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李瀚天去了颜悦的房间,他轻轻的推开了门,一进去就觉房内静寂,简直的桌椅板凳到了他的房间里,也似有了别样的味道,像有着一股子禅意,又或许是高人的住处,连带着他身边的东西也变得不凡了起来。
颜悦静静的盘腿坐在桌上,闭着眼睛,也不说话。
李瀚天静等着,并不扰他。
就算他心底有气,这个男人也是文舒的师父,他要尊重。
更何况,他心底很是忌惮这个男人!
他太危险了,看起来没权没势,却能掌人生死!
一直等到日暮西斜,等到天色沉暗,等到黎明降临,等到暖阳高照,颜悦依旧是闭目不语。
李瀚天看着颜悦通透白皙的肤色和娇好的面容,一声不吭,他很有耐心,就算等个两天两夜,他也等得。
终于,颜悦张开了眼,深邃的平静。
李瀚天一望入那双眼里,只觉深邃似宇宙,宁静而又危险,心里一紧,收敛自己的气息,恭敬的问:“师父,冷冰玉说她以前是男人,有没有骗我?”没有质问,而是询问。他的性子,早已在时光里磨练的沉静稳重,一夜过去要还是不能做到让情绪收放自如,那就白活一场了。
“他吃了易体丹变成了女人,我帮他解了。”颜悦淡淡的道。
李瀚天心里一沉,僵硬了半刻,笑的平静:“谢谢师父。”说完恭敬的退了出去。
颜悦是何等人物?
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李瀚天笑的勉强而又虚弱,望了一眼他轻声关上的门,心里还算满意他的态度。
是个知轻重的,文舒要是求他求得他不耐烦了,可以帮帮他。
李瀚天有些失神的走在走廊里,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等了整整小半天外加一整夜,就只是得了一句对答。
他以为自己至少要问上几句话才能弄明白,没想到师父一句回答,就把他的疑问解释清楚了。
果然是个犀利的男人啊!
曾子瑛昨日里哄好孩子后找不到李瀚天,从颜悦的窗户里看到了李瀚天的衣角,知道他有事问颜悦,就帮李瀚天带了几乎一日的孩子。眼看着正午要到了,只好抱着孩子去准备泡药浴的东西。
文舒与舒服分开,回了平安王府,看看天色就知道正午了,直接去了东院里。孩子在泡药浴,子瑛说瀚天住了进来,她就找到西厢房里,见李瀚天愣愣的坐在床边,头发微微散开,像是一日未梳的样子,唤了他一声:“瀚天。”
李瀚天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文舒心里一暖,吸了一下鼻子,笑道:“你回来了。”
文舒看李瀚天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吃了一惊,坐在他身边拉住他的手担忧的问:“瀚天,你怎么了?”
李瀚天摇了摇头。冷冰玉说的那样肯定,也未必是真的怀了文舒的孩子。他不想说。
“冷冰玉欺负你了?”文舒冷着脸问。也就只有冷冰玉会欺负到瀚天,他那么坚强有主张的人,王府里谁敢让他吃亏?
李瀚天摇了摇头。与其说冷冰玉欺负他,他更想说,是师父欺负了他!
对的,那个男人没有做什么,可是他就是觉得是他欺负他了,比冷冰玉欺负他更重!
冷冰玉欺负了他,他还可以反击回去,可是那个男人是师父,他不能。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李瀚天摇了摇头,打起精神来,笑问,“你吃了没有,我还没吃呢!”说着,走到妆台前,解开头发,拿起梳子想梳一下头,看见铜镜里的自己,高举的手僵住了。
他扔下梳子,跑到一旁的水盆边,只见水面印出的男子披头散发,神色萎靡不振,眼底发青,面色暗黄,脸上的肌肤粗糙没有光泽,唇色苍白,有几处起了皮,裂了口子,冒出的血迹已经干枯。他假意笑了一下,眼角有了细细的皱纹,难看的像个鬼。
他就算长的难看,也没有这样差,一夜,只是一夜啊!
文舒奇怪的跟了过来,瀚天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么?
“文舒,我老了。”李瀚天直起身子,平静的道,那平静,像是死寂,听得文舒心惊肉跳。
“我看看。”文舒掂起脚捧住李瀚天的头转到她面前,认真的细细打量一番,笑道:“只是没休息好,那里老了?男人四十一朵花,你如今才三十,正年轻。”
李瀚天被逗的笑了出来,将满心的忧烦抛开,心情豁然开朗。虽然是哄他的话,即便知道是假的,他听了也高兴。
“你去干什么了?做完了没?有没有遇到危险?”李瀚天问了一串的话,向着妆台走去,梳头。
“我是去救个人,你家妻主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遇到危险?”文舒跟到李瀚天身边,拿起梳子来,想帮他梳头。李瀚天夺了她手里的梳子,让她梳,绝对比梳前还难看。
“是是是,我家妻主最英武了,英武到见过的男子都对你动了心。说说,这次有没男子要跟着你回来?”他笑着打趣。老了以后,再说老了以后的事情吧!他不想做杞人忧天之事。能得到文舒的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再奢望更多,就是贪心了!
文舒笑着一咬下唇,不语。
李瀚天脸一沉,无力道:“这次又是哪一个?”自从她名声大起以后,每出去一次,都会惹来一群男子。不说那些个整天向府里他手中递帖子想邀他参加什么赏花会品茶会之类的,想借着他攀上文舒,就是平日里去街上走一趟,也有男子在府门前闹着要卖到府里做小厮。
“没事,就是救了一个小公子,闹着要跟我来家里玩,就是个小孩子心性,我将他扔在原地没理他。”文舒在这件事上不欲多说,看李瀚天梳好了头,也不见他打算说发生了什么,就不逼他。
洗完脸,李瀚天又站在镜子前看了一遍,嗯,年轻了十岁,他心里很满意,拿了食盒排开饭来吃。每日里,会有人送三次饭过来,如今他住进来,送饭的人就换成了司银或是晓二了。
两人吃完了饭,李瀚天在陪孩子午睡,文舒找到曾子瑛,问她她没在的这几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曾子瑛将大概的事情说了,也没发现什么,只好去找冷冰玉。
这院子里就住了这几个人,有去找冷冰玉还能去找谁?
冷冰玉也在午休,听见声音从床上起来,笑看着文舒,心里有些不安。李瀚天告诉她了么?她来找他,什么事?
文舒看着冷冰玉,那一张脸上薄施脂粉,极清雅的味道,使得本来就长的极为貌美的她更显得勾人,怕是女人看上一眼都会被她把魂儿给勾去了,只是可惜,她是个女人,注意要伤尽天下女人心了。
对着这个女人,心情要为的复杂。有感激有有愤恨有仇恨有可怜有无奈,多的她根本就说不清楚。
“你对瀚天,说了什么?”文舒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淡淡的,不刺激到她。这还要在一个屋檐下住,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冷冰玉的手紧紧的握住,讽笑道:“说了实话而已。”他不想这样,可是一出口不知怎的,竟成了嘲讽。是在笑自己么?她如今找他,除了为了李瀚天,还能为谁?为谁,也不可能为她。
文舒皱眉,看她这个样子,她是问不出什么了,当她白来了,于是抬起脚向门外走去。
只一句话就走,不停留半刻,冷冰玉气的无话:“你……”
文舒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回去对李瀚天仔细的安慰了一阵,也没问出到底是什么事。
住在一个院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第二日中午泡完药浴两人抱了孩子出去,就见冷冰玉站在廊下。
李瀚天身体一僵,停住步子。冷冰玉的目光直直的射到了他怀里的孩子身上,文舒感觉李瀚天将孩子抱的紧了紧,转过一边站在冷冰玉那方挡住她的视线,唤了他一声:“瀚天。”她怎么觉得,瀚天像是很怕见到冷冰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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