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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她是真心的,想守在这个内心淡然坚韧却又偏偏十分脆弱的女子身边,希望能分去她一点点忧伤,守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红书的话也是没错的,遇不上,倒不如不嫁。

  独自逍遥总也好。

  凤孤走到茶香阁门口的时候,正巧听到了晚清的这一番话。

  修长的身子如同定在了那儿一般,一身黑衣融在夜色中,风吹过,吹起一角衣襟,扬扬撒撒地飘于空中。

  他的脸上,由刚刚的阴郁之色,转为一种捉摸不透的神情。

  而后渐渐散于风中。

  他原本,是因为生气她没有过去,所以要亲自来惩治她一番的。

  可是听完这一袭话,他的心却软了下来。

  终于,无声无息地来,又无声无息地走了。

  第二日傍晚时分,正吃着晚饭。

  两盘素菜一又碟肉。

  忽然黄棋走来,晚清淡笑地道:“黄棋姑娘怎么来了,一同用膳吧?”

  却见黄棋一脸冰冷,眼睛瞟了桌上一眼,露出些讶异,而后又急急恢复了如常的神情。她只是奇怪为何上官晚清会吃得这般清淡简单,虽说爷对她总是较为残暴,不过,却从未苛扣过她平日的用度开销的?

  但是不管如何都好,这都不关她的事。冷冰冰无感情的话吐出:“二夫人,爷让你自己安排一下,酉时的时候爷要去雪伶阁。”

  “姑娘的意思是……爷同意我一同前去雪伶阁!”晚清听完十分开心,嘴角一弯笑了起来,这本不是一件什么大事,可是由于忽如其来,却让她欢喜不已。

  “姑娘代我谢谢爷了。”

  “嗯。”黄棋应完转身就走,对比晚清的客气,她显得十分冷硬。

  她不明白,为何爷会突然改变主意要带上官晚清一同前去。

  分明,爷昨天晚上心情还十分不快的。刚刚却突然让她来传话。

  是突然心血来潮的恩许还是什么?

  她一直,未能读透爷。

  酉时未到,晚清已经候在茶月阁前等着了。

  怕人前失礼,她特意化了个淡妆,让红书梳了个飞凤髻,选了一件锦贵的长服穿。

  凤孤走出来的时候,眼前一亮,平日里只觉得她如小家碧玉,水乡佳人清丽无比。

  不料她化上淡妆,却也是气质高雅的。

  薄唇轻点,胭脂半扑面,整个人看起来不再苍白而柔弱,显得气色宜人。

  头上也插了一支散开的金制雕青鸟镶浅红玛瑙发钗,几条长短不一的水晶流苏娓娓垂下,看起来华丽而雅致。

  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是单一素色的,一身翠绿丝锦及地长裙再配上一条绣工精致的竹叶满布的披肩,看起来贵气中透出几分清雅脱俗。

  不得不说,这样的衣裙,十分适合她!

  晚清微微弯身福了一福:“爷。”

  “嗯。”凤孤嗯了一声,而后领前就走,也不理会她,仿佛并不在意一般。

  在他看来,肯让她跟去,已经对她是极大的恩赐了!况且她昨晚还并未去服侍他!

  对于他的冷漠,晚清也不在意,只是紧步跟在后面,亦步亦超地,他从来不是仁善之人,能够带她去,已经是意料之举了,她也没打算他会计对她好些。

  这样的对待,应该说是她自嫁后,就好的一次了。

  一路去雪伶阁,都十分平静。

  凤孤没有带上许多人,只带了四名侍卫,还有黄棋在身边,加上她与红书,也不过总的八人。

  自从到了战城后,她一直不曾见过蓝画与绿琴二人,她们二人似乎是专门执行任务的,一路上,经常是三天出现两天不见的。这次到了战城,更是没见到她们二人。

  不过她们二人都是谨言少语的,而且对她也不是极认同,所以也没有什么交谈之类的,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而唯有黄棋,她总觉得,黄棋对她似乎有种敌意,而且近来这种感觉更是深。

  只是不知,她究竟为何对她心存敌意呢?

  一直以为,青楼就应该是一座楼房的,却不想走进雪伶阁,却是另一种场面。

  那里面,那儿有见到莺燕的嗲声娇气,那儿有闻到那粗俗的脂粉气息,那儿有那猥琐的调笑言语。

  这里面一片清雅,没有那些供人行房的暗间,只有一座座小桥流水,一座座亭台楼阁,各派的客人各据一座亭台,亭中有女子或歌或舞、或琴或诗,甚至还有艺伶陪的是对奕、画画。

  当然,战城江湖之地,少不了的就是打斗,在亭台相围的正中间,有一个大大的台子,搭建得十分独特,以十八桩驻于水面,台面距水面尚有半人高,倒种的曼陀螺开得茶糜。

  周围水面全是并蹄莲,此时不是开花季节,但是可想而知,若是花开遍池,那该是一幅何等的绝美之景。

  而这倒也不出奇,出奇的是,整座亭台立于水中央,却没有桥梁可上。而台子距离水面,却隔得极远,看来是专给练武之上用的,不识水上飘的,谈何上台,谈何与之比武切磋技艺?

  是的,这个台子,就是供这些江湖人士比武所用。

  此时,台上正有两人在台上切磋武艺,看得出,并非那一种狠拼斗绝的。只是点到即止,倒不知是这二人都非粗俗之士,还是这雪伶阁管治有方。

  她当真有点佩服这雪伶阁的主人,怎么能够将一所艺馆经营得这般出色呢?

  这那儿是青楼,根本就是一个文人雅阁嘛!

  只是晚清不知道,这个台子,虽说平日里供比武之人所用,可是,每逢飞雪姑娘献舞的这两天,却是飞雪姑娘的才艺台。

  凤孤订的位置正好在台子的正前方,离得最近,地点最佳,而且是众多亭台中最大的三个亭台中的一个。

  才落坐,就见有两名面容清秀伶俐的女伶奉茶奉糕点上来。

  一切就绪,伶女清脆的声音问道:“凤爷,还需要什么?”看来凤孤应当是常客,伶女们对他似乎都是识得的。

  凤孤望也未望她们一眼,眼神却直盯着台上的打斗,还是一旁的黄棋冷道:“你们一旁候着吧!爷若需要什么自会唤你们。”

  那两名伶女识意,点头称是,而后退至一旁候着,十分得体有礼。

  晚清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而一双眼,却不曾停止找寻那一身白色长衣。

  可惜眼睛都巡了整个院落几遍,却并未望见那一抹白衣绝姿,心中有些失望。

  很快的,亭台便几乎全被人占满了,连那些过往的小桥通道,也被一些没有订到位或是没有足够的银子订位子的人站满了,个个都翘首相望,等着飞雪姑娘。而仅剩下他们左侧边上那一个大的亭台还没有人来。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欢呼声。

  十分狂热!

  晚清也随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只见漫天花雨,撒了一路,八名识轻功的女伶轻跃空中,身穿桃红纺纱千层长裙,随着那漫天花雨,衣裙飘扬,看起来有如仙子撒花,场面十分唯美而隆重。

  花雨之中,有一女子,身形婀娜,一袭雪白纱制长裙,腰身合体,只在下摆层层宛蜒而下,行走之间身形摇动,于是拖地层摆处便伴着那些鲜花,形成了一副十分绮丽的景象。

  她那乌黑的长发,只是以一条雪白绣制花纹的绵丝微微束起半头,其他的全披散开来,几余几缕落于前面,长发及地,铺就在了那雪白的纱裙上,黑白相称,竟是十分耀目。

  只可惜,如此绝姿女子却不是人人得以看到的。

  她的脸上,缚了一条纺巾,掩去了她绝美的天姿,只余下一双美眸,杏眼如水,望着生情,再望深一点,那里面,却是一片平静无波,清冷平淡。

  与外界这些纷扰,自成两路。

  不知为何,这样的眼神,她总觉得似曾相似,仿佛在那儿曾经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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