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要关头
“百里宸渊,你就甘心听凭一个女人的指挥?”神情一敛,阿塔木挥出有力的一掌,但见百里宸渊轻轻松松的躲闪而过,眸光攸的一暗,紧接着又是凶狠的一个横扫,强劲的内力不禁将百里宸渊身后即将长出新芽的树木全都给震得粉碎。
他不明白,难道谁先一步爱上谁就要卑微一些吗?
爱与被爱之间,当真就有那么巨大的差别?
他爱她,而她不爱他,然后他们就在痛苦的边缘徘徊着,谁也得不到解脱。
看着她与别的男人相亲相爱,生儿育女,嫉妒仇恨的种子便在心中发了芽,生了根,不除难以让他感觉到痛快。
于是,他不顾一切的拆散他们,他得不到的幸福,她也别想要得到。
任凭他做了那么多,结果依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什么也不曾得到过,唯有她临死前那冷漠而空洞的眼神,久久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曾经,他也愿意任何事情都听从她的安排,只要她高兴,哪怕要他放下所有的尊严跟在她的身边,他都甘之如饴。
只可惜,他不如百里宸渊这般幸运,可以得到对方的回应。
悠儿,到底是你错了还是本座错了,爱上你,我真的错了吗?
百里宸渊,你休想抢走她,即便明知道站在那里的冷梓玥不是长孙悠悠,已经痴狂的阿塔木却失去了理智,他不能让她被抢走。
“普天之下,本王就喜欢听她一个人的话,而你,有那么一个女人愿意这样跟你说话么?”俊美无暇的脸上浮现出诱人的浅笑,让他的五官更加的立体而深邃,黑宝石般的墨暗闪烁着幽深的光芒,整个人飘浮在半空中,显得更加的魅惑人心。
在他面前耍这种小聪明,真是有辱他的智商。
想他百里宸渊怎么可能上这种当,分明就是小瞧他。
“呵呵,你们想知道真相,除非杀了我。”
自从悠儿死后,再也没有人有胆用命令的语气对他说话,没有人在意他,没有。
睁着腥红的双眼,阿塔木浑身都散发着阴沉的戾气,浓烈的杀气渐渐聚集起来,他要杀了百里宸渊,带走冷梓玥。
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他都要留她在身边。
“本王这就成全你。”讨厌他的眼神,讨厌他用那种不干净的眼神打量他的女人,百里宸渊出手快如闪电,逐渐凌厉起来。
或许那是出于男人的一种本能,自己的所有物受到别人的窥视,心中自然就会不舒服,让他不快活,那他又岂能放过他们。
“你没有资格杀本座,你没有。”
“找死。”墨瞳攸的一暗,百里宸渊贴近阿塔木,一拳接着一拳打在阿塔木的胸口,更是狠狠的蹿了他一脚。
亲眼目睹他口吐黑血,心中还是一点气也不解。
“既然他没有资格,那便由本小姐亲自来动手。”冷梓玥解下肩上火红色的披风,冷声道。
便宜娘亲的仇,师傅慕容苍的仇,不管哪一个,她都有理由亲手了结了阿塔木,她要杀了他。
认了慕容苍为师,她就有义务为她的师傅清理门户。
“哈哈,若能死在你的手里,倒也圆满。”他欠下她母亲的债,由她来讨回,天公地道不是。
悠儿,如果我死了,你可能原谅我。
“小玥儿,我就能解决掉他,别弄脏了自己的手。”百里宸渊不悦的蹙起双眉,轻轻一跃来到冷梓玥的身边,冷下了声。
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清冷的嗓音在他的面前变得柔和,“可我得清理门户。”
她答应过慕容苍,就决不能失言。
“清理门户,你师傅是谁?”嘴角的血迹未干,阿塔木阴冷的眼中闪过一抹错愕,他几乎就已经要将那个人遗忘。
他这一身本领,一半以上都是那个人教会他的,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多多少少还是要归功于他当年严厉的教导。
而他,不仅背叛了他,甚至还设计取了他的性命。
离开之后又发生过些什么,他不知道,难道那个人还活着?
“给我个理由,本小姐可以回答你的问题。”
冷梓玥也不急着动手,从他那一瞬间的失神,她就全看明白了,师傅对他的恨意也似体会到了几分,迟早都要取他性命,择日不如撞死,就定在今晚。
“小家伙小心些,若是伤到自己,看我怎么收拾你。”恶狠狠的开了口,百里宸渊退到一旁观战,双脚摆出的架势却是时刻都准备出手的姿势,他不会将他的女人置身在不确定的危险之中。
只要冷梓玥稍有危险,他便能第一时间出手救下她。
“本小姐的武功可不比你弱,要不咱们比比看。”不悦的嘟起嘴巴,冷梓玥白眼一翻,她可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弱。
第一次说大话的感觉很别扭,真要跟百里宸渊动起手来,或许她会输。
就连她也摸不清楚百里宸渊的武功有多深,他就仿如一池泉水,清澈如湖,却也深邃如海,时而澄澈如镜,时而波涛汹涌,时而静如止水,时而却又波澜万丈。
她看不透他,心里也拿不住主意,唯有放任自己,跟着感觉走。
喜欢他的心意,强过了一切。
“嗯。”
“理由,本座没有理由,你也别想从本座的嘴里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阿塔木情绪激动,大声吼道。
火红的丝带如灵蛇一般飞射向阿塔木的面门,顿时杀气铺天盖地的蔓延开来,地上的死尸一一被弹开,堆积在地上的积雪被卷上半空,如同豆子般大小的冰雹砸向阿塔木。
“拿命来。”
“呵呵,上一次你没有尽全力,这一次是展露真本事了吗?”阿塔木望着冷梓玥冰冷的目光,只觉胸口刺痛无比。
曾经,他与悠儿也大战过一场。
她也曾为了那个男人拼尽全力,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亦要拉着他同归于尽。
“是与不是,与你何干。”
一招一式皆是慕容苍所教授给她的,清理门户自然得用师门所授的功夫,她要为师傅报仇。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有一个答案在胸中呼之欲出,阿塔木神色不定,拳头上青筋暴露,更加显得狰狞。
那个老头果然没有死,此时此刻得知这个消息,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冷梓玥所说的清理门户,原来指的是这个。
犹记得当年,他一声又一声的唤着他师傅,再回想起来,仿佛遥不可及,只怕他是恨透了他。
只盼着他能早死,以报他当年被他背叛时的屈辱。
“等你死的时候就知道了。”她会让他死个明白的,冷梓玥目光一冷,火红的衣裙随着狂风乱舞,眨眼之间便消失不见。
百里宸渊双手环胸,倚靠在大树上,幽深的眸光定定的望着冷梓玥,越发觉得她跟他的个性很相像。
心中也越发的喜欢她,只想将她紧紧的拥进自己的怀里。
“小玥儿,真棒。”
“那是自然。”扬了扬眉,冷梓玥一脚踩在阿塔木的胸口,狠狠的用了几分力。
“你——”
“说还是不说。”她的耐心有限,并不是对谁都那么温和的。
阿塔木呛出一口暗红色的血,半边脸贴在地面上,“那个人死了吗?”
“你很想他死,只可惜老天不如你的意,只怕你死了,他还会活得好好的。”脚下一顿,又是加重了三分力度。
冷梓玥很想瞧瞧他的骨头到底有多硬,她有一千种,一万种办法逼出别人的口供,脚下这个人还没有那样的本事。
“他真的没死,呵呵……”
“谁是杀害我母亲的凶手,你说是不说?”只要弄清楚长孙悠悠真正的死因,她才能弄明白自己的身世之谜。
“我不会说的,你逼不了本座。”闭上双眼,阿塔木在赌她不会杀了他。
一场赌局,有输有赢,别人赌的是金钱,而他赌的是性命。
“那就试试看。”
“生不能同在,死能在一起也不错。”没头没脑的百里宸渊轻吐出声,同样都是男人,当阿塔木露出那种既思念又悔恨的眼神时,他便有了几分猜测。
怕只怕,这个以阴狠名传天下的男人也是为情所困,深深的恋着长孙悠悠。
“你闭嘴。”
“我不要。”
“够了,你想知道你母亲的死因,那就答应本座一个条件,否则……”他就带着那个秘密走进棺材里。
那么多年过去,都无法将她遗忘,死又有何惧。
“你有资本跟我讲条件么?”一个将死之人还敢威胁她,简直就是找死。她冷梓玥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威胁,有胆威胁她的还没有出生。
“除非你不想弄清楚当年都发生过些什么,也罢,随你怎么做。”
“小玥儿不妨听他说说,他的条件想来也不会太过份。”半条命已经去掉的人,还能威胁得到他们这些活人,可笑。
略带几分探究的目光落到百里宸渊的脸上,见他肯定的点了点头,冷梓玥沉声道:“最好告诉本小姐实话,要不我就血洗天阴教。”
“松开你的脚,要不我怎么说。”悠儿你在天之灵也该瞑目了,你的女儿是个天生习武的料,将来成就必定非凡。
明明感觉不到她在他的身上使了多大的劲,可他却挣扎不开,真是怪事。
“说。”收回自己的脚,冷梓玥退开两步,目光仿如淬了毒般,一点一点刺进阿塔木的眼里。
千钧一发之际,东方的夜空中突然绽放出一朵七彩的烟花,染红了半边天。
听到声响,冷梓玥神情一变,身影一闪已经离开原地几百米,她必须马上赶回悠隐阁,否则只怕会出大事。
这种信号弹是她留给冰姨的,并且告诉她如非天大的事,绝不可以拿出来放。
“小玥儿,你去哪里?”百里宸渊缓过神,丢下重伤即将昏迷的阿塔木,追了上去。
看她的模样,肯定是有对她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渊,你先回去,等我回来。”
“小玥儿一路小心。”身形一顿,百里宸渊留在原地,方才想起被他丢下的阿塔木,要是小家伙回来,发现阿塔木丢了,岂不是会很生气。
他还是安心的等她回来才好,不管她愿不愿意对他说,他都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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