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年轻,来日方长!
他的反应好大。
她扭头,有些歉意将自己的手腕从他的大手中抽出来,道,“没有,我就是想着做一做,我也想有,但,没有……对不起,琮。”
“无碍,往后肯定会有的,放心!”南旭琮笑,眸子里的失望稍纵而逝,他抱着她的腰,看着那做孩子用的布料,嘴角笑笑,“非常好看。好喜欢。”
“我也是好喜欢。”纪无殇笑道。自己是念得紧了,所以忍不住找出这些丝绸来,就按着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做一做这孩子的衣裳。
“还去纪将军府么?”他看着她问道,尽量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自己何尝不知道她的心里也是万分期待他们的孩子的,“昨天答应了你,你还想去,我们就去,不想去,我就在这里陪你。”
“我倒是忘了,我们赶紧去吧!不知道爹爹和大哥是否还在府上呢!”纪无殇颇有几分的慌张。
南旭琮笑,“不用太紧张,他们肯定还在府上。估计才刚刚下朝回去,不用太着急。”
“哦!”纪无殇才缓了一口气,“我去换衣服,你也要不要换身衣服去?”
“这身可以,很合适。”这可是她做的袍子,自己就是死也是要穿在身上的!南旭琮道,“我去让下人给纪将军府通报一声。”
“好。”纪无殇点头站起,收拾好这些东西,进入内室放好,然后换衣服。
不一会儿,两人坐在那马车上慢慢地朝着纪将军府驶去。
停了马车,纪无殇刚刚下来,就看到了纪定北和纪天逵、陌琦琦在外面等着了,站在那里还有秦夫人和五小姐纪思思,同行的还有好些的下人。
纪无殇看着心中开心,南旭琮笑着牵起她的手,一同上前去。
“参见四殿下,四皇妃!”纪定北等人立即就要跪下行礼,纪无殇惊讶,立即上前去,“爹,娘,快快起来,还有大哥,大嫂,五妹,快起来,要行礼也是无殇给你们行礼啊!”
“你是四皇妃,身份尊贵了。”纪定北笑着点头,几经风霜周折,倒是更加多了一分的苍老。
纪无殇看着心中有些心酸,虽然以前他因为宠爱白姨娘等小妾冷落了自己的生母北洛儿,但现如今,人老茶凉,却也倍生的凄凉了。
“还愣着干什么呢?快快进去坐,这风可是大了呢!”秦夫人此时上前来,满脸的笑容。
纪定北点头,“对,对,快快进去!”
“是。”纪无殇应下,然后看了南旭琮一眼,南旭琮笑了笑。
纪定北看着秦夫人,上前去,倒是扶着她,“看你又乱跑了,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还是这般的乱走动。”
纪无殇听出个意思来,惊讶回头,“娘,可是怀上了?”
“是,才两个多月,不显怀,也不碍事的,你爹就是不放心,老是限制着我做这做那呢!”秦夫人笑着看着纪定北,脸上满是幸福。
纪无殇嘴角微笑,“恭喜爹爹,恭喜娘,真是可喜可贺!”
“是啊,到时候院子里会更加热闹了。”陌琦琦此时上前来,而纪天逵倒是扶着她,纪无殇此时才注意到陌琦琦的小腹微微有些隆起,遂惊讶,“大嫂,大嫂也怀上了?”
“才三个多月。”陌琦琦嘴角笑笑。
“恭喜大哥,恭喜大嫂!”纪无殇立即贺喜。没想到,这可是双喜临门啊!
只是,纪定北和纪天逵却就要出发去边疆,这战争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结束,要是整个大陆都战乱,那么,恐怕他们都来不及回来看孩子出生啊!
纪无殇心中叹了一口气。看着现在这个样子,应该纪天逵和陌琦琦搬了回来,等他们这两个男人去了边疆,也好让陌琦琦和秦夫人两人有个照应,也可以一边服侍元老夫人和照顾纪思思。
是的,还有自己的弟弟纪武思,他现在可是在哪里?稍后且一定要问问。
南旭琮看着纪无殇失神,上前来轻轻握上她的手,“怎么了?”
纪无殇回神,“我没事。”而此时纪定北已经扶着秦夫人进去,而陌琦琦则由纪天逵扶着进去了,只剩下纪思思站在那里一个人动都不动。
纪无殇眸子微微沉,朝着南旭琮道,“我去看看五妹。”说着上前去,“五妹。”
“阿姊,你可是回来了!”纪思思说着露出两颗虎牙来,笑着道,“快快进屋里吧!”
“好。”纪无殇点头,上前牵起纪思思的手。
纪思思仰头看着走上来的南旭琮,怯生生问道,“这是大姐夫?”
南旭琮微微垂眸,简单地打量了一下和纪无殇牵着手,大概十岁的女子,此时她做的是未出闺女子的小发髻,用的簪子是雕凤白玉簪,身穿浅粉色的小罗裙,瓜子脸,嘴角处有一颗美人痣。
“是。”南旭琮沉声道,他的眸看着纪无殇,“无殇,我去爹那里看看。”
“好。”纪无殇点头,“将昨晚我们说的那个退敌方法说一说呢?”
“正有此意。”南旭琮点头,拢了拢她的头发,然后快步走了到别的地方去。
纪无殇牵着纪思思的手,跟着秦夫人和陌琦琦两人到了正堂中。
此时已经秦夫人已经让人将点心端了上来,还有一些是专门弄给纪无殇吃的。
纪无殇看着满心欢喜,四个人聊起家常来。
而南旭琮倒是去了纪定北的书房,去到,纪天逵也在那里。
三人当即商量了一下战争的形势,南旭琮也讲出纪无殇所说的双面夹击的退敌之策。
纪定北听了点头,“可是,如今的形势,若是去向西域王请帮忙,那也需要时间,但,现在恐怕没有足够时间!”
“我已经让三皇兄部署,将他驻扎在边疆的兵马抽出五千精英,扮作西域兵,等适合时机,夹击渤海军,若可能,可吞并渤海!”南旭琮指着此时摆放在三人面前的地图。
“好主意!”纪天逵此时上前来,“只是,若是西域王知道此事怎么办?我们还需要去跟他谈一下否?”
“借慕辰公主的意思就可以了,西域王知道事情始末的时候,已经迟了,何况,西域城内,此番的是瘟疫连连,他西域王够忙!最起码需要等半个月之后才能够有能力处理外政!”
“瘟疫?怎么我们都不知道?”纪定北浓眉皱起,“何时的事情?”
“呵呵,西域王封锁消息,自然不会有很多人知道。”南旭琮笑,“不然,这最近岂能有这么平静的?”
听着南旭琮的话,纪天逵和纪定北都点头,这倒是很有道理。但听听,南旭琮竟然知道封锁在西域城内的消息,这其中的力量有多强大恐怕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现在是最佳时机。”南旭琮薄唇微动,“既然爹和大哥今日下午就要去边疆,就尽量采取这样速战速决的决策。我已经让人通知镇北王,让他现在按兵不动坚守城池,等你们到了的时候,再商议良策退敌。”
“好说,就这样办!”纪定北点头。
纪天逵“嗯”了一声,将地图慢慢收起来,而纪定北倒是示意了一下南旭琮走到一边去,“天逵,你帮爹部署一下。”
“是。”纪天逵低头继续。
南旭琮和纪定北一起走出这书房,慢慢沿着长廊散步,一边倒是聊着。
两人走了很久的路。纪定北才道,“无殇可是有给四殿下添麻烦了?”
“怎么如此说?”南旭琮笑,“倒是我时常给无殇添麻烦,呵呵!”南旭琮笑了笑。
“哎,好好照顾她,爹欠她太多啦!还请你多多照顾!”
“爹放心,无殇是我的心头肉,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南旭琮点头,这纪定北还是个懂得爱惜儿女的父亲。这倒是令他想起晋南王来,晋南王如今就一心要守着冷若兰和她腹中的孩子,还有南在青而已。想当初,儿女众多的时候,却是一心扑在那政事上,想着怎么样去结交权贵,去攀升自己,可是到头来,却宁愿不要那些,去断了那些关系,也要一心守着家中仅仅剩下的几点血脉。
拥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去追悔,可是有用吗?失去的东西恐怕已经难以再回来!
“那,你们都已经半年了,无殇可是怀上了?”纪定北小心翼翼试探道。
南旭琮轻轻摇头,“是我不好,我没有刻意要孩子,但是请爹放心,我会让她尽快怀上的。”南旭琮笑了笑,略表歉意。
纪定北看着南旭琮,却是摇头,“你……不用骗爹,爹知道,知道她的情况。”
南旭琮微微怔了怔。
“爹有罪,爹对不起她啊!”纪定北此时道,两人走入这观日亭当中坐下来。
“嗯?”南旭琮疑问。
“当时,我和镇北王联手抵御西域进攻,有一次,俘虏了一小先锋,她却是放走了他!我感觉脸上蒙羞,加上战事吃紧,所以,盛怒之下,命人绑了她当众鞭笞,事后未等她身体康复,就派人遣送她回府,以致她身体受了冰寒啊!我若是当时想明白一些,我疼她一些,那她就不会现在身子羸弱,恐不能生育啊!”
南旭琮听着不是滋味,但看着纪定北脸上的愧疚,想了想,还是道,“爹您不必自责,无殇她没有怪责过你。您当时这么做,也是事出有因。爹大公无私,以军令为上,以军纪率军,无殇放了那小先锋,的确犯了错,受到惩罚也是合情合理……”只是,为何不当时医治好才让她归来将军府中!当时将军府中豺狼狗女众多,为何不好好保护!
“是啊!当时逃兵众多,将士有些散漫,我若是不趁此机会将军纪严明,恐怕无人能听我率领!”纪定北叹气,“罢了罢了!始终是爹对不起她!而今,还请四殿下能够多多替我这个没良心的爹照顾她啊!”纪定北转身,轻轻用手拍了拍南旭琮的肩膀。
南旭琮点头,“是。”
“只是纪定北还有一事相求。”纪定北突然要跪下来,连说话自我称呼都改了,南旭琮惊讶立即扶着他,“怎可下跪?爹,快快起来。有事尽管说。”
“好,好……”纪定北才站起来,他看着南旭琮,道,“你,你是四皇子,往后会有很多的侧妃或者是夫人,臣可否……可否请四殿下保住无殇的正妃之位……尽管她会无所出,然,然,老臣老臣也仅有这个心愿而已!”纪定北说着竟然眼眶中有了一丝的浊泪,“老臣知道无后为大,但,请四殿下念在老臣一家为大夏周朝尽心尽力的份上,求保全她的地位和身份!”说着还是跪下来。
南旭琮惊呆了,他立即上前去,将纪定北扶起来,“我南旭琮无论是南世子也好,是四皇子四殿下也好,都绝对不会娶侧妃,纪无殇只会是我南旭琮唯一的一个妃子,她是我唯一的妻!所以,还请老将军爹爹起来!”
这会听着南旭琮这般的说话,顿时整个人愣了,“四殿下,你这般做,肯定不行的!”
“行不行,取决于我,而不是别人!”南旭琮此时冷冷道,“他人若是想要逼迫我娶侧妃,我会拒绝。”
“那,那子嗣……”纪定北简直是难以相信,自己都做不到,而他是四殿下,往后若是时来运转,成为皇帝,那他的后宫也是只有纪无殇一个人?这是绝对的不可能啊!再假设,纪无殇真是无法生育,岂不是他后继无人?这是万分的罪恶,会被世人谴责的,不是谴责他,而是谴责纪无殇啊!
自己这是想着请求他能够将纪无殇的正妻之位保住而已,别的就不多想的!
“无殇能生多少个孩子,我南旭琮就有多少个孩子。她还年轻,来日方长呢!爹就不必担心了。”南旭琮笑,自己曾几何时都是一样对着纪无殇这样说过!自己的心意是不会改变的!
纪定北惊了惊,自己万万没有想到南旭琮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半晌了,纪定北才道,“我还是胆敢请四殿下能够娶一两个侧妃延传子嗣!就为大夏周朝的万民着想!”
“呵呵,我几个皇兄他们都已经有着侧妃或者是正妃,不愁没有子嗣来继承这大统之位!”南旭琮笑,“爹,您就别多想了,我心中自有分寸。”
“那,那好。”纪定北点头。
南旭琮笑了笑,请他一起坐在石凳上,扯开了话题,聊聊别的事情,“爹,你可是知道渤海是否与西域或者是与扶桑联合,从北面压境,继而侵犯我中原之地?”
纪无殇和秦夫人、陌琦琦、纪思思四人聊着家常。纪无殇也知道了纪天逵前不久因为陌琦琦怀孕的缘故,已经抬了通房丫鬟。纪无殇心中感慨,这要是自己怀孕了,若是南旭琮有需要,岂不是自己也要给他抬个通房?
看着纪无殇失神,秦夫人倒是笑了笑,“无殇,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呢?”
“没。”纪无殇回神闪了闪眼睛,“我在想,老祖母现在如何了,在静园可安好?”
“额……”秦夫人此时怔了怔,脸色都变了。纪无殇发觉不对劲,立即紧张问道,“娘,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老夫人她,她病了好久,一直躺在床上,恐怕过了熬不过这夏天了。”秦夫人此时道,“我看着你们忙这忙那的,所以就没有告诉你们。”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而且都已经成了四皇妃,自然有些事情是不能够去烦的,尤其,这是老人病重,带着一丝的晦气,要是说成被沾染了晦气入她宗王府,岂不是被人嫌恶?
纪无殇惊愕,“怎么可能?我上次回府的时候,看老祖母还是精神挺好的,她不过是偶感风寒而已,怎么会变得这么严重?”
“阿姊,爹和娘说,这是正常的,阿姊不必伤心啊!”纪思思此时道。
“是啊!老祖母年纪也大了,这病难治。”陌琦琦此时微微叹息。
纪无殇站起来,“我要去静园看看老祖母,我不信这病不能治好!”
“这,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四殿下他……”秦夫人担心问道,她现在是皇室中人,多少有些禁忌才是。
“他不会怪责的。”纪无殇道,自己的心他肯定懂。
“那,那就好。”秦夫人点头,遂起身来。
“我也一起去!”纪思思立即站起来就道。
“嗯,去,一起去看看老夫人。”秦夫人点头。
四个人一同去了静园中。当踏入这静园的时候,纪无殇就闻到一阵非常浓厚的药味,而且这些药味杂七杂八的,根本就不知道是不是医治元老夫人的风寒!
纪无殇皱眉,回头看着秦夫人,秦夫人倒是一丝的都没有感觉不妥,用丝帕捂着自己的鼻子慢慢走着,看向陌琦琦还有纪思思,陌琦琦倒是皱眉,兴许是因为刚刚开始有孕迹象,所以捂着鼻子还要不断想要驱赶迎面扑来的味道。
纪无殇停下来,道,“娘,大嫂,你们就别去了,你们都是怀着身孕,这静园到处都是一些浓厚的药味,所以,你们还是回去吧!我和五妹一起去看看老祖母就好。若是有什么情况,我会派人处理。”
“这,好!”秦夫人点头,“实话说,自从我发觉自己有孕之后,就没有怎么踏入这里来,一,老爷也不怎么允许不赞成我到这里来,二,这药味让我闻着也是有些想要吐的……”
“那请娘和大嫂出去吧!”纪无殇道,“我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秦夫人应了声,就和陌琦琦一同相互搀扶着,身后的丫鬟也上前去,慢慢扶着她们两人。
但纪无殇追上前去,赶紧问,“娘,既然老祖母病了,那是什么人请的大夫,还有,谁负责的熬药给老祖母的?”
“是这静园的丫鬟嬷嬷。哦,对了,郭嬷嬷已经因为犯了羊癫疯,所以我就派人送了她回乡下,就另外找了一个姓朱的嬷嬷,那朱嬷嬷就负责服侍老夫人的。”秦夫人此时道。
“羊癫疯?”纪无殇皱眉,“郭嬷嬷一向身体很好的,怎么会犯了羊癫疯呢?”
“哎,世事无常,哪里知道这身子的什么时候犯病了呢?”秦夫人叹息道,“我给了她好些的银两让她在乡下安身,能否安享晚年,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纪无殇点头,能够做到这样也是不错了,但是这其中自己就是感觉有点不对,慢着,自己一定能够查出来的!
“那娘你和大嫂先回去休息吧!”纪无殇欠身行礼道。
“就不必行礼了。”秦夫人笑笑,和陌琦琦一同走了出去。
纪无殇此时目光落在纪思思的脸上,“五妹,你可是与我一起去看看老祖母?”
“嗯,去!”纪思思还有一些稚气未脱的感觉,但纪无殇看她的眸子,却看出了与年龄不符的气质和心思。纪无殇转身一同和纪思思走了进去。
十岁,十岁,也懂得很多事情了!
纪无殇微微转头,恰好的也是看到纪思思此时看向自己的目光,两道目光此时触碰在一起,纪无殇窒了一下,“五妹,你可是在看什么?阿姊的脸上可是有脏东西?”
“不是啊!”纪思思笑着道,“我看阿姊的玉簪好漂亮!”
纪无殇笑了笑,“是么?呵呵,谢谢五妹称赞!”
纪思思眨了眨眼睛。
“我们赶紧进去吧!”纪无殇道。
“是。”
两人进入内院中,丫鬟禀告了,便有一位大概三十五六上下的有些肥胖的嬷嬷带着几个丫鬟前来,一看着纪无殇和纪思思,赶紧跪下行礼,“奴婢拜见四皇妃,见过五小姐!”
“都起来吧!”纪无殇清冷的眸子看着这一行人,最后目光落在这领头的肥胖嬷嬷身上,“你就是朱嬷嬷?”
“奴婢正是。”朱嬷嬷立即就要跪下来。纪无殇已经一手伸出就拉着她那略微有些肥胖的手,朱嬷嬷根本不知道纪无殇竟然会去牵她的手为的是不让她跪下!
当下浑身就打了一个冷颤。
纪无殇将手抽回来,“不必跪着了。”
“是。”朱嬷嬷此时低头不敢看纪无殇,纪无殇此时眸子清冷得仿佛是要看穿她们的灵魂!那气场犹如带着死亡煞气,让这几人都感觉难以呼吸!
“我想问问,这院子里是谁负责熬药给我老祖母的。”纪无殇此时一脸的无害,她也不直接进入里屋去看望元老夫人,就是先站在这里问。
“回四皇妃,”朱嬷嬷此时道,“奴婢负责的是服侍老夫人的全部,煎药的是小悠和小敏负责。”
听着朱嬷嬷的话,顿时就有两个年轻一点的丫鬟上前来,“奴婢是小悠。”“奴婢是小敏。”
纪无殇上下打量了她们一番,尤其是看向这两人垂下的一双手。然后又将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们一下。这小悠小敏是跟了元老夫人很久了,所以还是能够信任得起的。
但,若是变心,也不是不可能的!
纪无殇看着她们,忽而淡淡道,“没事了,大家下去做事吧!我去看看老祖母。”说着就看向一边的纪思思,纪思思此时眸子低垂,那长长睫毛下的眼睛子溜溜的,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纪无殇眯起眼睛来,“五妹。”
“是,我们一起进去看看老祖母啊!我也是好久没有看过她了,好惦记着老祖母!”纪思思立即迅速反应过来,一脸期待地看着纪无殇,纪无殇微微震鄂,但很快就咧嘴微笑,“嗯,进去吧!”
她也未免反应太快!这可是有一丝欲盖弥彰的感觉!
纪无殇嘴角微微动了动,“五妹,你在府上可有惦记着要做些功课?”
“有的,我很努力呢!娘和爹爹都称赞我哦!”纪思思笑道。
“嗯,那就好!”纪无殇眼神闪过一丝的精光。
两人进入这屋里,屋里的空气更加多了几分的药味,而且有很浓厚的恶臭的味道。
纪无殇皱眉,撇下纪思思,立即就进入内室当中。
此时看到元老夫人正躺在床上,眼窝深陷,颧骨高凸,原本脸上的红润气息早就变成了灰白!那身形,已经瘦弱不堪,看上去,方法轻轻一推,这骨架就要散开!她此时眼睛紧闭,头发乱糟糟躺在床上,根本不知道有人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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