谁可以理解,谁能明白了?
“公主,公主。”
“主子,主子。”清芙和云桃亦是跟着追了出去,目睹了这一场心碎沉痛的背叛,他们的心里亦是满满地愤懑和不平,冷淡嫌恶地瞪了皇甫天铎与翩翩一眼之后也离开了。
彼时的怀柳园里,只剩了皇甫天铎与翩翩二人。皇甫天铎身子发憷地看着七七伤心而去的身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回想着她刚才的疾言厉语,心中像是被泼了一勺热油一般,吱吱地烫得心尖都颤了起来。身子踉跄着往后一退,抓起刚才描摹的那一副丹青妙图,狠狠地撕成了碎片,初时的吟风弄月,附庸风雅俨然不再。
翩翩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来,目光幽婉地看着皇甫天铎,深深地吸了口气,唇角扬起一丝轻讽的笑意:“皇上刚才的表现还不错,可惜还不到位,还不够狠。你一句话都不说,就只知道傻傻地看着她,全靠我来配合,这出戏实在是演得有些吃力。”
“你疯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已经照着你的意思做了,解药什么时候给我。”皇甫天铎一脸冷厌地望着翩翩,捏了捏拳头。
“急什么,她现在还好好的,只是小小的伤心一下而已,离死还有几天了。”翩翩嗤了一声,显得一脸的满不在乎。
“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她是你的亲妹妹,你居然这样对她。有什么冲着我来好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来折磨她。”皇甫天铎心中的愤怒也已经到达了爆发的顶点,一面向着翩翩走了过来,右手一伸,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啊地一声大叫,直直地将她推到了墙角边,狠力地掐着她,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高高地皱着眉头,恨恨地道,“不要逼我,不要逼我。不然的话,我真的会杀了你的,我会杀了你的。”
翩翩被他这样一掐,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面色发白起来,一边哼哼地笑着:“你掐死我吧,有,有她一起替我陪葬,我也算是满足了。掐死我,你掐死我吧。”翩翩闭上了眼睛,痛苦地流出了泪水。
皇甫天铎咬着牙,看着眼前这张与七七神似的脸,为什么,为什么曾经善解人意,温淡清雅的一个女人突然之间就变成蛇蝎一般歹毒阴狠了。
皇甫天铎深吸了口气,到底还是放开了手,颓然地往墙边一靠,摇着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狠,你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就好了,蓉儿她是无辜的。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她。”
“无辜?哼,她无辜。她从小就享尽了所有人的疼爱,抢走了属于我所有的东西,现在,她又来抢我的爱情,难道我就不无辜吗?她为你牺牲,难道我就没有为你牺牲吗?我就是要折磨她,我要让她知道,她的一生不可能永远都是这样顺风顺水的,看到她痛苦,就是我最大的快乐,哈哈!这些,都是你们欠我的,该还多少,该怎么还,都是由我说了算。”翩翩哈哈一笑,一边咳嗽了一下,秀美的容颜上是一脸的绝情与疯狂。
回了甘泉宫之后,七七整个人都崩溃了,躺倒在床上,却是连中午饭都没有吃下。云桃和清芙怎么劝她都是米食不进,只是一个人坐在床上,静静地流泪,暗暗地伤心。
云桃亦是替七七委屈和不平,心里将皇甫天铎骂了个半死。全然没有想到,皇上竟然是这样的人。眼看着就要举行封后大典了,突然间那个叫翩翩的女人就这样活了过来,实在是气人。
“公主,现在天已经黑了,多多少少您都要吃些东西啊,就算再怎么委屈,再怎么难过,您也不能饿坏了身体,您不为自己的身体着想,也要为您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啊。”清芙端着熬好的鸡粥走了进来,目光婉婉地看着七七,一边劝说起来。
“孩子,肚子里的孩子?”七七讽刺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他们还能生出来吗?我现在觉得,他们在我的肚子,就是一种羞辱,一份罪孽。清芙,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要这样欺骗我的感情。我全心全意地对他,可是他,却把我骗得这么惨。我恨他,我好恨好恨他。”
“清芙都明白,都明白。公主心里的委屈,公主心里的痛苦,清芙多么的想能够替公主分担一些。可是,公主,出生帝王之家,有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您没办法要求皇上一生一世只有你一个的。何况,这宫中还有这么多的娘娘,皇上真的就只有你一个的话,要置他们于何地。说是解散后宫,谈何容易。将他们放逐出宫,又能做什么了。”清芙摇了摇头,有些感伤地叹了口气,目光哀哀。
“可是他亲口说过的,他承诺的,这辈子只对我一个人好,不会辜负我的。清芙,我不信,我真的不相信他会这么对我,难道之前的那些风风雨雨,都是假的吗?我能感受得到,他真的是爱过我的,真的。”七七吸了口气,摇了摇头。
“或许以前有过,可是如今五公主回来了,一切都不一样了。其实,公主您想开些吧,五公主并没有说就不把皇上还给您了啊。皇上现在只是一时处在失而复得的兴奋里,过些日子,他一定会想清楚他真正喜欢在乎的人,是你的呀。是,也许皇上和您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是因为与五公主有关,真的是因为你们之间的相似。可是诚如您所说的,公主肯定皇上对您是有情意的,那不就行了吗?而且皇上也没有说,不让你当皇后了啊。”清芙低声细语地规劝起来。
“要我和别的女人共同去伺候一个男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要的男人,就只能有我一个。”七七咬了咬牙,长吁了口气,“我没有那么大度,我做不到。”
“可是,皇上之前和五公主已经有了夫妻之事,还有了孩子,他们……”清芙有些不理解地看着七七,唉了一声,显得有些无奈。
“她出现得也太凑巧了一些,这个女人我看她就觉得不舒服,我不信,我不信皇上真的和她之间有什么。我要去向他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不弄个明白,我不甘心。皇上他,他一定是有什么苦衷的,对,你一定是这样。我不可以就这样被打倒,我要相信他,相信他。”七七收敛了刚才的伤春悲秋之态,咬了咬牙,一边接过了清芙手中的鸡粥,开始喝了起来。
“公主的意思是,皇上有难言之隐?他是故意这么气公主你的?”清芙也反应了过来,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七七。
“我不相信我们之间这么多的患难风雨会比不过一个死去的女人。我想了很多,只有这样一个解释。对,一定是这样,他一定是有什么隐衷。我不生气,我不能生气。”七七咬了咬牙,显得很是镇定,语气里是满满的笃定的自信。
清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在这样残酷的打击之下,公主还能秉守对皇上的那一份真心实意,实在是太难得了。这世上,有几个女人被男人那样无情地伤害和抛弃之后,还能这样自我安慰他是有苦衷的了,恐怕也只有公主会这样一厢情愿了吧。
清芙不想多说什么,说多了也没有意义,事实在那里摆着,五公主就是皇上心里的那个翩翩,皇上会对公主用情,多半也因为是一种情感的转移吧。如今五公主安然无恙地归来,对于皇上和公主之间的情爱的确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公主能不能成功地跨过这道坎,就真的很难说了。不知为什么,清芙的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喝完了鸡粥,七七便站起身来,准备出门去。
“公主,您要去哪里?我陪您一块去。”清芙紧紧地跟在七七的身后,不放心地道。
“不用了,你不用陪着我。你放心,我还没那么脆弱,不会就这样被打倒的。我只是,只是想去找他问清楚,我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另有苦衷。我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总不能就这样算了。”七七有些寥落地笑了笑,神色有些黯然,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哀愁。
“如果没有苦衷了?公主又当如何?”清芙不想一味地迎合她,有些残酷的事实,是公主必须去面对的。
“不管怎样,都该有个彻底的交代的。如果,如果他爱的是她,我,我会成全的。从今以后,我和他会断得干干净净,我会马上离开这里。”七七怔了一下,闭了闭眼,情绪有些激动和难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甘泉宫。
通往卧龙殿的路途并不长,可是七七每走一步,就好像一光年那么遥远。黑夜里,是肃萧的清风和森寒的凉气,今夜,无月也无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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