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而红书,毕竟是习武之人,虽说玩得开心,却还是时刻注意着八方,自然也就看到刚刚车帘中的一幕了。
她只是想不到,二夫人对爷存着的间隙,原来这么深。
晚清扶了扶额头,将脸靠在了窗扉上,软软地应道:“没什么事,只是忽然有点不舒服罢了。”
原本,她以为她很能忍,能力忍人所不能忍;
原本,她以为她已经可以将事情看得很开了。至少对于发生的事,可以做到选择将不堪的遗忘在角落中。
可是当她看到黑暗中那一双美丽惊人却阴鹜的眼时,却是止不住心中翻腾的思绪。
那一双眼,似乎又让她想起那一个不堪的夜,于是,心又无法平静下来了。
“小姐若不舒服就躺着歇会吧,双儿为您守着。”双儿虽然没看到刚刚的一幕,但却跟在晚清身边多年,十分了解她,见她一脸郁然不解的表情,知道并非是人不舒服,但也不再问,只是拿起车上一条细毯子,轻轻地为她披上,而后静默不言。
她的表情,自然是尽收入凤孤的眼中。
只见他眼神一黯,怒上心头。
他本就是骄傲之人,又如何能够容忍别人如此忽视他呢!还从未有女子,在看到她之后,可以完全忽视。
除了月儿。
可是月儿,那么特别,这个女子,又如何能够比。
这个上官晚清,竟然敢在看到他之后,就钻进马车里,想避开他,有这么容易吗?!他看向了车帘外林中的一处方向,而后凤眼一射,寒光乍出,却是一计上了心头!
他手一招,就见黄棋会意地跑上前。
“去请了二夫人过来。”
黄棋领命而去。
凤孤要找她,说真的,不只晚清觉得惊讶莫名,就是那些侍卫与婢女,也是个个觉得莫名十分。
毕竟自出门这数天来,凤爷对她,可是禀行了不理不睬,权当透明的行则。忽然叫她过去,真的是极奇怪的。
晚清步下马车,迎着众人寻视的眼光,缓缓走向凤孤的马车前。
“相公,妾身来了。”礼仪十足,与寻常人家倒是一样,可怎么听着,里面怎样的冷冰与疏离。
“嗯,进来吧!”只听到一声略带着沙哑却磁性十足的声音,透着睡醒时的慵懒,更显性感。
进来???
晚清只以为是她听错了,他竟然叫她进去,可是犹豫之间,看到黄棋与绿琴二人拉开的帷幔,她只有扶着双儿的手认命地慢慢上去。
毕竟,她听错,不可能其他人也听错的。心中苦笑,她可不清楚,这个凤孤,究竟是要搞什么名堂,忽然叫她上他的马车?
可是却由不得她选择。
雪白丝棉铺就的马车中,看着简单,却其中透中华贵,毕竟那丝棉可是上好的丝质,正合适这初春用,透着微凉,却又柔软十分,又很透气,一般人家怕是想要做件衣裳也难,可是他却拿来当垫子,极尽奢侈。凤孤正紧闭着双眼,一脸慵懒地斜靠在雪白狐皮上,阳光透过掀起的马车帘子一角射了进来。
照在他的脸上,竟然夺目地让人移不开眼睛。
晚清一直知道他的极美,可是在这一刻,她发现,他的美,是可以勾住人的魂的。
而此刻,不说勾住他的魂,却也是勾住了她的眼睛,让她的眼无法动移半分。
这时才想起红书曾经说过的一番话:只要你仔细看过我家爷,你就是为他死也愿意,他可是天生的勾魂人啊!那种华贵绝伦的美丽,透着冷酷阴狠,凝成的,是一种嗜血的美。
果然,红书形容得一点也没错,确实是一种嗜血的美啊!!叹为惊人。
就在这时,凤孤睁开一双好看的凤眼,戏谑地道:“对你相公可还满意?”
看来他的心情还不错。
晚清脸上微红,想想又似乎不必要的,这可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纵然无情无义,但看一下也不过份的,于是强自镇定。
凤孤看着她的脸色面时红时白,神情变了又变,只觉奇特。大凡见过他的人,受惑凝神无法转眼是正常的,可是像她这么多表现还是头一次见。
大凡人的表情都逃不出几种:羞怯、惊讶、恐惧,若是大胆而老练的,却是会大方地直视下去。
可是她倒好,一会羞一会又定,蛮奇怪的。
他问她话,她也不回答,而是自顾自沉浸在自己的思潮中。
不甘于被她忽略,他挑高眉角,抬高音调:“不满意?!!”
“满意!”晚清还未回过神,听到凤孤如此问,只是自然地应下。
应完才觉不妥,脸上又飞起一片红霞,头低垂了下来,再不敢视去,心中极是懊恼。
她这话是怎么答得啊!竟然毫不婉转就直直应了去,与轻浮女子无何不同。
谁知凤孤听完,却是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直笑得惊飞了林中鸟儿!
红书四人在外面听到凤孤的笑声,都是大惊,两两对望,却是更加不明了。
可是,她们跟在爷身边多年,自是听得出爷的心情是极好的。他很少能够如此开怀大笑的,所以,几人均是露出了开心的笑。
因为,爷的开心,就是她们的开心。
但是,晚清可就没有那么地好心情了,杏眼怒瞪着眼前这个笑得嚣张而轻狂的男子,胸膛起伏不定。
脸上更是乍青乍红,辗转了几遍,却是无可奈何,毕竟,打也打不过人家,斗也斗不过人家,她可是知道何为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这荒山野林的,要是他一个气愤,扔下了她,那可怎么办呢?她自己倒无所谓,只可惜会害了双儿,还有家里的娘亲的。
于是只好忍了下来,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在他面前,竟然会连连出丑,全然没有平日的镇定自如。
越想越气,气他,更气自己。
转过脸,不再看他,慢慢平息自己的情绪。
一静下来想想,忽然觉得,他的态度,变化太大了,总觉得有什么问题,可是自己却又说不上来是那儿出了问题。
眼微斜又看了他一眼,却是毫无破绽,倒显得十分合乎情理一般。却是想不出那儿不对劲,于是只好搁了下来,不再想他。
过了许久,凤孤似乎觉得也笑够了,于是静了下来,看着一直盯着外面的晚清不语。
一眨不眨地看着,似乎直要将晚清看透一般。
而晚清,虽然想让自己集中精神看外面不去看他,可是他一直盯着的目光,却像是针芒一般刺着她的侧脸,让她全身都不自在。
过了好半晌,似在是无法去忽视。
忍功宣告失败,她转头迎向凤孤的目光:“相公有事吗?”温柔得体,却隐含着几分冷然与微恼。
他那样盯着她看,倒也不会觉得难为情,只是一脸愉悦地道:“没事。”
“那为何一直盯着妾身的脸看,可是脸上有异物?”晚清故意问,明知脸上没有东西,却还是用绢子作样地轻拭着。
“没有。”他的回答倒也简单干净利落,有一句回一句。
“那为何一直盯着妾身的脸上看呢?”她说得轻柔,倒是要看他如何回答。
却不知他答得竟是理所当然:“我看我的妻,还用得着有原因吗?”说完还一脸暖昧地看着她。
全然不似以往的冷漠。
可是晚清倒希望他能像以往那样冷漠,倒还好相处。如此时这般不清不楚,半带暖昧的模样,反而是让她觉得尴尬十分。
被他一答,倒找不出不妥的理由来。于是只好讪讪一笑,无奈之极。
何谓书生怕遇大兵,官家怕遇赖皮痞,可不就是这样。
看她嘴角一抹笑,凤孤忽然觉得她长得倒也不是极差。虽不算极美,可也算是清秀佳人一个,而且笑容,更是有种让人贴近的亲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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