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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入怀中


  “啊——”

  繁华的街道上,喧哗的市集上,一道女子所特有的尖叫声即便刺耳也没有影响到太多的人,靠得近一点儿的不由得回过头看上一眼,并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小姐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小丫鬟震惊过后,立马丢下怀里抱着的东西,紧张的蹲到地上准备扶起摔倒在地的小姐。

  年轻的女子低着头,手臂处传来的刺痛令她双眉紧蹙,无法看清楚她的面容,“没……没事。”

  她一个娇滴滴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哪里经得起一个男人的碰撞,只是摔倒在地算是轻的。

  小丫鬟一边轻轻的拍打着年轻女子沾染了灰尘的衣裳,一边不住的骂道:“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撞到人也不知道说声对不起。”

  她一直都在等那人开口道歉,迟迟等不到小丫鬟自然是生气了,虽然她并没有那个权利生气,但是撞了她家小姐就是不行。

  但凡是有修养的公子哥,不管怎么样都理应出声致歉,而不是站在一旁看戏,那实在令人很是气愤。

  “别说了,咱们走吧。”拉了拉丫鬟的手臂,她并不想闹出大动静,这种被人紧紧盯着的感觉特别的不舒服。

  尤其这些人还冲着她指指点点,好像是她故意撞到别的男人怀里去的。现在的她,不只是手痛,脑门更痛,一点儿也想不明白男人的胸膛怎么就那么硬。

  “可是……”

  “别说了。”年轻女子抬起头,紧紧抿着唇瓣,拉着贴身丫鬟就要离开,一刻也不想继续呆下去。

  “原来是景小姐,在下多有失礼。”

  男子的声音低低的,却又不失清朗,一袭滚边的墨色长袍衬得他身长如玉,墨发高束,英俊的面容给人很容易亲近的感觉。

  此人可不正是明王百里长剑,在他的右手边站着一袭白衣的凌王张啸。

  一袭金黄色的曳地望仙裙,用蔷金香草染成,纯净明丽,质地轻软,色泽如花鲜艳,并且散发出芬芳的花木清香。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刺绣处缀上千万颗真珠,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贵不可言,五官柔美精细,真真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

  浑身流露出来的那种柔弱之气,远非常人学得来。

  景绫萝本就没有打算去看是谁撞了她,大街上人来人往被冲撞到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她没有想到会遇到两个贵人。

  虽然这两人与她堂哥是好友,往来甚密,但那并不代表她需要买他们的面子。说不清楚为什么,第一次见到他们便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好感,因着冷梓玥的缘故,她更加不喜欢这两个人。

  想到冷梓玥,清亮晶莹的水眸里浮现出几缕无法抹去的忧伤,她在皇城里闹出那么大的举动,无论是平头百姓还是朝中重臣,谁也不敢再打血王的主意,可她却在那之后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纵使堂哥人脉广布天下,也打探不到她一丁半点儿的消息。

  “明王殿下客气,只怪小女子走路没长眼。”她若是长了眼,怎么会撞到百里长剑,想想都觉得晦气。

  此时,小丫鬟也认出眼前这两个人是谁,不由得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她刚才还骂……骂骂明王不长眼睛,偏瘦弱的身体不禁朝着景绫萝的身后躲了躲,手心里全都是冷汗。

  浓黑的双眉好似打了几个结,百里长剑锐利的眸中快速的掠过什么,温柔的笑道:“不知景小姐要去哪里,本王送你一程。”

  那些他精心培养起来的暗卫,那个女人临走之前几乎废了他的一大半,如今他正缺人手,四处招揽,眼前的景绫萝不禁让他心里快速的掠过一个想法。

  她乃是景常柯的亲堂妹,保护得不得了,而景常柯则是他多年的好友,如果他娶了景绫萝,那么景常柯所拥有的那些人脉,以及他的财力不都将归于他所有,怎么算都是一笔不会亏本的买卖。

  别的不谈,单说景绫萝的容貌,便足以令无数男人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流连不去。

  “小姐,咱们回府吧。”小丫鬟不是顶聪明,可她也瞧出百里长剑看她家小姐的眼神不对劲,让她很不舒服。

  “嗯。”淡淡的应了声,秀眉拧得更紧,景绫萝显然也感觉到百里长剑那侵略意味过重的打量眼神,直让她想要冲上去给对方一巴掌。

  张啸神情冷淡的看了看百里长剑,又瞧了瞧景绫萝,他知道这个女人在景常柯的心目中占据着什么样的位置,百里长剑将主意打到这个女人的身上,只怕会引得景常柯跟他反目的。

  而他,最近几天也将要完全脱离百里长剑,他若是与景常柯闹翻,对他而言将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因此,选择沉默才是最明智的。

  “景小姐拒绝本王,莫不是还在生本王的气,方才不愿意让本王表现一回好意。”百里长剑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真诚,若是初次见面不了解他性情的人,必定为他所骗。

  景绫萝毕竟不是那些玩弄权术,攻于心计的小姐,此时此刻她美艳的脸上连假笑都没有了,长袖中的小手紧握成拳,几番调整呼吸之后,轻启红唇道:“既然明王殿下如此盛情,小女子也不好推拒,堂哥出城谈了一桩生意,也该回来了。”

  后面的话她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百里长剑了然,道:“那本王就亲自送你到城门口。”

  “有劳了。”轻轻颔首,景绫萝转过身朝着城门口走去,小丫鬟紧随其后,堂少爷的确是出城了,可是小姐去了城门口,万一没有等到堂少爷,那可怎么办。

  讨厌的明王难道瞧不出来她家小姐很不喜欢他吗?脸皮那么厚,越看越可恶。

  “啸,咱们一起吧。”

  “王爷请。”

  张啸并没有走到百里长剑的前面去,相反他不紧不慢的跟在百里长剑的后面,既能不时回应他的话,又跟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某种微妙的气氛在他们之间蔓延着。

  “嗯。”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张啸的心思百里长剑心知肚明,他不点破是还想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他不要,也休怪他绝情绝义。

  胆敢背叛他,下场断然是凄惨的。

  只是这二人之间的争斗,谁胜谁负尚不可知。

  “明王殿下,前面几步路就到城门口了,不便再相送。”景绫萝淡淡的开口,语气却有几分不容拒绝。

  温柔的笑脸险些没能挂得住,在女人堆里一向都吃得开的他,这人女人竟然不领情,着实可恨。

  表情一变再变,最终还是微笑,略带几分爱恋与宠溺,道:“你一个姑娘家独自在城门口等着实在不安全,本王不放心离去,待常柯归来也差不多午时了,不妨一起到满香楼用膳,听说那里又出了新的菜品,不容错过。”

  饶是景绫萝温柔似水,也难以压制胸口不断翻腾的怒气,见过不要脸的,愣是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以前也不见他对她如此,难不成是她对他有什么利用的价值?

  “啸,你意如何?”朝着身后的张啸眨眨眼,暗示意味浓重。

  “王爷,逼得太紧可不好,姑娘家总是害羞的,你若是真有那份心,不如等到常柯回来,先跟他谈一谈比较稳妥。”张啸靠近百里长剑,贴着他的耳朵低语。

  在他看来,景绫萝虽说柔弱,但绝非是没有主见的女人。

  哪怕景常柯赞成他们交往,只怕是眼前这个柔柔水水的女人也不会同意的。百里长剑没有瞧见景绫萝眼中的厌恶,他可是瞧得清清楚楚。

  略微沉吟一番,百里长剑想想也是这么一个道理,肯定是吓到人家姑娘了,“你说得对,今日暂且回去,明日再约常柯见面。”

  “王爷圣明。”

  “景小姐,本王多有冒犯,就此先行一步。”百里长剑拱了拱手,转过身头大步流星的离开,不时回过头深情的凝望着景绫萝,无奈后者垂着头,压根就没有打算要理他。

  “小姐,这个明王实在太过份了,堂少爷回来奴婢一定要好好告他一状。”小丫鬟双拳紧握,气愤难当。

  他仗着自己是皇族王爷就能当街调戏良家妇女么,天子脚下都敢如此,到了别处还不知道怎么放肆呢?

  “好了,等他走远了,咱们再回府去。”出来逛了一小会儿,景绫萝已然累了,尤其是这个明王定要让堂哥好好的收拾他。

  景常柯虽然与百里长剑张啸是好友,但她隐隐的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如表面上这般,背地里她的堂哥虽说只是一个商人,可也不会受制于百里长剑。

  “嗯。”

  突然,一辆华丽的马车驶进了城中,沿着街道狂奔起来,路上的行人急忙闪身躲避,生怕一个不小心死在马蹄下。

  听到身后的响动,街道中央的百里长剑与张啸同时转过头,望着那辆朝着他们急驰而来的马车,手心不由得都汗湿了。

  一时间,身体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

  那些胆小的女子早已经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生怕见到下面极其血腥的一幕,若是被马踩中,不死也得残。

  “该死的。”

  说时迟,那时快,百里长剑与张啸同时足尖点地,身体凌空而起,一人一脚同时踢中马头,顿时,尘土飞扬,烈马高扬起前蹄嘶鸣。

  高大的枣红色骏马横倒在地上,唯有它所载着的马车诡异的一动也未动立在原地,哪怕是轻微的晃动也没有分毫。

  除了那匹马倒在地上起不来之外,驾车的马夫同样安然无恙的落到地上,恭敬的开口道:“奴才让主子受惊了,请主子责罚。”

  话落,笔直的跪在街道上,风轻轻掀起车帘的一角,四周静悄悄的,唯有众人的呼吸声格外的清晰,透过那一角,仅能看到一只金色镶边的牛皮靴子,那抹火红却是格外的耀眼夺目。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大街上驾着马车行凶?”百里长剑瞪着那辆华丽的马车,那般惊险的一幕,车竟然一动也没动一下,不由得让他心里发怵,寒意顿生。

  随着这声质问,受了惊的百姓们开始对着马车里的人指指点点,也只有这种大富大贵的人家才有本钱视人命如草芥,若非他们闪躲及时,指不定是要赔上自已小命的。

  马夫依旧保持着那笔直的跪姿,对于周围的声音充耳不闻,哪怕是百里长剑的质问声都抛之脑后,直接将他忽略掉。

  试问,堂堂的明王殿下何曾受过如此的屈辱,当下拔出长剑直冲着马车而去,马夫身影一动,便与其交起手来。

  张啸的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马车,对于里面坐着的人十分的好奇,清风再一次掀起车帘,他清楚的看到那个人的脸,哪怕只是惊鸿一瞥,都让他双腿一软,险些狼狈的摔倒在地。

  那张脸,他死都忘不掉。

  他,是人还是鬼?

  百里长剑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车夫的武功都是如此的高强,他的武功不弱却在对方的手里一直处于下风,眼下即将落败。

  额上豆大的汗珠显示出他的力不从心,对手仿佛完全不知防守,除了进攻还是进攻,不过百余招他就连连吃了对方好几拳,胸中血气翻腾,一口鲜血卡在喉咙里,不吐不快,然他又拉不下面去叫张啸出手相助。

  该死的张啸,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看些什么,怎就看不到他快要撑不住了,“张啸,你还不过来帮忙。”

  这一刻,百里长剑彻底的疯狂了。

  “呵呵。”浅浅的低笑声自马车内传出来,低沉的,婉转的,悦耳不已,仿如山间的清泉,欲引人一探他的真容。

  只闻其声,便知其长相必定不凡。

  “你是谁?”百里长剑与车夫对打一拳,各自弹开,前者若非张啸接住已然摔倒在地,后者却是稳稳的落到地上,脚步沉稳有力。

  “王爷,他……”

  “怎么,你知道他是谁?”一记眼刀直落到张啸的身上,百里长剑撑起自己的身体,毫不掩饰他的怀疑。

  “明王的疑心病似乎越来越重了,啧啧,这可不是好事。”暗磁的嗓音沉稳有力,极富有节奏感,一听难忘。

  百里长剑双眉几乎皱成一座山,对方竟然知道他的身份,竟然还敢驾着马车冲向他欲取他的性命,简直可恶至极,“既然你知道本王的身份,可知蓄意谋杀皇室亲王是什么罪名?”

  围观的百姓听着这句话,低低的交谈声更甚,谁也没有想到眼前会亲眼看到皇室亲王,难怪长得如此的英俊,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尊贵。

  “还不下车认罪,信不信本王可以奏请皇上灭你九族。”谋杀皇室亲王,按照当朝律法轻则满门抄斩,重则诛灭九族。

  “呵呵……”又是一阵笑声,轻若浮云,柔若流水,“你确定要诛灭本王的九族么?”

  “你说什么?”

  “本王倒是不知什么时候你变成了聋子。”一句话说两遍,他可没有那样的耐心,普天之下也唯有一人拥有那样的权利罢了。

  百里长剑黑了脸,这人自称本王,他的声音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他是谁,但他可以断定他并非是本国的皇族,否则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是谁。

  “本王就要诛……”狠话还未放完,张啸就已经站到了百里长剑的前面,沉声道:“不知血王殿下是人还是鬼?”

  一石击起千层浪,所有的目光自华丽的马车上挪开,诡异的落到凌王张啸的脸上,好像在看待一个疯子。

  血王殿下?

  已经死了好长一段时间,他竟然当众询问人家是人还是鬼,不是疯了那是什么。

  “你在说什么混话。”百里长剑低吼,当他看到张啸幽深而认真的双眸时,不禁犯起迷糊来,“你到底是谁?”

  “凌王以为本王是人还是鬼。”依旧是四平八稳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亦听不出喜怒。

  站在马车外的车夫伸出手掀起车帘,恭敬的低着头,百里宸渊一袭红衣似血,对襟镶嵌着金边,挺拔,伟岸的身躯包裹在红色的锦袍里,三千青丝如瀑布,用着玉簪高高的束起,面若冠玉,俊美,尊贵不凡。

  修长而白晳的手指摩挲着下颚,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百里宸渊与张啸,一双如黑宝石般璀璨的眸子闪烁着迷人的笑意,性感的薄辱似笑非笑,天地都为之黯然失色。

  “你——”

  他不是血王百里宸渊又是谁?

  人人都说他死了,冷梓玥不也是因为他死了才变成一个嗜杀的女魔头的吗?可是现在他不仅没死,还好好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怎不叫百里长剑感觉到惊恐。

  有一种直觉来得又猛又快,站在马车上的男人变得更强了,那尊贵的王者之气令人臣服。

  “难不成本王变了个模样,比以前更加俊美迷人了,以至于两位都认不出来了。”

  见过自恋的男人,但有谁见过如此自恋的男人么。

  张啸突然有一种想要吐血的冲动,可他忍住了,阳光下百里宸渊挺直的站在那里,仿如天神下凡,令人仰望。

  如果他是鬼,地上何来他的影子。

  原来,他真的没有死。

  冷梓玥不允许任何人说百里宸渊死了,她竟然什么都知道。那时候,张啸很欢喜,觉得很痛快,至少他觉得,他得不到的,别人也没有得到。

  同时,他又无比的痛苦,恨她为什么从未对他那么在意过。

  “如果两位没事,本王就不奉陪了。”

  沈青原本是接到醉客居传来的消息,悠隐阁的人找到有要事相商,不曾想会看到这一幕,那个站在马车谪仙般的男人,不是他家王爷又能是谁。

  除了他家王爷,谁还能有此风姿,他不知道眼角流淌下来的是什么,只知道此时此刻他激动得难以复加。

  王妃说得果然没有错,他家王爷一定会回来的。

  “属下参见王爷。”

  单膝跪地,沈青恭敬的语气有着难以掩饰的欣喜,就连他的身体都在微微的轻颤。

  “起来吧。”

  “谢王爷。”沈青望着百里宸渊,小心的打量着,他能感觉到他家王爷身上的霸气更甚,好像变得比以前更强了。

  只是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就能让他打心眼里感到寒冷,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回府。”

  “属下立马去准备。”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浓青就从安排来了全新的马车,伺候着百里宸渊上了马车,直接忽视掉黑脸的明王百里长剑与凌王张啸,完完全全将他们当成了隐形人。

  很快,皇城的大街小巷就传遍了,血王百里宸渊回来了,将他描绘得神乎其神,令人向往。

  马夫依旧默默的驾着马车,沈青则是跟着百里宸渊一同坐进了马车里,血王府的很多事情他都需要一一向百里宸渊报告,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王爷,王妃怎么没有跟着你一起回来。”

  犹豫再三,还是没能忍住,开口问了出来。

  “王妃?”百里宸渊低声反复呢喃,不得不说听到这两个字,他的脸上露出了很温柔的笑容,虽然如同昙花一样,稍纵即逝。

  他记得,以前沈青等人都唤玥儿未来王妃,不曾想现在的他们竟是直接称呼玥儿为王妃,足以说明他们认可了他的小女人。

  这一点,让他很高兴。

  “王爷,王妃说您没死,一定会回来的,您果然就回来了。”有些不解百里宸渊露出来的表情,沈青将百里宸渊消失之后,冷梓玥为他做的一切,以及现在各国的动静都详细的向百里宸渊说了一遍,接下来只是静待他的指示。

  “康齐出发多长时间了?”

  “回王爷,三天前出发的。”

  “西灵国么,西门棠本王倒想要瞧瞧你能翻出什么浪来?”

  百里宸渊已经完全恢复了以前的所有记忆,他是魔界至尊,可当他听到西灵国意欲一统五国时,竟然会感觉到愤怒。

  祁月国不是跟他应该没有任何关系的吗?

  莫名的,他很在意这个国家,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个国家。

  他的本尊乃是水,集天地灵气幻为人身,最后被瑶神打入魔界,落入血湖,变成了血魔,最终成为了魔界之尊。

  十世轮回,几乎他的每一世都是孤儿,不知道谁是父亲,谁是母亲,唯有最后这一世,他清楚的知道谁是他的父亲,谁是他的母亲。虽然他从未看到过生母,但他对她似乎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他没有遗忘百里自影进入幻象时,楚宁宁抚摸着肚子时的画面,那样的安祥,那样的慈爱,原来那便是他一直都渴望着的母爱。

  哪怕是为了她,百里宸渊也不会让任何人动祁月国,只因这里是她的家,是她想要守护的地方。

  “他的野心可不小,已经对东临国开战了。”

  “本王自有主张。”

  “属下明白。”

  “你想问什么?”百里宸渊手里一直都握着他送给冷梓玥的发簪,她特地将发簪放在隐族的神石之上,注入在里面的灵魂之力会在第一时间被出现在人界的他所感应,很快他就能准确的找到她。

  那一场天火,改变了一切,让他又一次错失了。

  通过进入她的灵魂之力,百里宸渊听到了她留给他的话,她与他相约在血王府见面,所以他回来了。

  若是他回到人界就哪里也不要去,呆在血王府里等她,以三月为限。

  她若是浴火重生之后,立马就回血王府,与他相聚。

  “属下该死,王妃她……”

  “她会回来的。”百里宸渊盯着发簪,目光深邃而幽远,马车轱辘一声停了下来,马夫低声道:“主子,血王府到了。”

  “王妃肯定会回来的。”

  空气中似乎飘散着熟悉的味道,百里宸渊不禁破车而出,四处寻找着那抹纤细的身影,他明明感觉到了她的气息。

  怎么可能不是她?

  修长挺立的身体不由得一僵,百里宸渊整个人愣住,眼角闪烁着晶莹,紧紧握住腰间的细嫩的双手,他真的好害怕再也看不到她。

  “渊,我想你。”

  晶莹剔透的泪珠儿悄然滑落,打湿了他的衣衫,冷梓玥小小声的道。她能感觉到他颤抖的身体,她知道他也像她那般思念着他,牵挂着他。

  “玥儿。”

  僵着身体转过身,百里宸渊再也忍不住将她紧紧的,深深的嗅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哪怕形神俱灭,他也不会再放开她了。

  听着他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她的名字,冷梓玥就静静的靠在他温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她所要的幸福其实就这么简单。

  “玥儿。”

  “嗯。”仰着头,盯着他好看的下巴,冷梓玥应声,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让他不再害怕,她真的回到他的身边了。

  她再也不会相信那些谎言,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她只有变得更强,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不做别人的棋子。

  她若是怕死,就不会去选择浴火重生,既然重生了,以后,她便只有自己想的方式去生活。

  “不许离开我,只能呆在我的身边,哪里也不许去。”

  “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沈青远远的望着血王府门口紧紧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竟然流起泪来,他家王爷跟王妃总算是修成正果了。

  或许,血王府很快就有大喜事要办了,真是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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