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宗
这声音,完全没有要掩饰自己的恶意的意思,说完之后,还桀桀怪笑了好几声,听得周围的人那叫一个毛骨悚然。
这时人们就觉得疑惑了……这个声音,似乎并不是他们在座的任何一个人说出来的。它好似从天边遥遥传来,由远及近,飘飘渺渺,极为不真切。
“是谁?”作为东道主的辰南派掌门童文生骤然沉下脸,大声喝道。
他虽说在宫长月也就是公子钰面前摆出一副谄媚的模样,但也是大势所趋,公子钰打败玄然真人,还暴露了自己的实力已达宗师的事实,他待之以这样的态度,也是无可厚非的。
可现在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声音呢?这来者究竟是谁?竟然这般不请自来,他童文生自然也不用摆出什么好脸色,自自然然就拿出了自己身为天下第一大派掌门的上位者风范。
不过这个神秘的人似乎并没有打算给童文生这个天下第一大派掌门一点面子,不留一点余地地嗤道:“不过是一小派掌门,也配知道我的身份?”那声音中的自傲清高,毫不保留地展露出来。
童文生顿时怒了:“我辰南派乃天下第一大派,你居然不知好歹说我们乃是小派?”
身为门派掌门的他,极其重视面子,而且要知道,他是花了多少心思多少努力,才爬到如今这个位置,挣得了这份地位和荣耀,却被人莫名其妙说得一文不值!他不怒才怪!
“天下第一大派!哈哈!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那声音狂笑了一阵,显然是对童文生这番说话很不感冒,“若你们是天下第一大派,那我们,算什么?”
嚣张至极的反问!却是无意中透露了来着的身份……
之人!
在场之人,许多人都纷纷骇然不已!连童文生眼里也流露出震惊的神色,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才是!
那之人话音刚落,便有一连串穿着黑色衣服的蒙面之人,从天而降。来者大概有二十几号人,其中有一大半都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境界,而隐隐为头的那五人,身上的气势没有一丝掩饰地爆发出来,仿佛潮水一般朝着周围碾压开来,直接震得一些内力低的人碰出一口鲜血,更是眼前一黑,直接倒地,爬都爬不起来。
这五人,竟然个个都是宗师!而且为首的那个,更是堂堂宗师巅峰!
众人只觉得一口气上来都快喘不过去了……这是什么年头,居然宗师都变得这么不值钱了?在场有这么多不说,还蹿出来五个!更是自称之人!
要说起,那可是一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想当年陈朝刚刚灭亡,正是天下混乱、群雄逐鹿之际,便有两大势力横空出世,一个是道宗,另一个便是,行为狠辣不按常理,嗜杀,为武林中人所唾弃,天下人对这是又厌恶又惧怕。
在这混乱的时局中,有很多想要争霸天下、统一江山的枭雄,但大陆上的斗争,却还是围绕着道宗与展开的。那时候没有皇帝,没有朝代,这道宗和,俨然就是两个国家!
这混乱的时局一直持续了许多年,直到三国建立,道宗和才渐渐隐世,前十几年内,更是完全在江湖上失去了消息。虽然偶尔有道宗之人出现,却不是打着道宗的旗号,道宗,也没有重出江湖的意思。
世人都认为这其实是在当初天下大乱时,被打击得太狠,戳伤了元气,真实实力大不如前。而为了不丢面子,才打着隐世的名号装神秘,说是退出江湖,实际上就是没落了。当然,这种说法不排除是那些对抱有深深仇恨的人故意传出来的,谁叫他们想报仇,却偏偏就是找不出的踪迹呢?不过是一种幼稚的激将法罢了。
不管事实究竟是怎么样,世人反正都抱着一种心态……,恐怕以后都是不会出现的了!
而他们,也不愿意看到那些嗜血成性、杀人如麻的魔头在江湖上行走,搞得人心惶惶,连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来个人敲门,都要问半天,生怕惹上的人,对那叫一个避之不及啊!
可现在,居然有人打着的旗号说自己是之人?难道是将要重出江湖了?
想到这一点,童文山的表情有些僵硬,不过相较于这个事实,他宁愿相信另一个……
“你说你们是之人就是之人?我如何能够信你!”童文生不屑地嗤道。
那为首的人,看身型颇为高大,年纪应该在四十岁左右,他的境界便是宗师巅峰,也是刚才那个响起来的声音的主人。此时他听了童文生不屑的声音,有些恼怒地哼了两声:“你这老儿见了我们的令牌,可别吓得尿了裤子才是!”
说罢,一块黑乎乎的玄铁令牌,从他的袖中飞出,直直杀向童文生的面门,好似想要直接将童文生的脑袋打出一个窟窿来似的,下手狠辣致命!
童文生心里一惊,连连退了几分,却是根本躲不开那块令牌,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如剑般划破空气,似乎将要穿透自己的脑袋……能够成为堂堂辰南派掌门,童文生的武功自然不会弱,可他毕竟没有踏上宗师之境,而那出手的男人更是宗师巅峰境界,自然不是童文生能够比拟的,而他想要取得童文生的性命,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可是,童文生身边,并不都是一群庸人的。
一只手突然从旁边插来,有些吃力地抓住了这块令牌,内力在手上运了个十成十,才算是堪堪拖住了那块令牌,也避免了童文生的脑袋被令牌打破的命运。
这个人肯定不会是宫长月,她自始自终都像是一个局外人似的,冷冷淡淡地站在一边儿看戏,在她眼里,什么道宗,与她何干?
出手的人,也是一位宗师,不过是辰南派的长老,也就是昨日最早对宫长月发怒、最后却被宫长月的气势所震慑的那个人。
他虽未宗师,境界却远不及出手的那男子,所以费了好大一份劲,才将那男子丢出的玄铁令牌抓住,救了自家掌门的性命。
不过他虽然抓住了令牌,但令牌上蕴含的强劲内力,却同时也让他右手的手指,寸寸皆断!
断了手指的他哪里拿得住这沉重的玄铁令牌?那黑乎乎的,看起来丝毫不起眼的令牌直接坠落到地面,发出一个沉闷的声响,而令牌也随之翻开,露出了它的模样……
形状很是简单,没有什么特别,边缘处雕琢着一些精致的花纹,倒是让这普普通通的令牌多了几分不一样。不过要说最打眼的,还是中间那个大大的“魔”字,下笔苍劲有力,而且张狂万分,单单从这个字,便足以看出的行事态度!这令牌因为有这个字的存在,浑身气势陡然提升,那简单的形状似乎也变成了古朴,看起来格外慑人。
“令!”童文生不是傻子,一眼就认出了这掉在地上的令牌是什么东西!
他的一声惊呼,自然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同样在高台上的人纷纷凑上来看了之后,也认出了这块黑乎乎不起眼的令牌,就是当年之人行走江湖时,最能够代表身份的令!能够拥有令的人,自然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看来这男子在的地位还颇高!
但隐身在高台人群中的楼十三,却沉了脸色,眼底极快地纵过几丝寒芒……这所谓的令,他是见过的。
台下那之人却是怒了,为首的男子一声大喝,怒眉瞪眼地就连连骂道:“放肆!你们这些人好是大胆!竟然敢扔了我们的令!”
说罢,他竟是直接纵身而起,跳上了这高台!
高台之上都是一些一流高手,就算心里怯懦,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行为。于是这些人纷纷朝着那之人冲去,口中呼声喝声不断,端得那叫一个气势如虹,手中的兵器也一点儿都没含糊。
可是,差距毕竟还是摆在那里,这些人还没近到那个黑衣男子的身,便已经被打飞了。
转眼之间,那之人竟然已经冲到了童文生的面前!
“不识好歹!”那人不由分说,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朝着童文生狠狠拍来。
童文生深深感受到了两人之间实力的差距,他面露惊恐,连连后退几步,想到抵挡,却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掌落在自己的身上。
“噗……”童文生觉得内力翻涌,登时喷出一口血来。
“掌门!”辰南派的弟子们连忙冲上去扶住了童文生。
童文生面色苍白如纸,双目无神,嘴唇泛紫,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看到自家掌门这幅模样,辰南派的长老们就像是自己脸上被狠狠扇了一巴掌似的,顿时怒了:“你如此放肆,是欺我辰南派无人吗?”
“就是欺你了!怎么着!”那男子态度张狂不已。
于是辰南派的长老纷纷冲上去,将那男子给围了个密不透风,看样子,他们今日是打定主意不准备让这些之人离开了。
“既然如此,今日你这魔头就把性命留下吧!”其中一长老大声喝道。
就在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突然从一旁插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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