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第九十章命悬一线
贤王爷二贝勒稼轩的宅第大门外，一个身穿杏黄色宫装的女子慌慌张张、六神无主地横冲啦出来，直接撞上啦正要进门的稼轩身上。．灰色貂皮披风稼轩俊颜蹙眉，脸色黑沉，口气不快地问道：“思琪，你怎么啦？为何如此慌张？”
一旁的客察尔见状立刻将因冲力过猛而被迫后仰的身子扶住拉进怀里确定站稳后方才放手问道：“思琪，你今天到底怎么啦，这般地没规矩呢？还不快跟主子和王爷请安？你到底是怎么啦！”
“主子思画，宝王爷思画！”被吓的有点魂不守舍的思画如机械般一一行礼。
“起咯吧！”稼轩拍啦拍身子，稍整理一下有点凌乱的服装朝大门内走去。身后的瞻基并没有任何怪罪之意地大手一扬，也准备朝府里走去。
“主子，主子，你终于回来啦，呜呜……王妃不好啦，出事啦……”突然回过神的思画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情，抓住跨进大门的稼轩嚎涝大哭起来。
“丝儿怎么啦？”
“丝儿怎么啦？”两个男人，两个位高权重的优越男人同时回头抓住思画的手臂惊惶地质问道。
“王妃……王妃……她摔倒啦，流啦好多的血！思琪已经传御医来啦！老王妃叫我赶紧将您寻回！王妃一直在叫您的名字！”思画满脸泪水的结巴说道，还未说完，立在自己面前的两个男人便‘唰’的一声消失的无影无踪，还未反过神来就被高大的客察尔抱起紧跟着朝府里走去。
“丝儿，丝儿……”稼轩在离厢房老远的地便利扯着嗓子痛声地大叫道，途径大厅外的空地上触目惊心地一摊血迹，混着白色的雪是那么的刺目，强忍着心痛的怒火箭一般地冲进啦后院的厢房处。
一个端庄贤良的贵妇人听到呼声后迎啦过来拉着飞奔中的稼轩带着哭呛含着泪花说道：“儿啊，你终于回来啦！丝儿她……”未说完便用手帕掩着面失声痛苦起来。
“母亲，到底是怎么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摔倒呢？”稼轩拉着刘玉如的双臂心急问道，双目通红，身后跟来的瞻基也是格外心急如焚。
“我也不清楚，听到丫鬟的禀告后赶来，丝儿已满身是血地被抬到啦厢房内，现在御医他们在诊断着呢？”李氏哭红的双眼用手帕揩啦又揩，脸上的心痛和担扰打心底发出。厢房里围满啦老老少少的人，全都是些跟着干着急又帮不住的人。
吴亦站在厢房外的长廊内，双目无神，神情有点不安，握着容婆子的手有点虚软。
“怎么会这样子！怎么会这样子呢？他们怎么说，怎么说！”摇晃着、愤怒着、暴呵着，焦虑的俊颜痛苦中带着稍许的绝望，心痛的如刀剜过般，吐纳也开始困难。
“胡御医说丝儿摔的太重，素常里身子骨又虚，曾经又有一次小产的迹象，所以……所以……”含糊不清地支吾着，抽抽嗒嗒地哭泣着，身边的丫鬟见状立刻上前左右将她扶住，怕二皇子在疯狂的时候将他母亲推倒落下个欺母灭祖的罪名。“所以什么？”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手的位置，转手抓着旁边的柱子焦躁地问道，手上的青筋无比的清晰，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破。
“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李氏心痛地将御医的诊断说啦出来，说完便声声涕涕地哭啦起来。
“生命危险？怎么会这样子？怎么会这样子呢！”一记猛烈的一拳狠狠地砸到花纹精致的红木柱子上，顿时拳上鲜血流出，而那一人粗的木柱子在拳头拿开的位置留下啦一处拳大的凹印。
“稼轩，我的儿，你冷静点！你这样子母亲心里更加的痛！”李氏惊慌上前，用手中擦泪的丝帕帮稼轩止起血来。焦急地呼唤身旁的小丫鬟唤来一名守护中的御医。
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御医战战兢兢地来到稼轩的面前弓着身子耷拉着脑袋，心里万分地悔恨为何自己如此倒霉，早知道就应该辞官回家养老才对。这会怕是无命见到明天的太阳啦。
所有人都以为宫里最受气的是公公、丫鬟，其实比他们更受气，更担心受怕提心吊胆的是御医，哪个主子有事，他们的脑袋都担着风险，轻则降罪、重则跳脑袋，若非薪水酬劳颇丰，早就辞官离去啦。
这可是在风口浪尖上挣银子呢？脑袋都是提在裤腰上的。
刚站稳的身子被稼轩一把抓起抵到自己的面前说：“胡御医，丝儿肿么样啦？她肿么样啦？”
“二皇子，少王妃……王妃的身体很虚弱！”被称为胡御医的老头瑟抖着身子瑟抖着声音说道，面对着以冰脸皇子著称的二皇子面前，心里着实的发虚，哎！活啦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是头次被人像拎小鸡般拎起，真是很没薄面。
“什么意思！”一张比冰库还冷的脸上一丝杀气扫过。
“二皇子，老夫的意思是若有可能是保大人还是孩子？”鼓足啦勇气快速小声说完。
“什么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啦？”稼轩紧抓着胡御医的胸襟，有一股冲动想将他拎起扔出。明朝的王爷，老爱用这句话来吓唬比自己弱小的人，以为只有皇上如此视人命如草芥，原来有权势的王爷皇子皇子也是这般。
“稼轩，你别这样子！”在胡御医没被吓死亡的时候瞻基及时出手将稼轩的身子强制的拉开，然后转身对着胡御医说：“不管用什么办法，要救活丝儿，否则提头来见！”
乖乖！还以为是救星呢？搞啦半天又是一个恶魔，且这个恶魔比那个更有权利。
“轩亲王，息怒！我等定当竭尽全力！”不过，真的没办法的情况下到底保哪个？可是后面的话却没有敢说出来。
“老头，我告诉你我要丝儿，不管用什么主意我要丝儿，我只要我的丝儿！若是她有什么事情，我要你们都去陪葬！”人在愤怒的时候，往往真没什么形象可言，这不关乎血统问题。
“老夫知道啦！”谁说当医生吃香？这样子的高级医生还不是活在刀尖上？皇上的身体有恙要陪葬，皇上的爱妃身子有恙要陪葬。稍微比自己有点势力的王爷或王爷的家人有事也要陪葬。好吧！虽然这只是个恐吓，可是恐吓多啦，也会神经过度紧张而亡。
此时的胡御医以及围坐在一起商量办法的其他命悬刀口的御医都在检讨自己当初为何要学医呢？悬湖济世，救的啦别人却救不啦自己！
厢房里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整个宅第，厢房外间的走廊上站满啦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啊……痛……好痛！”痛，从小腹处牵引整个全身，我一直都知道生孩子很痛，可是我不知道居然是这般的痛。我一直都有经痛的毛病，每次经痛的时候都要睡在床上整整一天，且热水袋子不离身，我以为我已经习惯啦！可是生育的痛远是那的千倍万倍。我抓紧身上的锦被，不知道怎么缓解这种痛，指甲隔着薄薄的被子嵌进肉里，却依旧无法缓解肚子上的痛。
“少王妃，你忍着点，生孩子都是这般的辛苦，熬过这关就好啦！”一个女人，看不清她的具体容貌，只是从声音中感觉应该在四十到五十的样子，想来这就是稳婆啦。
“小姐！你要坚持住呀！”侍书的声音，在安抚中来回地忙碌着，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的东西在阳光下闪烁着。
“二皇子，你不能进来！这不合规矩！”房门开启的声音，一个高大的映像挡住啦我一半的阳光。
“滚一边，什么规矩不规矩，丝儿若是有什么差池，我要你们的命？”看来有银子不如有权，有啦权便什么人都敢呵斥，似乎这句话已经成啦我们二皇子的口头禅啦。
“稼轩，你来啦！”痛叫中瞄见一个熟悉的映像冲到我的床边抓住我满是冷汗的手放在嘴尖，我挣扎着摸上他哭红的双眸虚弱地说：“保孩子，答应我先保孩子，我们的孩子。”
人说生死亡关头，你想到的最后一个人便是你生命中的最重要的一个人，我从来没有想过我那点母爱会在生死亡抉择的时候毫无保留地踊跃出来，我选择将唯一的生存机会留给他——我的孩子，我和稼轩的孩子。
我到现在都想不清楚为什么吴要将我推倒？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她要回家，我去送她，在下阶梯的时候她突然一个不稳有点摔交的趋势，而我出于本能上前扶她，没料想自己脚下一滑重重摔落在地，从阶梯上滚落到阶梯下。我清晰地想得起来在摔倒的过程中有一双手巧妙地助啦我一臂之力。
“不要，什么孩子，我要你！听见啦吗？我要你！”稼轩气的跳起来，俊美的容颜因愤怒的扭曲而越发的男人。我的男人，俊美中带着英挺的男人，可是我终将要离你而去。
“稼轩，我没力气啦！我不知道生孩子是这么的难受！我不想生啦，你叫御医过来将我的肚子剖开，把孩子拿出来吧！”我苦着脸虚弱地哀求道，还是现代剖腹产好，不知道我能不能成为明朝的第一人！
“你在说什么浑话，除去你我谁都不要，若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也不活啦！我陪着你，上天入地，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要找到你！”稼轩嘶哑的声音贴在我耳边怒吼道，若不是看在我奄奄一息的份上，估计他会一巴掌拍死亡我。
“可是我真的没有力气啦！”我也想活，可是我真的是使不出半点力气啦。
“二皇子，你先过去，容奴婢伺候王妃把这个喝啦！”稳婆恭敬地端啦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站在二皇子的身后。
“你给她喝什么？”稼轩满脸警惕地打量着稳婆。
“回皇子，这是可以让孕妇有力气的汤药，只有喝啦这个，王妃才有力气，若王妃再这样子拖着，大人孩子都有危险。”听完稳婆的话稼轩立刻闪开，冷眼旁观地看着稳婆将一碗黑糊糊汤灌进我的口中，因为意志有点薄弱，所以具体味道还真是品不出来，但是有一点我是敢肯定的，这玩意还真不好喝。
“少王妃，你忍着点，别叫！等力气恢复啦，咱们再使把劲！很快就好啦！很快就过去啦！”一碗药喝完，稳婆在我肚子边来回地按摩啦一番，吩咐丫鬟们重新换些热水过来。
我告诉自己这样子不是办法，孩子一直都在肚子里，他们不肯剖腹。再这样子下去我死亡啦也还是会带个拖油瓶，于是我忍着巨大的疼痛按照稳婆教我的吐纳主意使劲。
“少王妃，就是这样子！就是这样子！用力！”稳婆激动地在我脚那头惊喜地安抚道，侍书拿着热帕子一直帮我擦汗，稼轩已经被拉啦出去，站在门口来回地踱步呢。
“孩子的头出来啦，再用点力，马上就出来！”
“对对……再使点劲！出来啦，孩子出来啦！”刹那间肚子像被抽空般，疼痛、腹重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废水废气废物什么的通通被抽空。整个身子都轻松啦不少，脑子里一片空白。
“啪啪……”两声巴掌拍打屁股的声音，而后我听见“哇……”的一声，婴儿的哭声。
“丝儿……”稼轩在孩子的哭声中串啦进来，在他的呼叫声中昏迷过去，陷进黑色的旋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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