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春宵戏密图的事
窦芽菜花力气做这手提袋是因为要去装一些东西,一些不能让人看到的东西。
上回问了些问题,老太医和小泥巴前仆后继地昏倒之后,她就明白了,这是古代,民风淳朴的古代,人们还没有到公开谈论私密之事的地步,所以这东西必须偷偷的运输。
大刘王朝的女子,衣服多是柔软的绸缎,袖口不如男子的袖口那么宽,并不能塞多少东西进去,一本书就已经是勉强了,所以,她灵机一动,将现代的时尚带到古代来,再宫中推广一下,说不定她窦芽菜还能成为古代的时尚教母呢。
到了藏书阁的时候,刚好碰到刘皝从里面出来,两人同时呆了一下,而后刘皝将手背在身后。
“咳,你……怎么来了?”
“咳,我……这样来了。”
“嗯,我走了。”
“嗯,你走吧。”
刘皝绕过窦芽菜的身子往景阳宫方向走去,眼睛却看到了小泥巴肩膀上背着的一个从没见过的东西,本来想问问,但想着袖子里的心术和春宵,还是罢了。
小泥巴听了二人的对话,心中想到,这别扭的王爷和王妃,对的是哪门子的话哟,整齐地像一副对联了。
“窦芽菜,早点回宫来,不要到处去玩了。”
“哦,知道了。”她答。
等刘皝走得看不见身影了,窦芽菜才一个闪身走进了藏书阁中。
流血事件、昏倒事件和刚不久才发生的春药事件,深深教育了神童王妃窦芽菜,学海无涯,知识无限,虽然是现代神童,但她不知道的东西还很多,尤其是这男男女女的事情。其实窦芽菜暂时还没有想到的是,男男女女的事情是一辈子也学不完的,看再多的书都没有用。
窦芽菜进了藏书阁,小泥巴背着袋子跟在身后。
“二小姐,你怎么一天到晚老看书看书的。”
窦芽菜再书里行间穿梭,用猎人般的眼睛寻找想要的书籍,听到小泥巴的抱怨,回过头来,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这你就不懂了吧,宋皇帝赵恒说了,‘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读书能获得很多很多的东西,所以,我的小泥巴姐姐,读书吧,啊。”窦芽菜一板一眼说完后又转过身去将整个身子塞进书架里。
“我不懂什么黄金,车马,玉啊什么的,我只知道二小姐又犯傻了。”小泥巴嘟噜着嘴巴,真的很奇怪,她的二小姐过去的十二年是怎么活过来的。
“傻?什么意思?”咦,怎么找不到呢,她要的《春宵密戏图》。
“你也不好好打扮一下,不和六爷多交流沟通一下,现在两位侧妃走了,不正是你俘获六爷欢心的最佳时机吗?”
“小泥巴,有的女人用胭脂来装饰自己,但只有用知识武装自己的女人才是最强大的,因为胭脂装点的是皮相,而知识武装的是头脑。没有头脑的女人就是一杯白水,有头脑的女人是一杯茶。”
“那男人喜欢的究竟是白水还是茶呢?”小泥巴自言自语地边说边低着头跟在后面。
而窦芽菜愣了,她停了下来,对呀,男人喜欢的究竟是白水还是茶呢?
“我也不知道。”半晌,她才说道。
这个问题,窦芽菜想了很久以后才想明白,而这都是刘皝的功劳,不过都是后话了。
“不过,我知道纳兰公子是喜欢二小姐的。”
“胡说!”窦芽菜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以后不要这么乱说话了,小心隔墙有耳,自从春药事件之后,窦芽菜已彻底明白,在这深宫之中,随时有人会陷害你,有的时候还是你很亲密的人,就像现在,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小玉一样。
“哦。”小泥巴噤声,不再说话。
“你怎么知道他喜欢我?”等了半日不见她再开口,窦芽菜问道。
“那日纳兰大人喝醉了,竟然跑到宫中来,说是写了首情诗要给二小姐,好在被晋晓岚大人拦住了,不然,被六爷看见了知道了,纳兰大人怕是要被革职了。”
“有这样的事?”
“八爷和三爷好像都知道呢。”
“哦。”窦芽菜淡淡的哦了一声,转过身去,不知道她当时想的是什么。
“这藏书阁归谁管呀,怎么不见人的?这么找下去怎么找啊。”她四处张望了一番,蓦然回首之际看到一个在书案前看书看到入迷的老头子,她悄悄地走了过去,将头凑过去,想看看这人看什么看得这么仔细,啊?这老头看的竟是《御女术。房中术》“凡御女之道,不欲令气未感动、阳气微弱即以交合。必须先徐徐调和,使神和意感,良久乃可令得阴气。阴气推之,须臾自强。所谓”弱而内迎,坚急出之“,进退欲今疏迟,情动而止,不可高自投掷,颠倒五脏,伤绝精脉,生致百病。但数交而慎密者,诸病皆愈,年寿日益,去仙不远矣……”“老人家,您这年纪还看这个,上边说得这么详细入微,您不怕死得早么?”窦芽菜看着这些描述,脸都红了,这么个老头子竟然在这看的津津有味。
花戊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手中的书页落到了地上,一看,眼前站着的枯瘦如柴的女子,不正是鼎鼎大名的王妃窦芽菜么?这今日是怎么了,这六王爷和六王妃夫妇二人是约好了来吓他老头子的吧。
“六王妃恕罪,老臣未曾注意到六王妃到来,罪该万死。”花戊己连忙告礼。
“无事,是我惊扰了老人家您的春梦,哦不,清梦了。”
花戊己听了窦芽菜的花老脸红的跟那雪白胡子交相辉映的,红的更红,白的更白了。
“不知六王妃来藏书阁是要找什么书?”花戊己连忙转移了话题,今日的黄历也没写明不该偷看这黄书,怎么一次又一次地被逮着呢。
“本王妃要找的,正式类似于您手中的这种书,还有《宫闱秘史》之类的,最重要的是《春宵秘戏图》,想必老人家对这些是再熟悉不过了。”窦芽菜眼盯着花戊己手中的书,话里有话的说道。
“是是是,王妃您见笑了。”这一回他的晚节彻底毁在这一对夫妻手中了。
花戊己已最快的速度将一些“类似”的书找齐了,递给窦芽菜,窦芽菜当着老男人的面,脸不红气不喘地将书放进了手提包中,让小泥巴背着。
“咦,那本《春宵秘戏图》呢?怎么没有?”窦芽菜翻看了一遍之后,发现少了一本。
“这……”花戊己面露难色,《春宵秘戏图》的借阅量很好,月月蝉联藏书阁借书榜第一名,但现在能说是被六王爷刘皝拿走了么?已经说好了要保密的。
“被谁借走了?”窦芽菜那根八卦的神经被牵动了,突然想知道这些是哪个王爷或是公主或是将军的借走了,下次看到人,也好取笑一番。
“这说不得,说不得?”花戊己决定守口如瓶。
“说不得?”
“说不得,说不得!”坚定不移。
“说不得那本王妃就将你看什么御女术之类的事情公诸于众哦,哦不,我要写一张告示,告示上就写‘藏书阁总管花戊己偷偷看御女术,看得出神入化,鬼斧神工’,然后找父皇要玉玺,盖了印,贴在皇宫最显眼的地方,让大家都知道。”
花戊己的汗越流越多,衣服湿了,一阵凉风吹来,浑身哆嗦,阿嚏……
这都感冒了。
“六王妃口下留情、手下留情,老臣真的不能说,说了这向上人头就没了她。”祖宗哦,先帝哦,我花戊己这把老骨头造的是哪门子的孽哟,非得被这小王妃给折腾。
“既然这样,那我走了,老人家可不要后悔,哼。”窦芽菜转身便走。
“等一等!”花戊己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说道,“《春宵秘戏图》在哪里,或许六王妃您回去之后就知道了。”
回去之后就知道?
“你是说……”
“不不不,老臣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
窦芽菜笑了,嘿嘿,大叔居然回来借这种东西,想起他们刚才见面时他衣服假正经的样子,窦芽菜就忍不住想笑。
“谢谢您啦。”窦芽菜走了出去,走了几步之后又回来了,“花大人,您老婆有几个?”
同样的问题又来了。
“九……九个。”
“最大的多少,最小的多少?”
“最大的六十,最小的十六。”
“那花大人也要悠着点哦,你知道这世界上有种死法叫什么吗?叫‘精尽人亡’。”
花戊己终于领悟到什么叫做色字头上一把刀了,他发誓,从今往后他若再在藏书阁看什么鬼书,他就死老婆!
而窦芽菜则带着她的战利品回去了,她一定要偷看王大叔看《春宵秘戏图》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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