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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不断,最是无情男人心!


  正是夜深人静,大家都熟睡的时候,江语惜辗转难眠,想着宇文厉对她的欺骗,心中无限激愤!恨得咬牙切齿!

  双手死死地撕扯着盖在身上的薄被,仿佛那是宇文厉和馨雅公主这对狗男女,发泄着内心的怨愤。这时,小腹突然一阵难忍的剧痛,江语惜还没来得及痛喊出声,就感觉到双腿间一股热流涌出。

  这样的状况,江语惜就是再什么都不懂也知道发生什么事!小产!她竟然小产了!孩子!她的孩子!

  江语惜这会儿已经痛得想起身都起不来,脸色早就变得苍白如纸,脸上身上冷汗直流!

  这个时候惜语阁下人们早就进入了沉睡中,原本江语惜的寝间外有安排下人值夜的。不过今天刚好江语惜心情超级不好,不想身边的下人看自己的笑话,江语惜便把人给打发了回房间。结果这个时候,江语惜意外流产,痛得死去活来却没有一个人及时出现在现场。

  至于宇文厉,自从江语惜的下身得了溃烂症,他便很少会在惜语阁留宿了!特别是今天接到赐婚圣旨,人逢喜事精神爽,更加不愿意到江语惜的惜语阁来找晦气!而且他也担心江语惜会缠着他一哭二闹三上吊!如今确定了和馨雅公主的婚事,宇文厉已经不耐烦应付江语惜了!

  小腹的剧痛还在继续,身上的睡衣,以及身下的床铺,很快就被鲜血染得通红,江语惜挣扎着却很难动作起来。

  江语惜这才想到了要喊人,张口就喊出一个名字。“木槿……”

  声音一出,江语惜才想起自小跟在她身边长大的丫鬟木槿,早就被她给找借口班卖半送嫁了给某个穷僻庄子上的一个大龄管事做小妾!她的人,在一个月前就被那个管事给强行接走了!

  想到木槿离开前伤心绝望,哭着质问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的神情,江语惜忽然意识到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冷血无情!

  木槿质问得很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就因为上次宇文厉被淫蜂蛰过兽性大发,然后当着她这个主子的面强要了她吗?可是这样的事情并非木槿自己愿意的啊!可不就是嘛,木槿她有什么错?有错的那个人应该是宇文厉才对!她要怨要恨对象也应该是宇文厉,而不应该是木槿!

  这一切,都怪她那时心里对宇文厉太过在乎,所以才会把过错追算到木槿的头上。如今回想起来,才知道自己那个决定有多糊涂多错误!为了那样虚情假意的一个男人,赔上了自小跟在身边长大忠心耿耿的丫鬟,最后还只落得个凄风冷雨的下场!她江语惜真是瞎了眼了!

  想起木槿,想起就在几天前,那个庄子的管事派人来跟她说,木槿在跟了他以后不知怎么的得了怪病,茶饭不思整个人骨瘦如柴,药石无效最终离开了人世。

  木槿的死,对外是这么个说法,其实她早就知道那个管事心理有些问题,有个嗜好,喜欢抓来活的蚂蝗强行喂身边的女人吃进肚子里,或者是强行把蚂蝗塞进女人的耳朵,甚至是女人的那里。然后用手链脚链把女人锁起来,不让女人有机会抠出身体内的活蚂蝗,最终看着女人活活地被体内无数活着的玛蝗折磨死!

  她当初作出决定把木槿半卖半送嫁给那个管事做小妾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管事有这么一个变态的嗜好,只是即便知道她还是把木槿给亲手交到那个管事的手中!木槿其实就是被那个管事用这样的方式折磨死的!换句话说,木槿其实是被她给害死的!

  这样想着,江语惜几乎是立刻就否认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不!木槿的死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宇文厉,是宇文厉害死木槿的!都是他,如果他当初没有强要木槿,没有使得她对他那么在乎,木槿现在一定会活得好好的!

  是的!这一切都是宇文厉一手造成的!宇文厉才是罪恶的源头!他不仅害了木槿,更是毁了她,她身上的溃烂症,包括此时流掉的肚子里的孩子,这一切都是宇文厉,都和他脱不了关系!

  此时小腹的剧痛已经没有开始那么强烈,感觉双腿间流出的热流也逐渐减少,江语惜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彻底保不住了!想到自己在厉王府最后的筹码就这样没有了,想到自己日后很有可能的凄惨境况,一时间江语惜忍不住怨气冲天!

  这一夜最终还是没有人及时发现江语惜的小产,江语惜自己似乎也发了狠,并没有坚持喊人,而是等小腹不再那么痛了,便咬了咬牙强撑着自己从床上爬起来,先是迈着虚软的步子到澡间,把身上满是血污的衣服脱了,就着凉水把身上的血迹清洗干净,再换上一身稍厚点的干净的长衣裤。

  回到寝间之后,满床的血污尤为刺目惊心!看着那些由她那腹中的胎儿变成的血污,江语惜忽然笑了,面容狰狞!“宇文厉,这些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是你欠我江语惜的!你且等着,很快你就得偿还给我!”

  说话间,把染了血污的床铺全部卷了收起来,至于那套染了血污的衣服同样被她锁进了柜子里头。这些都是血债,她要留着,直到血债得到血偿的那一刻为止!

  当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整个惜语阁又变得和平常那般无异。下人们照旧忙碌在自己的岗位上,偶尔也有那身子重爱偷懒的躲到没人的角落或嗑瓜子或闲说八卦。

  “喂,你今天早上有没有看到咋们王府大院那边停了一顶装扮很是华丽精致的软轿?听说就是昨天那赐婚圣旨上边提到王爷的新王妃,北越国的公主坐的!”懒人甲小声八卦道。

  “我今天起来的晚了,什么都没有看到。怎么?昨天王爷才接了赐婚圣旨,今天未来的王妃人就来了?你有没有看到那个北越公主长什么样?有以前的王妃还有江侧妃漂亮吗?对了,你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吗?不会是来给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立威的吧?”懒人乙有些担忧地问道,声音同样压得很低。

  懒人甲摇了摇头:“离大婚还有好些时间呢,现在就来立威也太早了点。人家好歹是堂堂一国公主,才不会上心立威不立威的事呢。终究到时她嫁进来,有王爷疼着捧着,哪个下人敢听话不是找死吗?”

  “不是来立威的,那是来干什么?”懒人乙好奇道。

  懒人甲闻言四下看了一眼,确认没第三者,才小声回答道:“说是为了日后她嫁进来之后住的院落来的,听说她好像看中了江侧妃现在住的惜语阁,而且看王爷的意思似乎也不反对……”

  “不是吧?还没嫁进来王爷就那么宠着她了,那江侧妃岂不是……”

  两个懒人之间的八卦对话还没说完,出来透气无意中听见两人对话的江语惜已经听不下去了。面前的花枝‘喀嚓’一声被她一个粗鲁的动作从花树上折了下来,然后霍地松手掉到地上,随之一脚碾成花泥!

  “欺人太甚!宇文厉,北塘馨雅,一对狗男女!欺人太甚!”江语惜双手紧握成拳,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带着滔天的怨气怒气从嘴里说出。眼中怒火积聚,只差一点撩拨便会喷射出能够一瞬间把人焚烧殆尽的火焰!

  这里差了的一点撩拨,当江语惜带着一腔怨愤怒火回到房间没一会儿功夫便有人手拿着那根撩火棍来了。

  这个人是谁不说也猜得到,自然就是馨雅公主无疑了!

  馨雅公主可是一直都记得江语惜曾经是宇文厉万般宠爱的女人这一点,因此即便现在宇文厉对江语惜已经不复从前,馨雅公主心里还是很介意。

  之前没有确定和宇文厉的婚约,馨雅公主心里嫉恨却也没有名正言顺的借口找江语惜麻烦,如今她和宇文厉的亲事已经确立,还是经由南华帝亲自确立的,大婚在即,很快的她就会是这个王府的正牌女主人,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前提,馨雅公主自然就有了足够的名正言顺的借口给江语惜添堵!

  说到这添堵,第一个下马威是必须的!而这下马威,馨雅公主目前能够想到的就是要把江语惜从她现在住的院落赶出去!然后堂而皇之地据为己有!这正是今天馨雅公主光临厉王府的原因!

  惜语阁的前厅,素来是江语惜这个主子才能坐的主座位置上,在一身华丽打扮映衬下整个人娇艳如花的馨雅公主不用谁吩咐,很有自觉性地坐在了那个位置上。

  这个时候江语惜的人还没现身,惜语阁的下人都知道馨雅公主的身份,因此谁也不敢拦着她不经江语惜的允许便直直地闯了进来!

  下人们见馨雅公主来势非同寻常,知道这位王府未来的女主人得罪不得,正在犹豫要不要备茶招待,这时馨雅公主却突然开口道:“怎么本公主来了,都坐下好一会儿了,还不见你们江侧妃出来接待?这是不待见本公主还是你们江侧妃被人高捧惯了,得意忘形之余连侧室的本份规矩都给忘了?”

  馨雅公主一边说着,一边低着头看似漫不经心地玩弄着自己一双护理绝佳白嫩柔美的小手,然而话音刚落,就见她猛地抬起头,眸光犀利而阴冷。

  几个守在一边的惜语阁下人,顿时有种心惊胆战、想要下跪请求饶恕的感觉,仿佛他们犯了多大的过错一样!

  一时间几个下人心理压力庞大,江语惜在这个时候终于现身。一身盛装,脸上略施薄粉,眉毛描了青黛,唇瓣上润了丹朱。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明知道馨雅公主是来找茬的,这个时候她还刻意盛装打扮,分明就是嫌死亡的节奏不够快!

  果然,她这个样子出现在馨雅公主面前,馨雅公主第一反应是下意识地眯了眯双眼。

  “江侧妃好大的派头啊!”馨雅公主坐着的身子不动,撅起红唇讥讽道:“看来果然是被人捧得失去了本身该有的方向!做人如此认不清自己的本份方位,小心一个不注意地位不保,甚至连小命也搭送了!”

  江语惜打扮成艳丽绝色的模样,除了是有点心理变态故意要给馨雅公主看了心里添堵,其实更多的还是因为小产之后她整个人的外形看起来就跟快要断气的死人差不多。江语惜素来要强,自然不愿意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出现被馨雅公主看了笑话。

  另外,她其实也知道馨雅公主是来找她麻烦来的,明智的她应该选择避其锋芒才对,可是江语惜这一天一夜间受到的打击太多也太大,这会儿她的心理已经不能用正常来形容,因此她会有这样的行为举动一点也不奇怪。

  江语惜似乎一点都不畏惧馨雅公主,针对馨雅公主说的一番讽刺她不知身份目无规矩的话,江语惜几乎想都不想便反唇相讥道:“公主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的事什么时候落到公主来指手画脚了?这里是厉王府,而我走出自丞相府,不管从哪边我都跟公主扯不上关系,公主有什么立场这么说话?”

  “哼!”馨雅公主被江语惜刺得神情激动。“本公主怎么没立场说你?本公主不久之后就会是厉王府的王妃,正牌女主人,而你江语惜,只要还是厉王府的侧妃,本公主就有立场指责你的不是!别说只是口头上说说,本公主就是要因此而治你的不是,让人打你一顿板子,你又待如何?”

  说着,不等江语惜回话,忽然从主位上站了起来,几步上前,速度很快地来到江语惜的面前,二话不说伸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扇了过去。“就凭你现在跟本公主说话的口气态度,本公主就打了你又怎样?”

  馨雅公主这次来惜语阁可是带了好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这会儿这几个婆子就守在一边虎视眈眈地关注着屋里的情形。仿佛,只要馨雅公主有任何闪失,她们便会以命相拼!

  这样的情形,眼看着江语惜这个主子挨打,惜语阁的下人却没人敢上前帮忙护着。就连江语惜从丞相府带回来的钟婆子,见了也是一脸的神情闪烁。

  不是钟婆子贪生怕死,实在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江语惜在厉王府日渐失势,估计是没几天蹦哒的日子了!这个时候,正是馨雅公主这个新王妃得势当道,惹怒了她以后在厉王府肯定是不会有好果子吃!钟婆子自觉自己只是一个下人奴才,又何苦为了江语惜这个失势了的主子得罪馨雅公主这个更大更有势的主子呢?

  这样的想法之下,于是难免选择观望。说是观望,也是因为卖身契在江语惜手中,江语惜要是有事的话,她这个做奴才的也不能真的不管!

  这里江语惜冷不防被馨雅公主扇了一个耳光,小产之后身子本就发虚的她,竟然一个没站稳,身子摇晃了两下摔倒在地上,同时嘴角还有鲜血流出。

  “馨雅公主,你!”江语惜从小到大没受到过这样的对待,馨雅公主竟然这样对她,一下子想杀人的心都有了。想站起来跟馨雅公主拼命,小腹却又开始隐隐作痛,终于还是没有成功站起来。

  馨雅公主瞧见江语惜如此狼狈,心里解气之余,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过分了,再说还有正事没说,于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江语惜道:“本公主大度,今个儿只是小惩大戒,以后可记得给本公主长点记性才好!另外,你们南华的皇上,还有你们王爷,担心本公主以后嫁进王府会住的不习惯,因此特意准了本公主嫁进来之前先到王府自行选择喜欢的院落,并且还说了,选中之后要是觉得还有地方不满意,尽管找人按照本公主的喜好提意见修改。”

  说到这,馨雅公主露出一个尤为邪恶得意的笑脸,接着道:“现在本公主看中了你这个惜语阁,也已经跟你们王爷说了,你们王爷也都同意了。有几处地方本公主觉得不满意的,也跟你们王爷说了,他也已经吩咐了匠人,这两天就会开始着手进行修改。也就是说,没什么事的话,江侧妃你就好找地儿搬了!”

  说着,似乎担心江语惜会不相信一样,从怀中取出一纸信书扔到江语惜面前道:“别说本公主骗你,看好了,这是你们王爷亲笔所写的准字。本来他是要陪我一道过来说这事的,只不过他临时被别的要事给绊住了,一时间来不了。”

  其实这番话馨雅公主有些作假,宇文厉其实是不想亲自面对江语惜。原因他虽然没有详细说,馨雅公主也猜到几分,却很聪明地没有追问。

  对付男人嘛,馨雅公主也是有一手的!她很清楚,有些事有些时候能逼迫他,有时候有些事却不能逼迫他。松紧结合,有时候更能拢住一个男人的心!所以在让江语惜搬出惜语阁一事上,馨雅公主并没有太过让宇文厉为难。

  江语惜原本对宇文厉还存有一丝希冀,然而看到纸上那熟悉的龙飞凤舞的一个‘准’字,最后一点希冀瞬间土崩瓦解!

  一声咳嗽,只觉得喉咙间一股腥甜堵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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