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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乎他


  因在此不宜称温柔为“王妃”,夙夜故而用“夫人”代替。

  “大管事,请进。”温柔将门打开,只见来人面色有些不佳,确定是夙夜无疑,便侧过身将他请进屋,“大管事还有伤在身,何须自己亲自跑这一趟,漕城可还是需要大管事暂时坐镇为好。”

  “王妃的药方很是有效,如今漕城疫病已除,百姓也不再惶惶不安,漕城已经无事。”夙夜向温柔微微躬身,以示作揖,因着身上的伤,话语里有难掩的虚弱,“只是夙夜担心爷的病情,想要亲自来看看爷,也顺便将漕城的情况报予爷与王妃,王妃,爷可还好?”

  “大管事放心,我答应过大管事定不会让王爷有事,便绝不会让大管事担心,王爷无事,只是还未醒来,大管事只管放心就好。”他还真是有福气,有这么忠诚的属下,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来看他是否安然无恙。

  “夙夜在此谢过王妃!”夙夜说着便朝温柔单膝跪下,垂首抱拳,“请王妃一定让爷好起来!”

  “大管事何必行如此大礼,快快起来。”温柔做了一个虚扶的动作,“就算大管事不说,我也定不会让王爷有任何危险。”

  因为,他是为了她才会躺在这儿,她怎会让他的性命有危险,无论如何她都会让他醒过来。

  “王妃,夙夜亲自前来,还有一件要事相告。”夙夜站起身,神情严肃,“王妃让去狭官道接头的暗卫,也已经有了消息。”

  “情况如何?”温柔眼底的严肃更深了一分。

  “暗卫跟踪得到,对方接头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后,回到了海国惠城外的军营。”惠城是海国与大夷相距最近的城池,海国一旦与夷国在边防开战,惠城便是海国军队的后备大营,其地理位置与漕城在大夷的重要性相当。

  想来漕城疫病一事必会牵扯起大的动荡,倘若漕城被毁,夷国边防被海国攻下想来便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如此大事,爷又尚在昏迷,该如何应对才好?

  “由漕城去往边防军营大约需要多少时间?”海国军营,看来真如她所想一般,看来这是个绝好的利用机会,定能挫败海国这第一大国的士气与气焰,必须尽快有所应对。

  “回王妃,由漕城去往边防军营,徒步大约需要三个时辰,若是车马,不到一个时辰便可到。”

  一个时辰,不远,很好。

  “那如今的边军是何人为将?”若想要一举挫败海国士气,这将领,可是至关重要的。

  “回王妃,如今是紫王爷任边军将军,捍卫大夷边境安全已有五年,未曾让海国士兵踏入大夷国土一步。”说到紫王,夙夜的语气里不禁多了一份骄傲,如今的大夷,若是没有紫王爷在边关的全力捍卫,夷国怕是早已被海国的铁蹄踏遍,若非没有紫王爷在边关的全力捍卫,爷与王上也不可能全心全意地将心思放在大夷庙堂需要应对的事上。

  “紫王?”在温柔的记忆里,对紫王可谓是一无所知,这也是她第一次从身边的人口中听到紫王二字,虽知他一直在镇守边关,却不知他是怎样一个人,是自己人,还是太后的人?

  “紫王爷自小与爷长大,与爷的情谊最是身后,王妃若是有需,对紫王爷无须有任何顾忌。”夙夜知道温柔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她这样一句反问是她的心中有猜疑,必是在想紫王爷是否如爷一般是为大夷着想,是否值得交付。

  如今爷不省人事,王上又远在帝都,他自己又无才具,这关乎漕城关乎大夷的事,看来只有王妃能决断,连爷都赞赏的人,他相信,她有能力。

  “那么紫王爷可知道漕城疫病之事?将士们可有人感染了疫病?”若是将士们感染了疫病,事情怕便是不好办了,将士一旦倒下,便如一道坚壁开了一个豁口,就算有药物能使其痊愈,但是补住这个豁口却也是需要时间的,若是海国在此时大举攻来,且是有备而来,怕是难以抵挡。

  “王妃放心,目前尚未发现将士中有谁人倒下,夙夜也已将防治疫病所需的药材与药方运到了军营,紫王爷也已命人将药煎好分发给将士们喝下,想来不会如漕城一般出现有大片人倒下的情况。”

  温柔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夙夜办事值得放心,想来是对方无法将脏手伸向边城军营,故而将疫病推到漕城,漕城若毁,边军迟早也会倒下,不过好在是冬日,病菌扩散得并不快,且他们发现得早,不然后果便不仅仅是毁了一个漕城而已。

  “那温柔可否修书一封让大管事差人交予紫王爷?让他看看信上的方法是否可取可行,若是可行,便请紫王爷尽快排布好一切。”若是此刻他醒着,她有直觉,他定也会这样做,只不过现下他不省人事,便由她来替他下达命令,“不知大管事可否信得过温柔?”

  “王妃只管命令便好,如今王妃的意思便是爷的意思,夙夜定当遵从。”爷信得过王妃,那他也信得过王妃。

  温柔微微点头,便坐到了圆凳上,提起毛笔飞快地书写着,待墨迹干后,将纸叠好交给夙夜,“如此,还请大管事当做是王爷的意思将信交给紫王爷,紫王爷既与王爷情谊深厚,此时便不可将王爷受伤不醒一事告诉紫王爷,若是让紫王爷分了心,怕是不好。”

  “夙夜明白。”夙夜双手接过笺子,在对襟里收好,“王妃,漕城如今已无事,可要带爷回漕城?”毕竟他觉得漕城比较安全。

  “王爷身子如今不宜颠簸,待王爷醒来后,我自会与王爷回漕城,此处安全,大管事只管放心便好。”

  “如此夙夜便先行告退。”虽然他依旧担心爷的身子,想要留下照顾爷,只是他此时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若是爷醒来后知道他耽搁了事情,定会大发雷霆。

  “大管事,这是外敷与内服伤药的方子,你身上的伤,必须处理好。”温柔又飞快地写了一张药方,交给了夙夜,“王爷的身边,不可缺了大管事。”

  夙夜心底蓦地一阵感动,接过药方,向温柔深深一躬身,转身离开了。

  边防有事起,庙堂会安宁么?太后既是敌人,或许也会利用这次机会,王爷不在帝都,若是庙堂有变,王上自己能应对么?若是为了漕城而失了庙堂,岂非得不偿失?

  他没有想到这一层么?她不信。

  寒风透过窗户的缝隙灌进来,让烛台上的烛火微微摇曳,温柔的身影在烛火的摇曳下,在窗户上落下了一抹剪影,明明晃晃。

  许是两日颠簸太累,温柔坐在桌旁,用手支着额头,进入了浅浅的睡眠。

  忽然头猛地朝下一点,温柔慢慢睁开了眼,只见窗外还是漆黑的夜,烛火依旧在摇曳,她站起了身,走到床边,再次抬手触上了冷澈的额,滚烫的热度已然在慢慢消退,抬手把上他的脉搏,脉象平稳,想来并无大碍了,体内的毒素也没有加速蔓延的迹象,只消到天亮他便会醒来。

  如此她便也可放心的闭一会儿眼,两天两夜未歇,这具身子实在吃不消,真是乏得很。

  “噗……”就在温柔转身之际,突兀的一声让她立刻回过身,入目之景让她心莫名慌乱。

  只见冷澈竟自己坐起了身,胸前的衣衫,衾被均染上了大片血色,他的嘴角,还躺着血,然而他的双眼却仍旧是紧闭着,而后身子又重重地往后倒去!

  “冷澈!”温柔一向淡然的眸子突然漫上了惊慌,情急之下喊出的居然是冷澈的名字而非“王爷”,急急地把上了冷澈的脉象,只是那指尖触到的脉象让她陡然心惊,脸色不由己地刷白,双手紧紧捏住了冷澈的肩,“冷澈!醒过来!快醒过来!”

  怎么会这样!居然,居然是息脉,她摸不到他的脉象!上一刻他的脉象还好好的,只不过眨眼之间,怎会是息脉!

  还是,这并不是息脉!

  不,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死!

  “冷澈!你他娘的给我醒过来!你听到没有!”温柔沉声喝道,微微颤抖的手指深深掐进了冷澈的肩胛。

  这是第一次,她为一个人这般慌乱,这般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亦是第一次,为了一个人感到害怕,害怕他再也醒不过来。

  她从来没有有过这样的感觉,她从不知道心慌是怎样一种感觉,为何此时此刻独对他,有了这样的感觉……

  这是,喜欢么?她喜欢他,在乎他,所以才会紧张他么?

  可她又怎么会喜欢他在乎他,她是一个杀手,从不知动心为何物,她也以为自己不会在乎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仿佛她的血是冷的,心是铁石,她从没想过,自己还会对一个人动心。

  可是为何会动心,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动心,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现在想要他睁开眼醒过来,她是第一次遇到了自己无法可解的事情,纵然她是神医传人,此刻她竟是束手无策,只能拼命地想要把他叫醒。

  “冷澈!你立刻给我醒过来!你要是就这么死了,我也绝不会让你入土为安!”温柔紧紧掐着冷澈的肩,怒喝转为了低吼,吼至最后竟带着微微的颤抖,醒过来,醒过来啊!

  “咳咳咳咳……”不知是她的吼叫起了效果,还是她的手掐得他太疼,冷澈骤然一阵猛咳,眉心微蹙,慢慢睁开了眼,入目即是温柔一双盈满伤心的眸子,却又在一瞬间,仿佛欣喜若狂。

  然而,她伤心的眼,让他的心蓦然一揪,有种舍不得她伤心的感觉。

  “王……妃?”冷澈说得有些吃力,不解地望着温柔,顿时发现她的手竟然紧紧地抓着他的肩,她的脸便近在咫尺,没来由的面上一红,咳嗽道,“还请王妃拿开手为好。”

  她伤心了?为何伤心?

  然而温柔却是没有撒开手,而是将双手抓得更用力,两眼直直地望着双颊绯红的冷澈,生怕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待冷澈的咳嗽声再次传来,温柔才松开自己的双手,毫不轻柔地扯过冷澈的手,把上了他的脉,脉象虽不平稳,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在跳动。

  温柔粗鲁地将他的手甩开,而后看也不在看他一眼,站起了身,冷冷道:“王爷可真是会开玩笑。”

  混蛋东西,居然是息脉,息脉而已!居然会让她以为他再也不会睁开眼!真是白白让她担心了!

  可是,为何在看到他睁眼的一瞬间,她那么开心?

  或许,她是真的在乎他。

  或许……

  “咳咳……开玩笑?”冷澈有些不解,生气了?怪也。

  他不过是让她松开手,这也算是开玩笑么?奇怪的女子,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怎会一瞬间将内心情感变幻得那般快,竟是又伤心,又开心,又生气。

  “……”温柔没好气地回过头,正要说什么,却发现冷澈竟又缓缓闭上了眼,生怕他再诈死,温柔将手指放到了他鼻底,感受那温热的气息,那颗突然又悬起的心才又落下,还好,只是睡过去了而已。

  温柔再次坐到了床沿上,为冷澈把脉,这还是她人生第一次一天之内给一个人重复把过这么多次脉,还来不及叹气,温柔的眼神便变得凝重起来,手指在冷澈的脉搏上搭了许久许久,她才缓缓拿开手,站了起来。

  望着冷澈那虽没有睁开眼却依然美得不可方物的容颜,内心挣扎极了,他体内的毒素,必须三个时辰内尽数解了,否则……

  可是,这一次便不可能像前几次驱毒那般简单,这一次,是要进行到第三步的。

  第三步……

  她要做这第三步么?可若是不做,他就真的活不活今日午时……

  寒风在一瞬间停止了,一直微微摇曳不止的烛火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就在烛火不再摇曳的时候,温柔抬起了一双坚决的眸子。

  温柔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冷澈,拉开了屋门往楼下走去,叫醒了趴在桌上睡着了的店小二,递给他二两银子,让他替她照顾好冷澈,为他换身干净的衣裳及衾被,便往客栈外走去了。

  “夫人,这天还未亮,您这是要去哪儿啊?”小二揉了揉还有点睡意惺忪的眼,小心的问道,他们这个小城,虽常有外人来,但是他却从未见过这样美的女子,美得让他不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只想多看几眼,绝不敢有非分之想,这样美人儿,大半夜的,不知要去哪儿,却不由得关心道,“夜里,不安全。”

  “你只需照顾好我夫君就好。”温柔留下淡淡一句,身子隐进了漆黑的夜色中,店小二将银子收好,上楼照顾冷澈去了。

  一家药肆前,温柔敲响了那紧闭的门户,满脸睡意的掌柜开了门,开口就想骂,可是一开门就看到了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再看来人是个天仙似的美人,不由得甩掉了满脸的睡意,恭敬地将温柔请进了药肆里。

  “姑娘深夜前来,可是要请大夫?”掌柜一脸的谄笑。

  “不是。”温柔将手里的银子抛给掌柜,看着面前整面墙整整齐齐的药屉子,冷冷道,“天亮之前,我要用你这药铺子做几味药丸,这锭银子,够了没有?”

  “够了够了。”掌柜的笑得点头哈腰,用他这药铺子个把时辰就让他赚了一锭银子,这可不知要他出多少次诊才赚得回来,这么好的事,何乐而不为,“姑娘你只管用,只管用就好,我就在后边歇着,若是姑娘还有什么需求,只管就我就好。”

  温柔微微点头,不再说话,掌柜的捧着银子高兴地往后边去了。

  她必须做些药丸,若是没有这药丸,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施行这第三步。

  一向以来,她都嫌恶这种东西,可是如今,为了他的命,她就顾不了自己的喜好了。

  天亮之前,必须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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